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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2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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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青山中,一个孤独的坟冢特别的寂静。仅仅这样简单的坟冢只写了李延二字再无其它。

易瑟站了良久,伸手捧起冰凉的泥土,哗哗地,洒下去。

在迷蒙的泥尘之间,她的目光那么遥远。

不知道在死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潮湿的泥土气息冰冷的凉意紧裹着她的身体。

她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没有尽头的梦。梦里,有开不完的绚烂烟花。一些又一些,四溅的光屑。梦里,有狂风漫天,连天的烽火开启最初的欲望。一旦接近,杀戮娇艳。

“谢谢你们安葬他,老八。”她说话时没有回头。

“应该的。”老八站在远处道。

“难道真的没有下落了么?”她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李延竟然死在这里是她从不曾想到的,她以为自己的计划有惊无险并没不存在真正的危险,所以只是告诉李延要他在快到堰涵时稍信喜福会便好,这原本决不会有意外发生的事竟出现了这样的意外,甚至让她根本找不到头绪。究竟是谁?是谁知晓这个天大的秘密,杀了李延还带走她的孩子。

“我们几乎出动了所有的人,找足了可能的所有地方,只打听到那一日李延带着孩子走到城外那片灌木林时遭到十几黑衣人的伏击,那些人都似乎训练有素的样子,李延自然根本不是对手,他却一直也没有放开孩子,他快要死时忽然出现另一个黑衣人将孩子带走,看得出那些人的武功很是高强。之后就谁也不知道了,那些人的面目也没一个看清楚的。”老八很平淡的将事件叙述下来。

她的牙齿格格地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瑟,我们先回去吧。”伏迂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她茫然的望向他,她已经遗忘了所来之路。那些过往所有,只成了心里的叙述。关于昨天。从一个怀抱,流落到另一个怀抱。有过的记载与年轮,不过是韶华底下的皱纹,都只在,心里。她究竟失去了什么,心底这样的空,得到与失去都不过在瞬息,甚至来不及细看。

“你在发抖。”他叹息着抚过她苍白的面郏。

“我要离开这里。”她仿佛自言自语。

“去哪里?”他惊了惊,担忧的注视她。

“随便哪里,只要有一点希望。”她哑声道。

“我或者可以帮到你,不如回帝都……。”伏迂低声道。

“不。”她挣脱他的手,退开一步冷然道:“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忘掉就好,你答应过我,忘掉所有看见的听见的。”

“我……决不透露分毫,以我的性命担保。”他说得恳切。

“我知道可以信你。”她稍稍镇定了些,转向老八点头道:“我不回喜福会了,多谢你,就此告辞了。”

“喜福会随时为你而开。”老八淡淡的语气中却是十分的诚挚。

她挥手,算是作别,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本是她的一部分。有着冥冥神秘血脉关联。但她却依然无从感知,这兵荒马乱的世界上,他的去向。

不知道她此刻走的这些路途,可也曾有过他的停留。她与他相连的血脉曾否叠印相知。此刻,他在哪里颠簸。他是否安然无恙。

南北东西,天涯不归路。她一次又一次站在广博的大地看到落日西沉。她见无数种各种姿态的夕阳。

夕阳里,没有他的影子。也没有他的。

*

客栈外停着马,仿佛赶得很急,棕毛上还沾着风沙未及清理。他们才进客栈便由一名年青的将士急奔过来,人影在眼前一花,那人已然下跪行礼。

“侯爷,帝都有紧急军情,亲王命末将请候爷速速回去。”

“皇上也不急亲王有什么急事?”伏迂不满的挑眉道。

“其实皇上也曾问过只是都被亲王回了,这一次的折子被亲王扣下了就是为等侯爷及时回去,晚了怕皇上震怒。”那将士急切道。

“那也等明天,下去。”伏迂冷冷道。

“是……。”

看着那将士走得远了,伏迂一转身出了客栈。

“怎么了,你不饿么?”易瑟看着他道。

“我们立刻离开这里。”伏迂绕过她朝马走去。

“你回去吧。”她朝他的背影道。

“你……想我快点离开么?”他的身影顿了顿,头也不回的问道。

“你了解月听雪,我会牵连你,何况现在也不是你不服气的时候,何况真是有紧急的军情等你,你帮了我很多了。”她走向他,在他的身后停下步子。

“我知道……。”伏迂叹息着仰起头道:“你并不真的需要我……。“

“伏迂。”她有些怪则他这样的口气。

“其实……。”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愿走只因为我害怕。”

她不解的望他,只一个背影,紫色的衣衫配着眼风迷离,颠倒众生的男子。背影却这般的冷寂,全然不似初见他时的勃发英气和戏蔑轻浮,究竟哪个才是他她已经不想分别。

“你怕什么?”她几乎脱口而出,问出口却又有些后悔,可他却已经答了她。

“我才刚刚找到你。”他的温度靠上来,将她团团围住,只怕就这一刹那便会失落乌有,他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围绕:“我怕这一走便再也找不回你,我总觉得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小瑟,你却拒绝。”

她看不到他艳质迷离的脸,眼底只有靡魅的紫在这昏光中。他的双手将她困在温柔的气息里。

他将她抱得这样紧,良久。

一滴水珠,落在她背上。

温热的晕化开来,贴在肌肤上,从每一个肌肤的纹路中渗透进去。

*

伏迂在第二天一早便离开,离今天已经有五天了。

她漫无目的的游走询问却没半点结果,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在那里,分不清方位,她租了小屋在郊外,过得几乎清苦,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只是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气息。

小院里,不知何时生起了丝丝雾气。

或者是冬季霜期时的寒气,究竟是什么她也不在乎。

真的冷了啊,她拉了拉身上的长袍,依旧是秋天的那款,在这样冬季根本起不到作用。

她闭着眼靠在窗旁上,静静地听着小院外溪水的轻响……

桌上摆着温热的酒,薄薄的尝一口,火辣温暖的味道顿时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似乎这寒冷在片刻间烟消云散不留痕迹。

所以说酒是好东西啊,她几时开始贪恋上它的?喝到微醉,没了半丝烦恼,轻飘飘的何似在人间。

她喝了就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象现在,她竟然听到了乐声。

何处飘来一缕清音。蓦然破空入耳。

悠扬的,清脆的乐声,婉转,清越,与微风与溪水浑然天成。

清脆欢快,如沐春风。

她又醉了么?又开始造梦了么?她最近怎么常常这样?

她不知不觉缓缓站起,推开门虚浮的步子迈得踉跄,一步步地走到院落中,冰冷的雾气马上将她团团围住。

她还以为自己的酒量已经进步了不少呢,其实每喝醉一次酒量相较从前就会好上一分,她今天也不过喝了昨天醉时的分量而已,怎么已经产生幻觉了呢。

是她的幻觉还是已经在梦里,听到这天上传来的乐声?三界之外或者才会有这样自然自由而快乐的乐声吧。

她四处张望,目光迷离,脚下好似踏在云中,那声音似乎便是从这溪水旁传来的,她抬起头——

她的呼吸忽然停止了。

寒霜如刀……她不敢抬手去抚一抚面颊。

怕是自己早已忘却人间时日,日夜轮转。空中一轮圆月,为周围无数峰峦黑影包围,黄白的柔光给逼得晶明盛大,璀璨夺目,若剑刃破空时吞吐的芒。那潭中撒下一片银子,明亮得令人心生惧意。

避无可避。

她看到了他。

她抬起头,直望向这个男子,在这个如梦如幻的夜晚,她的声音也变得无比轻柔:“你……宿……你来带我走么……”

乐声顿止,他站在她面前。

一抹悠然的微笑。

她迷惑凝望,他的笑不同……。

“……你醉了……你经常醉……”他伸出手指轻轻抬起她下巴。“你不该这样……不过很美。”

“你不会再走吧?”她攀住他的臂膀,怕是这松了手就会失去踪迹。

“我陪你,哪里也不去。”随意坐到石边让她靠在他肩上。

“你终于来了……。”她的眼睛快无法睁开了。迷迷糊糊道。

“我一直都在。”他仿佛在叹息。

“刚才你怎么弄出那乐声来的?”她眼睛半睁半闭,呢喃着问道。

“一个特殊的东西。”他轻声的笑了起来,他的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玉管,好似排萧却又小了许多。

“我看看。”说罢伸手去抓,抓了个空,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送你好了。”

*

她昏睡了有多久?

推开身上的被坐起来,揉着疼痛的太阳穴等待清醒。

她是做梦了么?又是怎么回到床上的竟然没半点印象,风透过缝隙挤进来,脖间一凉,仿佛有什么嗝在心口,圆润的却又带着丝清凉。

伸手摸上去,一根编织成股的皮绳正牢牢的悬着一件事物隐没在衣衫内。

玉的颜色是纯净的乳白,晃耀夺目,找不到半丝瑕疵,形如凤翼,却又小巧玲珑仅半掌的大小,悬在颈上也不觉沉重。

昨夜难道是真的?

她只把身体蜷成无依无靠的一团。不停地颤抖着。

原来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这样的冷。

原来命运是这样的旋转行走,她闭上双眼。

这个世上,除了她怕是已没有人还记得印宿。霸绝长天的气势,坚如磐石,坚不可催。他的目光如电,肃杀、霸道,无人敢近半尺。只是这样的人物终也被万箭穿身,所谓的神话也不能阻止一条生命的流失,死,便如雪霰般四散飘去。

他没有坟墓。没有姓名。一处黄土湮灭。死了,便是死了。永远不再。

是谁也无法替代。

小小的窗口在墙上。

藤蔓青葱已凋敝大半。

日色昏黄。

深褐色的地上,照着一小方太阳影子,随着阻隔曲折。

他的黑色鞋子从上面踏过去。

太阳光里,她泪眼迷离。

很安静。听不到风声。

窗口掠过的落叶。

“你醒了?”他靠近她,将手复在她的手背,她抬头看着他,忽然一笑。在明晰如此的阳光里他看清楚她忧伤的面容。

她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默默的注视,一双冰澈的眸子里写着令人心悸的寒冷……还有绝望。

她与所有人都不同。

她举起手中的玉饰似是疑问。

“你带着比我合适,送你。”他以为她会拒绝,她只是默默的低下头,并没有决绝的意思。

“你一直跟着我?”她问他。她不以为他只是偶然的出现如此简单而已,她只是无法拒绝这与印宿如出一辙的面容,室内一时静寂,纹丝不动,仿佛凝冻住一段光阴。

“是。我一直跟着你。”沉默片刻他如实说,没半点的犹豫。

她注视他,无声的笑了,他的眼睛如此清亮,如洗如涤,仿佛穿透人心肠肺腑。眼前仿佛两个人影的重叠,恰当好处。天衣无缝的。遮蔽了她的所有空间。

她不知道有什么在心底碎裂然后又有什么汹涌而出,仿佛是那雨后的荒野。在心里某一个地方。

蛊惑的疯狂。漫山遍野的生长。

她重又抬起头来,抽抽鼻子道:“我饿了。”

他看了她片刻。他笑起来,点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弄吃的。”

她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慢慢的下床,桌上壶中的水竟是热的,倒出茶来明亮的琥珀色的液体在里面荡漾。她抿了一口,感到温热的气流从喉咙里通过。

四周的空气里弥漫出一股食香,直直的溜进鼻腔。清汤面在漆盘里端上来了,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清白的汤水上飘着碧绿的葱花,没有其他,这景象真是好看。

“快吃吧,酒后一定很饿。”他对着她笑,将面放到她的手边。

“你……这面真香……。”这语气与眼神她曾经看了多少遍,眼角眉梢那温柔的笑意快要把全身都融化。胸中掀起汹涌的回忆。前尘泛滥,是过去重又回来了吧,是真的或是假的她根本不在乎,她喜欢这样赖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微笑,她可以重新开始。

“你大哥还好吗?”她抬起头问道。

“他时常会说起你。”他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巨沙帮已经将海鲲帮收缴了。”他没有忘记她曾经孤身一人上他们的船替海鲲帮争取一线生机。

“迟早的事。”她放下碗,将目光掉到窗外仿佛叹息般道:“他们本来就不是你们的对手,我早已看出,那时也只是救了燃眉,只不知轩井他们如何?”

“轩井战死,嫣然也焚船身亡。”颜循摇头道。

“所以你们如今已经独霸了海域,或者还想踏足天渊?”她最近常常觉得时间在倒流。他的眼睛直刺入心底最深处。她或者就是为此而生的。所有要发生的都是必须要发生的。无可逃避。

“谁也不愿浮在无望的海上没有脚踏实地的那一天。”颜循的回答很快也很实在,他本不想对她有欺骗。

“那么,你们要怎么开始,和蹈破合作么?”她知道轰轰烈烈对男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生存方式了,所以他们一定会给自己一场热血的生活,就算失败也要亲自体会的意境和豪情万丈。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现他的价值,男人更是如此,所以权利才会如此的迷人。

“是,原本是由天幽来巨沙与我们提出了合作,你知道一旦稍有势力就难免不被月迦发现,所以无论是她还是蹈破或者我们都需要合作来强大自己的势力,相互利用与牵制同时对抗月迦,那时月迦已经对我们有所行动,而天幽的到来无疑是个好消息,而她的条件就是杀了你。”他顿了顿,璇即道:“原本救你是因为大哥说他并不想你死,对于你他一直很是赞赏,后来在庙中我忽然不想你死拖延了时间,这时蹈破却突然来找我他说他可以继续与我合作而条件是保你的周全,他们名义上依旧是夫妻所以当时我很不明白,后来我终于知道……其实他们早已不合而蹈破找到了更好的合作对象,而条件便是你的周全,所以他就将天幽放弃了。”

“你说的更好的合作对象是伏迂么?”除了他,她想不出还有谁会有这样的价值与能力去救下她。

“不错,他答应与蹈破合作,他们本来就是相熟的故人。”颜循点头道。

“我就知道……。”她没再说下去,现实不过是或深或浅的伤痕。而伏迂与她易瑟究竟是怎么纠缠相欠已经复杂到无法计算。

“你救了我却没有离开反而一直跟着我?”她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并不安全。”他注视她的眼睛,良久。

“你是在怀疑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天幽其实早已完全落入蹈破的控制,在这方面来说她不是他的对手,而蹈破会为此而花费精力与人手来对付不是很可疑?至少蹈破于你并没任何厉害关系,除非是还有人暗中授意甚至许以利益所以他才借了天幽的理由去杀你,但是伏迂一出现他又改变了主意你难道不觉得可疑?”颜循沉吟道。

“可我不怀疑伏迂……。”她有些急着为他争辩。

“我知道不会是他捣鬼。”颜循笑了笑,继续道:“我只是说还有人想害你,所以才在暗处看着,只是最近却没有半点的踪迹。”

颜循身后的日光照耀,将背影透在她的身旁。谁和谁她已经分不清了。只想,留下他,不再是用自己寂寞的指尖于空气中抚摸印宿留下虚无的轮廓线……这张脸的轮廓。

“那你带着我吧。”她冲口而出,她不能放他走掉。

“你想跟我去哪里?”他错愕一下,随即灿烂的笑。

“巨沙,海上随便哪里。”她不想细细思考,只他在,这个容颜她无法放掉。

“如果去帝都呢?”他挑眉问道。

“你……。”在他眼中看出戏蔑的表情,她咬牙道:“你去自投罗网的话我不会介意。”

“那好。”他把她的脸捧在手心道:“即使你不是为我而来。最终,我都不会放掉了你。你是知道的。”

一瞬间她来不及思考。她又怎么会放掉了他呢?选择她已经选择了的。很多次她都相信,生命就是为了来相遇。她到这个世界上来,只是为了,和他(他),见上一面。

她抬头,嫣然一笑。用唇舌封住了他犹疑的嘴唇。无望而诱惑的沼泽。就堕落于其中,神明,她甘于背负这不复的劫。

她想或者真将可以远离了世路波折,就这样落下去了吧。

她心中平静,不是其他,只因这里,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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