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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2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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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瞬息间,两队兵马相交,兵器沉吟,见血方休。

刚沉寂的原野再次被马蹄声震碎了心魂,鲜血飞溅。

谢秋曾和易瑟一起练习散打,功夫算是不错,可此刻坐在马上用长剑却属首次。

眼前的人一批批的倒下,杀红了眼,胳膊却已不听使唤的酸痛。

他眼见着自己的人马倒下,战况堪忧,原来强弱胜负是如此明显不过,败便是死,再无回环。

他忽然从心底产生一股敬畏,对这沙场上的每一个人,此刻无关于任何的对错。只为各自的利益,抛头颅,洒热血,命丧疆场。

他抬眼看见了印宿,在不远的前方,刀光纵横之间,所向披靡,那,秋水般的光芒,还有那眼眸中万千的杀机。

震畏鬼神,大地沉浮,

他忽然间明白了易瑟,为何会去伤了天修而不足惜。

忽然,他听见一阵奇异的声音。

那声音微弱却又清晰,急速。

带着隐约的风,轻吹起他的发丝轻扬。

他的心口忽然一热,他想起了月听雪,在那草飞莺长的江南。

那一天,阳光的干燥气味洒在身上有舒适味道,杨柳的枝叶轻荡漾在湖边,带起阵阵涟漪曲折。

他坐在柳下,忽然眼前一片白衣缭绕,勾魂夺魄,衣袂唏嗦。

他望见了一双叵测而暗沉异常的眼眸,包裹在一潭深渊之中,诡秘而高慢。

那时,就有一种感觉徒然间闯入他的思维、身体、骨骼与血肉之中。

象极了此刻的感觉,心跳加速,炽热的感觉,浑身忍不住的激动、颤栗。

他低头,看自己的心,或者他可以看得见上面隐约浮现的一个名字。

他看见了血,他的血,艳红而妖媚的颜色。

冉冉而出,用极其缓慢而优雅的姿态,从身体内涌出,沿着身体的曲线,任意的扭曲,行进。

真是美丽的颜色,鼻端温热而咸腥的气味……。

他忽然看见一片漆黑。

“穷寇莫追!”印宿一摆手阻止了继续追杀的队伍,他望着逐渐溃逃远去的兵马,轻轻的叹息。

瑟……我没有杀他,因为我担心你的安危,也因为他是你的丈夫,你说你曾经爱他。印宿在心中底语,面向南方。

南方——

月迦皇朝,天渊大陆。

已经近在眼前,唾手而已。

他要去找易瑟,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印帅,我军已经整顿完毕。” 武汇禀告道。

“好,留下一队人马整理战场,其余的都回城休息。”他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天修的下落查到没有?”

“刚刚探马来报说发现他正往天塬部都城而去,想必是回家,孤身一人,醉酒潦倒。” 武汇道。

“知道了,不要惊动他,有消息继续回报。”他忽然涌起一阵悲哀,天修是个很好的敌人,如今两人还未来得及好好的对决一场,他已一败涂地,真是让人心生感慨。

沙场如此,人生如此。

伤痕与痛苦,皆尽不能忘。

* * * *

她不记得这等待,到底是她的第几天。

这一天,行馆中的侍卫无比的匆忙慌张。

她没有得到一丝的消息,仿佛一时间所有的联络都被切断。

她被困在这里,进退不得。

侍卫神色慌张,窃窃私语,见到她又立刻不再说话,躲得很远,用悲伤的眼神,默默的注视。

她再也无法按耐心中的疑惑,她抓住一个侍卫劈头就问:“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啊?”

“可是……谢大人临走时吩咐过……。”侍卫委屈的声辩。

“难道我是要你说出机密吗?我只想知道他的战况如何?到底如何?”她楸住侍卫的衣领用尽了气力。

“我……”

“来人,快来人,叫大夫啊。”一声惊呼从门口传来。

易瑟一把推开手下的人,飞奔出去,行馆中的人已是乱作一团。

怔住。

鲜红的血,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血,从身上无情的蜿蜒而下,如断肠人嘴角的一抹冷笑。

她竟无力在挪动身体,她眼睁睁看着一支枪,扎在谢秋的胸膛,极深,不能拔除。这枪仿佛一同刺破她的肌肤,进入了身体,血喷薄而出。

“瑟瑟……终于……赶得及回来……你……。”他的话在没说下去,笑容凝固在血渍之中。

“快,快进房,千万别动他的伤口。”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一头扎进来。

她被挡在门外。

许久,门开,大夫走出来,望她一眼,轻叹一声,摇摇头不再说话。

她忍不住的颤抖。

他睡了过去,血已被洗净,剩下的是触目惊心的苍白,憔悴。

人已散去,只剩下她,陪着他。

她匍匐在他的床边,看着微弱的气息更迭,他簇着眉。

轻轻的替他扶平眉心的痕迹。

胸膛的枪被断去,却还有一半留在他的身体里,杀人的利器此刻竟也维持着他的惨弱生命,最后的一点气息。

他清秀的面目,嘴角隐约浅笑。

是想起了爱着的人吗?

夜幕降临。

他微微的一动,勉励的睁开眼,望定她,竟又是一笑。

“瑟瑟……”他温柔的呼唤。

“秋,请你不要说话,不要,我这样陪着你就好了。”她哏咽着,生怕他用光自己所有的气力。

“你真傻。”他伸出手,安慰她。

门外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经由夜风来得如此的焦急。

仿佛灯花一闪!

白衣人已至眼前,她不得不退开,为他腾出位置。

这才看清,竟是月听雪,如今月迦的皇。

满身的风尘,熬满血丝的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原本苍白的脸更苍白,血丝竟变得狰狞。

“你来得真快。”谢秋竟是轻轻的笑着,语气里竟是轻松愉快。

“闭嘴,你给我养好伤再说话。”月听雪咬牙切齿的表情,语气竟是无比的温柔。

她悄悄的退出门外,轻掩上门。

在台阶的末端,抱膝而坐,头发纷乱。这样即不会打扰到他们亦可以替他们守着一方宁静。

长明的灯光。

四周静默。

前尘往事都扔在身后。

她维持一个姿势,静止不动。

‘只呀’一声。

在寂静中竟有勾魂夺魄的力量。

她象触电般惊跳而起,回头,望见比雪还苍白的月听雪。

“他……走了。”他惨然一笑,有悲恸之极的沉静,目光黯淡而模糊。

她只觉魂魄四散飞扬。

秋真不在了?就这样……埋葬于异世,这一完全不属于他的世界!

是谁?究竟是怎样的鬼魅送他们来此,隔绝了原本的一切,错失后再丧了性命。

宿,你怎么可以让秋死在与你的对决?

从此后要她如何才能让自己忘记秋是因与他的战争而死去。

金戈铁马的游戏究竟有谁赢去了?

一滴眼泪落上石阶上。

石阶如残月一样凄清的白!附上的水渍象是一道疤横。

用血洗不去的仇恨,用眼泪可不可以?

发白的颜色刚刚攀上窗沿,门外已是一阵阵的忙杂热闹。

易瑟从昏暗中醒来,撑着酸痛的眼睛,开门便看见谢秋的灵柩已从灵堂内移出架在了车上,

“怎么回事?你们做什么?”她冲出去,护卫灵柩前,大声喝问。

“朕下的命令。”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仿佛后颈还带来阵阵的凉意。

“你——想做什么?”他的目光冷如冰,锐如剑。却又神鬼莫测。

“带他回帝都。”他一字一字的吐出。

“这……。”她一直语塞,她自然无法反对,眼前是月听血满是血丝的双眼和谢秋微笑的告诉她他的际遇,她知道她不能反对,那亦是秋的愿望。

“你也收拾,准备起程。”他淡淡的命令,不容拒绝。

“什么?”她诧异的望定他

“跟我去月迦。”他的语气平稳阴冷得如同死亡。

“不,我会离开这里,但和你无关”。她后退一步,挑衅的望定他。

“你没有选择。”他哼了一声。

“为什么?你不能强迫我。”她再后退一步,撞到了肃立于她身后的铁甲卫士。

“这也是秋的愿望,我答应他好好照顾你。”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柔和,

“但是……至少也要听我的意愿,强迫我难道就是照顾?”她激动得忍不住颤抖。

“你不在我身边我要如何照顾你?来人,将她带走。”不待易瑟再有挣扎怨言,他已扬长而去。

“你!”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月听雪已消失在门廊之间,不由分说的侍卫将她架上了马车。

忽然间,她冷静下来。

——月迦皇朝。

曾一统天渊,辉煌无匹的月迦,在那里。有谢秋生活的印记,她或者可以查出究竟是谁,恶意的陷害,让他去统兵打仗,她要为他报仇。

自来到这里,她仿佛被迫脱胎换骨,亦或者是潜意识的萌发,她换了一个人,用另一种方式生活,变换一种想法。

她可以去,她要去抓出那个陷害的谢秋的人。

天上人间。

* * * *

这究竟是谁设计的剧本?

她终于竟落入了皇宫。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安排在何处,她经常会被这突忽其来的各种女子复杂而难解的情绪打断了睡眠。依稀的哭泣和狂燥的尖笑,日日夜夜,无休无止。

她有一个服侍她的宫女,十五岁,乖巧而聪颖。做事还算认真,或者在这里也只有她才会将她当作了人。她叫做云卺。

三重门,几进几出,她见不到外人。

她被困在四面高墙中,看八角的天空。

看着金乌西沉、玉兔东升,听着滴漏一点一滴响到天明,心中的希望也一丝一毫的慢慢流逝——没有人再记得,行尸走肉的生活在锦绣之中。

她一直在等待。

但是等待中的那个人,始终没有来。

一天,两天,三天……。

一个月,两个月……。

她得听不到任何消息,属于她的整个小院就像是一个死寂的坟墓,与世隔绝。

她终于渐渐绝望。

她知道,月听雪的照顾是将她如同废物般的眷养,在他的眼皮之下,却不会看上一眼,只要确定是否是活着便可。

修说是替谢秋找到那个陷害他的人,就算是想出这个大门都是无法办到,她就是象只选错时机鹰,终于也要心灰意冷的放弃了。

她曾尝试着离开这院落,倒不奢望能出宫,只是看一眼除此之外的天地,哪怕是人,是一株树,一块石头也好,只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开这罗网。

若是如此她要怎么去寻找那个陷害之人,怎么去做这一场复仇的游戏?

那么,她究竟该怎么做?

她叫来云卺说话,她听见自己暌违了许久的声音变得那样的陌生:“我要怎么才能见到皇帝?”

“不能,除了皇上主动召见您。”云卺察言观色的回答。

“是吗?真的不会有办法了吗?我究竟算什么身份,要被软禁在这里不见天日?”她的手紧紧的纂着衣衫,骨节发白。

“皇上交代要好好服侍您,有任何需要都要满足。”云卺回答,谨首分寸。

“哪我想出去走走。”易瑟横眼望定她。

“这个奴婢也没有办法,除非皇上亲口答应……。” 云卺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好了,好了……。”她不耐烦的挥挥手,别开脸。

“或者……” 云卺抬起了眼眉,小心的揣测易瑟的心事。

“或者什么?”易瑟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道。

“奴婢知道,十五天后皇上会去宗祠上香,会经过这里或者可以趁此时见到皇上并求他。”云卺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仿佛自古女子都要找机会接近皇帝似的。

她忽然觉得很好笑,想笑,却最终没有。

再看一眼窗外的昏黄,她也仅看得见如此细窄的一片而已。

千秋之后,谁能万岁?

残墙哀壤,匆匆的红颜功绩。

因缘叵测。

如果宿发现了她的失踪会是如何的表情?原本早已想回去找他,可如今连她自己亦无力回天,他知不知道我在哪里?如果他在……那会多好。他若知道她在这宫墙之内会不会以为她是存心弃了他来攀这高枝?将她的誓言,认做只是无聊时随口说说的笑话。易瑟在心里低语,亦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请相信,爱上的只一个他而已。

窗前那棵海棠开出妖艳的颜色,恰好是在十五天后。

宫裾拖地,层层叠叠,她不记得是何时开始习惯甚至欢喜。

就象她已经可以认识基本的文字,她知道自己必须学会。

既然已是如此,那就该设法忘记前世,忘不掉的就设法不要想起。

幽光烁烁的青铜镜里,她看到自己如花的容颜。

只恐怕不久便会变成残局腐烂,收拾不起。

红颜,可以红多久?

宫袍高髻,体态清逸。

婀娜娉婷的步子里,是无人能解的焦躁。

她就只有用自己来赌,这或者就是宫中女子必争的路。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红颜,胡彦斌)

红颜是谢秋经常哼在最边的歌,如果他够了解关心他,他必定会因此而来。

宫门被撞开,摔到墙上,震耳欲聋,雪白的墙竟落下了粉尘。

他,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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