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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终曲两忘尚知否(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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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翎沉默。他是不明白这一类问题。如果是邵隐那种直截了当的仇恨与愤怒,他还可以理解,那种愤怒是确定于某人某事的,他自己也曾经有过相似的愤怒。

但是成舒所说的这种愤怒他没有办法理解,为了虚幻的所属,一个名字,这些人可以几十年如一日地制造暴行与杀戮,却没有复仇的快感。

他沉默着,天色渐渐地暗下去。成舒在屋中找了还没有折断的蜡烛点燃。林翎依旧坐在地上,他不能理解靖人,他同情但憎恶他们。

那群人把一个本应置身事外的人拉回风暴之中,让他痛苦终生。

他们是他的仇敌。

如今月亮升起得越来越晚,他总以为没有什么能逃过明月,但是除非望日,月亮每夜也只有半个晚上醒着。他看着院子,背后的烛光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出去,他依旧沉默着,成舒抽出刀来,架在他的脖颈上。

林翎依旧望着影子,“听到了你的话,就应该死么?”

刀锋冷利,他想象着那一刀挥过,他的头颅飞起,一颗丑陋的头颅。

成舒沉默,似乎不想多说一个字。刀停留在他的颈边,他不躲闪,没有动作,但是他也并没有因为惧怕而僵硬,他只是不动,“如果我必须死,你就杀了我好了。”

如今不会有任何人来拯救他,但是他并不在意。把刀架在他的颈项上的人却突然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什么,手微微一动。

林翎觉脖颈一凉,随之是刺痛。然后压迫的感觉消散了。他用手摸一摸脖子,满手的血。

只是表皮,没有什么大碍。成舒提起手中的刀,刀刃上那一抹艳色染了血,红的更加烈艳。“你可以躲开。”

林翎一哂,“你没法杀我,如果是我放了你,你还下得了手,忘恩负义很容易。但是你救过我,对于自己救过的人,再冷血都会有所顾虑。”他抬起头,看着成舒的灰眼睛,“何况你不是那样的人。”

还刀入鞘,成舒叹口气,“傻子。”

林翎爬起来看看四周,“我们或许应该离开此地,如果有人要杀你,不会一次就善罢甘休。我们最好还是换地方。”

成舒问,“去哪里?”

林翎一笑,“有人邀请了我的——城主府。”

走近檀瞻城主的居所,夜色渐渐漫了上来。二人顺着街边行走,不紧不慢。成舒引路,林翎跟着,也不管有没有人跟踪。这一次他们没有任何不好的动机,不是去刺杀或者什么,这样时刻的危险,是可以求援的。

檀瞻城的城主府很大,光一面的长度就占据了一整条街道,当然,传说这里住了一整族的人。

檀瞻萧氏带着靖国的遗民流亡到卫,在这片荒山之中建起了属于流亡者的城池。这一族人经历了所有的荣辱是非,至少会在表面上保持中立。

二人走到侧门前,林翎叩门,但是觉得不会有人在半夜三更理会他们。不过,反正如果有人在城主府门口被杀掉,城主会很挂不住面子。

不久,有人从院墙上探出半个头来,“翻墙过来,你们不会连翻墙都不会罢?”

林翎翻墙过去,看见萧荷。那个年轻人与白日里不同,少了那种慵懒而优雅的贵族气,却多了一丝机警的气息,他如今是江湖中人,当年是他杀了叶青。

林翎跟上萧荷,成舒步行在侧,地方很大,久久他道,“当年你曾经为了叶青守墓么?”

“那块碑早被我搬回家了。”萧荷快快活活地笑道,“邺国人有个好处,你从来不用担心他们被人挖坟,其实连块碑都只是中原的风俗。”

林翎点点头,“我不是一定要杀萧门主。”

“错!”萧荷停步转身,“你要杀人就杀到底,别管那是谁,也别婆婆妈妈,跟个娘儿们一样!”

“谁说女人婆婆妈妈?”成舒不示弱,道,“萧公子,你侮辱我,我要和你分个高下!”

萧荷苦笑,抬手道,“好,算我这句话说错了。只是——你也一起来?”

你这才发现这是女人么?林翎叹口气道,“青城主家里危险,萧公子可有个安全点的处所,供我们商议事情?”

萧荷一愣,眨眨眼,陡又笑道,“小子,你不会是看上她了罢?”

林翎苦笑,“我不知道。”

他不明白那些,事实上他对于自己可能去爱一个女人的现实感觉不快。他曾经认为自己应该且理应孤独一生,因为他惧怕去爱与被爱。他认为自己是肮脏的,那些偶尔泛起的欲望格外肮脏。他知道门中除邵隐洁身自好,别人或多或少在外面都有过经历,但他只是在冬夜把冷水从头浇到脚,来抑制自己的那种渴望。

成舒却道,“不,其实是我看上他了。”

林翎愕然,回望成舒,她的表情在夜色笼罩之下模糊着,看不真切。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惊讶,紧张,他没有办法答复任何事情,只是因为她的言语而惊愕,找不出任何可以说出的字句。

萧荷眨眨眼笑道,“那就恭喜林公子了,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青姑娘的倾心的。”

“我叫成舒。”成舒道,“萧君,请不要叫错名字。”

林翎沉默,又走一小截路,萧荷指指一座小楼,“这里,过来吧。要说什么可以等到明日,林小哥先住这里,成姑娘,我带你去女眷那边——”

“我与他在一起。”成舒淡淡地道,言语之中,没有一丝波澜,“给我们栖身之处,萧公子此情,成某定会相报。”

萧荷一笑,拍拍林翎肩膀,“你有艳福了。”随即离去。

林翎沉默,而成舒道,“你认为我说的是真话假话都无所谓,但是你要记住,”她走到他的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是我要你,不是你要我。”

“但是……”林翎嗫嚅,“这样不好。”

“哦?”成舒抬眉,“我不好还是什么不好?”

她把他推进屋中,反手关上屋门,闩上。“莫非你对女人没有兴趣?”

林翎被推得趔趄一步,他看见她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不是欲望也不是仇恨,一种错综的情感,他自己有过类似的情绪,在他要杀人的时刻!

林翎觉得危险,不由自主地后退,他撞到桌角上,觉得腿一定青了。再退向后,不久就背靠上墙,他无处可退。

但是他又不能在这里拔出吴钩。

她没有逼得太近,只走到桌子边上,淡笑发问,“难道你是个只喜欢男人的娈童?”

来自久远之前的作呕感觉从胸口升起来,林翎想起那些他永世不想回忆起来的过去,“是你逼我无礼!”他终于低声叫道,直面那个女子。

“很好。”成舒笑了,一种雕刻出来,全无感情的笑,“那么,陪我一夜。”

林翎手足冰冷。

一直以来,他抵抗它,决不愿再触碰那个伤口。当年他为了什么才毁了自己的容貌?成舒挽着他走上二楼,他在那间宽大的卧房里,看着成舒宽衣解带,刀剑交叠着摆在地上。她的血衣里面仍然是染血的中衣,她浴血,却没有受伤。他看着那□□的女子,放下了刀剑,除去了一切武装的女人。他羞赧,不知道要看向哪里才好。她的裸身上也有血迹,他几乎可以想象,她亲手杀了那个叛徒,曾将那颗头颅抱在怀里。

那可能是她爱过的人。她保护那个人就像——

那么这又何必?

林翎看着女子走向自己,她沉默而平静。她的赤足踏在木头的地板上,那种声响让他有一种隐隐的寒冷的感觉。遵从她。他的心中有个声音这么叫喊:做她让你做的,你也在这么想着。

但是林翎没有表情,呆呆傻傻地站在墙根。他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像是在等待一场酷刑,一种缠住了的死。它比当年的刑罚还可怖。

“如果……”他低声。

“即使没有你,背叛我的人仍然会背叛。”她身上的血迹印在比中原人略微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突兀而刺眼。他不去看她的身子,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于是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

她不畏惧,也不羞涩,她不像他,她掌控别人的命运,而他只是个被命运玩弄的人。

“你在怕我。”她走到他的面前,没有表情,就像他自己的那张脸一样。成舒抓住他的左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他知道自己手脚冰凉。

或许应该换过来,他做一个合格的男性角色,将这个送上门来的女人抱上床?

这件事情真他妈的可笑。如今他跟个女人一样畏畏缩缩,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害怕。他在怕这种事情继续下去的话,他将会在此生的剩余时间一直保持这种恐惧。

成舒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他感到柔软的触感下面她的心跳,她和他一样在害怕?但是她的眼睛里又没有任何恐惧。她是平静的。

当成舒吻他的时候,他才真正被吓坏了。从来不曾想象过的接触,即使在那屈辱的二十个夜晚之间,他也从来不曾被亲吻过。这种动作让他觉得恐惧,他推开她,她侧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我很冷。”她轻声道。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的话,是把她揽到怀里,还是让她去盖上被子或穿好衣服?他手足无措,成舒看着他,轻笑,“原来你还没有碰过女人么?真是个小孩子。”

她又靠近了他,他突兀地觉得她是危险的,想要后退,但背脊已经靠到了墙上。她凑上来,又吻住他的口唇,一手伸入他的衣中,连鞘取出吴钩,扔在地上。

她紧紧地拥抱了他,这种感觉就像身处瀑布之下。

林翎迟疑了片刻,终于单手回抱了成舒。他被那吻封得透不过气,虽然他习武多年,气息比常人深长得多,但是她的吻还是让他觉得喘不过气。

没有爱,甚至不能算是欲望的吻,她很久才松开他,笑,“如果连女人也没有抱过,人生未免太悲惨了——与其死了抱泥土,不如活着抱女人,不是有人这么说过么?”

他总觉得这句话不应出自她的口中。成舒解开他的衣带,他的个子在男子中只属中游,七尺六寸的个子,很瘦,那些以前的伤留下的痕迹印在皮肤上,和他不能见人的秘密一样。

他□□的时候,还是没有任何准备,她安抚地把他带到床边,他没有什么动静。成舒看着他,含笑叹了一口气,“也许,我是高估你了。”

林翎面色红到脖子根,但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翻身,将她推倒在床上,下定了决心一般地狠狠吻下去。

这一个吻中有了血腥味,他破损的嘴角再次受创,但是血的气息并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他的兴奋。

与其死了抱泥土,不如活着抱女人。他沉默地俯下身去,而她也沉默着,引导他,包容他,得到并且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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