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说再见（1 / 1）
下午同事们上班的时候发现了我的存在。
“方案，你不是休假吗？怎么又来单位了？”
“是啊。你身体好一点没有？！还要不要紧？！”
……
看着大家关心的神情，我的心里有一道暖流流过，有些犹豫刚才做的决定。
“我没事，我很好，已经出院了。医生叫我静养，我今天回来是有点事要办。大家不用担心。谢谢大家。”我含笑。
大家愣了一下。小碧反应过来，一掌拍过来：“三八啦！你最近没事干，小说看多了吧，干吗这么客气？！”
“小碧，不要动手动脚的，方案才刚好。”孙姨的声音一响起，大家就作鸟兽散。我含笑。
“看看你这孩子，本来就瘦。现在又瘦了一圈，只剩个骨架了。”孙姨心疼地拉过我的手。
她的温暖传到我的手上，让我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我看着眼前的阿姨，觉得和我老家那些邻居阿姨们真的很像，虽然让人觉得有些聒噪但安心。
“孙姨，我没事。”
“还说没事。那天我快被吓死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身体不舒服也不说？！”
“我没事。”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
我有些愕然。她笑开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也笑了。
“你好像不一样了。”孙姨细细地打量我，“以前的你还像个孩子，单纯透明，简单而快乐。现在的你却像个女人，有女人的韵味了。”
“孙姨，”我想了很久，还是问出口了，“那天你给我介绍的那位钟先生……”
“你知道了？！”孙姨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家都没跟我说他的情况，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有女朋友了，而且他那天还没去。钟湛那小子太过分了！第二天，你脸色如常，什么都没说，搞得我也不好意思开口。方案，真的对不住了。好在你那位学长人不错……”
孙姨后来的话，我没听进去。我终于知道钟湛没有说谎。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是大彻大悟了，现在才发现还是没有完全看开，心里存在着一丝侥幸。可如今，释然地笑笑，一切都过去了……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突然，一个力道将我扳过去，然后就是清脆的一声“啪——”
我头偏向一边，左颊烫得厉害，一阵耳鸣，半天回不过神来……
一片寂静，全室的人都看向我。
“方案，你够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平时看起来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背地里打我小报告。怎么样？！不就是让你做个设计吗？！胃出血？！你怎么不死啊？！没死就捅我一刀，你给记住！”
看着明姐平时和蔼的脸此时变得狰狞，我一言不发，只是抱起我的箱子转身就走。
“方案，你给我记住！！！我混不下去，你也别想混！！！忘恩负义的东西！！！”不理会身后的叫嚣声，我毅然踏出了设计院。
纷飞的大雪，让我的脸颊冷却了一些。我抱紧身前的箱子，觉得自己面前无限的开阔。“置之死地而后生。”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我看不透这世界，这世界太复杂，所以我能决定的事就只能是不再看这世界……
给表姐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开始着手收拾行李。该办的事情很多，不是今天就可以完成的，可是我现在只想做现在想做的，能做的事情。
“叮咚——”门铃的响声让我有些疑惑。
打开门，卓月拎着保温壶进来：“这是卓练交代给你的东西。”
“谢谢。”我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你准备搬家吗？”出来的时候，看见卓月一脸好奇地看着我那些打包好的箱子。
“我准备回家。”说着，继续我的动作，不去看他。
“回家？！哦，对了，你说过要带卓练回家。”卓月的话让我的手一顿，随后头也不抬地继续。
“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
“身体不舒服吗？！”说完，伸手要摸我的额。
我反射性地拨开他的手。
他的眉头紧蹙，眼神有些喷火：“干吗？！我很脏吗？！”
我避开视线：“对不起，我很忙，不能招呼你。”
“……”半晌，我听见身后传来关门声。我闭眼：对不起，卓月，对不起！现在的我不想看到那张脸，即使知道你们不同，也不想看见……
深夜十一点，电话声响起，我抬起头，看着那熟悉的名字，深吸一口气：“喂，你好。”
“怎么都没有打电话给我？！你不是说一回家就打电话给我吗？！”指控的口气。
“我觉得你会很忙，就没有打扰你。”是的，很忙，忙着陪女朋友。
“可是你后来也没打。”不满地嘀咕。
“快过年了，我怕你事多。”女朋友需要尽心去哄，要想很多花样，所以事多。
“你啊，”轻轻地叹气，“你从来不会和我撒娇。”
“……”妹妹撒娇应该在小时候，我已经足够大了，过了撒娇的年龄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我倒是真的会很忙，没空找你。”
“……”我知道，女朋友回来，除了上班还要陪她，哪会有时间管妹妹呢？
“你要听话，不能乱吃那些东西，更不能不吃东西。我跟你表姐打过招呼了，她会帮我看着你。”
“……”哥哥没有空，就轮到姐姐管妹妹了吗？！可是不用担心，我之所以闹着要吃那些东西，是想看见你在乎的表情。你既然都不在乎了，我当然要好好在乎自己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有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相反我会活得更好。
“等忙过这一段，我们一起回去。”
“……”我们？！谁？！你和向晴再加上妹妹吗？！船太小，人太多，会翻船的！所以只要向晴就好了，妹妹自己会回去，回到那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地方。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睡着了吧？！低血压。”开玩笑的口气却让我笑不出来。
“我知道了。”终于知道了，其实早就应该知道了，可是人有做梦的权利不是吗？！“我有些困了。”
“好好休息，你身子虚，要好好静养。”
“……好。”
“那早点睡。再见。”
“……”沉默了一会，“晚安。”
挂上电话，我把手机卡□□扔在垃圾桶里，回身看看，已经四面空空的房间，有些黯然，毕竟是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学长，不和你说再见了，因为不想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