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宴会席上干戈起（1 / 1）
第十章宴会席上干戈起
马路旁边罪恶来
却说朱踅摸长声短气地道：“其实我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好答得很，只是嫂子要如实说来，不可推拖，”朱踅摸哈着酒气叫道。
绮冬笑了笑，“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
“其实这个问题属实是后腿高问的，他是山村来的，不知这平原上的东西，也就问问鹿鞭是什么东西，”朱踅摸一本正经的、怪模怪样地拉长声音说道。
众人听罢皆掩口大笑，赵三刀忍禁不住，“噗嗤”一声将口中的饭菜-
喷射出来，正巧踅摸瞪眼看着绮冬，哪里防备，这一口饭菜全部喷到踅摸的脸上，成了满脸花，一刹时朱踅摸的脸上黄的、红的、白的、绿的成了油画一般，朱踅摸恼羞成怒，抹了一把脸“我操你三代奶奶，”抓起桌上的高脚杯子连酒带杯直撇过去，又是一声响，赵三刀的脸上如开了酒闸一般，满脸是酒，辣得他头脑直是乱晃。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竟如此对待朋友，大概你也不知道我三刀的厉害。”赵三刀依着酒劲，说罢纵身一跃，凌空穿过了大圆桌面，落到朱踅摸的背后，来了个饿虎扑食，伸手就是一拳，打得朱踅摸身子向前一晃，整个身子趴在桌子上，那个桌子下面是个活的支撑，桌子经踅摸一压，偏向一边，只听得‘稀里哗啦’一片乱响，那几十只盘碗杯筷、菜饭酒水齐刷刷落在地上。
由于赵三刀速度太快，旁人未曾防备，那李小鬼的屁股一下子坐在一只啤酒杯上，扎得鲜血淋漓，腰中又被刚刚偷揣在口袋里铜铸的三角勺托扎在后腰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后腿高的屁股上沾满了菜肴。
更可笑的是吴绮冬，一屁股滑倒，将高跟鞋的高根折断，不知飞向哪里，由于摔得太猛，将超短裙子扯开，露出雪花般的屁股来，万亦龙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绮冬扶起。后腿高、一只手岂能吃这个亏，从地上爬起来，冲向赵三刀。顿时，12号雅座里椅子乱舞、盘子乱飞。朱踅摸、李小鬼也爬起来揪住乱打，顿时闹得天翻地覆，万亦龙见状忙大声喊喝，只是无济于事，这边是他姑舅哥哥，那边是他的酒肉兄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回头见到啤酒瓶子，抄起一只猛地砸在桌子上。几个打红了眼，哪里听他的。
且说外面正在跳舞喝酒的宾客们猛听见里间‘乒乒乓乓’炸响，又听得万亦龙大骂和砸桌子的声音，有好事地便跑向12号观看，只见从12号雅间连续跑出人来，如同身后有一只猛虎追赶一般，赵三刀举着一把尖刀追杀出来，四个人抱着脑袋在大厅中乱跑，后面万亦龙拉着赵三刀的衣服、吴绮冬拉着万亦龙的衣服，象是捉疯子的一般，这一闹大厅中的宾客兴致大减，再说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大多数的人已吃了几个小时，喝醉骂人的、嬉笑的、趴在桌子上酣然大睡的、拉着小姐跳舞的、搂着女人亲嘴的，登时闹得成了一锅的乱粥，幸亏这里有些知事的，见到闹了起来便悄悄地走开。
却说万亦虎、万亦枭、石砥、沈诗泉、万潺冶见赵三刀追杀出来，纷纷跑向前去来拉赵三刀：“三哥、三哥，千万别乱来。
几个人见有人来拉架，顿时成了人来疯，都来了章程，大声狂叫着，那赵三刀原是省武警学校的教官，要论打人，十个八个也难近了他的身前，他口中狂骂，“好你几个王八羔子，高粱地里拉拉出来的杂种，敢跟我赵三刀玩邪的，不知是马王爷三只眼。”
亦虎几个人拼命拉扯不住，赵三刀手中那把刀子在空中乱舞，万勇见了只几步便冲到三刀面前，大声骂道：“你个混蛋，”说罢用尽平生力气，劈面就是一个耳光，只听得‘啪嚓’一声，象半空中打了炸雷一般，这赵三刀没什么防备，被这一掌打得一个趔趄，跟跟跄跄跑出足有七、八步远，眼前金星闪烁，身子直晃，嘴里、鼻子中流出血来。由于多喝了酒，不知是姑父来打。赵三刀大怒，把气定了定，大吼了一声跃出人群，举刀向万勇劈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旁闪出赵兴才，他急中生智把手中的椅子砸向赵三刀，一下子将赵三刀砸倒在地上，刀子飞出手去，众人上前七脚八手地把他按在地上，怕他再打。
“让他起来，”赵兴才指着赵三刀说：“眼睛里没人了，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一个混蛋闹的？”
赵三刀听见是三叔喊他，才住了嘴和手脚，气哼哼的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朝脸上抹了一把，掸着身上的灰尘。赵三刀在这座城市中除了赵兴才他惧怕之外，再几乎没怕过任何人。一次派出所所长上街买菜，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人打了起来，那派出所的所长是一个地痞出身的粗鲁家伙，掏出手枪叫嚷着要崩了他，三刀凭着身上的武功，几个回合就把所长的枪缴了下来，附近派出所的人员赶来增援，他又把这些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市里有名的滚刀肉、半拉天、西站霸王等等，都让他治得服服帖帖。但他也有好处，就是从不划界称霸，只要对方认输、服软、不跑，三条原则有一条达到要求，他就不在起事端，而且隐名而去。赵兴才虽是他的三叔，但他一直在三叔家长大，三叔对他有抚养哺育之恩，所以除赵兴才和他三婶之外，他几乎不怕任何人。
“三叔，这事一点也不怪我，”三刀气哼哼的。
“三刀，什么时候才能没了你的坏毛病，动不动就杀呀、打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和别人打架，让你姑父的脸往哪搁。”
朱踅摸、一只手、后腿高、李小鬼几个被赵三刀打得呲牙咧嘴，满身的酒菜渣子，弄得众人哭笑不得，四人忙着去洗漱间洗了脸，几人一边洗着，一边瞒怨朱踅摸，衣裤上的东西只得擦吧擦吧了事，本来极为喜庆的宴会闹得不欢而散。
万勇回到家中，见万亦龙躺在床上看电视，想起今天五个人的事来，禁不住瞪起了眼睛骂道：“都是你交的这些狐朋狗友，今天给老子丢了多大的脸，我自来就看不上你那四大金刚的举止，你看今天他们哪有一点人样，简直是一群没有进化好的猩猩。”
“父亲，话不能这么说，”万亦龙从床上爬起来，大声说道：“四大金刚怎么着，怎么说也是给咱们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有四大金刚，咱家现在说不定是什么样子，”万亦龙仗着酒劲嚷着。
“畜生，混帐，你敢和你父亲这样说话，这不是反了，”万勇气得脸色煞白，顺手抄起地上放的一个大花瓶来朝万亦龙砸去，万亦龙见一物飞来，慌乱中一偏头，花瓶朝墙上飞去，只听‘啪’的一声，花瓶撞到墙上，撞个粉碎，这一声响将万亦龙从醉中惊醒，见是父亲一脸怒气，知是自己惹了祸，不敢吭声，这时吴绮冬听见响声，过来劝了几句，万勇才略略气小了一些，推门往自己屋里走去。
赵曼华刚好走出门来，见是万勇，“老万，亦龙不知是怎么了，回来就栽在床上生闷气，你是不是……”
“气死活该，都是你这些杂亲乱戚，给老子丢脸，你们赵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是流氓就是贱骨头。”
“好哇，姓万的，你个万人揍出的杂种，千人踩出来的野蛋，敢骂老娘了，再哪灌了小老婆尿来惹你老娘，我赵家怎么着，赵家的人省里省外走得开，不说是市东边一站市西乱颤，也是老虎坐镇雄霸一方的主。赵家怎的是流氓了，是强奸了小姑娘，还是霸占了小媳妇，赵家怎的是贱骨头，是偷了你万家的一只筷子还是偷了你万家的一捧土来……。”赵曼华跳着脚，眼睛瞪得如同鸡蛋一般大小，骂人速度之快如同发动着了火的摩托车一般，叫骂个不停，骂得个万勇头脚没处放，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刚刚躺下的湘凝、亦龙他们过来拉走了赵曼华，这才罢休。
且说一天晚上，沈诗峦骑着车子，嘴里哼着电视中的歌曲往家赶路，车到博爱胡同路口时，前面挤着约有二十多个人，正在指指点点，往里探头举脑，不知看什么，诗峦觉得好奇，到跟前下了车子，挤挤巴巴也往里看去，费了好大地劲才看得明白，原来里边是一位老太太坐在那里，嘴里哼哼叽叽的，不知是怎么回事，诗峦便问。有人告诉她这个老太太过马路时被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撞倒，那人见撞倒人之后非但没有停车看看，反而拼命逃跑了，可能是把老太太的腿撞坏了。诗峦见说，用力分开众人，蹲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这时已经昏迷过去，头部流着血。
“大娘、大娘你醒醒，你醒醒。”诗峦大声呼唤着，老太太一动不动，腿上流着鲜血，已染透了裤子，顺着裤子往外浸着，诗峦焦急起来，忙站起身子，冲着人群喊道：“这老太太这样，你们围在这里不去救她？”
“哎，这年头谁扯那个，有时间还得喘喘气呢。”
“要救你去救，我们可没有那个好心，这时候好心有几个得好报的，”一个四十多岁男子哼了一声说道“万一被她讹上，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谁敢管，闹不好是个棺材瓤子，活了是理所当然，万一死了可不是走路掉下巴，倒霉得很。”
诗峦呼唤了一会，老太太醒来，痛苦地*着。“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诗峦骂了一声，回头冲着一个年轻人大声吼道：“快去雇辆车来，我送她去医院。”
“我没钱，”青年人回答。
诗峦从口袋中摸出五十元的票子扔给青年人，“快去。”
那青年人揣起钱来骑上车子跑掉了，等了一会也没见那个小伙回来，众人见状，皆摇头道：“这也太不象话了，不救人倒把别人的钱拿跑了，缺透德了。“
这时另一个青年走出人群，朝着一辆驶来的出租车挥了挥手，出租车停了下来，那青年帮着诗峦把老太太扶上了车，诗峦与老太太朝市医院而去。
诗峦扶着老太太，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同她唠起来，原来老太太是个山东人，家住在郊外何家窝堡屯，姓何，今年八十三岁，在市里没有亲戚。今天是因为同女儿吵了架，赌气离家出走的，被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撞倒在地上。
车子到了医院，诗峦从口袋中掏出钱来，一看没有零钱，只几张百元的大票，便抽出一张递给了司机，“师傅，给你钱。”
司机冲她一笑，“小姐，你热心肠帮助别人，我也受了感动，这钱就不要了。”
沈诗峦急忙道了谢，跟司机两人把老太太扶进医院，找了个座位让老太太坐了，司机这才离去。这时只有急诊室里有几个医生在擦抹桌子，诗峦向医生说了这老太太的原因，医生细细地看了看，抓了几样药，一样是跌打扭伤丹，又开了一些敷的药来，医生告诉由于是下班的原因，让她们明天再来一次，对老太太的腿部进行拍片照相，最后才能确下诊来。
看完了病，诗峦对老太太的境遇十分同情，心想这何家窝堡屯离城里有二十多里路，老太太八十多岁，今晚如何回去，想到这里忙去附近的电话亭往家里挂电话，电话是父亲接的，他完全同意女儿的做法，并又告诉诗峦，为了老太太的安全，他让诗严去接。晚上九点多钟，诗峦、诗严把老太太接回家中，婵娟赶了绿豆面的面条煮来让老太太吃了，怕老太太寂寞，又把老太太让到老老太太罗裙的房中住了，那老老太太原本就是佛心善面，心肠极好，待人热情，今天见了与自己差不多岁数的老太太也觉喜欢，忙着让诗严扶进来，将自己的床扫了，把老太太让到床上来，石天娇和婆婆陪着俩老太太唠到十二点多钟才回去睡觉。何老太太深受感动，同罗裙唠起家常话来，原来老太太的女儿因为孩子之事说了母亲几句，老太太一时想不开，便坐上汽车来到市里想吓唬女儿一下，谁知由于记性差，到了市里便找不到回去的车了，并说女婿叫焉芜良，在乡办的木器厂上班，女儿梅欣在乡上以卖肉为生。
第二天诗峦由于有事，沈旭亲自同天娇二人将老太太送到医院检查、又透视又拍片，医生告诉沈旭说：“你母亲的腿没有大问题，只是由于年龄太大，恢复慢一些，”沈旭听了不可置否地一笑。
再说老太太的女儿梅欣接到诗峦的电话后，告诉焉芜良先去看看母亲。芜良来到沈家，看到沈家这样一个大院，心里便想这一定是个有钱的大户人家，碰上这样一个有钱的大户人家，也是我的造化。沈旭向焉芜良把诗峦救回老太太的事讲了一遍，焉芜良听了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只口口声声说回去找车接走老太太。沈旭同天娇商量见老太太由于遭撞击裤子被撕开了，二人拿了一块诗峦当工作服分回来的布料送给了老太太，老太太连串不迭的称谢。下午，老太太的外孙领着4人开车来到沈家，告诉沈旭，他们准备将老太太送到市里的部队医院，外孙眨着眼睛提出让天娇同去，天娇想到老太太是同女儿赌气出走出事的，便没想什么欣然应允，也是这天还是周日，沈旭、天娇、吴绮冬、诗峦、婵娟等五人，陪同老太太一齐来到部队医院，外孙给老太太办了住院手续，正当交钱时老太太的外孙双手去掏衣袋，却是一分钱也未掏出来，“完了，完了，这钱是丢了，”何老太太的外孙连连叹道。
“怎么了？”沈旭见他两手乱撒着问。
“大叔，这下可坏了，我带来的1000元钱不见了，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外孙又连连叹息着。
沈旭本是个忠诚老实的人，况且向来就宽宏大度，尽做好事的主，见其这样便安慰道：“没有事的，我这有的，这1000元钱你先拿着用，把老太太的病治好是头等的大事，这一千元你交了押金，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子来，这几百元留着给老太太，万一有个事情你们离医院又远，甚是不方便的。
“大叔，这也难为了你老人家，你家对我姥姥这样好，让我们如何感谢你们。”
“别说这些，把老太太先送进病房，”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老太太送进病房，老太太外孙又道：“大叔，你看我们家离城里二十多里路，我还有事，”沈旭一听便明白了，告诉他道“今晚我们家侍候着老太太，你尽管回去。”这人千恩万谢回去了。
“爸爸，”婵娟小声向沈旭道：“我看这几个怕是个不准的人，好象不怎么地道的家伙。”
沈旭道：“不要去想他，你们年轻人想事总是不往好处想，说话有时也不着边际，我们又没把老太太撞了，难道他们还能讹我们不成，退一万步讲，即使咱们把老太太撞了，咱家对老太太这样也是仁至义尽了，说得过去了，再说老太太知道不是咱家撞的她，咱对她又如此热心，管她吃住，问她伤势，难道还赖了咱们不成？”
婵娟听了，没有言语，心里不大自在，感到事情有些蹊跷，怕是不地道。
一天、二天、三天过去了，何老太太家没来一个人，沈旭无法，只得让天娇、绮冬、婵娟、诗峦轮流看着，端屎倒尿，侍侯祖宗一般，老太太闷得慌，几个人便给老太太讲些城里的新鲜事，或给老太太买些软软的东西来吃，毫无慢待之意。
第四天的时候，沈旭拎着一包奶粉、一包麦乳精、一盒人参蜂王浆、一包炼乳来看何老太太，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又起，忙不迭地说：“你看你大叔，买这些东西干啥，我可怎么感谢你们哩。
沈旭道：“老人家，不说感谢的话，你的病好了，我们大家一片云雾全散了，”同病房的人都称赞沈家人心好，这个一言、那个一语地说得天娇心里热乎乎的。正说着，病房门一响，由外面进来一个看来五十多岁的女人，五短身材，飞机式的头发，蜡黄的脸，一进门来便不由分说地嚷道：“谁是沈家的人？”
石天娇正在给老太太钉着衣服上的扣子，猛然听得喊声忙站了起来，婵娟、诗峦也站起身来。
“我就是，”婵娟边站起来边问道：“你是谁，找我们有事？”
“行，啊，你家还没丧良心，把我妈撞了，人还没跑，”五短身材的女人大声地嚷道。
“什么，”沈诗峦听到这里，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又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家人还没丧良心，装了人还没跑，”五短身材的女人又说了一遍。
“什么？”婵娟、诗峦气得目瞪口呆，如坠入深渊一般。
天娇接着说：“这位大妹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把老太太救回来那是应该的，可是如果说我们撞了人可能你还没弄明白，这么着，这老太太在这坐着，你去问问她，是不是我们撞的，老太太是明白人，怕是不能说假话吧。”
“你是老太太什么人？”婵娟问道。
沈旭笑着道：“您去问问你妈来，看是不是我们撞的。”
那个五短身材的女人朝老太太使了一个眼色，大声问道：“妈，是他们撞的吧，别害怕，有我在这，他们吃不了你。”
沈旭、天娇、婵娟、绮秋、诗峦把眼睛一齐盯上那个干瘦的老太太，只见她用手指了一下，忽然把头低下，一会又抬起来，眼睛眨了几眨，望了望眼前那位五短身材的女人，闭上嘴巴半天又张开了。
不知何老太太怎样说法，下章接着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