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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1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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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午后空气是澄澈的淡碧色,风很轻。

易瑟坐在窗前,平静的看这风经过,不落痕迹。

云卺点起了熏香,空气变得热而香。

“李延见过贵妃。”李延站到她的面前,垂着脸。

“是不是你的主意?”她看他一眼,淡淡问道。

“是。”李延道。

“你怎么会想要收买他的?”易瑟问道。

“我觉得他有很大的机会进入内库,相比之下他比福齐好说话得多。”李延道。

“这也不怪你,皇后耳目众多你也太不小心,如今打草惊蛇了。”易瑟微皱着眉,揣测着皇后如今的举动。

“都是奴才当初没有听贵妃的话才弄成这样,如今皇后虽然没搜查出来可必定会留心,奴才必定会谨慎行事。”李延道。

“好了,其实你也没有错,只是皇后实在太厉害罢了,你可要小心了。”易瑟嘱咐道。

“奴才会的,奴才这就去了。”李延退了出去。

他沿着宫墙一路急走,他不想再误事,他的眼神灼灼坚定,仿佛已准备好了怎样走这下一步。

宫闱清净,四周安静得仿佛可以听见风经过的声音,呼啸着肆意来去,一道微风和一点时间。

他可以说是在这宫里长大的,期间的艰辛困苦不是说就可以体会与表达的,他听着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他虽然是宦官,虽然在旁人眼里比蚂蚁好不到哪里,但他也有心,有气节。

那日他被救下,原本早该死了的他,是她将他带走,那天的太阳是红的,从此在他的眸里投下滚烫的影子。他也知道从此后他该怎么去做。

*

“小姐我看李延是太心急了。”云卺轻声说道。

“我知道,其实他的想法也没有错,只是他忽略了耳目众多的皇后,这也是我一开始就要他去找福齐的最大原因。”

“难道他找福齐皇后就不会知道了吗?”云卺不解道。

“我为什么让他去这么做而不是你?那是因为他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而你不可以,一出宫,人潮又多想探听跟踪什么就困难得多,而且福齐也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若是他被撞破也不会吓得昏死过去。”易瑟道。

“是啊,那小满也太不经吓了,明眼一看就知道,还好没搜出东西来他也算知趣没把李延给供出来。”云卺将一杯茶递到易瑟手中,顺便将香炉里的灰烬拨了一拨。

“你以为皇后不知道是李延吗?否则她也不会掐着时候赶过去了。”喝一口茶,冷冷一笑。

“那皇后不是会怀疑你?”云卺惊呼着。

“或者早就怀疑了吧。”易瑟无所谓的摇头,波澜不惊。

“对了,那一日连大人也在内库,你说他会不会暗中帮了忙?否则想小满这没出息的样子一定给人家看出破绽来。”云卺忽然想到。

“可能吧,谁知道呢。”她点点头,应了声。

目光落到远处,她知道,在这里有流言,正细绿滋长。

有关于她的,像阴暗缝隙中的青苔,在这诺大的寂寞宫廷,阴阴地自生。飞速流传。

不用猜也知道自己已被出卖。

人生,就是这样冷厉无情。

不是出卖就是被出卖,在这里谁都为自己而活。

这人世如此复杂,表象怎可轻断。不过当时也确实没有办法,既然被发现了又不能灭口,这里自比不得当年六部的混乱。

她知道终有一天会漏风,就不知月听雪几时来质问她而已。只有她心里明白,其实月听雪在这之前早已有所察觉只是闭口不谈而已,象他这样的人太难揣摩,她根本无从掩饰。如今风生水起想他也就要忍不住了吧。

“云卺……。”她低声唤着,却不见回应。

也没注意她是几时离开的,或者是自己险在沉思里不曾察觉,自己如今的这般的摸样几时才能抓住一直在想的时机。

低头看自己鼓出的腹部,有些好笑的笨重更有些至今她都不习惯于孕妇的角色,这真是种奇异的感觉。其实也曾有过一丝的犹豫,这世间的风刀霜剑如此寒冷将一条生命带来是否亦是一种被掩饰与赞颂所淹没的残酷?那就原谅她的自私吧,她实在是太希望见到这个孩子,希望有一种隐约的连续在他的身上延续下去。

微微俯身,长塌上的镏金反光,一抹红唇横掠,一缕暗火,蜿蜒烧蚀。

*

轻微的脚步声,又听到这脚步轻微而稳健的声音。一片人影遮挡在眼前。她缓缓的抬头,落入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苍白容颜,那双眼幽暗沉寂得仿佛是口井,这究竟是梦不是她已分不清。

“皇上……。”

“不用。”月听雪阻止想站起来的她。

“我让云卺沏茶……。”她不习惯仰视别人。

“朕让她不必来打扰。”月听雪在她身旁坐下,淡淡一笑道。

“其实我刚才还想,或者皇上就快来我这里了。”她忽的抬起头。

“是吗?”月听雪闻言又是一笑。

“我没有猜错是吗?”她只是反问他。

“你倒是心思剔透,不过朕倒是奇怪你怎么会觉得朕会来?”月听雪低头看着她问道。

“皇上难道不是为此而来的吗?”她凝望他。

“你想告诉朕什么呢?”他又看见她似笑非笑,嘲弄的眼睛。

“没错,那天我是遇见了太子,可我不认为说上几句话也可以是我的过错。”她扬起下巴用尽可能的淡定掩饰心虚,他那叵测的眼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这样而已吗?”他问道。在她的眼睛里,经常有这样的一种轻蔑的神气。而且还真。天真得令人遗忘了其它。

“或者皇上觉得象我这样的孕妇还可以做什么。”她将语气强调得坚定。

“朕也很想知道。”他幽幽的注视她有些迷离的眉眼,她不是他的唯一。她不过是他用来怀念与寄托的影象,哪怕她如此的不同。

“不信我就不要再问了,随便你吧。” 她不争辩,也再不去看他,与他长久的对峙与交流都是一种艰难的折磨,会很累。

月听雪没有说话,她靠坐在有些发白的光线中斜斜倚靠在枕上,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臂,对于他,似乎视若无睹。看她悠游自若的样子,有时他真会觉得她似乎对于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说她没有……这分明是在骗他。

“朕早就知道了,但是你究竟想怎样呢?”他竟然一笑。

“我什么都没想,我的所有不都由您定下了吗?”她忽的抬起头,悠然道。

“可你一直都不满意朕,是吗?”他的手指轻轻的缠绕上她散落在肩上的发。

“不满意也这样了,皇上,我只想维持现状而已。”她的心微微一颤,每当他一接近自己,一有所动作她便会心生害怕,其实他的目光已经异常的摄人,一旦接近便不可预测的可怕。

“只想维持现状而已?”月听雪听着噗嗤笑了。

“是。”她不自然的看他的脸逐渐接近,那流畅而苍白的线条淡化在那双阴郁叵测的眼中。

“难道不想杀朕?不想报仇?”月听雪低下头在她耳边轻问一句。

“我可以想吗?”她从牙关里冷冷的吐出一句。

“你很老实。”月听雪伸出手轻轻的逗留在她的面郏。

她咬紧牙关懒得再理睬他。他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唇,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听道他微微的呼吸在耳边流连,身体忽然被锁住,他的唇来势霸道的,不留半丝的空隙,略一挣扎却被扣住,她落入他的怀里,他们谁也不爱对方,为何还要这样的互相折磨?

“从今天起你都不许再见他。” 再开口,声音已冷了许多。

“皇上说谁?”她明知故问道。

“其实你也没机会再见他。”月听雪淡淡一笑道。

“皇上的意思是……。”她疑惑的抬眼望他那阴晴不定的面孔。

“他已经被禁足,否则就是抗旨。”他俯视她。

“抗旨的意思是死是吗?” 她沉默片刻,咬牙冷笑。

“不要来揣摩朕的耐心,瑟瑟。”月听雪伸手抬起她的脸,轻柔道。

“我想请皇上看件东西好不好。”她侧连看他,忽然道。

“你想给朕什么?”月听雪看了她几眼,颌首竟笑了。

“只是一封信而已。”她从他的怀里挣脱,下了塌,从桌案上取来一只狭长的锦盒,远远的看他一眼,微笑着走到他面前递上去,笑道:“皇上要不要猜猜这是谁的信?”

“和朕有关吧。”他凝望她嫣然璀璨的笑颜忽然有些痴了,只是心里有隐约的生出些异样来。

“或许有关吧,皇上想亲自打开看还是由我来念给你听?”她侧着头,笑得很天真。

“给朕吧。”他接到手中,打开,确实只是一笺信而已。

信并不长。

兄见启:

诡秘城乱,君派军平缴,其首为弟与父所举荐,初次历战,平素疏远,常有间隙,难容水火。刀剑无情,混战难免,战死疆场乃国之荣哀,兄之明慧自知弟意,不复多言。舜。

“这是什么意思?”月听雪面沉似水的抬眼望她。

“皇上难道没看出来这封信的意思吗?”她径自坐到他身边,凑到信前仿佛重又读了一遍随后笑道:“我觉得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写信的人要读信的人替他或派人去替他去杀个人嘛。”

“这是哪里来的?”他皱眉,嘴角微微抽紧沉吟道。

“偶然间拿到的。”她眨了眨眼,天真道。

“偶然?你花了不少心思吧。”他忽然笑了起来。

“还好。”她也笑。

“你想要朕怎样呢?”他问道。

“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不想杀了那个人吗?”她袍袖微敛,抚着腕上钏环,好整以暇道。

“难道伏迂会在大殿之上亲口对质吗?”他抬眼看了看她,沉默。

“但是……”她知道他说得没错,只一封信,既没有署收信人的名字也没写完整的落款,伏迂根本不可能认帐更别说的舜光了。只有物证,哪怕能确实此信是舜光亲笔也可被他狡辩,根本没有其他的证明。

“朕相信这不是伪造的,但如今没有实据而他又手握重权也绝不是可以轻易治罪的。”他半眯起眼,手中忽然一紧。信被揉成一团。

“那就给他按一个罪名。”她的眉间聚起冷厉的神色。

“欲加之罪岂能服众。”他一震,豁的睁开眼睛望向她。

“倘若不是欲加之罪而是他亲身犯罪呢?” 她目光一瞥,笑笑道。

“那你倒说说看。”他望定了她,似笑非笑。

“他虽立过战功,也曾南征北战但说到底不过是个贪酒色误事之徒,此次积影国来使依我看不过是虚晃一枪拖延时日而已,既然他们不先开战依我国的目前状况还是不宜先战,我想如果立即派舜光带一小队人马去边境巡查,他心里必定松懈,如有人稍一引诱难免不做出些过激的事,但边境毕竟事关重大不可松懈,皇上可以再派人马后援以防敌国乎变,这样与国无损,与私……也两全。”她淡淡的说道,其实她的镇定是装的,面对叵测的他,她心里也没有底。

“这是你的意思?”他注视她,不动声色的问道。

“难道皇上看了这信之后不是这样想的吗?”她一笑。

“朕对你很吃惊。”他温和的笑。

这笑却让人看得心悸,不知道内里作的什么文章。

“皇上怎么这么说呢,我也不过是想替皇上分忧而已。”她轻轻道。

他在想什么呢?她思索自己的话,应该会使他有影响才对。只是他此刻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端倪可寻。

“很好,想那舜光此次是死在你手里了。”眼前的他却忽然平静道。

“不,他是死在军法之上。”她肃然的望定他,冷冷道。

他点点头,不再开口,朝窗外看去,竹影清斜。

而她懒散的靠坐在那里,面迎着光,视线仿佛落得极远,嘴角微微的上翘,仿佛是在笑。这笑是这般寒澈,仿佛将人浸在幽冷死寂的水底。

他开始重新审视她,此刻才忽然发觉她的万千心思绝不简单,仿佛无意的泄露都可以是一次制人的变动,她将月迦世局看得如此通透。

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

原来这些年过去,他依旧独自被囚困在对权力与欲望之间没有丝毫改变。

谢秋的名字与那和他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梦。

淡的血腥气味缭绕不散。

在他鼻端仿佛依旧有那气味,和他那忧伤的眼,最后对他的微笑。恍惚阖上眼,又似醒着。他是月迦的皇,天上地下掌握于手中,抵得过岁月磨蚀,抵得过千万兵马,抵得过得失权衡,但敌不住梦境来袭。但敌不住那回忆里的一双眼眸,一句呼唤和一个笑颜。

秋有没有怨恨呢,在权衡江山之间他并没有一意的思考如何替他报仇,对他是思念与悔恨的,如不是他放不下手中的江山……他叹了一口气。

他久已麻木的心底里又感觉到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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