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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坤泽(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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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泽国,又名落纱国,与东方的日曜、南方的落云、西方的月潋并列为四方大国,地处北地,国主轩辕氏,守护圣令为“艮”。

相较于其他三国,坤泽的气候最为寒冷,四时递嬗也最为明显,春雷、夏雨、秋霜、冬雪……多变而美丽;唯一的例外是它的都城宜兰,有着终年的碧绿和常开不败的荼蘼,仿佛时间静止在刹那,温暖一如春季。

在宜兰,最神圣的地方不是王宫,而是坐落在城北雪玥山下的祭祀神殿。这是所有坤泽的子民都知道的事情。

雪玥山有多高,没有人知道,但山顶终年不化的白雪却宛如天神遗落的瑰宝,在阳光的折射下,竟日闪耀。以山为源头,有一条环城而绕的河流,从山上俯瞰,终年碧绿的宜兰更像是镶嵌在水玉琉璃上的翡翠,有着天生的优雅与尊贵。那一条泾渭分明的河流,被赋予了一个很生动的名字——迷光河,迷失掉时光的河流。待冬天,当河流的一面漫天飞雪,而另一面遍地生花的时候,每每叫人叹为观止。

六月的坤泽,已经步入春季,却仍夹带着冬残留的冷冽。遥望那一河之隔的宜兰,潋月影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神奇。清晨的风很凉,却让人格外清醒,拂过树梢后俏皮地撩起她长及膝的银亮发丝。

从潋月城到宜兰,她和狮宁雪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对于已经取回法力的她来说慢得不可思议,即使由于瞳术的限制,不能使用「迭置沙」做空间的瞬间转移。

是仍有些怕吧,源自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的恐惧;那等了千年,付出血的代价,却依然未知的结局。当她拿到权仗开启“天劫”序幕的时候,就已经斩断所有的退路而将自己推上祭坛。她唇角或许坚毅,但隐约流淌着仓皇的痕迹;她目光依旧清冷,却按捺不下内心的倦疲;再怎么逞强,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当承继仪式结束重回憩月塔却只看见那一偈谶语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被天地所遗弃……

“娘……”长长绵绵的稚声随着小不隆咚的身体扑来,当下撞回她魂游天外的神思,一时站不稳让她踉跄了下,幸好身后有狮宁雪及时的扶住她。撞进她怀里的是个漂亮的小男孩,四、五岁的年纪,仰望她的小脸雪白,唯一的颜色是黑色的瞳眸与黑色的发丝,要不是他眸子里晶亮的神采,他更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陶瓷。那一身唯有坤泽的王族才能穿用的正统黑色,在他身上,有着说不出的适宜。反倒是他的出现是如此的突兀而令人措手不及。

问题是,这个半路认娘的孩子到底是谁?

“放开她!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鬼!”潋月影的疑问尚来不及出口,狮宁雪就已经跳到她前面火速的将小男孩拉开。因为感觉不到任何恶意,他仅仅只是擒住小男孩后颈的衣领,让他不再有机会接近潋月影。

“你放手啦!娘!娘!救我!”被钳制住的小男孩不死心的用力挥动四肢,却连潋月影的衣衫都够不到。他委屈的噘高了嘴,眼角哀怨的溜向潋月影。在看到潋月影不为所动的冷静表情后,旋即小嘴一撇,呜哇地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哇……娘娘不要玄玄了……”就见他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说有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狮宁雪忍不住的猛翻白眼,而潋月影则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轻轻地叹了口气,潋月影走到哭得伤心不已的小男孩面前,然后,她蹲下身,有些迟疑的抚上小男孩由于大哭而不再显得那么苍白的面颊,“乖,别哭了。”她也知道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个小孩子也一样。然而,她不晓得为什么,明明眼前的情况是如此的荒唐,明明那孩子极有可能是在做戏,她偏是不忍心看他哭得那样伤心。

见主上竟然纡尊安慰手里的小鬼,再抓制着他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狮宁雪有些不甘不愿的放开擒在手中的衣领,但依然小心的戒备着。没有了束缚,一得回自由,小男孩头一个动作便是迅速扑入潋月影的怀中,急切的差一点又撞翻了人。

潋月影并不习惯与人有如斯亲近的碰触,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好半响才小心的扶正他。小男孩已不若先前那般哭得那样恐怖,却仍是好委屈、好委屈地依偎在影的臂弯中抽噎着。

“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不在任由小孩子无理取闹,影,取回主导权。

“我叫玄艮,娘都叫我玄玄的。”小男孩的声音仍带着哭腔。

“好,玄艮,你为什么叫我娘?”影接着提出质疑。

“你本来就是我娘啊!”玄艮急切的声明,眼里又要涌出泪花。

看着玄艮一双泫然欲泣的泪眼,又听到这种哭笑不得的回答,潋月影忽然明白再问下去也是枉然。她空出右手揉了揉做痛的额头,深沉的无力感袭了上来:谁能告诉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一直注意她们的狮宁雪,看出了主上的不舒服,伸手将人扶起,不耐烦的声音也逸出唇畔:“主上,你听他胡扯!”

“我知道。”

“那你……”

倏然噤声,狮宁雪发现潋月影那一双静如水的银眸不晓得瞧见了什么,竟然泛划过一抹凌厉,他有些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空旷的河岸边,六个一式深蓝衣袍的壮硕男子拦住一位娇俏的少女。少女面向他们这边,一身火红的衣衫格外惹眼。

由于距离并不远,而且有树遮挡,所以他们能看得很清楚又不必担心被发现。

“小姐,请别叫我等为难,随属下回府吧。”为首的男子拱手立于少女的面前,语气恭顺,然而六个人牢牢挡住前路的身影却表现出强制的姿态,丝毫不接受拒绝。

“滚开!不要挡我的路!”少女冷漠的脸上带着骄傲与倔强,说话的时候,左边的耳垂上有犀利的闪光。那是一个有如火焰一般激烈的女子,任性狂野,鲜活生动,只需一眼,就让人无法再移开目光;那辐射在她周身的无穷尽的生命力,让她即使在陷入危机的时候,依然可以骄傲的像一朵妖娆的火焰,散发出绚烂而灼热的光芒……让人心甘情愿地被吸引、被折服……

“小姐,属下等奉命无论如何都要请您回去,所以,失礼了。”为首的男子见少女不为所动,微微颔首,跟在他身后的手下便以包抄的姿态准备上前拿人。

“滚开!我不会回去!”少女出口呵斥,微微后退,却依然骄傲如女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骄傲触动心弦,潋月影回过神的时候,那原本打算包抄少女的六人已经全部躺倒在地上□□。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得不反思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她本不是个多事的人,更无意插手他人的闲事。如果换做以前的濯千羽也许会因为好奇、好心或是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来凑一下热闹,但决不会是她!

决不会?那她现在在做什么?

好吧,她承认,她只是觉得那少女的骄傲犹如一只翱翔于九天的凤凰,不适合、被束缚。真的,她发誓,她只想了这么多。

可是,……

“漓,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少女蓦然回身,火红的衣裙泛划出优美的弧度,似一朵瞬间绽放的蔷薇。一位布衣素服的青年缓步停在距她十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那目光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清淡、宁静,隐约一分纵容。

“……我没有胡闹。”少女的声势居然弱了下来,不复刚才的骄傲。

“跟我回家。”青年要求。

“不要!”少女的声音忽然拔高。

“为什么?你不是从小就希望能成为他的新娘吗?”

少女语塞,低头看着脚下的尘土,过了好一会儿,才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缓缓说道:“……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是的,这就是原因,却无法让人明了。

她是个太骄傲的人,骄傲得不会眷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宁割舍,勿痴缠,无论她的心有多痛,哪怕痛得快要死掉。对于感情,要,就是全部;否则,弗如不要。她不允许、也不愿意以任何形式与他人分享。更何况,横亘在她与“他”之间的问题还不仅仅是爱与被爱……

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单纯很美好的事情,但倘若付出的感情无法得到相同的回报,她会选择离开。在爱情的世界里,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先爱的、爱的深的那一个,往往也受伤最深;可若不能做到绝心绝情,那势必就要承受这份伤害。

普天之下,茫茫人海,她只是想去寻找——寻找那个只要她、只得她、只爱她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非要她——

掩住自己深不见底的悲,少女抬头看了看天空,泛起一抹柔婉浅笑……那一方湛蓝的自由啊,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

“好,我跟你回家。”

看到此处,潋月影已说不清内心的感受,初时的震动随着少女收起的骄傲化做雪片般漫天飞扬的翎羽。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每个人都背负着诸多无奈、疼痛、爱恨……生存着;谁,都逃不掉!

一如少女。

一如她。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悲伤……

像致命的□□,缠绵入骨,不死不休!

……来不及让她感慨更多,走到红衣少女身边的布衣青年向潋月影他们所在的方向拱手施礼,“在下司徒玄魑,感谢阁下襄助舍妹……”

“哥,别……”少女急快地抓住青年的袍袖,眼中有一抹惊慌倏忽闪过,无论刚刚是谁、出于什么原因、帮助她,她都不想让人家因此而扯上不必要的麻烦。

“漓?”青年看住被抓住的袖摆,有些惊讶,亦有些疑惑,他这个看似骄傲实则内敛的妹妹何曾有过如此急切且激烈的动作?抬首凝住她的眼,那如常倔强之下极力隐藏的——竟是无法诉诸于言的恳请——以及——些许的——不、知、所、措——

“我知道了。”青年轻拍少女紧抓着他袖摆不放的手,“别担心,漓,我不会难为他。”

合该有这种宠爱才能滋生那种内外兼行的骄傲,那是由内里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是由灵魂淬炼出的凝厚风华,是不染尘世却与生俱来的天成自然……也所以,才会如此的吸引人吧,也如此的……容易受伤……

“潋月影。”随声而至的是一抹纤瘦的白影,银发,银眸,以及那散落在风中的银色精魄……所有的人,包括狮宁雪在内,都没有料到潋月影会如此突兀的现身,仿佛一缕烟……不!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影子……若是烟,尚有迹可寻,而影子却无法捉摸又神秘莫测……很静,也很飘渺……

那种美丽,宛若蜃气之楼一般,虚幻,带着一种破碎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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