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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凭痴心换情长(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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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站定,她极自然地伸出手去,理顺了皇甫昭身前吹乱的青丝,“七郎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也或者,他早知道,她今日会遇见谁,既然放了她去,那就该明白……她的决定。

“耶律哥云可不是一般的男子……”他了然,她这么做,是为了阻止他与耶律哥云之间的血战。

她掩上了他的唇,扬起一抹浅笑,“我知道,与其看着你们兵刃相向,还不如,给他一次心服口服的机会……”

笑容下,她心里其实快要哭出声来,世上最残忍的,并不是不给对方机会,而是给了他机会,却又设计好圈套,哪怕将来,会被怨恨。

明明都输不起,却又不得不,一步一步地陷入,直到分出了输赢。

“他将来,必会怨我……”这次,就换作她来,守护她和皇甫昭的天长地久,至于,耶律哥云对她,原只是少年初识情滋味,初次动了心的钟情,来得急去得也快,以后,他定会遇见更好的。

也许,等他怨恨上的那一天,她连求得原谅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能求得耶律哥云最好的原谅的,便是许他一生一世。

“呐,七郎……”她垂下了手,声音绞过唇齿间,像是碎了,“答应我,无论将来怎样,不要因为我,再添新伤了。”

她太清楚,他曾经那样的执着,为了她,隐在暗处,每每相助,以致寸寸累累,遍体茹血。

就算,周室被他而毁,她也已无恨无悔。

她的杏眸,清亮静美,皇甫昭凝着良久,轻轻抚上了她的肩胛。

“我答应你,绝不会再添新伤了。”心里却在想,世上多的是不流血的手段,假如结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他亦可刀不刃血地,较量一番。

她微微点头,依恋着这片刻的温柔,没有觉察到他转变的眸色,只在心内问自己,她能赢吗?一定会赢罢。

院落,红衣衫动,三娘走了过来,“皇上说,今日在浮琅小榭里摆宴……”

梦鱼心里忖了忖,明明枝桠下的光晕还正炽,手心却禁不住有些发凉,这就又要进宫了。

车撵甸甸的雍容与华众,万千里拔入云霄的高呼,她满头珠翠琅环,匍在皇甫昭的膝上,无奈地,把呻吟哽噎在喉间最幽深的秘处。

皇甫昭的手,顺着她的发丝,她的玉洁瑕容,弯曲的脊梁……一点一点地描摹,最后凝在了她的唇边,满足地一叹。

只是,他怎么会未发觉,她盈盈地抬眸,目光里似有了晶莹,“这样的日子,若你不喜欢,我们大可离开,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皇甫昭莞尔的笑容,落进眼底,让她有了片刻的欣慰,可是,随着道旁人声的唱喏,她默默掀开帘栅一角,拜服的众人,虽不曾全见过,却也有不少熟面孔,旧日里的权臣,现今依旧还是朝中的忠骨。

有些不可思议,而她,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托起下腮,她眼眸里掩不住的失意,毕竟,改变得了她的身份,却改变不了她的过去。

而眼前的这些人,可以没有她,却不可以没有皇甫昭。身份没有揭破之前,他们或许会尊她一声“瑞王妃”。过去已经成了不可碰触的忌讳,一旦揭穿,那后果,她不敢想。

望着渐渐远了的人群,她喉间似乎更为哽噎,尽管希望他,可以毅然地抛弃荣华富贵,且随了她去飘泊,却终究说不出口。

只因为,她确信,皇甫昭原本就应该流芳于这盛世年华。

抬起头来,她说,“如此……甚好。”

好在,他们彼此相伴,又惶多在意,这般的身份与地位?

互相牵着手,她柔柔蜜蜜地笑,不经意地瞅见,小榭外,皇甫宣正卸着冠冕,扬起头来,对上她的目光,满是愉悦。

今日,仍未见君王的宣召。

丽贵人恹恹放下玉梳,铜錂镜里,映着檀嘴娥眉,却只能顾影自盼,难掩一腔的情愁,起身沿着香径,慢慢地走。

依稀辨得宫里的气氛,有些不寻常。自入宫以来,许久没有的热闹。

拔开掩在头上的枝叶,她透过枝杈的缝隙,暗暗寻去。

小榭里,立着的男女,让人惊叹,堪堪是风华绝代。

男子的墨色直裾饰着白莲,慵懒而又闲致,眉梢里,流溢出几分风流韵味。不过,他身边的女子,更让人想驻足细瞥。

那女子像极了盛放的花,软白的面纱挡不住一双清泠剔透的眼睛,比作牡丹太妖,比作兰芝太淡,多一份则太闹,少一分则太静,丽贵人忖忖细眉,不经意间瞟见了水面上泱泱浮着的桃花瓣……

恍惚就留意到君王的笑意,直达眼底,那是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脑际里忽然就寻到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心口的答案。

若没有猜错,那女子就是,在君王心中,配得上桃花妆的女子。

脚下有丝跷迾,她不稳地扶住了树干,还来不及稍兴,不远处,白眉近侍冷冷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有些怯怯不安,却不得不上前施礼。

顺着皇甫宣的手势,梦鱼轻轻抿唇,这就是丽贵人,早听说过,她是宫里唯一有名份的女子,月白色的襦裙,素淡而不妖媚,脉脉地,让人有了几分好感。

感觉到丽贵人的尴尬,她眉心一动,却见皇甫宣已经拾阶而下,牵起了丽贵人的手,“爱妃,不必多礼,今日皇弟携了弟妇初次进宫,一起走走可好。”

虽天意欲晚,丽贵人按下忐忑的一瞬,忽然间觉得周天里云卷云舒起来。

几曾期盼过,这样夫唱妇随的一幕,尽管分不清真假,她却依然愿意沉醉,这一醉便是一梦不醒。

良久,花径上似乎有些安静,除了,裙裾捻过草屑的摩挲声。

“不知,卫妹妹平日……都喜好些什么闲趣?”丽贵人犹豫着开了口,一边恋恋不舍地从帝王怀里挪出了几分,抬眼觑向梦鱼,既然这女子不可能属于帝王,又被瑞王宠得如珠如宝,她没理由怠慢。

梦鱼微微一怔,忖思回道,“贵人不知道,我自小身子弱,闷在房里的日子多,况且,也是近年才寻到了双亲,方将身子养好。”

话说完,便觉到皇甫昭捏着自己的手,多了丝轻快,想是有些赞许她的话。

她却因为话里面的不得不隐含的晦涩深意,暗暗揪了眉心。

宫墙影笞,华灯悠悠地升起,但看见丽贵人映衬成花似的半张脸,笑意淑美,“明日,法寺里会有一场盛会,不知,卫妹妹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丽贵人虽是宫里唯一受册的女人,份位却不高,有心结交也不为怪,她了然地一笑,正想把婉拒的话说出口。

暮天里,渐渐沉入夜色的平地上,忽然起了一阵微风,吹的绿影婆娑,杨柳袅娜,也吹动得她,飘忽起一丝动心,法寺么?让她想起自己旧时的光景,宫里面少之又少的生气,一年间极少的几次出宫,还有,往年苏妃的温柔慈爱……那一点儿的淡漠,便悄悄隐去了。

“喏……”长廊灯晕里,皇甫昭感受到她半敛月牙似的隐约的笑,默默抚了抚她的肩,“既然想去,那便去吧。”

身前,帝王墨似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一掠,让丽贵人暗暗一颤,难道,是她太唐突了么?

第二日,丽贵人便服轻銮地等在门前,美人巧笑倩兮,让梦鱼喃喃一叹,上了车去。

三娘亦轻巧落座,脚边带着一堆光白的面具,安然地上着色。

“卫妹妹,这些做什么用?”丽贵人素指纤纤,指点之处,极尽婉约,眸光里却是掩不住的好奇。

做什么用?她摊开掌心,摸索着陶土而过,对上丽贵人几分天真的表情,轻笑起来,“贵人姐姐,养在深闺,竟连节庆里常用到的面具,也未见识过么?”

轻轻抽出一扇,她执起朱笔,描动开些许颜色,粉生生的面颊,殷殷吟吟一点丹唇,最后在额间缀上了一朵桃花,活灵灵的,像似了妩媚的丽人。

“这个面具就送给姐姐了。”丽贵人烂漫的笑颜,在车厢里弥漫起来,她亦真心希翼,自己能留住这样的笑容。

丽贵人伸出俏指,触上了那朵桃花,却一碰即颤,几曾何时,桃花已是她的禁忌,如今徒生伤情,转眸看向面前的女子,晓风明月般的姿容,心里悄悄希盼,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光彩,不禁暗暗摹刻起她的眉梢,她的眼角,一颦一笑……咬了咬唇,她恍惚一笑,如果,这就是君王的喜好。她何尝不能拥有?

“卫妹妹的心意,碧春收下了。”拿起了面具,她戴在脸上,泪水却经不住滑落,从自不再做她自己,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君王的心意。

想她及笄时,碧水畔,几枝桃花,开得正旺,三五月的春色间,她也曾笑到明媚。

这一刻,梦鱼没有留意到丽贵人的悲伤,因为车窗外,依依驰来的风景,让她有些窒息。

长风万里,粉白的花樱,残缕飞扬,半山腰上,入眼处雪白的裟衣,那张清彦的容颜,挡不住,眼眸里的酸胀。

曾经以为,是李琛辜负了她,现在想来,他出家,原是因为她。而她,才是那个辜负了的人。

幽幽叹息一声,又想起了耶律哥云,这一段又一段的情债,叫她如何还得了?

“白云寺到了。”侍从的声音,让她停下了思绪,也让丽贵人抹干了泪迹。

步下车撵,依次进香,祈愿,求签……等她从地上拾起竹签,身边的侍从道,“慧觉大师已等在签室了。”

她心里微微一抖,“三娘,你先陪贵人观摩法事去罢。”

果不意外的,签室里,黑桐古琴鸣声如同昨日那般清越,李琛抬起了明净的双眸,柔光如昔。

“可曾有怨恨我?”他轻轻的话,透过了琴声,面前的她,是曾经想要守护,却没能守住的人。如今再想留住,会不会依旧如这琴音,只能听凭它穿流过指尖。

梦鱼蓦然垂下了眸,如今的她,早失去了怨恨的资格。若是怨恨的话,合该是他。

“这样的你,……叫我如何放心得下?”琴音断了,他禁不住绕过桌案,拨开她俏丽朱颜上的几缕碎发。

攥紧了手里的签文,她无声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我,又怎值得你挂怀?

“若是他负了你,我便去接你!”

似乎有什么变了,仓促的让她迷惑,他不再是那个温玉如斯的他。

恍惚忆起了雨天的淋漓,她想起了当时怅然若失的无奈,同样的心碎,谁能再承受第二次?

若是,不能过得好,就算你能来接我,又会怎样?

摒着气,她瞟向他,看到了他眼睛里不疑的纤眷,忽然间明白了,他宁可负了如来,也不愿负了她。

顿时,她的喉间有些干涩,哑哑地挤不出话来。

“你不该辜负这三尺清净地……”应该不会有,让你来接我的那天,那种痛过念过的伤楚,有过一次,便足以铭记。

她缓缓转过了身,签文掉在了地上,却恍若未觉。

“慧觉大师解的签文极准,妹妹刚才听到的话,可要好好记着!”

回过神时,丽贵人的倩影立在了眼前,她却只记得一句,“若是他负了你,我便去接你!”

放下窗帘,她不再去看那遥遥屹立的白云寺,怅怅地想,李琛,为何连你,也甘愿再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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