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一招。”我很肯定的说。
当年我可是看的清楚的很，火希照一招就搞定林青云……恩，不过那一招林青云也是勉强挡了下来了……
“是谁？”他眼神有某种杀意。
“南大陆那边的。有兴趣？”
他神色骤然间缓和下来，“这么说南大陆的人可以操控妖物是真的了？”他挑眉的动作十分的漂亮。
我点头，“真的。”然后一停顿，“怕了？”
他有些困惑地看向我，“无所谓吧，南北大陆基本上互不相犯，况且隔了一个‘渡海’即便那边的君王对这里有什么觊觎，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没有接话，虽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没准会很快，献国日益强大，发展迅速，现在坐镇的王姓姬，应该也是南大陆的人，这两年献国国土扩张，野心路人皆知。
舒服见我神色有异，“林青云的事还要继续查下去？还有那个……曲一玄呢。”
我点头，“林青云的事顺其自然就好，若他不肯出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与这人接触无异于与虎谋皮，目前我还没那个资本，先缓一下也未尝不可，但曲一玄的事一定要加急，以‘不须归’的情报网，没理由找不出这样一个人啊……”
“我也觉得奇怪，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他问。
“他刺杀献国先王的事我不都告诉过你和风无细了嘛，不信？”
“不，我们对他的资料掌握太少，也许他用的是假名，也可能他有什么背景可以依附，从不须归建成开始，这人就人间蒸发了，最后一次出现应该就是八年前回了几次药王寮。”
我点头，没有接话。
“那个影你是怎么认识的？”舒服又问。
“路上捡的。”我简洁地回答，“你觉得他可靠吗？”
“不知道，应该是真的从灭龙堂逃出来的，毕竟今天之前还没有人知道药王寮花姑的弟子居然是不须归的老大，所以安排眼线的假设并不能成立。倒是那个小孩有些奇怪……”
“哦。”我先点头，“影的事儿先就这样吧，至于那个于天明，他是‘于氏族人’，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于氏族人？”他这次明显一惊，“他们会出‘是幻境’吗？”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舒散地半躺在椅子上，感觉有些困了，“除了某个人，于氏族人倒真的不会出是幻境，那这个小明到底想干嘛呢。”
我一顿，扯了个苦笑，“不会想杀了我吧。”
舒服愕然，“怎么可能，于氏族人不能随便杀人的。”
“哈，你又知道。”
“……他们毕竟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我浅哼一声，无意于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随便吧，走一步算一步。”我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和高芒王接头？”
“三天之后的午时在‘影从亭’会面。”
说罢，舒服一个翻身再次跃出了窗外。
我只见一个黑影飘走，天际仍是一轮皓月。
我瞧了眼桌前摇晃着的一豆烛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注：不是武侠，所以对文中的穴位大家不要太过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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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初稿于07.2.16 by梅好May
叹，终陷沼泥中
影从亭不是亭，它是一座楼。
再确切地说，它是一座酒楼，坐落于高芒国边境城市鲁城的六合大街上。
六合街不是一条街，是六条街，六条鲁城最宽的街，而影从亭就处于六街交汇的路口，足可见这座楼在这个鲁城有多么大的背景。
某人请“斜风细雨不须归”的伊公子吃饭，饭局就设在这个影从亭二楼的雅间里。从雅间的窗口往外看去，正好将这一侧的三条大街尽收眼底，从中足可见鲁城街区的繁华。
我带着黑纱斗笠坐在靠近窗口的位子上，偶有风吹来掠起黑纱，我也只是微闭一下眼，没什么动作。
风无细本来的意思是让他和舒自在两人来赴这个饭局，但我却让他留在了楼子里，而亲自赴约，所以这次前来的是我、舒自在、还有影。
我倒还没想好要不要以真面目和高柳“会晤”，所以权且先带着带者斗笠到时候再随即应变，况且，我也不知道高柳这人会不会亲身前来。
等了许久，午时已过，雅间里依然是我们三人，显得有些冷清。
“走吧。”我起身爽快地说道。
此时我的声音已经通过药物低沉了许多，因此听上去颇似少年的声线。
影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但也没有异议，舒自在从一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毕竟作为一个名声在外的杀手，从来都是别人等他，今天让他等人，早已不满了。
而我，本来就没有等人的习惯，若不是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谁高兴等人。
所以，我站起了身，说了话，也准备抬腿走了。
我基本上是在同一时间起身、说话、抬腿的，那大概只有眨眼的功夫，但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连串的事。
我起身／说话／抬腿的那一须臾，我只觉得面前有一阵风刮过，黑纱也被带起了少许，我只觉得那风有些阴冷，却只见一丝银光略了出去，另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身侧。
我听到“糨”的一声，是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然后下一刻再回神的时候，已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大喝道，“住手。”
我也同时叫了一声，“停下。”
然后一切就禁止下去了。
说起来很复杂，但其实只是在短短数秒内发生的一切。
先是有人横剑向我劈来，影侧身用剑挡掉了那一剑，而舒自在的银丝已经绕上了对方的脖子，只要一用力，立刻身首异处，而在那一瞬间，有人喊了一声“住手”，我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就叫了声“停下”。
这两声都是对舒自在说的，而他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也真的住了手，停了下来。
我斜眼看了下门口那个男人，悠哉地坐到了圆桌的正座上，伸手端起一杯微凉的茶，轻轻起了起茶盖，然后放下，对着对方，“喝吧。”
来的自然是高柳，他狭长的双眼微一眯，看着我，笑容不改，姿势优雅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而那个一开始攻击我的男子却在高柳准备喝茶的刹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高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喝罢茶，他又挂上了招牌的笑容，但从他的笑里完全察觉不出笑意，他道，“伊公子好高明的下毒功夫。”
我笑，“不过是先知先觉罢了。”
刚才一来就在门口下了毒，只要有人进来就会中毒，我自然是料到像高柳这种人必定是要先称称我们的斤两的，所以我也要还以一报，也免得他看轻了我们。
他的笑更浓烈了，却很冷俊严肃。
他坐了下来，在我的对面，眼又眯了起来，很尖锐地问道，“既然公子能下毒，为什么不在我的侍从身上也用呢？”
他的侍从是从窗口掠进来的，在我转身／起身的刹那杀将过来，我怎么可能在一刹那间就下毒得手呢？
当然这话是不能对他说的，我只是沉声回答，“若你的侍卫能敌的过舒自在的话，你还用得着请我们吗？柳公子？”
他的眼里一惊，却立刻恢复正常，“‘不须归’的情报网不错。”
切，即便不用情报网我也知道你用过柳如烟这个身份。
“你要杀什么人。”我问。
“雁北王。”他简单说了三个字，然后绕有兴致地观察我们的表情。
我的脸遮在黑纱之后，他当然看不清楚，但我却能感觉到他凌厉的视线，仿佛要把你整个儿看穿，看透。
我倒是的确一惊，却没有明显表示出什么，毕竟在这种关头，我一但有半点紧张就容易在气势上落了下风，所以我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坐。
静坐有很多含义，这种含义可以让柳如烟自己去掂量。
我究竟接不接这个生意？若是接了派谁去，有几成把握，什么时候完成？若是不去，要不要杀了我以绝人口？
我的态度是什么？勉为其难还是拂袖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可以很仔细地揣测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所代表的情绪，但我一开始就带上了黑纱，所以他只能看我的动作。
偏偏我又没有动作，或者说没有动作就是一种动作。
——一种最复杂的动作。没有人能确定它的真正含义。
我乍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却只有几秒的吃惊，我事先也揣测过他要杀谁，照例说以他的权利要杀一个人不难，但他却要买杀手杀人，那么只能说明他要杀的人若是以他高芒王的身份去杀，会不方便。
所以，以利害关系来看，他最可能要杀的是——敌国的君王。
我一开始就已经略微猜到了他的心思，是以乍听他的回答也只是在一瞬间一惊，然后没了反应。
这种没有反应只是烟雾弹，而我在心里默数了一百，整整一百。
抬头，看向他，“可以。”
他玩味地掂量我这两个字，刚想说话，却被我生生打断。
“但价格我要重弹。”
满座皆惊。
柳如烟微一笑，勉强把持住风度，道，“千万白银杀一个人，已经够多了吧。”
我淡淡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缓启朱唇，“杀人的话倒是足够，但……”
我停顿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等柳如烟的风度将要维持不住的时候才平静吐字，“但，被人利用的话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