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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惊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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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跑得不快不慢,往钱庄方向驶去。

他环抱着我,头垂在我的肩上,呼吸可闻。熟悉的感觉在我的脑海里蔓延,替代了刚才的惊骇。毕竟,有他一直在我身边。

寻到他握在我腰间的手,将指尖塞入他掌心。

……不对!他手上怎么这么多冷汗!

“枫!”我失声叫了出来,侧头一看,他脸色泛青,唇无丝毫血色。

“别担心,别喊……那蜈蚣的破毒还奈何不了我,调养一会儿便可。”他勉强冲我一笑,闭上眼睛,顺气调息。

我强忍着泪水,帮他轻轻拭汗,不敢再打扰他。

他生性刚愎执拗,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而且军中多事,他更不想让左荆毅愧疚分心,影响大局。

刚才他全身紧绷额角冒汗,想必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居然还佯装无碍。那百足蜈蚣身带剧毒,他又轻描淡写,说得就如同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

看着他虚汗不停,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空留心似刀绞。

快到钱庄的时候,只听身后马蹄声响,方矍方铄从后赶来。方矍纵马上前,问道:“姑娘还好么?听左将军说……”

“不是我,”见到方矍,我的眼泪再止不住了,抽泣道,“是顾岭枫。”

顾岭枫挑开眼帘,帮我抹去泪水,柔声说道:“傻丫头,哭什么。我内力深厚,再有方矍在,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我泪光莹莹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房间的门,从方矍搀扶着顾岭枫进屋之后就关闭在我的眼前,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似的漫长。方铄进进出出,端出的水都带着怪异的紫黑色,我的心有如火焚,紧张得无法言喻,偏偏无计可施,只能在房外干等。

那是什么蜈蚣!被指风断为了两截,居然还能飞到人身上,让我的他倍受如此煎熬。

上天,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来保他平安,你可能听到?

见方铄再次拿着盆出来,我急忙迎上去,小声问道:“他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一边说话,一边瞄向盆中的水,似乎清亮了不少。

方铄不得不驻足,无奈地瞧着我,叹道:“姑娘这都问我多少次了。你别担心,少主福大命大,这会儿毒已散得差不多了。我再去换盆儿水。”

“那我,我现在可以进去了么?”我拉住他的袖子,期待地看着他,盼望着肯定的答复。

方铄摇摇头,说道:“差不多就是还差一点啊,少主怕你在身边看着难受,又怎能安心运功驱毒?”

我一动不动,失魂落魄地看着方铄走开、换水进屋。片刻后,他捧着一丸药又迈出房门。

“姑娘,你还是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站了这么久,折腾病了少主不得更心疼?”方铄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安慰道,“等我把这药熬好,少主服下就没事了。”

我浑身一震,颤声问道:“此话当真?!”

“我哥说的还能有假。”方铄也舒了一口气,轻松地笑笑,朝厨房走去。

接下来的等待虽也浑浑噩噩,却不如方才那般难耐。恍惚间,夜色已悄然降临,忽然有人轻叩门环,踏步走了进来,我回眸一看,竟是左荆毅。

左荆毅脸上挂着笑容,亲切地说道:“颜姑娘可好?我看门闩开着,是否顾贤弟正打算去找我?”

见他语调颇高,我顾不得多想,赶紧示意他噤声。左荆毅微微一愣,走到我身边,低语道:“出什么事了?顾贤弟呢?”

这一问正触到我的痛处,刚抹过的泪水又顺着眼睫滴落了下来。

他不想让左荆毅知道他出事,左荆毅却亲自来了。如今我是坦白,还是继续帮他遮掩。

可我,又怎么遮掩得住。

犹豫不决中,忽见方矍推门出来,一边擦汗,一边问道:“铄弟药还没熬好吗?……哦,将军来了啊。”

左荆毅惊诧地看着方矍,往前大跨一步,急问道:“莫非顾贤弟出了什么意外?”

“将军不必惊慌,已经没事了。”方矍从容答道。

瞧他面色平静,我终于可以稍稍放心,于是问道:“那现在可以去看他了么?”

方矍点点头,侧过身体,让开房门。

屋内如蒸笼般炙热逼人,视线也朦朦胧胧的。我轻轻走到床边,只见顾岭枫□□着上身,胸膛上横缠着几圈绷带,正靠着床栏闭目养神。

他的唇还有些苍白,但呼吸均匀修长,脸色也好了许多。

“枫……”我斜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鼻子仍忍不住发酸。

他睁开眼凝视了我半晌,忽然浓眉一皱,说道:“真是,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眼睛又红又肿,也不嫌难看。”

什么嘛!关心他还被他一阵奚落!

或者,他是不想看我流泪担忧?

哎,怎么这么笨,不会拣点好听的话说么?听他说话的音调,身体应该大安了,看在他恶疾初愈的份上,咱就不和他生气了。

我抹抹脸,向他一撇嘴,尴尬地笑笑。

“贤弟可是午间在医馆受了伤?”左荆毅看着他身上的绷带,关心地问道。

顾岭枫犹豫了几秒,点头说道:“我一时疏忽,被那半截蜈蚣咬了一口,其实也无甚妨碍。”

“那蜈蚣可非同寻常,乃炼化之物,”方铄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把药碗凉在桌上,也不抬头,“幸好是只快死的,又是半截,不然神仙也只能干瞪眼。”

他将顾岭枫的受伤归咎于左荆毅,语气很是不善,接着又道:“就这样,还累得少主剜去胸前一大块皮肉呢。”

“铄弟!”方矍低喝道,“不得胡说。”

“我哪有胡说!分明是真的!”方铄气呼呼地哼道。

我已无暇再去听他兄弟争辩,只死命地盯着他身上的绷带,眼眶一潮,大颗大颗的泪珠跟着便断了线般的沭沭滚落。

见我哭得稀里哗啦歇斯底里,在场的四人一时都有些惊慌失措。方矍先开口说道:“颜姑娘莫要着急,毒已祛除……皮外之伤奈何不了少主。”

“对对对,哥说得没错,”方铄也赶忙接道,“少主身体强壮,用不了几日便能健康如常!你别哭了。”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顾岭枫,哽咽道:“真的么?”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自然是真的,我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

我微微启唇,还想说点什么,他已轻拍我的手,朝左荆毅笑道:“左兄不必介怀,我少时得高人指点,修得养生诀,伤口愈合恢复要比普通人快许多,再有方矍照料,更是万无一失。”

左荆毅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自责道:“我妄自称兄,却反而靠贤弟才得保全性命,还连累你中如此剧毒,实在汗颜……”

“左兄此言差矣。”顾岭枫打断他道,“你乃当世不二的将帅之才,光明磊落,自然想不到去防备那些刁毒的伎俩。况且即便当时不是左兄,我也会挺身想救,更别说你我知己相交。说这些也过于见外了。”

左荆毅激动地说道:“好一个‘知己相交’!没想我左荆毅十五年前痛失挚友,十五年后,还能遇见你这般亦弟亦师,知我懂我之人,上天对我不薄!贤弟,多余的话愚兄此后再不多说。”

“一言为定!”顾岭枫微笑颔首,伸出右掌。

左荆毅会意,也伸出右手,与他紧紧相握,毅然说道:“一言为定!”

方铄见他们一时无话,端药走到床边,说道:“少主,药的温度正好,你趁热喝了吧。”

顾岭枫“嗯”了一声,伸手接过药碗,略直腰背,大口喝了起来。

“贤弟,你好生休养,我也该……”

左荆毅该是要走了吧,可怎么话到一半突然打住了?我酸着眼睛看向他,却发现他脸色巨变,眼神中充满了吃惊和震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岭枫的后肩。

我心里一惊。顾岭枫右肩后有一道三寸来长的伤疤,这我是知道的,莫非那伤疤是刺杀皇帝时与官兵冲突留下的?看左荆毅的神态,难道他也知道当时的情形?

但看那疤痕的样子,应是少年时候留下的,那时的顾岭枫,又怎会去行刺?

“不会错了,不会错了!独步苍岭,舞剑随枫……”左荆毅径自走到桌边坐下,注视着顾岭枫,眼中蒙起了一层白雾,喃喃道,“我觉得有些神似,但,根本就不可能!可我、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从未见过左荆毅如此失态,起因却是顾岭枫身上的一道伤疤!再看顾岭枫——他将空碗递给方铄时,瞳孔也凝聚了几丝阴霾,分明是为左荆毅的话所动。

脑海里一片纷乱。

“左兄,你累了吧。”顾岭枫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干涩。

“累?怎么会。”左荆毅眼神变化万千,最终定格为一潭秋水,淡定而又柔和,“我想给顾贤弟说个故事,你们可否回避一下?”

很明显,这个“你们”指的是方矍兄弟,还有我。是怎样的故事,会严肃到让左荆毅想到遣退众人,甚至是我,非得单独与顾岭枫说呢?我的心焦虑未褪,又多了几分好奇;而被排斥在顾岭枫之外的感觉,更带给我强烈的空虚和委屈。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我……从未在他们面前隐瞒什么,何须回避。”

顾岭枫的嗓音有些低沉,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我略有些不安,轻轻抓住他床边的手,他的指头动了一动,微不可察。

“好,这样最好!”左荆毅如释重负地一笑,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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