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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就在戚昂榆要出发北上的前一日，他特地到苏府去找苏仲鑫。
「有工作吗？」苏仲鑫邀请戚昂榆到自己的工作房去谈事，因为戚昂榆说有隐密的事情要与他谈。
「没有，私事而已。」坐在苏仲鑫对面的戚昂榆笑着回答。
「私事？」
「关于你的事情。」
「我？」
「之前伯鑫曾经暗示过你来找我吧？他前一阵子拜托我，若是你没来找我，就让我去找你谈。」
「多事的伯鑫……」苏仲鑫私语着。
「他说这是兄弟之爱喔。」戚昂榆听到苏仲鑫的话后指正道。
「那你要跟我谈什么？」
戚昂榆笑着，喝口茶后回答着：「你与籍姑娘的事情我们大家可以说是都知晓了，就等着喝喜酒了。只是……这喜酒等了这些年都没等到，大伙儿也有点急了。」
这是在催婚吧？
苏仲鑫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你希望我赶快和她成亲吗？」
「成婚这种事情本来就要有所准备，我算是过来人，不会做出催促这种事。」
「昂榆你也不是这种人。」
「呵，仲鑫你真是抬举我了。」
对苏仲鑫而言，戚昂榆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值得信赖的人，也非是说其它人就靠不住，只是戚昂榆在想事做事上与他较为接近，他想他的兄长也明白这点吧，不然是不会找戚昂榆过来与他谈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放下手边的刻刀，苏仲鑫正视着戚昂榆。
「害怕吗？」一眼看穿苏仲鑫的戚昂榆问道。
「算是吧……我抓不住籍姑娘的个性……」
「不过你应该看出来了，她现在可是爱着你的。」
「正因为她爱我，我才变得更退缩。」
「为什么？仲鑫你在害怕什么吗？」
「你听伯鑫提过我父母的事情吗？」苏仲鑫突然问道。
「伯鑫这人神秘得很，有关苏家过去的事我都不清楚。」
苏仲鑫此时突然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说着：「伯鑫虽然不对我说明白，可是这些年来东凑西凑的……我也知道了父母的过往……」
「我父亲他非常深爱着我母亲，当然，母亲也深爱着父亲，他们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可是后来苏家受到朝廷宦官的打压，母亲疯了，父亲不忍母亲受苦、也受不了别人的指责，于是……他们选择离开尘世……伯鑫他目睹这一切经过，那时他在场，而我那天正好被爷爷带去训练木雕，什么也没看到，可是我害怕……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与其接受未知的事情，我反而希望停在原地就好。」
戚昂榆听着这段往事，尽管苏仲鑫减少许多片段，他也能凭着当年一些消息凑出完整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在伯鑫身上总闻出一股捉摸不定的气息。」
「籍姑娘是我在寻找的……拥有坚定意志的姑娘，以前我想，如果是和她在一起，或许受到朝廷压迫我们也不用面对像父亲母亲那样的问题，后来古姨太的事情让我知道了，对籍姑娘来说，朋友比什么都还要重要，和爱情相比，她宁愿挑友情，这样的人……我无法把她绑在身边……」
「为什么要绑呢？」
戚昂榆的一个问题让苏仲鑫愣住了，那是他所没想过的事情。
「这些年，我也经历了一些事情，和罗芝……也是从陌生到熟识、再到相爱，放纵一个人的心在外面虽然是苦的，可是只要你相信，她终归一日会回到你身边的，我想籍姑娘也注意到一点了吧，想要与一个人常相厮守的心。」
「你是说……」
「试着走出那一步吧，仲鑫。你与你父母是不同的，怎么样也很难走上同一条命运，阉党们前一阵子就被皇上给削弱了势力，他们已难对你们构成威胁了。现在的你，应该要好好为自己的未来思考才是。」
「昂榆……」
「伯鑫的事情是很难说，也许他比你还难敞开心胸，不过……我想总有一日，有个适合他的人会出现的，但是在此之前，身为弟弟的你必须给他一个模范才行，让他知道挥别过去就能得到幸福。」戚昂榆露出了为人夫的幸福笑容，让苏仲鑫上了一堂有意义的课。
「嗯……」
「听说你之前和籍姑娘表明爱意遭到拒绝啊？」话锋一转，戚昂榆促狭的问着。
「这也是伯鑫跟你说的？」
「是啊。」
「嗯……是被拒绝过……」
「这也不是什么惨事啊，我等芝儿的时间也差不多是那几年，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幸福吗？」
「昂榆你……不曾想过放弃吗？」虽然苏仲鑫不知道戚昂榆跟罗芝有什么样的过去，他还是问道。
「怎么说呢……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前面的苦也就不算什么了，现在对我而言，只有值得二字。」
「是么。」苏仲鑫微微笑着。
这一天，苏仲鑫与戚昂榆谈得虽不多，可是收获匪浅。
戚昂榆走后，苏仲鑫独自一人望着窗外风景，思考着刚才的话。
他发现，人与人的沟通真是不可思议，那道理他自己也知道，但却逃不开枷锁，与戚昂榆谈话后，那枷锁却自己解开了，是什么道理他也不知道。
阔别数年，若再与籍参娘倾吐爱意，结果会不会改变呢？
难得的晴阳照日，籍参娘今日给自己放个假、没去说书，她留在家中整理整理，想让傍晚回家的哥哥们一个惊喜。
酉时的时候，籍家突然来了位访客，苏仲鑫，这让籍参娘是又惊又喜的，还差点忘了招呼苏仲鑫。
「你……你今天怎么想到要来锅头村？」籍参娘说话有些结巴，脸上也慢慢出现了羞红的晕色。
「找妳的。」
苏仲鑫直接的话语差点没让籍参娘倒地不起、心脏承受不起。
「那、那你有什么事？」
「我想看夕阳，哪里看比较好？」
「什么？」
「看夕阳。」
「村子后头有座小山，那上面看夕阳还不错。」听到苏仲鑫这么说，籍参娘一点幻想的余地也没有，顺便的，也不会结巴了。
「陪我去。」
「啊？」
「陪我去。」
「喔，好啦，跟我走吧。」难得苏仲鑫来找她，她也不想拒绝。
爬上小山后，太阳也渐渐染红了。
「瞧，这里很漂亮吧？我以前常常跟墨姑到这里玩喔。」籍参娘像献宝似的说着，好动得如同初生婴儿般。
「嗯。」苏仲鑫挑了一棵大树，并在树荫下坐下。
「今天真是难得呢，你居然想要看夕阳。」籍参娘走到苏仲鑫身旁坐下。
「我看今天天气好，夕阳应该会很漂亮，就想找妳一块看了。」
「那我真该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么棒的夕阳。」籍参娘笑着说道。
「趁着夕阳还没下山，吟首诗应景吧。」苏仲鑫提议着。
「好啊，该吟什么好呢？」
「我没个底，妳自己挑吧。」
「嗯……不行耶，我现在脑中只有《月出》而已。」
「吟诵来听听吧。」
「咦？不好啦，不应景。」
「决定了，妳来吟咏《月出》。」苏仲鑫直接下定论。
「啊？」
「等妳说完，月亮也出来了。」
「哪有这种事。」
「快点吧，我没听妳念过《月出》。」
籍参娘嘟着嘴，站起来抖抖身子，预备好后开始吟咏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纾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听着这段《月出》，苏仲鑫感受到无比的满足，他果然还是喜欢有籍参娘在身边的感觉。
「嘻嘻，如何？」籍参娘腼腆的笑着，走回到苏仲鑫身旁坐下。
「很不错。」
「我好久没在人前吟诗了，弹琵琶也是。」
「为什么不要？」
「还不都是你跟苏公子，上次弹得这么好，害我觉得好丢脸。」
「伯鑫很少在人前展示自己的才艺，妳那次也算开开眼界了。其实就连我也不大知道他会些什么。」
「你们不是兄弟吗？怎么会不晓得？」
「先严慈辞世后，伯鑫他就不顾祖父的反对到关外异族那边生活了十多年才又回到苏州来，那十年他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觉得苏伯鑫有的时候有种关外人的洒脱气质。
籍参娘转头看着苏仲鑫，这算是这些年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注视苏仲鑫，她发现他变得更有男子气概了，寡言的特质反而成为一种稳重。
奇妙的感觉涌上，籍参娘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极快，明明认识苏仲鑫这么久了，为何心动的感觉还是没减少？
好奇怪，不减反增的喜欢是不是一种不正常的表现？
「籍姑娘妳怎么了吗？」
「你……你可以叫我参娘没关系……」籍参娘低头说道。
苏仲鑫刻意地贴近籍参娘，轻声地说：「那妳也喊我的名字，参娘。」
听到参娘两字，籍参娘的身体犹如被轰到似的火热。「苏……苏仲鑫……」
「去掉姓。」
「仲……仲鑫……」
「参娘妳这么勇敢，怎么这时候就退缩了？」
「谁说我退缩了！」籍参娘猛然抬头，正好给了苏仲鑫一个空档，他顺势吻住了籍参娘的唇。
籍参娘的眼睛睁得老大，眼底尽是不可相信的讯息，但慢慢地都被喜悦给接收了。
良久，苏仲鑫离开了籍参娘。
「明天同一个时辰，我在这里等妳。」苏仲鑫在籍参娘耳边说着。
籍参娘大惊，抑不住心中的喜悦。
「我送妳回去吧。」
籍参娘点点头，在苏仲鑫的陪同下回到家，一路上他们没有说什么话，不过两人紧握着的手已经表明了一切。
隔日一早，籍参娘特地早起梳妆打扮，时辰虽然还早，但她就是睡不着，心中一直期待着。
「参娘，妳今天怎么了？扮得这么漂亮。」籍二郎看到籍参娘的扮相，不禁询问着。
「呃……有事。」
「哥哥我嗅到不好的气息了，参娘，妳是不是要瞒着哥哥做坏事？」
「哪有呢，二哥你想太多了。」籍参娘有些心虚的回答着。
「真的吗？可是我看妳平常是不施胭脂水粉的，连吃人家的喜筵都没擦，怎么今天会突然擦起水粉？」籍二郎敏锐的问道。
「突然想看看自己擦上胭脂的样子啊……」
「嗯？」
「好了啦，二弟，难得参娘想当姑娘，就好好让她当一次吧。」今儿个换籍大郎下厨，他捧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看到籍二郎盘问籍参娘的情形便开口替籍参娘解围。
「哼，我可是怕参娘吃亏才问的。」
「不会啦，二哥。」
「你们别斗嘴了，来用早膳了。」
「是！」籍参娘与籍二郎异口同声的说着。
午膳用完后，籍参娘背着说书工具到乐心楼说书，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籍参娘今儿个说的也是个好故事。
「各位客倌，参娘今儿个要说的是《流红记》，请各位客倌仔细听了。」
乐心楼此时的人潮依旧汹涌，说书说出个口碑的籍参娘也已是受到苏州老少的喜爱的说书人了。
「流水何太急，深宫画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这一首诗，是出自于唐僖宗之时，某日于佑从御沟中拾得一片题有诗句的红叶，便猜想是宫中美人之作，自此他非常思念那名宫中美人，那程度可说是废寝忘食、百事具废的程度，而后，他也提了一首诗在红叶上，放在御沟上让水流，希望能流入宫中给那名宫中美人……」
《流红记》是个极短的故事，籍参娘说这个故事的目的，兴许是想阐述姻缘天注定的想法吧，在她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希望自己与苏仲鑫的姻缘是注定好的。
就在《流红记》说完、籍参娘准备回锅头村的时候，她在乐心楼的门口碰上了脸色极为难看的墨姑。
「墨姑、墨姑，妳怎么了？」一看到墨姑出现，籍参娘便相当紧张的上前询问着。
「参娘，替我找间隐密的客栈……破屋也行……拜托……去请大夫来……」墨姑说完这话，便晕过去了。
籍参娘还未能反应，就听到乐心楼的老板看着窗外，却对籍参娘喊着：「唷，籍姑娘，外头似乎有古家的人在追什么呢，是不是在找古姨太啊？」
「老板，柜台借我一下。」情急之下，籍参娘搀扶着墨姑躲到柜台下。
才刚躲好，一群古家下人便冲入了乐心楼，大声喝斥着老板：「老板，籍参娘呢？」
「籍姑娘今天故事说得短，早回去了。」
「那你有没有看见我们府上的二姨太呢？」
「哪有，古姨太有好些年没找过籍姑娘了，她们也生疏了。」
古家下人看乐心楼老板话说得自然，不像说谎，便又领着一群人离开了。
「籍姑娘啊，这下子是又发生什么事啦？妳又惹上古家啦？」怕古家人会继续盯迫着，老板脸还是看外头，嘴巴却是在问籍参娘。
籍参娘瞧着怀里的墨姑，那脸色白得吓人。「我也不晓得……」
「八成又是古家出事儿了。」
「老板，你……刚才为什么不把我供出来呢？这要被古家人知道，你的楼儿可是会不保的。」籍参娘疑惑着。
「我要是刚才把妳供出去，那么等会儿我就准备被苏府的少爷们给宰割了。」
「跟苏家有什么干系？」
「苏大爷、苏二爷都跟我交代过了，一旦出事，说什么都要先把妳给保下来，否则我这座楼就甭想在苏州立足了。」
「可是古家不也很有地位？您就不怕？」
「哪里不怕，只是谁都晓得苏府的势力大过古家嘛。哎唷，我还真不知道妳籍大姑娘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这辈子居然有这么多人替妳出头，幸福唷。」
「……」籍参娘搂着墨姑，不发一语。
「不说这些了，籍姑娘，我叫小二送妳去我的宅子，妳去那里后再给古姨太请大夫吧。」
「老板，谢谢你。」
「谢什么呢，好歹我都当妳的老板当这么久了，总有些感情的。」
「嗯。」
籍参娘慢慢地从柜台下起身，临渊履薄的把墨姑扶好，经小二护送的从后门离开。
乐心楼老板拿起账本算着，边算边摇头说着：「我看古家也差不多要衰败了。」
在房外候了一个多时辰，籍参娘才等到大夫开门。
「大夫，怎么样？墨姑她还好吗？」
「她受到很大的惊吓，妳进去看她的时候要注意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算是勉强保住了，不过最好让她在床上安心静养一些时日，我这里有张药单，妳到药房去拿药煮给她喝吧。」
「等、等一下，你说……腹中的孩子？」
「对呀，古姨太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大夫的话让籍参娘震愕不已，许多疑猜也油然升起。「那么墨姑她是受到怎样的……对待……？」
「嗯……古姨太身上的瘀血颇多，我去给她诊治的时候看她一直双手捧腹，依情况判断，或许是受到凌虐所致，才会下意识的要护住自己的孩子。」
「凌虐……」
「嗯，而且手段极为凶残，古姨太的肋骨也有多处的损伤，脖子上也有勒痕，看来对方是想致她于死地。」
听到这些话，籍参娘后悔万分，为什么当年古家事情告一段落后她没有按时的去看墨姑、也没有写信去慰问她，才会造成今日见面的窘样，她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呀？
送完大夫后，籍参娘拜托乐心楼的小二替她去抓药。
一个时辰后，籍参娘捧着药碗进去房里，正好昏迷的墨姑也醒来了。
「参娘。」
「墨姑，妳醒来得正好，我给妳煮药了，快点喝下，这样身子才会好。」籍参娘坐在床边，把药碗递给墨姑。
墨姑的元气虽然大伤，可是凭着母性的坚强、硬是让她忍着痛喝完药。
「来，妳赶快躺下休息，大夫说了妳要过些日子才能下床。」籍参娘把药碗搁在桌上，才又返回床边。
墨姑伸手紧握着籍参娘的手，恳求着：「拜托妳，参娘，陪在我身旁。」
「傻瓜，朋友有难，我怎么会离开呢。妳放心吧，我一直都会在这里的。」籍参娘安抚着墨姑说道。
有了朋友的安慰，墨姑渐渐地入睡了，籍参娘也依约的在旁守候着。
望着窗外，籍参娘想起了苏仲鑫，也想起了他们今天的约定。
对不起，仲鑫，请原谅我今日未能赴约。
明明是最期待的日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籍参娘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而就在墨姑安心入睡的时候，外头却正在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官爷，我要报案。」古家的正房，古贾儿独自一人来到官府，对官差如此说道。
「古少奶奶想要报什么案？」
「我家相公过世了，是被人杀的。」
官差大惊，赶紧追问：「是何人所为？」
「回官爷，是我做的。」
「什么？」听到这话，官差差点没吓到，一个外表娇弱的女子竟然有弒夫的勇气与力道，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等到墨姑醒来，天已翻鱼肚白了。
为了怕打扰了老板一家人，籍参娘趁着四更天的时候就扶着墨姑回到锅头村，她也跟哥哥们解释过情况，好让哥哥们有所准备。
就在这时，籍大郎开口说了。「妹子，哥哥们在城里，也听到了一桩消息。」
「什么消息？」
籍二郎从籍参娘的房内出来，对籍大郎暗示着，表明墨姑已经躺下入睡了，籍大郎才又说道：「古家出事了，古营凯死了，杀他的，居然是他的正室，古贾儿。」
「咦？」
「详细情形还不知，我们就只知道这些而已。」
「那墨姑……」
「嗯，八成她是亲眼目睹的人。」
籍参娘坐在椅子上，明明天气舒爽，她却感到一股恶寒，冷得她直冒汗。
「就先把墨姑安置在家吧，过阵子官府找人再说。」
「嗯。」
沉静了一会儿，籍参娘又开口问道：「大哥、二哥，昨天……昨天仲鑫有来过吗？」
「苏二公子？没有。」
「没有？」那该不会……
籍参娘不敢往下想，她连忙跑出去、冲往那座约定的小山去。
「参娘！妳怎么啦？」籍二郎不解原因，急忙问着。
「先帮我照顾墨姑，我马上回来！」
跑上那座山，籍参娘看到了苏仲鑫，他双眼未阖、笔直地看着她来时的路。
苏仲鑫的脸色相当沉重，令籍参娘有些害怕。
「仲鑫……你……你没有回去吗？」
「我在等妳。」
「对、对不起……我昨日真的不是有意食言，是因为墨姑突然出事……我不能离开她身边。」籍参娘走到苏仲鑫面前解释着。
苏仲鑫站起身，拍拍身上草根，冷冷地问着籍参娘：「对妳来说，古姨太的地位始终赢过我吗？」
「咦？」
「罢了……我已经不想再追逐着妳、等妳了，也请妳忘记有苏某这个人吧，籍姑娘。」
苏仲鑫说完，淡漠的从籍参娘身旁擦肩而过，尽管籍参娘踉跄倒地，也不见苏仲鑫有丝毫反应。
籍姑娘三字，好刺耳……好刺耳啊……
我们就到此结束了吗？仲鑫……
感谢袅烟、踽踽两位亲的热情回贴以及收藏这篇文的朋友～给了我好大的动力，都来让我抱抱滚滚亲亲>333
参娘的故事还有一章就完结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