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13章（1 / 1）
"眶,眶~~~~~~"
更新啦~~~~~~~~~!!!!!!
良心发现,回来后立马写一段更新,抱歉,让大家久等~~但愿还没被遗忘~~~~^-^
以上这段……或者在整体风格上与本文有些出入，但——由于偶自己实在太喜欢……所以……大家就将就吧-_-b帝都。
花团锦簇，繁华得没有道理，似是打翻了染料，铺陈了一层接一层依旧不嫌够，五光十色得睁不开眼。
福齐微微有些佝偻着腰，心中暗自得意老天真是待他不薄，他知道现在被皇后这一盯，宫中的管事和御林军更加的管事，谁也要搜上一搜，好在他是大内吃得很开，在菡霖管事也近十年了，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他会偷拿些小珍宝，其实啊，这密密麻麻的珍宝放在那里，随手就有，谁数得清呢，多一样少一样根本没区别。
天忽然就这么热了，宫里也闲得发慌，今天他才一起床就发觉心情一样的好，好似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在欢呼，充满了年轻时才有的光彩。
拐过一个弯，就看见翻转坊那里隐约有喧闹从门内传来，问外站着两个精壮的汉子一见着了他便迎了上来。
“福公公今又来了呀，快里面请。”
“哈哈。”福齐笑道：“来玩上两把松松筋骨嘛。”
只要看准时机，他都要好好地赌一铺。
人生根本是大赌一场，这其中有着一盘一盘不同注码的赌局，如此地避无可避。
“今儿玩的是斗花筹，您玩得高兴。”
“好。”福齐点头走了进去。
今场上果然是在斗花筹赌钱。便是将一百零一种花名分成九品八百副；制成竹筹，每筹一花加一句品花词诗，各品筹码大小尺寸也不相同；用六枚骰子投掷抽筹，筹多品高者赢，依次类减。这法于说起来繁复，其实筹码制好行起来十分简捷便当，且是文采杂入风流儒雅。起初只是文人墨客斗酒行令使用，流传民间，自然就用在了赌博上头。
当福齐上场时，场上斗骰的人都已齐了，北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烤绸长袍，刀削脸上鹰钩鼻，浓眉下一双阴鸳的三角眼不时闪着绿幽幽的光。他认识，这是方家客栈的管账先生方骥，撇吊着嘴似笑不笑，耷着眼睑一付笃定神色看骰盘。
南边对面的福齐也认得，才不到二十岁的人，己赌光了十顷地的祖业，好大的庄窝都盘净了，气死老爹老娘，埋了大哭一场不回家，仍旧到赌场的人物，此刻打着赤膊兀自身上出汗，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腿半屈呵腰一动不动，乜着眼看骰盘，手边桌上也放着几枝大筹码，一望可知也做了准备。对面西首坐的似乎是个茶商，甚是悠闲，手里把玩着一只汉玉坠儿来回□□。只福齐脸前面西坐的，也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手边横着几枝筹，每筹只有二副，通算下来也不过十几副，算来是最不济的筹码。他却甚是矜持沉着，一手抚着脑后的发，一手捋着腰带荷包上的米色绦于，静静的等着。
福齐出骰。
“瞧好了，要宝有宝，宝泉在手！” 福齐左手拇指扣住骰盘盘底，右手盖上盘盖，在耳边晃晃，里边六枚骰于顿时一阵清脆的撞击之音，他两手发疟疾似的急速旋转几圈。咧着嘴听骰子兀自沙啦叮当作响，定住了，稳稳放在桌上，口中猛喝一声：“全色出来！”便见揭开盘盖。十几对目光定睛看时，盘盖揭开，众人骨碌碌眼珠子盯着看时，是两个“四”，三个“二”，一个“五”，名色“双红”，掣筹得“月季花”，上写四字：
朱颜常好
福齐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接着轮那位茶商摇骰，他却是双手捧盘在眼面前，象怕那骰盘飞了似的，晃晃，听听，再晃晃又听听，反复几次放在桌上，揭开看是“三红”——三个“四”，两个“么”，一个“三”，掣签得芙蓉花：
锦城名士主，宝帐美人香。
“我要一品全红！”刘全小心翼翼端起盘子，虔诚得象送子观音像前的妇女，哺哺祷告几句甚么，大起大落缓缓晃上晃下，叮当作响间放了骰盘，揭起一看，居然也是二品：四个“四”，一个“二”，一个“么”，掣签是牡丹：
金银宫阀神仙队，锦绣园林富贵花。
至此福齐便有点不自在，刘全咕咚咚端一碗凉茶喝了。
“都说全红全素好，老子手气臭极了！”那外地中年人不慌不忙端起骰盘，笑道：“悖透了否极泰来，不信还掣着个九品！”他翘着个二郎腿抖着，双手捧盘子左转右转，晃晃墩墩胡颠乱倒，弄得骰子在里头不知怎样折腾，哗啦啦散响。他是大输家，还这样撒漫不恭，众人都笑。
“揭开来！” 是个“四红”品色，六枚骰子一个“么”，一个“二”，其余四个都是“四点”——已经占了二品，从二品筹桶里掣签时，是一枝梅花签，一幅烙花疏梅，下头两句诗：
茅舍竹篱烟外月，冰心铁骨水边春。
九品里占到二品，已经是难得的好签了，众人轰然喝一声彩：“好！”
福齐身子仰了仰，自嘲地笑道：“他妈的，五百两没了！再来过……”随即便数银票递出去。
“重来！”
这次福齐没有立即摇盘，捡出几粒骰子放在手里拨拉着又掂量，双手合十捧住摇摇，呐呐说道：“骰神有灵，祝我能赢！——这番我要个二品四红！”说着便摇骰。他的摇法和对面茶商差不多，缓缓上下播动，有点象用簸箕播麦子里的糠壳灰尘，仔细听里边骰子下落的声音，连着五六次。众人听得大不耐烦，方骥便说凉话：“这是在九宫娘娘庙里跟哪个女人学的吧？”
出来一看，只有一个“四”，还有两个三，一个二，两个“么”，掣签得萍花二副，“柳絮前身”，臭到不能再臭了。他沮丧地倒坐了回去。
今天的手气可谓极差了，几把下来带出的一万两不多会就输了精光。
福齐一把推开面前的碎银，老本已经蚀尽。现在竟还还缺着近万银子不够补账。眼睛血红的盯住眼前的骰盘，这次再输了他可就不知要怎么才能填上这空缺数了。
“开”
一个“二”，还有两个“么”，一个“三”，两个“四”
完了，福齐摊在椅上顿时没有了气力。
“福爷，钱……您看……。” 翻转坊的老板笑着站到他的面前。
“先欠着，下次就带给你。”福齐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这怎么行，或者您老给写张借倨？”
“你难道还不信我不成？”福齐气得脸一时刷白。
“哪能啊，只是找别人容易找你找到宫里我这不是找死吗，还是写一张比较妥当吧。”
“你——”福齐的脸涨成猪肝色，他可重来没这么背过，这也太不给他台阶下了。
“不就万两银子嘛，我替福公公付了。”一字声音忽然插话道。
福齐激动的转身，却楞了一楞。
“巴海你不是……。”
“小的是李延，您认错人了。”李延将银票递了上去。
“李延……真象啊，真象……多谢了。”福齐诧异道。
“不用，公公不回宫吗？不如同路？”李延大度地说道。
“好。”已输得精光福齐也没了兴致。便随着李延走了出去。
“李延，今多亏了你帮忙，放心，日后我一定还上，绝亏待不了你的。”福齐笑着道。
“奴才我哪里有这么些银子，这全是贵妃赏你的，不必还。”李延道。
“贵妃？哪位贵妃赏的？”福齐诧异万分的问道。
“是瓴襞宫锦贵妃。”李延看他一眼，正色道。
“锦贵妃……锦贵妃如此赏赐奴才真不敢当呢。”福齐心里疑惑不定。
“公公只要日后多替贵妃担待些必定更少不了好处。”李延深深的看他一眼。
“这是当然，只要贵妃她吩咐一声我们当奴才的……。”福齐不断的点头道。
“贵妃只想要一件小东西而已。”李延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一件小东西？什么小东西？”福齐心里咯噔一下，急问道。
“只是内库里的一小快玉诀而已。”
“不行，这万万使不得。”福齐顿时刷白了脸，他虽然也偷鸡摸狗的捎带着些物件出宫，可内库中的东西皆有记录，且要有季昶的钥匙共用才行，这可是大事他怎么担待得起？
“公公这是在犹豫什么？”李延问道。
“这……这不是我一人可以办到的事，不可，不可。”福齐急忙往前走生怕会若事上身。
“公公你这些年也带了不少东西出宫吧。”李延在他身后冷冷道。
“你是什么意思？”福齐停下步子回望他。
“前朝的盘龙瓶，翡翠珊瑚树，乾坤碧玉壶……。”
“够了。”福齐语气颤动的打断了李延的话，片刻后平定了呼吸道：“看来你小子是摸清了我的底细才来的。”
“公公谨慎小心又德望很重自然要打听清楚才行。”李延笑笑。
“你是在威胁我？”福齐冷笑着道。
“不敢，只是相互帮助好办事，私拿宫中珍宝出宫是什么罪名相必公公比我还清楚。”李延缓缓的朝前走，不慌不忙道。“内库珍宝如云，不见了小小的玉诀决不会有人留意，相比之下这可比带出宫要安稳得多了。“
“你这么说是吃定我了？没有季昶的钥匙我根本不可能进去，除非等皇上下旨但那样也不一定成功，上次皇后不就忽然来过，我可不敢顶这风头。”福齐摇头道。
“如果我将另一把钥匙送到你手里你是否就愿意了呢？”李延望定了他。
“这……。”福齐停住了脚步，继续犹豫。
“那就不麻烦你了。”李延转身便走。
“等等……你会把我的事说出来是吗？”福齐看他一眼，心中不断的盘算。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您猜呢？”李延笑着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李延！”福齐在背后叫住他。
“还有事吗？钱我可都掏给您老了。”李延转回身来笑笑。
“过来。”福齐急走两步，将他拉到僻静处道：“既然横竖都是死，我还是挑个风险小的吧。”
“公公是聪明人。”李延笑道。
“你得把钥匙给我送来，还有那玉诀的样子我都没瞧见过。”福齐正色道。
“这个您放心。”李延将仿制的玉诀塞到福齐手上，淡淡道：“你看好了，这个足以以假乱真，也不想你难做，就调个包好了。钥匙到时会给你送去，到时我会联络你。”
“你想得真是周到，好，我们就此分开，等你消息。”福齐匆忙朝四周望了望，点了点头便朝人群而去。
李延等他走远了，才朝另一边而去，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定。自从上次的事搞砸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福齐的把柄，今天终于派上用处将他吓住，只是福齐这人也是个不定之人，此时他怕死才答应不定几时又转了心思，他还真怕这一招会失败呢，不过贵妃的话却一直记在心上，一个人活到五十的年纪多多少少的总有些嗜好和仇人，而这往往也是他的弱点……或者他该再提醒一下福齐，他在宫外的那处房宅也被他查到，宅里甚至还有他娶的两房老婆，这样他就没心思再摇摆了吧。
李延快步朝皇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