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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第3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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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只能说还会很长。

我经常很忙,难得有空也绝难在家,而是处于四处流浪的状态,所以……我不能保证可以及时更新但保证不会弃坑,出门的话一定会请假给大家知道。

要谢谢一直给我留言和所有留言的MM,若没有你们很可能此文就会是负分,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一篇讨好的文。

最后,谢谢一直看到这里的MM们,能忍受如此长如此磨的文也是极不容易啊^^

改变或者就是在不经意间的,或者就是在那时开始月听雪就开始在瓴襞宫修养起来,奏折统统送了过来,不出房门,昼夜晨昏。

就这么过了好些日,七日还是九日,连易瑟也记不清了,反正他似乎很快康复了,至少她没有再发现他疲倦或痛苦的神态,人也似乎开始精神起来,渐渐的开始上朝,开始去泰和殿和乾钦殿出入。

生平第一遭,她在泰和殿席地而坐,身旁皆是满满的奏折,她一双手忙碌的提了墨笔,在折子的空隙处细细勾描。

“那些不过是陈年的事物了,不需要批示所以暂时堆在那里。”月听雪走过去蹲在她的身前,玩味的看着她。

“我想看看啊,免得万一说错了被你笑。”她头也不抬道。

“你的头发也乱了。”他伸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理了理,抚摸着她洁净的面庞,轻道:“你哪里象个贵妃,让别人看着笑话,以后都不准再邋遢。”

“我理旁人做什么?让他们奇怪去吧!”易瑟撇撇嘴。抬起头默默的注视他,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我偏喜欢这个样子!你不喜欢么?”

“随便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喜欢。”他摇头,有些无奈还有些宠溺。她始终连名带姓的唤他。对他好些就是你阿你的,怕是惯了,难改口。他却喜欢听她有孩童般稚气的亲近。亦不想她唤些别的什么。

原来有些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是一样的无措。失了应对。那梦刹时圆了,只怕它是假的,只怕,它不长久。他漫长的路走过已是杀孽无数,苍茫大地回望过去,太迢递。挥手间生死全凭他的一念之间,然于此间,在她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过如此,不能随心所欲。甚至不能如她这般不拘小结的快意。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那样的行为。

他自己也无法想象,他也随着她坐在冬季异常冰凉的地面上,他与她两两相对,似乎昼夜晨昏就是这么过去了。

她从未觉得开口说话是这样艰难。不知怎的,简直有点胆寒。

她只能装作没有注意他的话,迎着窗外的白光她半转过头去,专心在手中的文字上面。她只感到应对无措,她感觉到冬季时分地面上的寒气在肌肤上遍身刺起细微颗粒,她却仿佛要借助这点寒冷令自己清醒。

随意的又抽了一本积压在最下曾的奏折,打开,看见熟悉的名字,伏迂。她细细的看起来。

她的脑中轰的响了一声,手一抖,险些握不住折子。她听见窗外风刮过的声音,好似是鬼哭。她心仿佛翻滚着纠结蠕动的蛇虫。啃噬蚕食。原来这是另一个真相,被掩藏了许久,掩藏得太好的真相。原来……。

“怎么了?”月听雪发觉到她的异样,想伸手取过那份奏折。

“没有,忽然,有些头痛起来。”易瑟顺手将那奏折塞回了原处。她的脸在惨淡的光线里微微抽搐,像是要哭的样子,半晌,却化作一丝平静的笑,慢慢慢慢地漾了开来。

“朕陪你回瓴襞宫吧。”月听雪站起来伸长了手给她。

“好。”她攀着他的手臂站起身,已然没有半点的异样。“云卺怕是已经准备好了晚膳等着呢。”

说完了这句,她已经全然镇定。

席被撤了下去,殿内的暖炉温度调得非常的合宜。

夜空里隐约又有古琴流畅轻灵的声音荡漾开来,真富贵却是如此,不动声色,灯火熹微的遥远楼阁。只有垂地的湘帘偶尔微微一动。

“陪朕下棋如何?”月听雪忽然兴起道。

“你想看我输得难看是不是?”她横眼看他,一副不乐意的神情。

“欺君的罪名你应该知道吧?”月听雪冷下脸来。

“杀头。”她吐吐舌头,知道他并未真的生气。

“早就已经听秋说过他每次都输你,怎么是你欺君还他?”月听雪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那是他每次都存心输我的啊。”她几乎哀号起来。

“云卺,去准备棋来。”

“啊?”

无奈下,易瑟硬是抢了黑棋在手。

“普天之下,钟灵玉秀,万物飸狗,一子定不得,百万子亦定不得。”月听雪取一白子占星位,“瑟瑟你跑得倒是快。”

“可是你追得也很快。”易瑟苦着脸无奈的落下一子。

黑挖,白跳,断,接,夹。子落如飞。

“胜负已分,满目具是失地,饮恨山河!”易瑟嘀咕一句扼腕不已。长袖一挥,搅乱棋局,黑白混于一处。耍赖。

“还未下完胜负未分你就捣乱。”月听雪长笑离座。

“枯棋三百,微则微矣,我知成败之数。”她继续狡辩道。

“你不喜欢下棋么?”月听雪忽然问道。

“是。”她收起笑脸,垂下头去。棋可以对决生死,战场风起落子无悔,下棋的人要狡猾如狐,阴狠如狼,她怕自己一时不差被他发现了愈来愈重的杀意,面对这一局棋她的脑中只有。。杀。

“我有些累,刚才起就是这样了。”她抬头看他,靠上他的胸膛。

“那早些歇着吧。”他揽她入怀。

窗外赫然是一轮硕大的圆月,清亮之光,如洗如涤,穿透人的心肠肺腑。她背后有他的怀抱,淡淡的温热传到肌肤上,怀藏着让人潸然泪下的感动,但她没有泪,因为没有时间没有机会让她流下泪来。

她微微的挣扎一下,想从他的双臂中离开,原本仿佛已经睡熟的他双手忽然紧了紧,无声的拒绝了她离开的意图。

她缓缓的转过身,意外的发现他根本不曾睡着,那深不可测的双眼愈发的暗沉,那是一种炽热的光辉,使人心惊的注视着她。

“是我吵醒你了么?”她一心注视着他月白的睡袍。

“你在害怕些什么呢?瑟瑟,在朕的宫中被守护着不好么?”看着她的隐藏到开始泛滥的痛苦,他只能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回了身,远离他的温度。

仿佛这就是她的回答。

只因那巨大的慌乱,象蜈蚣的百脚,细细地,而又飞快地,爬过周身。

思绪万马奔腾,她感到惊惧。

月听雪并不准备给她逃开的机会,他的手又开始缠上来,他欲望的温度随之包围过来。她深深的陷入于此,暖炉里的温热气体跟随着他们们凌乱飘浮,她听见心中有个人在呜咽,像新鬼的哭声,刹那间盖过了任何声音。

窗外的颜色依旧如浓墨一般的黑沉,她睁着空洞的一双眼,不知落早何处。

月听雪坐了起来,微微的咳了声,门外立即有人捧了朝服来。

“你继续睡吧,朕要去上朝了。”月听雪低下头。双眼是两条深不可测的幽深,仿佛通往不知名的异境,长久地注视这双眼睛会令人眩晕。她想转头,下巴却被他紧紧捏住。看不出他的神气是喜是怒,离得太近的一张脸那么失真,恍惚她不认得这个片刻前身体交融的男人。

“你要记得等朕回来用膳。”他忽然轻声道。语气很温柔。

她半眯着眼,微微的点头。

他给她羞辱、带来疼痛……她说过要曾不惜一切杀掉他、将他撕成碎片,让他国破家亡。只有这样才可忘掉她的耻与恨。

但忽然,她视野里只有那两点无可名状的幽深颜色。

那暗沉的颜色苍白的背景自眼窝搠到心窝里去,忽喇一搅。她瞪视着他的眼睛,剧痛。

仇恨。仇恨象一已然睡熟的猫,合上了它碧绿闪烁的眼睛,如何呼唤也不醒。报仇象一只蜻蜓,恍恍惚惚,轻轻点了一下水,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月听雪满足的笑了,转身走了出去,手一挥,顺带灭了最后一根赢弱的烛火。

他黑色的袍服与夜最后的深沉溶在一起,惟袍上盘旋欲飞的金龙豁的一闪,犹如惊电破空,直直的刺痛眼眸。

他说,你要记得等朕回来用膳。

但,他没有再来。

宫女内侍们常常暗地里私语,眼神飘忽,见着了她立即收起了话,连云卺也有意无意的支吾不说,面对这样的反应她其实明白不过。

就算不刻意的去回忆她也知道已经七天了,月听雪已经七天没有踏入过 了,想必那些宫女内侍们已经将她列到了失宠下堂的地位了吧,不然云卺也不会那样一副埋怨的表情。

他忽然不来了,原本常常出现的人影忽然没了踪迹,她没有听到半点的风声,那日他去早朝时还笑得云淡风清。自那日的离开他已经足足七天没有来了。

她总会坐在了窗旁,遥遥的望着宫门,好似一直在等待他。从那一清晨时开始。

这样地漫长呵。如花美眷,似水的流年。没有他的日子,这般地缓慢。似水流年凝结到了一处,心阵阵的抽到全身酸楚。

不愿去想,不愿去想,不愿去想。

“小姐,顷炅宫姬贵妃来了。”云卺进来,手中端着汤羹。

“请她进来吧。”易瑟接过来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谁让她的‘丈夫’是人人觊觎的皇帝呢?

“妹妹倒还胃口不错呢?”姬贵妃冰冷的语气一如往常。

“姐姐似乎内火很有些旺盛呢?看你的样子也没用早膳吧,不如也一起?”易瑟微笑着放开手中的银勺,一脸满意道:“云卺熬粥的本事真是高明,快去给 端一碗。”

“不用了,我可没这好胃口。”姬贵妃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道。

“姐姐是为何事没胃口呢?”易瑟看了云卺一眼吩咐道:“去泡些果茶来。”其实她一直都不讨厌姬贵妃,虽然姬贵妃一直是冷言冷语的但毕竟直来直去不似皇后的阴狠。

“你这里皇上多久没来了你还记得么?” 姬贵妃冷冷的问道。

“大概七天了吧。”易瑟抿一口茶不甚在意道。

“你知道是为何而不来了?”姬贵妃步步进逼。

“身体大概不适吧。”易瑟开始装聋作哑。

“你……。” 姬贵妃的话还没出口,门外的内侍已经匆匆的进来叩头道。

“禀贵妃,媛妃在宫外求见。”

“媛妃?”易瑟微微皱眉,她从来都不曾听说过,莫非……。

“她到来得快,看来鼻子也挺灵敏的。”姬贵妃在一旁冷冷道。

“叫她进来吧。”听姬贵妃的口气她倒是很有些明白了,于是开始小小的好奇。

只是个背着光的影子便已知道那是个玲珑而倾城的人物,惊鸿髻,斜斜插一支珠凤钗。两个绿玉坠子在耳上轻荡。宝蓝缎心天蓝滚边的小袄,玄色洒绣的裙子。缓缓的行得一个礼冉冉婀婀。

“沐倾媛见过锦贵妃,姬贵妃。”她轻轻的拜下去,好听的声音仿佛杨柳春风和煦。

“快起来,在我这里不必这么重的规矩。”易瑟笑着道。

“谢过贵妃。”

沐倾媛缓缓的抬头,一双漆深悠长的眼望过来,几分的娇媚与温和竟……似足了一个人。

易瑟忽然觉得天似乎暗了一暗,自己的心跳竟如此的清晰,她的手心有些湿润,她的足心却是冰冷的。轻轻的闭了闭眼,原来是因为沐倾媛阿,原来这个女子竟象足了……谢秋,特别那眼的和煦温柔却隐藏着光芒婉转。

脑里骤然轰的一声。

就是她了吧,这样的一副颜貌轻易的就可以得到一个帝王的注视。他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他们互相爱恋。就是这样,简单极了,不是吗?她的手凝于虚空,这令她感到惶恐,原来所有落空了的愿望,是切肤的疼痛过。

她忽然想,该如何叫他。主子,仇人或是伴侣。

这些年……原来在这些折磨与欢娱之中早已在意着他了……只是她一直都不相信除了宿她还会再为任何人在意。

“甲列国将你献来倒也煞费苦心。” 姬贵妃也看明白了些端倪,冷冷的答话。

“我……。” 沐倾媛茫然无搓的抬头,一双眼中是无辜的委屈。

“别介意,姬贵妃跟你开玩笑呢。”易瑟挑动唇角,望着她的心却异常的痛。微微得示意云卺砌茶于她来转开自己的注意,却依旧对她招手道:“到一旁来坐吧。”

姬贵妃冷冷的哼了声,站起身来道:“回宫。”

沐倾媛不知所措的刚坐下便有起身,立在一旁满脸的委屈。

看着姬贵妃走得远了,易瑟方将沐倾媛拉着坐在椅上,硬扯着微笑道:“姬贵妃就是口硬心软,你不必理会。”

“谢贵妃。” 沐倾媛低下头。

“一起出去走走如何?呆在宫里很闷的呢。”易瑟侧着头看她,她的侧面与秋愈发的相似呢,虽然男与女总有差别不过若是两人在一起怕真的一眼便会觉得是亲兄妹呢。她看着她忽然感到惶恐,更多的是气愤。

“好啊,沐倾媛还不曾去过御花园呢。”沐倾媛的语气中透出了渴望。

“怎么会?”她不解的看她。

“皇上一直在我的宫里……。”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白玉无暇的俏脸飞起红晕竟有一种异常的美丽。

“那我带你去看看月迦的御花园如何?”仿佛有黑暗笼罩过来,呜咽的风声在耳边掠过。但她却挂着淡淡的微笑,牵起了沐倾媛的手。

空气里隐约浮动着寒气,微弱的风吹到身上也是刺骨的寒意,云卺被她留在宫里,只她与她两个逛了出来,隐隐的有些后悔不带上件厚实的衣服。

“姐姐冷了么?我倒是反而有些汗呢?这斗篷给姐姐用吧。”沐倾媛觉察了她的颤抖,伸手解下了雪白的斗篷将她包裹在温暖的香气之中。

“不了,你也穿得单薄。”易瑟伸手欲阻止。

“甲列国可是个天寒地冻的国家呢。”沐倾媛笑着将斗篷为她扎紧道:“我一直生活在那么冷的地方,象月迦这么些冷我是不怕的。”

“谢谢你。”易瑟低声道。

“姐姐你不讨厌我吧。”沐倾媛侧着头一脸的担忧道,模样可爱。

“怎么会。”不由的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

“其他人讨厌我没关系,因为那也是正常的。“沐倾媛叹息道,一抹忧伤浮上来”我真怕姐姐你也会讨厌我呢?”

“你很在意我么?”她不解的问道。

“是皇上在意你。”沐倾媛脸上的忧伤愈发的凝重“他说他希望你会喜欢我。”

“是么?”易瑟别开眼,沉默。

“倾媛,怎么穿得这般单薄?”月听雪关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皇上。” 沐倾媛笑得欢快如山坡上的小鹿。不见礼不参拜,直直地跑入月听雪的怀抱看呆了一众身后的内侍宫女。

“冷不冷?”月听雪温和的笑,宠溺的语气谁也听得清楚。

“臣妾不怕冷,倒是瑟姐姐有些怕冷呢。” 沐倾媛一扫刚才的凝重轻快道。

“原来你也在啊。”月听雪的目光落下来,语气平淡得不见半分的波澜。

她看沐倾媛的裙摆在空中回旋,轻纱淡如烟霞。单纯、不拘礼法、率性而为,他为此开颜欢笑。或者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她与谢秋的相似缘故了吧。

只想速速离去。不要再看你侬我侬,眉目传情的亲昵戏码,无端端的她觉得浑身凄寒。

忽听得他的话她猛然抬头,他刚刚才发现她呢,他刚刚才发现她的存在,若没有旁人的提醒或者根本不在意吧。

沐倾媛巧笑倩兮地倚在他的身旁。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忽然想起的诗句,怎地如此不祥。

抬头望他。他也正望她。

她与他之间,隔着另一个女子的微笑,面面相觑。

“是啊,姐姐带我来游御花园。” 沐倾媛拽着月听雪的衣袖。

“玩得可还高兴?”月听雪的目光重又聚了回去。

“才刚刚来就被皇上抓住了呢。”沐倾媛一脸的埋怨,忽然目光被远处什么吸了过去忙扯着月听雪的袍袖道:“皇上,你看,那个姐姐的发簪好美哦。”

众人的目光齐齐的朝她所指的方位而去,远远的姬贵妃刚巧走过,她头上的一枝碧玉簪晶莹剔透。

“让她过来。”月听雪淡淡道。

立即有人跑过去叫住了姬贵妃,姬贵妃朝这边望了一眼,急忙过来。

“臣妾参见皇上。”

“免了。”月听雪摆手。随即望定了她头上的发簪道:“把那玉簪给朕。”

姬贵妃一怔,想问却还是咽了回去,伸手将玉簪取下,不情愿的递过去。

“倾媛喜欢你的玉簪,以后朕会再赐你别的。”月听雪淡淡道。

周围隐隐的有欣羡叹息,很淡,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姬贵妃的身体晃了晃终究没有失态。刷白了一长俏脸长久也没有回过神来。

失宠得宠大概就是这般的迅速与现实吧。

一身华服包裹的空壳躯体,待年华老去,成了上阳白发宫人枯等临终之时。

“姐姐你也不舒服么?” 沐倾媛关切的探过手来摸摸易瑟的额头。

“没有。”她笑了,理理在晨风中有些微乱的发。

“那我就放心了。” 沐倾媛笑得很天真,很纯净。

“由皇上陪你去逛御花园是不是更完满些?我有些累呢。”她笑着将斗篷解下为沐倾媛穿上。

“那我明日再去找姐姐可好?” 沐倾媛满怀期待的问道。

“自然好。”她应她。

她转身离去,今天的风很大。

兜兜转转的宫闱她转得一时不辩方向。

太液池的水很清,水雾冉冉的漂浮在空中。

巧笑嫣然。颜若花红。他身边太多美丽的女子等待他的垂青一撇,她竟然开始迷惘了,有个声音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值得嫉妒……。

她要为谁而嫉妒?那抱着陌生女子的男人。仿佛不过片刻前还在她的身边,要她等他,在宫中被他守护。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无一例外。任何的话都是不堪一击。不,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不过是她的仇敌……她要记住的仇敌。

她站到池边,泪意竟盈于睫。

安静地崩溃。

骤然,不知哪里伸来了一只手,在她的背后猛的一推——

她的身子甚至来不及晃,便已栽到了水里。

一直下沉,她不会水,呼吸困难。用力蹬着水。却浮不出来。

她想要叫出来,可才张口又是水灌了来,脑海一片空白。

突然,一手揽住她的胸腹,瞬即将她带出水底托上水面。

她挣不开眼,眼睛前一片模糊。有人在她的背后拍打几下,她顿时咳出了几大口水。

“怎么样?你能听到我声音吗?!”一个极熟悉的声音在耳旁焦急的呼喊。

为何每次她都出不了事呢?

她噙着一抹白嘲的冷笑,空洞的眸终于清晰起来,抬头忽对上一双深邃的隼眼,攫夺住她,是……他!

氤氲熨热润湿双眼,一切又蒙眬了。

“你吓死我了。”他用力将她困入自己的臂膀。

“军辩……。”

倏地,晶泪,宣泄而下……

“没事了,我在你不会有事。”他刚巧经过这里,只听了一记巨大的水声,一回头便见她遥遥的落下去,一刹那,他浑身的血液凝结,来不及细想就发疯似地跑过去跳进池中把她捞上来。

等她的声音,他的三魂七魄才算复原。他依稀看见一个落荒而逃的人影,他半眯起了眼,多少年,他都不曾这么失控的想杀人。

“带我回宫去好不好?”她恳求他。也许她一直都是这样。以为自己很坚强,可错了。她只是连哭都不敢。

水冷得刺骨。她的泪却是热的,流淌在脸上最后落入了唇中,和血一样的滋味。

“好。”他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瓴襞宫而去。

这夜,丹华粲罗星,月听雪步履匆忙的朝瓴襞宫而来。

她竟然被人推落水中,而元凶还未查处。他从未如此的愤怒过,绝望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席来,终于问明白她的无恙,是苍天怜悯,让他顿时有了欣慰;

“你们那时在哪里?” 月听雪站到阶上淡淡的问着众人。

瓴襞宫的一众宫女内侍皆立在两旁没人敢回话。

“云卺,你别再让朕有机会这样对你说话。”月听雪的目光落在云卺身上。

“奴卑知道,是奴卑罪该万死。”云卺不敢抬头。

“你的万死又有什么用?”他忽然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很聪明,寸不不离不很困难知道么?”

“是的,奴才知道。”

他说得很温和,云卺都听到身后的众人仿佛都松了口气,可是她的心头却猛地一凛。

在他的这句温和的话里,她冰冷而坚硬的杀气,象是生铁的断口,带着些刺鼻的腥味,那么阴冷,冷得她不由自主地发抖。

“你们散开吧。”他挥退众人,推门进去。

昏黄的殿内一派暖意,易瑟倦缩在被中睡得很沉。长发铺散在枕上。柔软而冷滑的黑丝茵陈,一只优柔的手臂压住锦缎被面,线条往上一路延伸至突兀锁骨。那路的尽头,容颜异常的绯红。

她觉得很冷,寒气穿过皮肉骨骼,直抵心肺。

忽然又很热,难耐的滚烫自身体,汗流浃背。

“瑟瑟,瑟瑟……”有人在喊她。是谁的声音如此动听,沉到心肺里像很久以前她所听见过的教堂钟声,他喊:“瑟瑟,朕不许你有事。”

她不想理会他,这个人翻手云覆手雨她学不会围着团团转。

但他抚摸的手指太过温柔,她被吵醒,看到他一双黯淡的眼眸,她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前人一皱眉,仿佛天地都为之一黯。他用试探性的口气问:“你不想见朕?”

“那倾媛呢?”她怔怔的反应。心底是压不住的涩涩滋味。

他扭头笑了,嘴角的纹路透出愉快而顽邪的美,然后折回脸,来势雄猛的吻住她,将她紧锁到他的手臂中。

然后,他低头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你好多了。”他说,声音有点沙哑。

“我怎么了?”她有些眩晕。忘了该将脸转开,装做不想再见他。

“你掉进那么冷的水里然后又被风吹,得了风寒。”他去取了温水递给她。

“是军辩救了我,我以为就这么死了。”她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不会。”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朕不许。”

她听着,心里七上八落。

“朕该给你派上大内高手。”他如自语一样的说话,然后看她一眼,摸着她的额头,笑道:“或者由朕看着你,一定不错。”

她冲他笑,可笑得不快乐。

那又是骗她的话吧,随口说说,说完便忘记,男人是健忘的,特别是誓言。她不能去信。

她喝完了水,把杯子还给他。

却忽然有什么从她心底浮现,比死亡更令人不安。

有今生,没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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