19 第十九章（1 / 1）
不知什么时候，睡饱醒来，睁眼一见眼前的景象，我真恨不得继续蒙头睡下去。只见小小的病房里挤满了人：林锐与李雅在病床旁各执一边冷冷对峙着，孟少均站在一旁莫不做声，门口还有骆冰和一个叫潘怀玉的女生，这个潘怀玉是骆冰的死党，也是个不可轻视的人物。见我醒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身上，目光各异。
李雅本是冰冷噬血的眼光瞬间变得柔情款款，俯身问我：“小萌，好一点了吗？”
“我想回家。”这是我头脑中的唯一想法，也是唯一的逃避方式，我不要看到这些人，尤其是林锐！
“好，我马上带你回家。”李雅立即找鞋子给我穿。
“楼小萌，你和他订婚了？”林锐的目光是锐利灼人的，如把出鞘的利剑，即使我不看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
“是。”我断然回答，然后整个缩进李雅怀中，由着他抱起。
李雅抱起我，对着林锐冷冷道：“林锐，南嘉是你的地盘，南甫却是我的地盘，你敢再纠缠小萌，就要好作为之了。”
林锐对李雅的警告抱以轻蔑的冷笑：“南甫是你的地盘？只怕纪英傲也不敢随意说这句话。孟少均，你说是吗？”
纪英傲乃是风云际会的会长，青州黑道上的头号人物，也是冠义风云榜上的第一人物，也就是孟少均的小舅舅。孟少均对林锐这含有挑战性的一问反应很镇静，冷然回道：“林家虽号称青州第一世家，但到底有多少分量只怕也是个疑问。”
眼见李雅要对林锐回以颜色，我扯了扯他衣领：“带我回家。”
李雅见此，也就不再多言，抱我向外走去。林锐一个闪身拦住了去路，目光如电地落在我身上，沉声说道：“楼小萌，我再给你一个选择机会，回到我身边还是一起下地狱？”
李雅怒道：“林锐，不要太过分了！”
“林锐，你答应过我什么？”骆冰一旁忍不住开口了。
林锐只执着于我的回答：“楼小萌，回答我！”
我躲在李雅的怀中不去理他，心中痛苦不堪，只想逃避。可林锐坚决不放弃，我能往哪里逃呢？
李雅怀抱着我，被林锐阻拦住不能过去，怒声道：“让开！”可林锐毫不相让，李雅一时也是无以应对。李雅的眼里都可以冒出火，而林锐如冰山般阻挡着，谁也不输于谁。
就在两厢对峙无以化解眼看就要爆发出战火的状况下，一个清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锐，你出来。”
大家不由一同往门外看去，皆有些吃惊。门外站着杨墨书，一贯平静的脸，一样清澈的眼，一般温和的味，可叫林锐的话语中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命令意味。更令我吃惊的是，林锐见着他，惊讶得很：“杨……杨老师……”
林锐叫杨墨书老师，其他人可能不觉得这有什么，我却是惊讶得不敢置信。因为我知道，林锐这人从不把谁放在眼里，老师在他眼里更不是东西，他又是绝不会有什么尊师美德的，所以他这一声“老师”里面意味深长——杨墨书应该曾教过他，而且颇得林锐尊重。
思索下去更是不可思议，因为林锐在去白云中学上高中前，就只在执竞工商学院读过书。执竞工商学院是青州的尖端学府，它几乎是高不可攀，每年只招收几十甚至十几个人，被录取的人自然都是各方面都是卓越优异的学生。林锐是由于家世关系就从小在执竞工商学院接受培养的。杨墨书若教过林锐，那么杨墨书曾经在执竞工商学院教过学吗？那样的一所学校，其配备的教师自然都是教育界或学术界一流的人物，杨墨书这么年轻，却能到哪里去任教吗？他现在又为什么会在冠义教书？
杨墨书，真的是个谜！
“林锐，你出来。”杨墨书再次说，语气变得和平时一样，轻重有度。林锐这么个不服任何人管教的人，在他面前竟然不敢张狂，虽颇有不甘，却还是听从了他的话，走了过去。
林锐一走，四周的空气缓和了不少。李雅刚要走，又被人赶来拦住了，是不知从哪突然冒出的医务室里的医生。
“哎，等下走，拿些药去，还有把药钱交了。”
李雅空不出手拿药掏钱，我便忙道：“放下我，我没什么了。”输了一瓶点滴液，又好好睡了一觉，我感觉好多了，刚才让他抱是因为林锐在场，我要让林锐认清现实。
李雅却是不舍得放下我，那边医生很不耐烦地催：“喂，快点，为了等你睡醒，我都推迟下班了。”
“放下我。”我再次说，边挣扎着要自行下地。李雅这才放开我，向医生那边走去。我靠在门廊上等他。
“楼小萌，”骆冰闪到我眼前，目光如冰似箭，“你听好，张闲我放手了，并不是我怕了你，而是我对他本就没有多大的兴趣，至于林锐，我现在很有兴趣。你能听明白我的话吧？”
我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
骆冰身旁的潘怀玉接口说道：“现在张闲是我要的人，也希望你听好，离他远点。你有你表哥应该够了吧，太贪心的人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小玉，你忘了还有孟少均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才是统一战线上的人。”骆冰说着转向一旁的孟少均，说道，“孟少均，你也应该拿出点行动来，虽说我不喜欢楼小萌，却还是希望你能得到她，你不会输给李雅的吧？”
李雅走过来正好听到，冷冷道：“骆冰，你的心机倒是深。”
骆冰笑起来，真有那么股奸险的味，“李雅，现在是三比一，我、林锐、孟少均对你，你还能猖狂吗？”
“林锐是你引来的吧？”李雅恶狠狠地看着骆冰问。
骆冰还是轻盈地笑，不过眼中的狠毒丝毫不逊于李雅：“不错，对付你，我当然要花点工夫，我调查了楼小萌那边的情况，没想到能拉来这么一个好帮手。林锐可是个厉害的角色，我很是佩服，我想就一个林锐也能够你受的了，是不是？你给我的那个教训我可是一定要偿还给你的。”骆冰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笑容散去，满面冰霜。
李雅冷哼一声，不再理她，拉过我就走。
原来是正中午了，李雅带我在外面吃了些东西，然后回到家。坐上客厅的沙发，我对李雅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李雅，你和骆冰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李雅不愿意说。
“告诉我，你怎么教训骆冰的，又是为了什么，是我吗？”
“小萌……”李雅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李雅，我不是傻子，这是显而易见的事。骆冰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她的性子我第一天就看清了，就算她从来没喜欢过张闲，她也不会放任他来追我，那么什么叫她对此不顾的，我以前一直猜不透，原来她一门心思对上了你。”
“她想对付你，我自然先对付她。”
“那你怎么教训她的？”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李雅露出几分烦躁。
“你在担心？李雅终于怕上东西了？”李雅总是自信满满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很难为了什么事烦躁，虽知道他是为我而惹上麻烦，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讽他。
李雅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中满是对我的埋怨，冷哼道：“我会怕他们？他们只是些孩子而已，真正比权量力，他们不堪一击……”
我嗤之以鼻。
李雅知道我是在讥讽他，并不理会，继续说着：“孟少均的背景是很强，但他乱来不了，他想乱来第一层就过不了他母亲那关，其他人也绝不会帮他，所以他没有任何威胁力。骆冰的身手不错，身后还有些跟帮，但根本不成气候，能和我较量吗？更何况她哥哥骆海是听令于我的。林锐要强些，但势力在南嘉，这边势单力薄，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李雅又是狠狠瞪我，仿佛我是他的仇人，恨不得把我吃下肚子。
我不解地盯着他，不知他为什么那样看我。见我满脸无辜样，李雅的目光柔和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过骆冰实在不能小瞧，知道硬较硬是较不过我的，竟然能找到我的痛脚来对付我。”
“你的痛脚？是什么？”我好奇地睁大眼睛问。我跟他这么熟，竟然不知道他有弱点可以袭击。
李雅的眼光刹时可以杀人，咬牙切齿道：“你！”
“不说算了，用得了这么凶吗？”我嗤道。
“小萌，你是故意的，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看到我为你烦躁不安，你很开心是不是？”李雅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对着我说。
我刻意的轻松表情瞬间垮了，缓缓低下头，不敢正对李雅责备的眼光。
我一示弱，李雅的火气也就落了些。他捧起我的脸庞，对着我缓声说：“小萌，你是知道的，我在你身上用了多少心，你是我唯一的弱点，孟少均张闲我其实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林锐……那该死的林锐差点把你夺了去……”
我拨开李雅的手，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从他闪闪发光发狠的眼眸里，我能猜测到他要讲些什么。李雅的性子就像一头潜睡野兽，只要不去触动那头野兽，他能嘻哩哈啦和你玩耍，也能温柔体贴地呵护你，但体内的那头野兽一旦被触发，他就危险了。
我这不耐烦的一拨就触怒了他，他立即狠狠地扣住我，把我压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放手！”我大声道。
“小萌，你听好，你是我的，一直是我的，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再游离于我，不许你再想着林锐……”
“你发什么神经，放手！”
“小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你心里还是想着林锐，你还是喜欢他！我喜欢了你十几年，却不如他半年！小萌，你说这对我公平吗？”
“我没有想着他……”
“撒谎！每次我提到林锐你就慌，更别说今天见着他本人，慌乱得直往我怀里钻。我倒真是奇怪，你明明喜欢着他，却和他提出分手，他死死追着你你也不肯复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这事情我既然答应不再问，也就不想再问了，但是，小萌，它的条件是你必须忘掉林锐，可你忘了吗？”
“你放开我，我不要呆在这里，我宁愿回学校。”
“回学校去见林锐？”
“李雅，我真的讨厌你！”我大叫。
“真的讨厌我？小萌，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算了，你没有心的是不是？我对你怎样你看不见是不是？你背叛了我，我什么都没说，还千方百计地讨好你，我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
“什么背叛？还有谁要你来讨好我？”
“楼小萌！”李雅的眼睛都要变成绿色了，身上的野兽本性就要展露无余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识相的话就是赶快示弱，哭给他看。可那一刻我就是不想屈服于他的淫威下，我想把话说清楚。
“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说过喜欢你，你凭什么把我当作是你的东西？我喜欢上别人又怎样？这不是……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你疯了李雅！”
李雅像头野兽一样扑在我身上，发狠地扯开我的衣裳，边发狠道：“你是我的，你必须是我的！”
“放手，你给我放手，你这样做只会叫我讨厌你！”我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我病弱缠身，哪能阻他分毫。
“你不是已经讨厌我了吗？我对你的好都不算什么，我的一片痴心都不能打动你，那么我只能用强。……你的第一次不是我的，我说不在意是骗鬼的，我怎么会不在意？我从小守护着的人，本来只属于我的人，却把第一次给了别人。……林锐有什么好？他哪里迷着你了？他有我对你一半的好吗？你怎么遇到他就把我忘了，把什么都给了他？……你必须忘了他，现在你是我的，以后也是，不许你再想着他！”李雅边怒言，边粗鲁地对待我。
“不要……停手，你给我停手……李雅，你要死了……你弄痛我了……”我气弱地叫着，双手无力地捶打他，没有丝毫力道阻他，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可他粗鲁的动作弄得我好痛。
曾在书上看到这样的说法，说男人都有变态的一面，看到女人在他身下柔弱地求饶哭泣，就越想狠狠地□□她，叫她一直求饶哭泣，这能大大的满足男人的征服欲。我不是男人，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可这下我知道是真的了，李雅真的毫不放过我，越加粗鲁了。
□□，这是□□。在李雅粗鲁地侵入我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闪现出这个词，然后我整个人傻了般失了神，不吭不叫，不动不闹。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一定很吓人吧？反正李雅见了吓了一跳，连忙安抚我，所有的粗鲁都化为了丝丝柔情点点关切，但已经于事无补了，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挽回。
之后，我心里说了一句：李雅，我们完了。
李雅看着我的表情也知道：我离他更远了。
[一点感慨]：在起初的构思上，李雅是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可写着写着，越来越喜欢他，喜欢他的霸道，喜欢他的阴谋，喜欢他的执着，喜欢他的自私，喜欢他的狠辣……于是他的戏份越来越重，写着写着，恨不得把小萌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