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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第2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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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朝阳悬在巍峨的远山上,霞光万丈,古道仿佛走不到尽头。

草原苍茫雄浑,清澈的湖水与蓝天哪怕在这冬季草已然黄去依旧无法阻止自己的眼睛突然的明亮起来。

易瑟怔怔的坐在马上,虔诚而痴迷的伫立,那种亲切感扑面而来。

马是美丽优雅的动物,长长的棕毛低垂到草地上,那便成了最惹眼的风景,它们奔跑象一道道闪电,象急劲的风,扬起尘土遮天避日。

“你说这里是你的?”易瑟几乎是呢喃的问出一句。

“是,这里同样属于巨沙,在两年前,这里有最好的马,战马,月迦朝出色的战马几乎都要从这里购买。”颜循凝望着远处,笑得热烈。

“月迦不知道这里属于你们吗?”她的心中隐隐的泛起不安。

“因该不知道,否则你以为他们会放任我们在离月迦帝都如此近的地方拥有这样的地方吗?”颜循道。

“你说这里离帝都很近?”她又是一惊。

“不错。”他朝她眨眼,笑道:“你怕吗,这里离帝都只有几百里而已,月迦的狩猎行宫离此处也只有几十里。”他伸手指向南方一个虚无的地方继续道:“这里是连绵的草原,在南方这样的草原很难得,所以从这里再过去二十里就属于月迦围场,月迦的皇亲贵胄们打猎的地方。”

“帝都……。”她冷冷的抽气,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是她神经质了么。

“这样的时候没人会来狩猎,我不会让你见到你不喜欢的东西。”他握紧她冰冷的手。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呢?”她依旧心神不宁。

“我想你会喜欢这里,你冷么?”他担忧的注视她有些淡漠的神色。

“不。”她甩甩头,似乎想抛开什么,皎洁而明媚的笑道:“这是我最大的梦想,我想有个牧场,有许多骏马和牛羊。”脚下一紧,吆喝一声,身下的马飞驰出去,黑发翻飞而起,衣袂猎猎。一望无际之中,骏马的蹄声便是心最初的跳动。

回旋的风声,寂寞深如大海。

一路穿行,阳光如此美好温煦地浴遍全身。

*

这一天,天空异常的清朗,湖水平静的从脚边蜿蜒淌过,风中的丝丝凉意掠过草原时其声如乐,马的倒影凝聚在水中,连这样的静谧也有些摄人心魄。

马蹄清脆的拍打大地,带起一阵愉悦的声响。

“喂,这里这么多马你不能去随便找一匹么?你真的很重,会压坏马的。”易瑟不满的回头看向一脸无赖样的颜循。

“你现在骑的马好象是我的,你非要和我抢么?”颜循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是你自己要我挑的,我只看它顺眼而已。”她抬起下颏,有时恼火的白他一眼。

“所以我就让你骑它了呦。”颜循撇撇嘴,顺带将头靠上她的肩。

“猪头,很沉的。”她用力推开他的头道:“那你为什么也骑上来,我看你只想占便宜而已。”

“你就让我占一下嘛,我也给你占过便宜了呀。”他轻松的让开她劈过来的手,重又将头靠上去。

“我说……。”她眼睛骨碌一转。似笑非笑道。

“什么……?”他忽然升起一股凉意。

“下马走走吧,我骑得很累了。”她回眸一笑,姿态是无限娇媚。

“你不是想乘机骑马溜掉吧。”他狐疑不定道。

“那我先下去。”说完已经将腿从马首处越过飞身跳下了马背。

“这样下马你也会?”颜循挑眉。

“小意思,你还想在上面呆多久?”她轻蔑而嘲弄的看他。

颜循已经无法再犹豫,只得乖乖的从马背上下来。

还不待他站稳,只见空中响起一阵急速的声响,马已经长嘶一声飞奔出去。始作俑者正一脸笑意的注视他。

“这是……。”他望向她,不解道。

“这样我们就不用争一匹马了,看,它已经跑得看不见了。”她手搭起凉棚远远的凝望了片刻。

“现在我们要怎么回去?这些马连鞍和缰绳也没有。”他无奈道。

“我现在不想回去,只想在这里坐一会儿。”说着已经坐下来。

“我每次来这里都会到这里来坐一下,这里实在太静,静得可以让整个人都空下来。”他在她身旁坐下,淡淡道。

“水马上就要结冰了,所有的都这般的干净。” 她靠在他的肩膀,虚眯着眼睛看着湖水上粼粼清烈的日光。

“你可以一直在这里直到厌倦。”他低头望她,她的黑眸跳荡几点亮眼的光。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可以延续多久。很多时候这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几时开始将她放到了心上,她的影是如此微末,仿佛随风潜入,无声,不能觉察。

或者就是在那一天,她独自上了他的船,那样的镇定淡然,那样的璀璨明媚,就算后来她已经离开了船,他在漂泊的海上还是会想起那时她的模样,在黄昏中想着眉目间的光彩。只是想念。他们之间没有一句话。

他没想到后来还可以再见着她,后来他知道自己是这样象着一个她深爱的人,有人想让他借此伤害她。他答应下来的目的却是为了见她,保护她,什么人,相似,替代。他都没想过也不在乎,他知道她再看到他,她一定会认出他。因为他的样子与他如此相似。

那个人已经是一个看不见的虚像。虚像就是空无,所以他并不担心。他总是想着——如果她看到他,却没有将他的真实身份记起,已经将他忘记那他因该怎么告诉她。还好,她是记得的。就象此刻,她安静的在他的怀中熟睡,这等的温柔与贞静。或者时光就可以一直这样安详下去了。

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颜循皱眉望出去,还好她并没有被吵醒。

“帮主。”远远的人已经看到他的手势下了马,一路小跑着过来,没有发出声息。

“什么事?”颜循压低声音问道。

“老大请你立刻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颜循问道。

“月迦的兵马直朝我们巨沙本营而来,这次有五万人马。”

“那月听雪那边如何了?”颜循皱眉问道。

“据说……他出猎了。”

颜循没有再说话,只点头示意他先离开。

他仰首看着天空,渐渐地暗了。日光点滴隐去。

又到黄昏,西天堆起灿烂的五色云霞。

原来根本容不得喘息,这世上本没有长久的事。

晚霞火烧般弥漫了整个天空,怀中的人微微一动,随即似乎又睡熟了。他忽然觉得累,欣慰此刻可以如此相畏,看落日,不必再漂泊。

*

火堆发出毕毕剥剥的响声,象是无数条染血的手臂舞动,直指天空……逼人的热浪……浑身的汗毛根根卷曲起来。

周身八方的烈火。无论哪里,都有染血的手臂嘶嘶狞笑,注视着她……

血红灼目。

马匹绝望的嘶鸣尖利地刺穿了重重火幕。戛然中断。

她陡地惊醒。

“月迦的兵马直朝我们巨沙本营而来,这次有五万人马。”

“那月听雪那边如何了?”

“据说……他出猎了。”

她把每一句都听得清晰,他并不知道她早已醒来,依旧忍不住寒意的轻颤了一下。

他愣怔半晌,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的脸埋在他颈间一动不动,似乎安然熟睡。

他不敢动那依然发麻的肩,甚至不敢伸手去拭额上冷汗,怕惊醒了她。然而很多事情是无法抹去的。梦也是始终要醒来,躲藏不得的。

她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那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而缓慢。她觉得自己是永远不能就这样安静的沉睡在一个喜欢的男人身旁的了,为什么,她只觉得如此绝望,这里避世的隐居,却也无法保持稍微的安宁。

她微睁开一条眼缝,眼望着湖水幽若的光。

万古寂静的、默默的生命……他陪在她身边或者也只有这样一刻……就好。经过这些事情,她早已不再奢求与谁长长久久。

……终是要分开。

她只想他在自己身边,有一天,算一天。

*

清早,天还未大亮,不见了颜循却见到了故人。

她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样快,这样不给她时间喘息。

“臣,见过锦贵妃。”

“咯咯……连患,你忘记了么?我早已经不是什么贵妃了。”她一阵轻笑,却是有些悲哀的神色。

“可皇上并未下旨将你废除,所以你依旧是锦贵妃。”连患淡定的答道。

“你怎么来了?”她并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臣是陪皇上来狩猎的。”连患倒也直接答话。

“哦?那和我又有何干系?”她挑眉问道。

“臣是私下出来的。”连患抬头回答道。

“哦……?”她有些疑惑,他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威胁,甚至是处处帮助她,她本不该对他怀疑,只是他这忽然到来必定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臣只觉得贵妃该是回家的时候了。”连患淡淡的笑道。

“回……家……?”她皱眉,不明白也不喜欢这个称呼。

“皇上就在不远处,贵妃不想见他么?”连患依旧笑得高深莫测。

“什么话就直说,我不耐烦猜。”她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臣只是觉得目前是贵妃回去的时候了。”连患顿了顿道:“你没有选择了,不是么?包括他。”

“你……。”她的心仿佛被冰水浇了个透湿。

“现在他们巨沙面临兵临城下的困境根本无力摆脱,蹈破此刻必定隔岸观火因为他自己也是自顾不暇,而你,你的孩子下落不明,只有回到帝都或是见到皇上才有可能将事件平息。”连患停下来看一眼她阴晴不定的神色继续道:“这世上只有皇权才可以平息所有,也没有人可以从天子的手里轻易失踪,就算失踪也不会很久,就算久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与人手去寻找,贵妃冰雪聪明为何没想到呢。”

“你说得很对,你并不是他派来的。”她淡淡的注视他。

“臣说过是为了贵妃而来的。”连患真挚道。

“他现在在做什么?”她扬起眼睫问道。她知道她不回去的话或者巨沙会有它本该面对的命运,但到底多少与她有些说不清的牵连,而她的孩子,茫茫人海之中,没有势力没有钱力根本比在大海中抓住一个泡沫更困难。

“看今天的天色怕是会狩猎吧。”连患微笑道。

“我,知道了……。”

*

围场内已是一片翻腾,马踏出一阵烟雾,人影汹涌。

月听雪拉紧了弓,紧紧的盯住眼前的野猪,马越跑越快,逐渐将身后的大批人马甩开了大段的距离,渐渐的失去了踪迹。

弓拉到满,眼前的猎物左突右串十分的顽强。手一松,箭离弦,飞矢而去。

箭稳稳的扎入野猪的颈部,野猪立时倒在地上,血湿了大片。

月听雪策马而去,正待弯腰将中箭的猎物一把提起时,已然倒毕的野猪忽的窜起,惊得坐下的乌驹马扬踢急嘶,一时将月听雪锨翻下马。

后背重重的砸上冷硬的土地,一阵天旋地转双目昏黑,胸口一阵翻腾,有什么咸湿温热的液体疯狂的从体内涌出来,张开嘴,大口的鲜血吐出,竟是无力起身。他那刚沉寂不久的顽疾终于发作了。

野猪一步步的朝他逼过来,血在枯草上拖出一到醒目的痕迹。尖锐的獠牙已经近在眼前。

他的目光逐渐模糊,可怕的痉挛与疼痛从每一个角落爆发出来,他根本动弹不得。

一阵急速的马蹄声闪电般的朝他而来,他勉强抬头,只看见一名青年男子带着宽帽遮住了眉眼,一骑绝尘,手起剑落,野猪头被劈落地。

他看到马上的人回过头对他注视了良久,忽然将宽帽忽地掀下,落下一头泼墨般肆意的秀发。

身后追上来的人马先是死寂一片,但是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好!”

于是众人终于清醒过来,看清楚那半路出现救了皇上的人竟是失去消息很久的锦贵妃,赶紧知趣地叫好。那一刻,她在马上,日光镶在她的身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为她凝注。她仿佛就是那雄心万丈的男子,可以攻城掠地,辟土封疆。

她默然地下马,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安静无声。

他又觉得一阵眩晕,他的心并不开心,隐隐觉得又会是一场空。他想借此站起来,将她看得清晰,微微一动胸口便又是一阵翻腾。

“来人,快找软驾来,皇上受了重伤。”

他听见她这样焦急的呼喝,这声音是为了他么?他知道她是为何来的,她每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必定是有要求的。

他握住她的手。身后烦杂的背景里,她近在咫尺,他想她是知道他心里的感受,仿佛一时间无数晨昏叠加。他忽然想到,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对她。

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波澜不惊,淡淡地不说一句,却微笑。

他的喉口忽然一下抽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为何每一次,她只要走近自己那神情就会变得默然,然后所有一切顿时……冷冷冰冰。

她转开了她的目光,今天这样好的日光打在她的轮廓上,却说不出的凄清。或者他永远也不能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其实……他觉得这样也很好,她在他的身边,不是么。

他感觉自己被抬起,撕裂的疼痛却是愈发的剧烈,眼前的她在逐渐的模糊,他感到自己握住她的手在松懈下去,不受控制的松开……。

“带她……回去……。”他用手指着她,勉力说出一句,看她在他的眼前黯淡下去。挣扎间,又一口血堵上喉间,他终于说完了,眼前一片漆黑。

众人皆回头,望向她,似乎在等待她的答复。

他的血染到了她的衣摆,他苍白得异常的脸上也沾染着殷红,额上细细的一层冷汗,那双眼艰难的望过来,他望着她的目光,竟温柔得化开去。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那样的眼神定是在虚无中出现的幻觉吧。

“带她回去……。”

她只将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我会跟你们走的。”她微微一笑。

听到众人如释重负的声音她忽然很想大笑一场。

她知道会有这一天。仿佛那根深蒂固无法摆脱的梦魇,他如影随形,无处不在。它已经比她预想的,已经来得缓慢。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跟着走了,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再一次从那里出来了。死便也是将那里当作最后的坟冢。她的眼睛睁不开了,神思恍惚起来,这世间究竟是由多少重复叠加而来的,她一次又一次为了同样的原因做同样的事情,这或者就是所说的天数。

是谁说过的,就在这里安静的永远下去。

她还有许多话来不及讲,来不及讲出来,来不及让他听到。

挥手,永诀!

彼此转身,永不相望。

留下一颗真心,只在心底,她做不做得到?

似乎,已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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