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乱世引 > 27 第25章

27 第25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遇见:雨水之恋,夜月之爱 漫妖 专钓麻雀 你是我的王子吗 幻之门 恶男的情丝 落入凡间的精灵:邂逅灰姑娘 故人叹 妖临天下 南柯一梦

翡翠盏,五花灯,金盘玉著,夜明珠,一样样的来。

锦绣宫开始热闹起来。

幽深的帘栊下,茶烟缭绕,她看见自己的身上一片死寂。

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眸,透着帘栊看着繁忙的景象。

无意间,照见自己竟是苍白一片,一身缟素。

她想不透,为何演变成了这样?

她清楚的记得,离册妃还有三天。

宫女与内侍从清晨忙到黄昏,她却听不见有声息,只看得见身影的晃动来去。

“小姐,喝口茶吧,要凉了。”云卺小声的提醒,真怕惊到她,自酒醉之后也曾用尽心机,她们可以离开锦绣宫,可以在偌大的后宫兜兜转转无人阻拦,除此之外竟无路可去,她看见易瑟眼底的绝望。

“云卺,是还有三天了吗?”她喃喃的问着。

“是的,还有三天。”云卺小心的拿开她手中的茶,看着她魂游太虚,这已不知是第几次的同样问题了。

“云卺,我好难受啊。”她敲着头,想将纷乱的思绪砸出个明朗来。

“小姐,你不要这样。”云卺忙拉开她的手,她的额上已是一片绯红。

“你让他们全给我出去,看着我心烦,象鬼一样阴森。”她指着那些机械般忙碌无声的宫女与内侍。

“是的,你们今儿就到这里吧,锦妃娘娘让你们出去。”云卺对着帘栊外穿梭的人影喝着。

人呼啦一下,潮水般退了个干净。

殿内仿佛瞬息间冷下来,燃起的宫灯明暗闪烁。

“云卺,现在什么时辰了?已经掌灯了吗?”易瑟看着灯火,心又是一冷,再过了今晚……。

“小姐要用膳吗?”云卺总想着办法让她多吃些,然后忘了这样计算时间。

“好,给我些点心吧。”她随口应着。

“我这就去。”云卺忽然高兴起来,这可是她第一次听见她主动要吃的呢。

望着云卺欢喜的去了,灯火似又黯淡了些。

敞开的宫门,槛高尺许,讳莫如深。

月色,冷冷清清地洒在殿阶,她仿佛就此已看得出往后的一生,那可以想象的晨与昏,相同的层层叠加。无穷无尽,满目昏黑。

究竟是谁误了她?或是她自作自受?

这一世,总来不及盛开便凋零成泡影。

她站起身,游魂般的穿梭过幽深的帘栊,千层若烟,一无可待。

她仿佛便是那香艳的饵,专等着那个人来自投。

请你不要来,若是可以一统了天渊她与他不也还可再见?

她其实自然是期待的,他可以如天神徒降,带她出这人间的活坟。

但她又不要他来,那样趁了谁的心如了谁的意?

那个人隐藏在暗处,用苍白的神色嘲笑他们落下陷阱独他得了利。

殿外的青石路铺得平整光洁,华厦广殿,沉寂如坟。

抬足,越过那尺高的门槛,望一轮月色。

竹影奇花,相得益彰,她的心徒然巨击如鼓。

一股热流飞快的袭过四肢百骸,她勉强自己可以站稳,恍如隔世,再相逢已是泪湿重衫。

“宿……。”她不确定的唤一声,目光已迷离模糊,人影重叠,她不敢走近,生怕又是一场闹剧。

“瑟,你瘦了。”他叹息,眼中满是怜惜。

“真的吗?宿,宿,真的是你?”她飞扑过去,就算又是假的那也让她沉溺一次。

那个怀抱刚劲而温暖,熟悉的气息和那个灿烂的笑容。

她扬起脸,却依旧不敢确定。

“是我,我来得晚了。”他的唇轻落在她的额上,无限的怜惜。

“不晚,我只怕见不到你。”她的泪汹涌而出。气若游丝。

他抱住她,坚强而有力,镇定而牢固、坚不可摧。

她用模糊迷困的眼睛贪婪的注视他,他是这样一个英武的男人。然后愉快的微笑,她什么也不怕,如果是死便也在一起吧。

“小姐……。”云卺慌张惊诧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不及回头,铠甲铿锵之音肃然而来,来势之凶,洪水猛兽。

又是一个陷阱。

终等到两个鲜美的鱼上勾,这下他可是如愿了吧。

“我们走。”他护她在怀,夺路脱身。

他的臂膀如此的有力,那就是她的依赖之地。懒得再去想。她这样昏醉。因为有他在,无论什么都不足虑。

半明半昏中,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御林军将士吆喝而来。

风暴满途,前路再险恶也不要停步。

成败就用这性命来赌,她要跟随他,天荒地老。

宝刀碧血,纵横秋水,霸道惊世。

斩杀了几人便无人敢再贸然而进。

忽然一声龙吟,一道光芒刺穿了天穹昏暗。

在殿门前的白玉台阶上站着一人,提枪而立,铠甲堂堂,英武肃沉。

“大胆叛贼,敢私创禁宫掳劫皇妃,大逆不道,还不束手就擒?”他用犀利的眼神。他簇眉,神情凝重而迷人。

为何有些眼熟?

“将军,我看他是不肯就此罢休,冲上去杀了他。” 御林军中走出一人,阴冷的目光盘旋而过。

“给我杀了他,切不可伤到皇妃。”他淡薄的唇中吐出一句。

“是。”

御林军已成围困之势,却没一人敢冲上前来。

印宿冷冷一笑,慢慢朝门口而去。

圈围亦跟着亦步亦趋的朝门口退却,逐渐的接近那将军。

刀若电,枪若风。

“当”

两道强猛无匹,无坚不摧的劲力相撞后居然仅仅发出一声轻响。

一枪既出,枪身嗡嗡鸣响,枪尖咝咝有声。

刀枪相逢,终有万千气象,震怖天地!

两柄夺尽天地造化之功的刀枪的相遇却以一声轻响而告终!

大音息声。

此时无声!

刀枪相遇,稍稍凝滞。

这片刻凝滞之中,风止、云窒、雷消、电住!

天地一片死悸,死般令人心悸!

人动也不动。

相同的实力与力量抗衡之间,动则一发而不可收。

片刻之后,收枪,缓缓的收枪。

刀亦在同时收回。

——“哇”地一声,那将军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生死之间,已分胜负。

四周御林军目瞪口呆,握着刀剑的手也径自的颤抖。

他们仰慕的将军,铜头铁臂,征战疆场无往不利的英武将军竟喷出血来,他们怎能不心生畏惧。

印宿趁着这间隙窜出殿门,飞跃上宫墙之巅。

“快追……。”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喝了这一句。

“让他们走!” 就在大批的御林军整备追去拿人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威严而沉凝的声音。

立时,所有的动作停止,御林军以极快而有规律的速度排成队行,同时下跪山呼道:“吾皇万岁。”

“将军伤还无恙吧。”月听雪走过去,低声询问。

“谢皇上关心,是臣未曾保护娘娘。”

“你旧伤未愈如今可还撑得住?原本是想让你在宫里由御医好生照料的现在倒反而伤得更重。”月听雪拍拍他的肩。

“臣不敢劳皇上担心,为皇上尽忠是臣的天职。”

“你是我的堂弟何必如此的说话,你屡立战功,居功至伟,以后叫皇兄便是了。”月听雪淡淡一笑,目光坚硬而看不通透。

“是,皇兄。”

“你们都下去吧,朕要在这里呆会儿。”

一时间,人马撤得一干二净。

仿佛一下子归于沉寂,刚才的所有皆不过是梦幻泡影。

“秋,朕如此是不是错了?你会怪朕吗?”月听雪负手而立,扬首望天。

所谓的照顾或者只不过是一场用死亡来祭奠的诱饵。

他已在另一场沉沦的开始。

秋曾说,他的苍白只是掩藏了一颗狂野的心,色相缠碍,万世的社稷他是一样也放不下,种种的结果却是自寻的烦恼,咎由自取的结局。

茫茫苦海孽障,他却错失了至爱,每夜梦中,反侧辗转,便寻不获了的他,寂静无声的梦境里,有他的温润优雅。

只是四荒八极再也难得。

他追逐那镜花的美丽,幸运终转眼远逝。

哪怕结局不会有稍许的不同,但他也要……这样狠狠的堕落。

他用尽心机才设计的局,每一步,每一招都计算得清细。

他知道那个女子唇上有怎样艳丽的颜色,那种疼痛的颜色,璎珞,琉璃也显得暗沉,他或有些许的不忍,是因为她曾是秋的妻子,对亡灵的誓言还在,只是他也并未真伤到她,伤了心终究会好不是吗?

* * *

夜色四起。诡秘如沉。

在夜火的闪烁里,他们飞快的奔跑。

微澜细漾的星火,灯火,飞快的闪退,夜这样的寂静。

隔了树影阑珊间闪烁黑影,她依旧不敢确信的注视,生怕又是随着流水末了踪迹。

“看够没有?在勾引我吗?”印宿笑着将她揽入了怀。

“我们在圈套里,能逃去哪里?”她贪婪着他的体温。

“我们现在不能回去,必定有许多的陷阱和追兵,我们找个边缘的小镇躲上一阵吧。”他的眼睛凌厉慑人,但他望她的目光,却温柔得化开去。

“好。”她不想再去想什么可能与否,她只想沉溺于此,永不厌倦。

只是……

还没到所谓的边缘。

这里只是茫茫群山一偶。

她不敢想边缘还要走多久,只是……他们已逃得筋疲力尽。

今天离她册妃的日子还有两日。

才一夜而已,他们从帝都来到荒山,连绵的群山,仿佛还有身后不绝的追兵。

这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吧,引来敌人,玩到不想再玩才慢慢的咀嚼。

月上柳梢,良辰美景,万般的旖旎只由心生。

和他一起,但觉人世短暂。

夕阳已下,将影子长长的拖坠在地上。

一队兵马拦截在山路间。

看见他们,瞪视,两相对持。

剑尖闪着冰冷的寒光,环顾四周,无路可退。

易瑟暗暗的深吸了口气,或者真的该好好的运动一下身体,这样算不算战死?算不算阵亡,或者她也可以死得很英勇。

印宿手中的刀已出,阵阵森寒杀气,淡淡的一笑,仿佛是一种邀请。

为首的军士一挥手,人马冲杀过来。

锋利的剑尖在眼前划过,几缕乱发被一分为二。

易瑟凶狠的进攻,没有人真的伤害她,只是退后。

为首的军士已举长剑向印宿而来,他已身陷围困。

他却还有心思笑,然后看似不经意的微微一挑一将长剑挑开,一个侧身“叮”的一声将敌人的剑架在半空。拔身而起。

那人大吃一惊,顿时产生了一种无法言明的恐惧,从脚底冒起,虽然印宿拔身于半空成为了所有人的目标仿佛随时都可能在落下时被林立的枪剑格杀,但他心里忽然被一种无名的恐惧覆盖。

印宿哈哈一笑,一个翻身,刀已朝他头上砍去。

人头落地,滚出数米。

这一刀的威力顿时震慑住所有人,本来如虹的气势消失在瞬间。

印宿见机不可失一把拉过易瑟朝山上急掠。

“抓住他,杀了他可封万户侯,大家别让他逃了。”背后有人大喝一声。

立时追兵四起,滚滚紧逼。

“看,我的命还算值钱呐。”印宿痞痞的一笑,眨着眼,边逃还边开玩笑。

“是了,是了,我的大人,快走吧,后面的恶狼就要来了。”她白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算了,不解决是安静不了了。”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将她掩至身后。

追兵立时停了下来,面面向嘘,一时谁也没再冲上前。

不知是谁迈出的第一步,追兵已一齐攻了上来,刀影飞扬,劲气狂飙,顿时带起尘土落叶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沸腾。

忽然,一阵喊杀声犹如天降,将原本的战团冲散,顷刻那些月迦的兵士被砍杀了个精光。

一队人马在印宿面前垂首肃立。

“秦斟?你怎么来了?”印宿皱眉,望着自己的部下,他们个个神色凝重,风尘仆仆,想必是有大事发生。

“印帅,你离开不久月迦的右将军白钳便带着十万兵马将堪陨城团团包围,我武汇将军在一场恶战中受伤已不治生亡,如今堪陨城岌岌可危,我们派出许多对人马寻找印帅幸属下终于找到了。”秦斟道。

“武汇!”印宿神色大变追问道:“如今堪陨城还有多少人马?”

“我们大部分的人马皆在堪陨城,可在先前的一役之中损伤惨重,还有大约五万人马,如今由程路在坚守,请印帅快回堪陨城。” 秦斟急道。

印宿一时没有开口,若是这样回去,背后的追兵必定尾随而至,是否能安全回堪陨城根本不堪设想,自己仅这几十人根本不能有多少作为?此地离堪陨城起码十日的路程,这凶险的一路若不能摆脱身后的追兵恐怕所有人都会命丧于此。更别说回什么堪陨城。

他实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这用生命于鲜血铺就的路不可如此就毁去。

他们替他出生入死,他又岂能听凭他们陷入死亡,

情义、江山、爱人。

孰轻孰重?

“宿,我们先去镇上吧,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去镇上,我有些累了。”易瑟注视着他复杂转变的神色,忽然轻轻叹息。

“那好,我们马上去镇上休息。”他没有继续再思考下去。

天色又夜了,斗转星移得目不暇接。

若不算今晚,离册妃还剩下一天。

这里离帝都却也是一日的路程。

夜如此美好,有□□的味道,在这个寂寞清冷的小镇。

不知名却异样的温情。因为在这里她终于可以埋葬自己所有的温柔。

在南方的烟雨楼台。

这些个纠缠啊,她终于要远离自己的初衷,越行越远。

在那□□缠绵的时刻,她相信他的爱和她的同样刻骨,原来这样的感觉不是传说,不是幻想,这感觉仿佛一根锋利的刺,贯穿了五脏六腑的痛不欲生却又激越欲死。

舌尖从她脖颈中游走而下,他解开她一身衫裙,胸膛摩挲,褪去自己身上的衫。

她伸出双手抱住那背脊。

煎熬的欲望,迷叠放送,颠荡起伏。

浓薰帐内绫罗软,云雨狂潮。倒海翻江。

刹那,便有别样的炽烫。如有刀剜,这是他给的至痛极乐。

他眼中的光彩还有身体的温度,他的手寻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紧紧缠绕着的这个身体,恐怕的以后再也不能。

“宿……。”她喊出他的名字,喘息渐涌成颠峰的旋律。

他将她的脸捧在手心。

“你一直都仿佛是我指间的流沙,是否没有是永恒?”他凝望她,在夜色最沉是独自叹息。

她的目光游离,凑上他的唇,纠缠相喂。

她要如何问答他?可她仍然相信她到这个异世来,只是为了,和他,见上一面,纠葛这一场癫狂缠绵。

什么可以代替色相、□□?她不能,管不得结局,她也要这最极制的快乐,翻覆云雨,灭顶的曼妙。

* * *

天色微明。

攀上窗沿是苍白的光线,冰冷而淡漠。

放浪的气味还未完全退去,已是清晨时分。

易瑟望定印宿熟睡的脸,浓黑的睫毛掩盖下的阴影,平稳而安定的呼吸,她忽然很想再触摸一次他,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缓缓的落下。

若没有了她,或者他就可以及时赶回去解围。

他与她终于还是要停下步伐,不单单为了自己。

“沧海一去已无路,此生魂梦与君同。”她呢喃着。

印宿缓缓睁开眼睛,注视她偷偷的开门,然后消失了背影。

披衣而起。

他知道她犹豫的手最终还是离开了他,若是她真的落下,那自己与她必定再也不会再分开。

定不会放她走,生生死死。

有时差的便这这犹豫的瞬息。

她说:沧海一去已无路,此生魂梦与君同。

立至窗前,看最后一次背影。

薄雾包裹着素白,黑发四散。

来去如风,一瞬间,他却有刺破心肺之痛。

意识流失,若不会再想你。

生有何欢?

一滴泪溅落脚下,凝滞在地板上,蠢蠢欲动。

* * *

天色,鱼肚白。

颠簸了周折了一日多,在将近天明之时终于抵达。

贞元年,十一月初十,大吉。

便是今天,宫门沉叠开启,在旭日初起的那一缕光线下,犹如重重花瓣迭送,富贵繁华的绽放。

她的身后肃立了大批的御林军。

她已来不及后悔。

抬脚轻迈,尽量做得从容。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两厢肃穆。

朱漆金环,异兽獠牙。

从此后这便是她的‘家’?

她一步一步,目不斜视,这长长的路,玉石清寒,侍卫林立。

眼前被阳光铺出的一路明睐忽然一暗,一个阴影挡住了她低垂的视线。

她缓缓的扬起脸,迎上一双幽暗汹涌的眸子,还有嘴角那轻抿的一抹肃杀的笑意。

“你回来了?”他淡淡的口气,目光咄咄,仿佛早已算出了她的心思。

“是,我回来了,不知可还合你心意?”她对他微笑,语气温柔。

“大典要开始了,朕在金殿等你。”他的语气平淡无奇,不带半丝波澜。

月听雪他究竟是预料着怎样的结局?这个可怕的男人!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