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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第3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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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有两个,先出生的是哥哥,慢了半个时辰的是妹妹。

他们并不如她意想之中,一模一样,虽同是惊人漂亮的孩子,长相却并不一样。

月听雪匆匆的走过来,低头看着孩子。他们刚吃饱,此刻正沉溺在香甜的睡眠中,身上裹着金丝的襁褓,一片华贵色彩中,干净的小脸是如此动人。月听雪静静地看了许久,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一一轻抚他们的脸颊。

“他们象我,却又象你。”月听雪开口说。他的手指恋恋地抚摩着他们脸上的每一根线条,它们这么美,柔软稚嫩……十几年以后他们将会变成白马春衫,文韬武略和精灵绝艳。

“男孩叫月颐宸,女孩叫月颐霜,好不好?”月听雪低声问道。

“好。”她轻声应道。

女孩被这抚摩弄醒,她睫毛抖动了几下然后睁开眼来,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注视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她撇撇嘴角好似要哭,月听雪连忙慌乱地撤回手指,不知所措。

他对他们的宠爱如此的显而易见,这从他眼角眉梢流露的神情,不用猜也知晓。

她常常坐在窗下看他逗两个孩子时的神情,那种满足的快乐浓得化不开。

在刚满月时,她的儿子已是太子,他似足了他的父亲,那一双眼深得使人落水而无声。她的女儿喜欢笑,那笑容足以使冰雪笑容。

他很快乐吧,她常常想他如此疼爱孩子,那当年他又是如何亲手杀了那个孩子。

她不知为何,孩子于她总象是忽然闯入的意外,如何也溶不到她的心里。或者是自他们一出生便由乳母照顾的缘故,处得时间少自然生不才湖多少感情,这对她未必不是好事,她并没有忘记当时她留下孩子的初衷。

当天完全冷下来的时候,月听雪下旨要去暖雪行宫过冬。

一时几乎所有的官员与嫔妃都忙着做上路的准备,基本上,若是去行宫过冬的意义就是直到这严寒的日子全部过去为止。当来年春暖花开时才会重回帝都,虽然不过仅三、四日的行程但众人依旧很是快乐,这样的情形好似是出游一般,因为自月听雪执政后便从未离开过帝都。因为他虽身为皇帝,但真正享受的时候却并不多,当一个人享有了天下一切,那些繁华对他而言真就失去了意义。

易瑟任由得云卺忙碌的准备,将亲手磨得碎透的姜放入杯中,滚烫的水一泡,立时变成浅浅的黄色,一股热辣的味道冒起,再丢入两朵新鲜的梅花,浮浮沉沉的荡在淡金的水中,鲜活娇嫩的。

她几乎可以看见云卺脸上那快乐的神情,几乎听见人人都哼着愉悦的曲子,因为宫中实着宁静了许久,每个人的神经都松弛着,看见的是天下太平,朝廷清明。此次的出行刺激了每一个人,这种快乐似乎感染了整个皇宫。

她曾经将所有的时间花在艰苦的旅程上,那被称作‘驴友’,她所有的时间与假期都用在那地狱式的路途上,然后用灵魂看一片天堂的盛景。那时的她最大的梦想除了有一个牧场之外便是有朝一日可以爬上乔戈里!

那是多么自由快乐的岁月……不由得笑容浮上她的嘴角,她扬头看那浓蓝的天,她的心,落得很远……。

“在笑什么?似乎很开心。”月听雪微笑着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阿,这里每个人都很开心,很久没这样开心了。”易瑟浅笑着抬头看他。

“朕总觉得你很怕冷似的,所以觉得去行宫对你会好些。”月听雪的目光落到她手中的姜茶上问道:“那是什么?”

“姜茶而已,怕有些冷了,皇上要尝尝么?”她笑着递上前去。

“很好喝,可惜如此才能尝到。”月听雪抿了一口后赞道。

“天凉了,最适宜喝姜茶,皇上若喜欢我以后每日都泡给你。”易瑟伸手轻擦去他唇角的茶渍。她虽然不能忘记过去,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欣赏,一个尊贵如此的男子却仍然会赞赏那本不值一文的事物,这样的人才够精彩。

暖雪行宫建在绯穑山下。山上的温泉流下来,刚好聚到行宫之中。

这是她自伏迂死后第一次见到皇后,乍然看去,面色仿佛比前还更好了些,不着风日,白玉一般。两颊还透出轻红,但红而不润,是一种冷冷的红。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忽然想起坟墓中尸首口里含着的殉器,一颗珠或一枚玉蝉,长年累月,吸取了尸内血气,渐渐由内里泛出红来。那双眼珠就如点漆,见着了她,许久才转开去,空洞得仿佛无物。除却了她,一家满门抄斩,整日又被禁锢于内廷,任谁也会如此吧。她毕竟是皇后,礼数不可费,她自然适时的出现,哪怕已如行尸走肉。

到达行宫之时天色已然黯淡。

姬贵妃下马车时忽的挽了脚,月听雪闻了讯便去了。

跨入她暂时的邸所前她先往独属于她的那温泉而去。温泉被藏在大门之内,开启沉重的兽环大门。

宽大的汉白玉池洁无纤尘,漾着温暖的水气迷离的化在眼前,这样空白的底色。如此温湿的空气,麝薰微度温柔地缠裹着人徐徐下陷。摇曳的烛光之下,熏然而醉。谴退了一干连的闲杂人等,独自荡在殿中,手指拨过紫檀架子上一排锦袍环佩。叮玲玲一串清音洒落。绫罗如水。

当姬顷悦怯怯询问月听雪是否需要进食的时候,月听雪只做了一个厌倦的手势,令她瞬间将所有的言语消失在喉间。

有时候,姬顷悦像一缕淡薄的炊烟一样,仅是胆怯地升起来。却达不到天空。她在人前总摆着那样冷傲甚至跋扈的姿态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虚弱,他岂会不知,她十九岁那年,她作为江南落寞贵族的遗孤被纳入宫中。其时,当时为了见她一面,多少王孙公子趋之若骛。他对她不过随意从未用心,她在他的身旁总如此安静甚至胆怯。

内宫庞大而空虚。若没有这些如花的红颜难免空寂这些倾城的女子不过摆设和工具,他对谁也不曾用过心……有些事是要在经历了许许多多嘈杂纷扰之后,才会发现,很多事是由不得你来主宰,无论身份如何尊贵,心有时一旦变了那么任何的言语和挣扎注定最终会失去任何意义的存在。比如说,偶尔他又忽然想到,了瑟瑟……对于她,他在她的心中又是怎样的男人。她是否真是如今这般安稳而甜蜜,他看到的是否就真是她的真相,他这样的介意她。他给予她的,不知道她曾否满意。也许她是真的爱上了他。她有无限宛转的柔情。这里的庭院这样大,她会否寂寞清冷?

“皇上,妍贵妃求见。”陆伦从门外进来禀道。

“让她进来。”月听雪头也不抬道。

“臣妾见过皇上……。”

“免了,你来又什么事么?”月听雪淡淡的问道。

“臣妾只是来请皇上去一个地方看场好戏。”潘诺妍的语气里难掩的激动。

“有话直说。”月听雪冷冷的看向她。

“是……。”潘诺妍不由得低下了声音道:“臣妾是想请皇上去捉奸。”

“什么?”月听雪挑眉。

“皇上难道不想去看看锦贵妃如今在做什么么?”潘诺妍的唇角勾起一个淡漠的微笑。

“你说什么?”月听雪骤然站起身来,冷然道。

“臣妾也不能胡说,所以特地让皇上去看,怕是那缠绵的戏码才开始呢……。” 潘诺妍的话还未说完,眼前忽然一花,月听雪已然从她的身旁疾步而过,她的脸上浮出一抹凄厉的微笑。

位于墙角的巨大屏风是隐藏自己的最佳地点。它黑暗而又隐秘。它极其巨大,弯曲折叠就算有人进入里面更衣也不会因此而发现是否还有人隐藏在其他褶皱之间,它紧紧阻挡在整面墙壁之间,木材厚实沉重,稍稍小心便可以躲藏得不露声色。这样的绝佳隐藏地点,却依旧止不住藏身其中的人的慌乱心跳。因为她被不得不这里,因为在她还未来得及做任何事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

她看到微明的红灯照里,蔻丹鲜艳的手指拨过紫檀架子上一排锦袍环佩。叮玲玲一串清音洒落。然后便是一声极淡的叹息。透过屏风的间隙,她看着她静静的站了许久,似是痴了一般,神情隐在温泉的水雾中却不通透。

门‘吱呀’一声开了。

黑袍拂槛。又有人踏进这个地方,还是一名男子。

惊讶扼在喉间,在看清了来人之后。

易瑟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倒不如直接来。”军辩微笑的站到她的身后。

“你真大胆,不怕有人看见么?”易瑟转过身横他一眼道。

“我会怕谁?不过说到人么……。”军辩勾起唇角道:“这里就有一个……。”

与此同时,一阵清脆的破裂声。

佩刀,寒刃脱鞘,直抵上咽喉。

刀快。似那隙月斜明。

一个清秀的宫女浑身颤抖的跪到地上。被迫微仰下巴。

“你是谁?”易瑟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宫女,有些眼熟一时却记不起。

“奴婢叫小欢。”

“谁派你来的?” 一双眼睛,漆黑地泛起杀机。

“锦……贵妃,奴婢,奴婢绝不是来害你的。” 寒气丝丝自咽喉透入。小欢止不住的颤抖道。

“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易瑟淡笑道。

“奴婢的确是被人派来的,但请贵妃信奴婢绝不会做任何有害贵妃的事。”小欢急急的说道。刀抵得这样紧,仿佛只须轻轻一颤,她就会身首异处。

“我如何能使相信你?”易瑟微笑着问道。

“奴婢就是巴海的妹妹,贵妃是否还记得?”小欢颤抖着道。

“巴海……。”易瑟呢喃道。她如何会忘记,这个为自己的孩子终死于异乡的忠心之人。是阿,当初巴海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才会被牵连,才会生出以后的许多事件。

“军辩!”易瑟喝住正要下手的人。

“我不管她是谁。她看见了我跟你在一起就得死。”军辩冷冷道。

“不。”易瑟顿了顿,道:“他的兄长因我受到牵连客死异乡,我怎能再伤害他唯一的亲人,就算她会出卖我,我也不能杀她,放她走。”

“瑟瑟!”军辩不满道。

“放她走,我不会牵连到你的。”易瑟浅浅的笑了笑。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留她迟早会是祸害。”军辩坚持道。

“奴婢,贵妃对奴婢的哥哥有救命之恩,若是贵妃为难就让奴婢死吧。”小欢忽然抬头坚决道。

“小欢!”易瑟叹息道:“你告诉我谁要你来的?来做什么?”

“是妍贵妃但也是皇后。”小欢思考着如何解释,皱眉道:“奴婢是妍贵妃宫里当差的,但确切的说是皇后留在妍贵妃身旁的人。这次是妍贵妃差我似底下注意着你,但皇后却说可乘机将些药粉掺到你的温泉里,皇后虽给了奴婢药却并不十分放心奴婢暗地也派人跟着,所以奴婢不得不进来这一趟以掩耳目。”

“皇后原来如此沉得住气。”军辩冷冷的道,手中的刀确已收回。

“小欢,你把药照旧掺到温泉里。”易瑟忽然道。

“可是……可是这药有毒,怕是……。”小欢依旧犹豫着。

“你就往这池子里倒上大半,但是记得把其余的带回皇后那里,随便丢在哪个角落便可。”易瑟淡淡道。

“是……。”小欢不明所以的应道。

“你看见的……。”易瑟沉吟道。

“奴婢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否则要小欢不得好死。”小欢决然道。

“不,恰恰相反……。”易瑟慢慢的浮出一抹笑容道:“你把所见所闻一字不漏的去告诉妍贵妃,最好再加油添醋的说我和他如之何的亲密。”

“贵妃……。”小欢一脸的诧异道。

“你以为等她带着皇上来的时候还能见到与一相同的情景么?”易瑟笑着将小欢掺起来,继续说道:“你要在去见妍贵妃时先去皇后那里回复,说你已经完成了她交代的任务,但记得一定要说妍贵妃派你来监视我并等着你回复的话,不然你怕难活着离开皇后那里。”

“奴婢记着了,绝不会有半点差池。”小欢点头道。

“你难道如此信任我?不担心妍贵妃在失望之后拿你出气?说不定一样会没有性命?”易瑟注视着小欢问道。

“奴婢仅哥哥一个亲人,哥哥在世之时便要奴婢记得要还贵妃的救命之恩,奴婢永不敢忘。”小欢说话间却已泪眼朦胧。

“不,你的哥哥已为我付出了生命,已经是我欠了他了。”易瑟不由得一阵悲伤,那是无可挽回的碎裂。不光光是她那不知所踪的孩子,巴海是她最信赖的人,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只是那些事已经超出她的范围我的全部追寻都落了空。

“不,奴婢只记得哥哥说过,受人点水当以涌泉,宫里的主子都不把奴才当人,只有贵妃才不会那般对待宫人,小欢绝对不会把贵妃的事耽搁,就算被责罚也是愿意的。”小欢的眼角含泪却微笑道。

“你去吧,久了怕是有人生疑。”易瑟垂下了眼帘不再去看她,怕是自己也会止不住的伤心落泪,她一定会让小欢平安无恙。

一靠近,便消失。

她总是微笑着在面前。总是无法接近。多年来就是这样,用如此缥缈的一线希望来玩弄他。她所给予的终究是一个近在眼前不可兑现的承诺。她有这么残酷。他原来早已在盲目中寻找了许久,向着一片,或许并不存在的情。他终也不能得到她的心么?他若永远不可能得到。那么不会再有任何人给以得到,他对她是无法抵挡。所以这其间,没有任何怨言。他知道自己最终不会真去伤害她分毫。只会被这种疯狂摧毁。很好。

他的脚步没有半分的迟疑,不等内侍去禀告便一脚将大门推开。

白亮的月光。这样的清晰,和冷酷。不存在任何逃避的可能。

他知道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无法逃避的。愈是想逃避一些人,一些事,愈在某个不可预计的时刻会突然毫无征兆地再现,生死轮回,都无法抛却。

侥幸之后,他不在乎如何坦呈在真相之下。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然后将目光投入——

在微红的光线里,她缩在墙角,伛偻着脊背,偶尔似不能自控地抽搐一下,却不出声。空荡荡的大堂,除却那一池荏苒浮着湿气的池空无他物。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潘诺妍惊叫着,难以置信般摇头。

“把她带下去。”月听雪的心一下落到了实处。没有回头,只恹恹的摆手道:“你们,全部退下去。”

“不会,皇上,臣妾没有骗你,没有……。”

潘诺妍的尖叫渐渐的淡下去,所有匆忙的脚步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瑟瑟……你怎么了?”月听雪走到她的身旁,轻声问道。

“兔子……皇上,你看兔子……。”易瑟缓缓的抬起头,宽大的衣袖落下去,她的膝盖上用厚厚的锦缎裹着一只兔子,若这还能称为兔子的话,它全身的毛已经褪尽只留下粉红的皮肉,但可怕的是那皮肉全部狰狞的萎缩成了一团,看上去便如一团被揉烂的肉。它已经死了。

“哪里来的?”月听雪皱眉。

“我刚想去池里沐浴,它忽然闯了来,我想捉住它,它一急便跳入了池里,等浮上来时已是这样……。” 她半跪半坐在他旁边,颤声道:“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回去,我怕……。”

“好,我们回去,但在此之前朕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做的。”月听雪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忽觉背上竟湿透了一重冷汗。

他背后。女人洁白的手臂悄悄自袍袖里探出来,缓缓地攀上他的身体。他在,能替她镇住漫天风沙,然而……

她的唇角,缓缓的弯上去,嘴边浮起一些怪异而恍惚的笑纹。若是此时他回头看上一看,一定也会觉得恐怖吧。但他只是用怀抱紧紧包裹住她,拥在怀中低声说:“好了,好了……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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