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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第3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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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春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之时,黑压压的兵队如同扫过大地的黑色巨龙,迅捷得从宫门外涌进来。

晨风强劲地吹来,裹挟着阵阵怒吼与悲鸣、刀枪的交击、箭簇的嘶鸣、马蹄的缭乱以及血腥的气息,宛如随风翻涌的云般奔腾、扩大,顿时席卷了整个月迦内宫。

毫无准备的御林军被杀得节节败退,冲入的兵马以狩猎的姿态展开,到处是肆意的杀戮与践踏。

战场上散发着恶劣与凄惨的气息。

强者,代表着权力与力量,可以左右旁人的的命运,生死。

他从来都不允许自己屈居人下,他会成为世人所崇拜的偶像、万人敬仰的英雄还是一个指点江山的君主。

伏迂端坐在马上,满意的大手一挥道:“全力进攻!进攻!”

那个艳质飘渺的男子忽然化做的狂暴的狮子,咆哮怒吼起来。

军辩的身影映着初升的日光,身前马后仿佛充满了煞气、杀机,口角间则流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忽然挥了挥手。

立时,身后‘腾’地窜起一股刺目的光芒,直冲云霄。

随著他这一命令,无数铁骑有如脱弦的利箭,从四个宫门外迅猛无比的刺入伏迂的阵势之中。

一招瓮中捉鳖。

伏迂刚巧看到那冲天的光芒,心顿时落了下去。

他没想到自己就这样完了。

这完,代表着一切都结束了,包括自己的性命。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男儿若不能立丰功伟业还不白来这一趟。他愿赌服输,输了的就算是性命也不后悔。

多少年了。再凶险的战阵,他伏迂未曾有过一丝半毫的震颤。因为早已迸不出半点眼泪。

只是今天,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煎熬。什么是生不如此的疼痛。

伏迂载着沉沉一副镣铐跌落在地,周身淤血。黑陶粗碗里荡漾着曲折的倒影。他靠在湿冷的砖石上。

忽地,心疼。

他自小便被丢弃在苦寒的北部,但,那个时候,他不曾感到如此寒冷。他不曾以生命作为仅剩的慰藉。

是她出卖了他,他是知道的。不过,他不怪她。

有时……猜疑,嫉妒,惊喜,悲伤,顾此失彼,他也不过只为了一道目光而辗转。或者所谓报应不爽,她说过,她是巧取,而他,只是豪夺。

他从来都不曾接近过她,无论他如何之努力……。

朱雀门,静似太古。

门外刀戟寒光凛凛,如冷月斜穿暗室。城门边密密排匝的虎狼之兵,面目不可见。将几百穿着囚服的人团团围住。期间老女老幼共五百七十六名,皆是斩首之刑。

伏迂跪在法场上,转头看一眼自己的父亲舜郢德,他曾经恨过的至亲,如今终被他牵连而落得斩首,他心里早已经将他原谅,只是他不曾讲,就要死了,说不说又有何用处,他不想见到那个雄劲朗朗的父亲在法场之上老泪纵横的模样,他的父亲是英雄,死也要慷慨。

原来他是死在自己的自信上。她心里,对他从不曾有情。她那倾城容颜,于他是一段冤孽。他是在劫难逃却一点也不恨她。

他忽然抬起头,看那铸铁凝铅似的天,乌沉沉的。

城门之上有一条单薄的黑影,那黑色的衫扯在风里愈发显得凄厉,是她!她来了!那可是为了他才穿的黑?

他的唇角无声的勾起个微笑。

那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她立在城墙之上,默默的看着那刀戟寒光,那囚衣惨白。

再不用片刻便人鬼殊途。从今后除是枯骨化梦再不能见罢。

看着他身上囚衣在暗淡的逆光中顺落,他的目光忽的对上来,让她浑身一紧。他的唇角挑起似悲似喜的笑,那笑舒展开来绮丽却悚然。她默默的注视那张艳丽而寂静的脸被浮雕在光线里。隔着那遥远却如此近的距离,惨淡的荒凉。

世间哪有对错黑白。一切不过是交错辗转的因缘,一切都异常模糊,没有界限。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她说得清楚吗……。

一切都终将模糊的过去。

她漆黑地升腾。她必须如此升腾。

人世间。谁伤害谁。谁记得谁。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痛苦。其实,她忽然心里只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刀光过。人头飞起,纷纷滚落。

阴沉的天底下,凭空开一串桃红。

伏迂呵……她早已耗尽了心底里仅剩的情……如今所有的悲喜,都只在戏中。

*

才进了瓴襞宫便一阵的恶心。撑着梁柱一阵吐,几乎要吐出胃里的胃液来。那液体掺杂着棕黄色的汁水,口腔内比黄莲还要苦三分。等吐完之后,她才缓缓走到内殿,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美丽而苍白的脸上,汗水与泪水交融的模样。

她的小腹已经开始明显起来,那里是他的孩子,因该是新的生命,没有任何阴影与罪恶,隐秘与伤痕,恐惧与绝望。只有干净与通透。

只是,这个孩子是另一片鲜血淋漓的沙场开始。

她缓缓的换下那一身漆黑的衣衫,换上榴红的明亮。看着镜中依旧难掩的苍白,风吹,重重叠叠的花摇曳。

“你的气色不好,是不舒服的缘故么?”月听雪出现在她的身后,注视着镜中的她。

“正常反应而已。”她转过身面对他,笑道:“皇上每次来都不叫人通传,几乎每次都被你吓道。”

“你真的被吓到么?朕只是不想扰了你休息。”月听雪轻执了她的手。

“自是没有,玩笑话罢了。”易瑟幽幽道。

“身子真的没事么?朕还是宣御医来罢。”月听雪依旧不放心道。

“我有数,已经有过一次,真的很真常,御医昨才来过。”易瑟靠上他的胸膛,轻声道。“皇上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

“原本是想带你去个地方,不过……。”月听雪沉吟道。

“我现在可以去。”她急急的扯住他的袍袖,未有过的娇憨。

“那好,不过你要听朕的。”月听雪无奈的摇头道。

“自然听你的,现在可以去了吧?”她笑着扯着他的手,忙不叠的往外走。

她看见的是一个马场。

所有的,都已经太迟。追不回的距离了。

她眼帘低垂若无其事。

“你不喜欢么?”月听雪回头望她,有些失望。他以为她会满心的欢喜,她说她要马场。

“自然喜欢。”易瑟低低的应道。

“可你看来一点不象喜欢。”他轻抬起她的脸,叹息道。

“……没什么……我真的喜欢呢。”她苍白着脸色,嫣然一笑。

“你告诉过朕你最想要的便是马场,所以特命人在皇宫后山祥天脚下辟出来。现在看来是朕错了。”月听雪淡淡道。

“我最想要的是马场。”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朕知道你在骗朕。”月听雪轻放开她。

“谢谢你。”她咬着唇,伸手抱住他。

“其实你不开心,朕不知道如何使你开心。”月听雪伸手将她揽住。

“皇上真愿意成全我的心愿么?”她闷闷的问道。

“是。”月听雪道。

“那么……。”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当年印宿战死,尸骨不知所踪,请皇上找回他的骸骨并葬于北方之地。如此,我才会真的开心。”

月听雪无言地望着她。

她的眼睛那样幽黑,望不到头。里头映着他的变形的影。

她唇角泛着孤单的笑容。涟漪似的微弱。

她是系在心上的结。解不开,也溶不掉,而费心保护的温度终于温暖不了这个距离。他,只是想要看到她。转眸而笑。

似是有一世那样久的时间,她听见他一声极淡的叹息……。

三天后,明亮的阳光下,她听见云卺从容的脚步声。

“怎么了?”易瑟微微回头问道。

“皇上刚刚颁旨了。”云卺边伸手将一件薄袍递上一边道。

“说了什么?”她淡淡的问道。

“意思是先天鹰宿将乃一得敬之英雄,仁君实不忍见其尸骨流落特赐其葬于六部诡觅城。”云卺顿了顿道:“奴婢真没想到皇上真会下这个旨意呢。”

“他是一个明君,英雄相重相吸也属常事,即不得所用那死后赐个落葬之地也是正常。”她说得云淡风清。她的嘴角泛起淡淡讥刺的微笑。若不是她有了他如今惟一的孩子,他如何肯这么做?他是明君不错,但一个明君的心只有江山,没有私情。

云锦随即又端上安胎药。液体浓稠,苦涩而微甜。冒着热气,深重的颜色像一碗心血。

易瑟然后仰面一饮而尽,甘苦浓稠。

“难得你吃药如此干脆。”月听雪刚从门外进来,看着她。把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微笑着说。

“不干脆却也要喝下去,我是认命而已。”她微笑着看他。

“朕知道他会是个值得骄傲的孩子。”他摸着她的肚子笑了。他继续说道:“真希望能早些见到他。”

“很快的。当秋天到来的时候。”她淡淡的微笑着。

*

这年的秋季,气候异常的好。

当易瑟被疼痛和汗水揉搓得像一块抹布。那异常庞大的腹部脱落般的疼……空气无法进入肺腑。哪怕已有过一次经历,但生产无论何时也不是可以承受的凌迟般的经过。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不会死去,孩子会很快就出来,她的这一场叵测的生命不会也不能终结在这里。她会活下去,用自己的力量。

孩子的哭声。嘹亮得如同雄鸡乍啼。

但她的疼痛为何还在继续,她的眼前开始模糊。

……快,还有一个在里面……怎么这么多血……快……

为何声音这般的模糊下去?他们说还有一个……

她的孩子。会比较象谁?她要生下来,仔细的看一眼。

不知又是多久的时间,又一声响亮的哭泣声响起。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放心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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