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29章(1 / 1)
拉拉拉,给位MM们的猜测有的对有的不对,还是别猜了拉,这么容易给猜到偶还拿啥混HOHOHO~~~~
别怪月听雪折腾,因为偶超喜欢折腾,超喜欢纠缠~~~~~这故事MS是长了一点,谁叫偶罗嗦呢,怕是要折腾上一阵子了呢HAHAHAHA 一直以来她都可以把自己照料得非常好。但只要和秋在一起她就自然而然的依赖他。他是一个更擅长照料别人和自己的人。他很细心。很温柔。
时间久了,她习惯了。
所以那个凌晨,她答应了他,她要嫁给他了。
当花格窗透进熹微的白光时她穿上了婚纱,微笑的等待,最后发现突然过去忽然间化为粉末。
绕着宫墙蜿蜒曲折的痕迹。冬季是她最喜欢的季节,清清爽爽的空气,雪落下来时冰凉而温柔的声音。音煦院依旧整洁而干净,只是没有人……再不会有人在了。
清白的帐幔在空中漾出微弱的曲线,寂静缓缓地淹没,在空荡荡的房间呼吸似乎动魄惊心。是什么要他们落入这茫茫尘世,分离后再无归期,原来的世界在脑中越来越淡,淡得要时常去回忆才不使得自己忘记。
桌案上的笔墨仿佛刚刚才被用过,书册整齐的叠在一旁,一如许久许久之前,他的书房,井然有续。案后的椅还稍稍朝外倾,似乎才有人推案离去。她的手指流连过桌案的边缘,笔架和墨砚,有时侯她觉得自己身旁发生的都是假的,或者只是个太长太荒谬的梦吧。
厚厚的书册在手下沙沙的翻过去,上面还有谢秋做的记号,细细的纹路仿佛眼前忽然又朦胧起来。
得知他逝的那个清晨。她坐在阶上颤抖,满目茫然。
手微微的一抖,风从大开的窗外卷进来,顿时将原本整齐的书册吹得刷刷作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揉乱了,急急的去掩窗,手忙脚乱一阵后方才去整理把被吹得散乱的书籍。
目光忽然被生生的锁住,头有些晕旋,日光耀目,眼前似乎渐闪烁无数光圈。大圈小圈,圈圈相结。
那样熟悉的笔记,甚至是熟悉致极的文字。
屏息凝神,她的手竟开始颤抖,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再熟悉不过的笔迹与文字,是谢秋,是他留下的。
这……竟然是谢秋的……随笔日记……。
手指翻动,当最后一页的字迹在渐淡的光线中如游魂消失。
易瑟茫然的抬头,房中已是被愈来愈重的暗黑无形拢住了。
逐渐隐褪的黄昏,向西的窗,再不愿也留不住最后的日色。那逝水的年华。爱似乎也是在无形之中渐渐的攀爬上了身体,生老病死也无怨。仿佛在一天的时光中她完全体会了与她分开的谢秋在这里的遭遇。
其实她是个很简单的女人,简单到惟愿,在这乱世洪流,可以共一人,为他逢凶化吉。于愿足矣,别无所求。
秋想必与她是一样的罢。最后,她日渐凌厉。他,断掉性命。
窗外是夜空里该落却不落的一轮反常的红日。向西的窗,曝露她的秘密。漂泊人的太阳,总是在尘土中落尽。谢秋的爱可是不不露痕迹的,不露痕迹却可以舍生忘死,他为成全他不计较自己的生命。让他如此爱着的人想必绝对有不凡之处,他如此的袒护而她却是如此的……恨。
落日是天涯。而家,就是望极天涯,也看不见的一种东西。这么一年多的时间转瞬间飞逝,她的身边已经一无所有。
她忽然记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看到谢秋的时候,他站在阳光下,浅浅的微笑,今色的光线洒了一身,他温和却又凌厉的目光就那样的刺痛了她小小的神经。而后她便开始在他的羽翼下享受他春风般的宠溺与爱护。良辰美景,快得仿佛在呼吸间就飞灰湮灭,她恨的人却成了他的挚爱,他甚至为他丢掉了性命,第一次将她抛在这个叵测而纷乱的世界再也不会帮她。
轻轻的阂上门,那时夕照正如镀金剥落,漆黑的低色仿佛狰狞的伤口。
她的脚步开始轻飘,宫殿远远的隐藏在沉默的颜色里,她忽然想起,自那一日月听雪晕倒她便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才这么想,在暮色的轻淡笼罩里,她的脚已然悄无痕迹地迈向泰和殿。
“奴才见过锦贵妃。” 陆纶在泰和殿的门口守着。
“皇上身子怎么样了?”她淡淡的问道。
“御医说皇上的是因为坠马而引发了宿疾,此病长年累月的困着皇上这一复发怕是要调理上许久,哎……皇上是太过操劳,所以宿疾常常会发作。” 陆纶叹了口气道。
她沉默不语,半响才道:“皇上现在在歇息么?”
“怕是在阅奏折呢。” 陆纶摇头无奈道。
“我想见见皇上。”她低声道。
“锦贵妃请进。” 陆纶为她让出了路。
“你不去通报就放我进去了么?”她不解的挑眉问道。
“皇上吩咐若是您来了直接进去便是了。” 陆纶颇有意味的笑了笑,转身便退开了。
忽然她有些踌躇犹豫起来,门轻掩在眼前,天上的大圆月,水银似的泻了一地,反倒显得这宫殿的屋檐下出奇的黑洞洞,显得大红灯笼的光越发娇艳。隐约的灯光透出来,仿佛微弱的温度亦随之涌过来。
明明还在犹豫,手已经上前轻轻的将门推开了一线。
三十多岁的瘦弱男子坐在案边,衣袍垂下柔顺的褶。案上红烛泪拖下来,成为一穗一穗。光黄黄地摇曳,虚幻如同水中倒影。映着他的脸,清癯凝重,干净深浓的眉微皱着,原本就已经深刻的线条仿佛愈发的强硬,苍白的神色却难掩他人不及之气概。
他忽然从堆成小山状的奏折中抬起头,视线准确的落到她处。
“你要在那里站到几时?”他问道。
“我只是怕打扰你。”她踏进去,反手掩上门,已经开始刮风了,他怕是不能受寒的吧。
“不会。”他淡淡的应她。
“皇上用膳了么?”她走到他的案前,现在应该早已过了用膳的时辰了,她总觉得他必定不曾按时吃饭。
“还未。”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端起一旁的茶轻抿了小口。
“那我陪你用膳可好?”她望定了他。她觉得自己似乎亏欠了谢秋许多,或者对他好些他会觉得高兴吧,而她对他的恨,或者也并不是能急在现在解决的。
隔着桌案的红烛,影影绰绰,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凝视她。看去像座石雕的像。
“朕很高兴。”他对她讲话的声音轻柔,然而脸上没有笑。不知是否她的错觉,黑衣肃穆却异常苍白的男子是忧愁的。非常的忧愁。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铅水凝流,是沉甸甸的铁灰的痛楚。让她第一次感到应对无措。他莫非是对着她使他想起了秋,亦是在刚才她才忽然发现眼前的男人不过是个常人,他对秋用情致深。
“我去传膳。”她走出半步忽然停下,回头望他道:“或者,皇上愿意去瓴襞宫用膳?”这里毕竟是处理朝务的所在,何况桌案上堆了满满的都是奏折哪里有地方能好好的吃饭呢。
“去瓴襞宫吧。”他站起身,忽然轻轻的咳嗽起来。
“皇上。”她闭一闭眼,此刻她是如此的渴望回到自己的时代去,科学昌明,医学发达,治疗他的病想必会好得太多。
“没事。”月听雪轻轻的摆手。“陆纶,把奏折送去瓴襞宫。” 他又对守在门口的陆纶交代道。
她疑惑的看他,这个沉郁却威严森冷的男子从来都不是她可以轻易理解的,不过既然谢秋会为他牺牲掉自己,或者他真的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恶劣吧。
她忍不住敲敲自己的头,瞄一眼走在前面消瘦而威仪的身影,她不能害怕,不能心软,要记住这个人,要报仇。
风动影移,窗间遥遥传来依稀的管弦声。
烛火燃得很明亮,照得满殿都是徭役的温度。
窗外下起冬夜少有的哗哗的大雨。
月听雪斜靠在塌上手中的奏折依旧不曾放下。
去年紫陌青门,今年雨魄云魂。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这样的诗句。她手中的书册中的字其实并没心思放上去,探究的目光落到月听雪的身上,他一直都在看奏折,不时提笔在上面写着什么,虽然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不过在他微皱的眉宇间她仿佛觉得自己感觉到他愈来愈重的压抑,他怕是一直在忍受着痛苦。她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月听雪觉得自己的背脊已经有些僵硬发麻,脑海深处隐隐的刺痛再次开始泛滥,他知道那可怕的痉挛与疼痛又要开始了,不过这还剩下的奏折是他必须看完的,他只得轻轻的换了个稍许舒适些的姿势,然后伸手去拿离自己最近的那份奏折。
他才将奏折握在手里,打横里忽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握在奏折的另一端,微微的用力,两方相执。
他抬眼,她站在他的身前,微苍白着脸色,忽然嫣然一笑。
“皇上。”她终于首先开口道:“不如由我来读奏折给你听如何?”
月听雪微微一怔,他是否是听错,她竟然没有任何怨怼的注视他。温暖的笑容似乎不问恩怨的花朵。他忽然想起,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两年的时间。自他第一次见她带她回宫以后,竟已经这样匆匆的过了两年。此时此刻,她如此的微笑使他不由的松开了手,对她点头。
易瑟匆匆的览视了一遍后合上了奏折对他微笑道:“你知道我还不太习惯念那些酸涩的词组,不如我简单的说给你听可好?”
不是她不曾看懂,而是她说的是实话,那些虚华而繁复的词语或者有些的确可以函概古今,包罗万象。不过也因此一句话可以幻化出许多种解释,她很懒,更喜欢简单些的词组。
“好。”他点头,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去。
“亲王舜郢德上奏说喜乐都的势力莫测隐含威胁,有意请旨除去。”她顿了顿,望向月听雪问道:“皇上以为如何?”
“你觉得呢?”月听雪忽然问道。
“我?”她不由的失笑,随即答道:“皇上在取笑我么?”
“恰恰相反,朕很想听听你的想法。”月听雪淡淡道。
“我没什么想法,只是原原本本的读给你听而已。”她将奏折放下,侧着头看他。
“那你可以现在开始想,朕可以等你一会儿。”月听雪的唇边轻抿出淡淡的笑。
“那么……。”她稍稍坐正了身子,低声道:“我觉得不宜急于除去,而是静观其变更妥当。”
“哦?”月听雪询问的挑眉望她。
“因为无论何时都会有民间组织的存在,这是永远也不可能根除的,想要根除那只能说明愚昧,既然不能达到根除目的就惟有利用,民间的,江湖的,帮会之间一直相互争斗不息,我们大可坐山观虎坐收渔利,除非他们有一方的势力开始产生威胁,否则绝不宜出手,但毕竟亲王无关巨细的都忧虑在胸,所以皇上因该下旨让他留意督察此事,若有了大举动便可及时出手。皇上以为如何?”易瑟轻描淡写道。
“就这么办吧。”月听雪静静的简短的答了一句,伸手接过她递上的温茶,她的手指很凉,却传递过来没有温度的力量。
“这个折子是典属国,晁梁大人上的,他说甲例国的使臣将于十日后抵达帝都,请皇上下示是何种文节以待?”她又取过一份新的折子边看边读道。
“甲例国啊……。”月听雪隐约叹息道。
“我在国史馆曾看过一些有关甲例国的书册,似乎它与月迦素有不何在数年之前甚至还大军压境几乎使月迦倾于危时。”她不自觉的开口。
“在朕不在意时你似乎看了许多东西?”他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望定了她。
“活着总该有些事做。”她避开他的注视,轻轻的说了一句。
“那你又怎么看待这件事呢?”月听雪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
“这个……我觉得以甲例国的国势此次来因该是来探听虚实的,不如便推说皇上身体违合暂不召见让他等上两日。”易瑟沉思了片刻道。
“这又是为何?”月听雪的笑意似乎拟刚才更浓了些。
“甲例国既不是来谈合又不是来供奉的,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怕是听闻了皇上身体有恙的消息特地来探些消息,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就让他以为皇上确是重病在身,也好让他们放心。”她捉狭的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况且我们可以以最高的礼仪招待他却没任何官员去接见他岂非也有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却有不能发作的味道?至于他来的理由与一些场面话就要留给皇上去享受了。”
“瑟瑟。”月听雪忽然似叹息一般的唤她。
她抬起眉眼,正望到他的眼里,只感觉他的一双眼睛象黑色的深渊。那么冰冷,那么深。散发一丝丝莫测的浓郁。她竟然隐隐的有些发抖。
“以后你若不再这么读奏折给朕听,那朕该怎么办?”他伸出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她的眼睛里光彩明亮。他都不自觉的开始眩晕,很多事情原来就像这样的夜里,许多的极致却往往只是一线之差。那分别如此微末,随风潜入,无声,就不能觉察。从来不能觉察。等到觉察的时候,已经晚了。
“皇上随时可以叫我读的。”她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抽回自己的手,她忽然发现自己开始害怕他忽然的改变,那从黑色衣服的袖口里伸出来的苍白而巨大的手掌真的很冷。冷得使人从心底里发出震颤。被他握着,她战战兢兢。
“我有些困了,皇上不歇息么?”易瑟轻轻咳了一声道。
“朕要将这些折子看完,你先去罢。”月听雪松开她的手,顺手又取走了一份奏折。
“瑟瑟。”他忽然又叫住了转身要走的她。
“什么?”她不解的走回去,蹲到他的身旁,伸手去试试他的额角。忘记了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就这么走了么?”月听雪低声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进去歇息而已。”她不明所以的看他,满腹狐疑。
“是么?”月听雪看似郑重的又问一次。
“我太苯了,根本不明白。”她轻轻摇头,并且试图摆脱他握住的手掌。
“很简单。”月听雪低头在她光洁的额角吻了一吻。随即微笑道:“现在可以了。”
易瑟倏地抬眸,复又垂下眼睫。
心跳声在她的耳边交错起落。
“我,我先走了。”她几乎夺路而逃,心底忽然那样痛,如此强烈,以至于,连空气中,都仿佛染上惊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