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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岁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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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潋月影将身体全部埋进温暖的温泉水里对着蝶儿吩咐道。

“是,殿下。”蝶儿闻声将手中供潋月影替换的干净衣物和浴巾等一干沐浴事物分别放置在浴池边的矮凳上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直到听见蝶儿开门复又关门的声音,潋月影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试着放松绷紧的神经,任身体在温暖的泉水中沉浮,以便可以洗去连日旅途的劳顿和恰逢巨变身心难以承受的疲惫。

浴室很大,以乳白色为基调,这样看起来很干净,却又不会白得过于刺眼。仔细一点看,会发现浴室的顶棚和四壁细细的镌刻着绵延悱恻的赤莲花,原本清雅的花朵,在片片衬叶的掩映下,多了一种婉转的缠绵。浴室四壁的接角分别探出一只纯银雕铸的赤莲花,花心捧出三颗大小不一的东珠,绽放出柔和莹润的光华,使得整个浴室呈现出自然的天空之光。而壁上垂挂的带着流苏的轻纱幔帐更是营造出一种飘逸的美感,让浴室冷硬的线条变得十分柔和。

置于中间的浴池则是由上好的羊脂玉打造,容纳二十人共同沐浴也不会显得拥挤。浴室四角还分别置放了一只透雕镂花纯银薰炉,焚着瑶晶水华香,香霭馥馥,香雾隐隐,轻轻地荡漾在水雾氤氲的浴室中,淡淡的轻浅芬芳。

闻着这股淡淡的馨香,潋月影的眼神渐渐有些迷茫,她将身子轻轻地靠向池边,那感觉似乎陷入一种类似梦幻的迷境之中,迷梦里面有着她点滴的过往。

她,不得不承认,这里才是她归属的地方。

……

潋月影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随着她再一次踏上月潋的国土,前次那种时间停止,万物尽灭的感觉似乎开始松动。她仿佛能闻到一种生命努力挣扎着脉动的气息。就如这间浴室,这间原本就是供她用来沐浴的浴室,仿佛时刻都在准备着供她使用,虽然这中间盘亘了十年的岁月,却丝毫不见一丝陌生。

——这里面一定隐藏了什么?隐藏了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她忽然有些头痛,展现在她面前的除了一个又一个无法开解的疑团外,好象什么都没有。她能做什么?她该做什么?她甚至不知道在她的心底最想做的是什么?如同一场由神导演的七幕戏,她只是刚好被要求扮演月潋国王族遗孤的角色,按照神安排好的剧情演下去,自己不用也不需有任何想法。

幕起的时候,上场。

幕落的时候,离去。

她所拥有的不过是戏台上一具傀儡的身体。

——为什么只能随着别人的音乐迈开舞步?

她曾经那么努力的去寻找被封印遗忘的记忆,如今才知道为了这记忆她要付出的代价!神到底为她安排了怎样的人生?她是不是只能穿上那一双禁忌的红舞鞋,不停的舞下去,舞下去,一直舞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方、为、止?

“殿下,殿下。”蝶儿的声音很轻,荡入静寂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潋月影徐缓地张开眼,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水样的银眸漫起轻纱般的薄雾,她没有认出眼前的蝶儿,甚至在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风若。

下意识的笑来不及收,潋月影任由蝶儿扶她起身,然后让蝶儿服侍着擦干身体,穿戴衣物。细细地打量眼前忙碌的少女,老实说,她一直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她。事实上蝶儿的存在感很低,似乎只是属于老人的一件私有物而已。除了面对老人,蝶儿对谁都是极冷淡的,好比在面对她的时候,在不知道她身份时,尚说得过去;可如今她的身份已然揭晓,而蝶儿即使在服侍她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却依然仅仅只是在完成老人交代的任务——这颇让人觉得玩味。

“对了,你有没有看到狮宁雪?”潋月影忽然问到:“那家伙好象没有跟着我,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蝶儿不知。”少女一边为潋月影打理着湿发,一边回答。

“……哦。”潋月影听后就沉默下来。她潜意识中觉得从蝶儿的嘴里问不出什么,这丫头从不多话,不问她不会说,问了估计她也不会说。看来只能等老人来解她疑惑。可那老人也不坦白,似乎在隐藏着什么。收集四枚圣令的意义何在?那老人是谁?为什么要她这么做?潋月影觉得这中间必然有些联系。

然,到底是什么呢?

……

“殿下,您看这样行吗?”蝶儿已在潋月影的身前举起一面镂花水晶镜。

潋月影招回神游的魂魄,看了一眼镜中的映像,有无所谓地说:“很好。”

镜中潋月影完全是月潋族人的打扮,看在她自己的眼里多少会有些陌生。其实,她现在的样子和十年前相比变化并不大,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翘鼻,一样的丹唇……只是退去了些许孩子的稚气。若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现下她脸上的表情——她在笑,如果那可以称之为笑的话——唇角微勾,带出在尘世间滚过后无法磨灭的痕迹,三分苦涩、三分倦怠、三分默然、加一分无奈。可,即使这样,却也是十年前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的表情。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于她来说,是好?是坏?

“殿下是想先吃点什么?还是先去休息?”蝶儿轻声地寻问意见。

“直接把膳食送到我的寝宫。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是,殿下。”

潋月影独自漫步在回寝宫的九曲长廊上,景物如旧,昔日曾洒落下的记忆也一点一滴的回笼,愈发真实的提醒她“潋月影”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仿佛在走过的同时也穿越了已经逝去的时光,将那漫长的十年岁月所累积的空白在短暂的追溯下删除。然后让一切重新启动,从断点处开始。就好象剪去一本磁带中多余错乱的部分以后再将缺口的两端粘合。自欺欺人的以为她的命运一直都是按照原有的轨迹在进行,从未脱轨。

……从未。

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回忆出寝宫的样子,每一处摆设,每一处布置:墙壁、屏风、窗阑、桌案……细致到瑞锦云纱帐幔上七巧银线勾勒出的赤莲纹路。那纤瘦的银色笔触,精雅,隽永,每一笔都历历在目。

潋月影推开寝宫的门,迎面扑来一个滚圆的雪球。她轻柔的将来物揽进怀里,出声责备:“宁儿又不听话,跑去哪儿了?”但那语气怎么听都没有丝毫的说服力。当然,她得不到回答,而狮宁雪也仅是用那双黑水晶似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潋月影。

“顽皮!”潋月影边说边迈进了寝宫。

寝宫一如潋月影记忆中的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甚至干净的不见尘埃,仿佛她的离去不是十年,仅仅只是几个时辰以前的事情。宫内飘荡着食物的香气,是蝶儿送来的膳食。

潋月影扫了一眼满桌的食物,发现自己忽然没了胃口。她弯身将狮宁雪放在地上,然后趋近膳桌。大略的看了一下,却只从桌上端起一盘看起来极普通的点心,并顺手拎起盛了香茶的玉壶,回身走向寝室。不用说,狮宁雪一定会乖乖的跟在后面,因为潋月影端的那盘点心正是宁儿最爱的芙蓉水晶酪。

潋月影将点心和香茶放在床上,自己侧卧在一旁,而狮宁雪则灵巧的跳了上去,目标自然是描花托盘内的美味点心。

潋月影任由着狮宁雪自己吃食,有的时候还会好心的喂宁儿一口两口,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宁儿片刻工夫就将点心碎屑弄了满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儿,”潋月影突兀的开口,那贪吃的小家伙那有工夫理她,而潋月影似乎也并不在意,一径的说道:“我有种感觉,潋月城的时间似乎静止了,静止于十年前的那场浩劫。而我,是钥匙,开启时间之门的钥匙……”

狮宁雪依然专心致志的在吃,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它的主人在说些什么,只是,有那么一瞬,它宛若黑水晶似的瞳仁中泛划过晶亮的神采,熠熠生辉。

俟夜,潋月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有一个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当她从满怀鲜花中仰起笑脸,对上的却是少年眼中毫不掩饰的怨恨,张狂一如肆虐的风暴。她愣住,任由满怀的鲜花滚落尘埃,将碧色的草地疯狂地铺染成血色的花海……

次日,晨起。

潋月影推窗而望,窗外的时间依然凝固在过去的某一点。浮世苍茫,红尘寂寥,唯有地上覆盖的坚冰给人一种别样的真实,说不出的冰冷。

仰望天空,是一种仿佛用水认真清洗过的浅蓝色,透明、脆弱、虚幻的遥不可及。但较之昨天,却仿若少了些许阴霾。潋月影闭上眼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想起昨个夜里那个诡异的猩红色的梦,再看一眼天空的色彩,满眼的浅蓝,恍如隔世。

“殿下,长老请您去玄冰地室。”是蝶儿的声音。

潋月影闻声回头,就见蝶儿一身素衣站在门口。她站起身叫了声“宁儿”,便跟着蝶儿走出寝宫。

一路上她心里忐忑想了许多,为了某些将要揭晓的疑问,然而待见到长老时她却忽然发现所有的担心都是毫无意义的。一切已成为定局,她其实改变不了什么。

是的,一如长老所说的,她其实改变不了什么。

走出地室,晴光尚好,只是老人的话依然响绕在耳边旋之不去,“承王位,集圣令,方是‘天劫’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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