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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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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们会来吗?”

“已经来了。”

“在哪JL?”刘南征抄起垒球棒,紧张地向胡同两边张望着。

“不知道。但是他们肯定是来了。”

周奉天确实来了。另外,他还带来了七个人。除了顺子和宝安,其他五个人都

是北城玩儿主中的亡命徒。他估计陈北疆一定会在王星敏家的附近等他上钩,但是

没有想到,刚刚走进胡同就被包围了。身后,是田建国带着的二十几个红卫兵,死

死地堵住了胡同口;前面,站着虎视眈眈的刘南征和陈北疆。这两个人的身后,还

有二十几个人。

此时,天已大亮了。

周奉天的人迅速散开,分成两排紧贴在胡同两侧的墙上,拔出刀子逼住从前后

两个方向迫近的红卫兵。

三军对峙,两面夹击,形势对周奉天非常不利。

周奉天双手一抱拳,微微躬下身子,向陈北疆作了个长揖说:“陈大姐,我再

求你一次,放过王星敏。”

“谁是你的大姐。臭流氓,我们是红卫兵爷爷。”刘南征横眉立目,低吼着。

“好吧,就算你们是爷爷。”周奉天顺从地说。

“周奉天,你过来。”陈北疆命令道。

周奉天向前迈了几步,手下的人也随着他往前移动。握着刀,瞪着眼,身子紧

贴着墙壁。“再过来一点儿。”陈北疆晃了晃手中的武装带,又命令道。

周奉天又向前迈了一大步。

“昨天你才立下的誓言,为什么今天又嘴软了?”陈北疆讥讽地问道。

“我怕了。”周奉天低着头,小声说。

“陷得太晚了吧?”陈北疆抡起皮带向周奉天抽过去。沉重的铜扣砸在他的头

上,血水立刻就顺着鬓角流到脸上。

周奉天没有闪躲,又低着头:“我是害怕了。”

“我操你妈,陈北疆!”当陈北疆再次抡起皮带时,站在墙边的宝安突然怒骂

了一声,挺着大号刮刀向她扑来。

刀尖离她的心口还有几寸远时,宝安被刘南征的垒球抢子击中了头部。他踉跄

了几步,一下子扑倒在刘南征的脚下。

他叉挣扎着站起来,血红的眼睛怒视着刘南征,咬着牙缓缓地骂出几个脏字:

“我操你们红卫兵的妈。”

垒球棒子横着抡在他的左脸上,他的身子一下子飞了起来,摔倒在墙角,嘴里

流出血沫子,半个耳朵卷了起来,那双血红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瞪着刘南征。

陈北疆平静地看着周奉天,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周奉天看看宝安,又看了看身后自己的弟兄们,痛苦地说:“好吧,我跟你们

走,听凭你的发落。”

说完,他掏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侧身绕过陈北疆和刘南征,向胡同中走去。

陈北疆迟疑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心。她对刘南征说:“先把他带到你们学校去,

好好地收抬他。”

刘南征会意地点点头。

临走前,陈北疆又看了一眼那几个仍持刀贴墙而立的流氓,示意田建国带着人

留在这里。田建国一挥手,二十几个红卫兵立刻持枪舞棒地拥了上去。

兵分两路,终于使红卫兵丧失了一次打死周奉天的机会。

两年以后,当他们再次得到这种机会时,他们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三分钟以后,在胡同外面的大街上和胡同中间王星敏的家门前,几乎同时发生

了恶斗。

走出胡同口,周奉天立刻就加快了脚步。一个高个子红卫兵紧追几步,伸手抓

住了他的后衣领。周奉天带着他又往前挣了几步,猛地转过身来,对准他的胃部狠

狠地蹬了一脚。

大个子“哎哟”了一声,跌倒在地上。

紧接着,周奉天从腰里拔出一把大号刮刀,一刀将第一个冲上来的红卫兵刺倒。

然后,他往后退了几步,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高举在头顶上,对着乱成一团的红卫

兵们大叫一声:“谁也别动!”

“炸药。”有人惊叫了一声,往后退缩。

刘南征举着垒球棒,向周奉天扑过去。

宝安那张被血水抹花了的脸,那双喷射着仇恨的红眼睛,都让田建国感到恐惧。

他示意自己的人往后稍微退一点儿,同时,自己也退了半步。

心理上的这一丝胆怯立即被对方利用了。

就在田建国刚要向后退而还没抬脚的瞬间,宝安和顺子大喊了一声,两把尖刀

同时向他扑了过去。田建国在慌乱中用手挡刀子,手掌一下子被刺穿了。身边的另

一个红卫兵被刺中脖子,眼一翻,跌倒在墙脚下。

顺子身后的那五个亡命徒,像五只恶狼似的扑进人群。

刀光、鲜血、惊呼、惨叫……

胡同太窄了,拼命往外逃跑的人挤成一团,身后,是紧紧追过来的七把带血的

刀子。…

谁也没有来得及抵抗。

在刘南征扑过来的同时,周奉天把小瓶里的浓硫酸甩进了人群。顿时,人群乱

了。

刘南征的脸上,胸前一阵灼热,左眼角像被刀子剜了一下,眼前一片火光,什

么也看不见。这时,周奉天的那把大号刀子刺向他的胸口。

阵北疆没有一点儿慌乱的神情。手背上沾了几滴硫酸,钻心地疼。这反而使她

感到很舒服,心情也奠名其妙地愉快起来。疼,能使她保持冷静。

她挥舞着皮带,像抽打那些跪在自己脚下毫无反抗力的小流氓似的,向凶猛扑

上来的周奉天抽过去。只一皮带,周奉天的刮刀就被打掉在地上。

在她身后的胡同里,七只红了眼的狼嚎叫着冲了出来。

自己身边的红卫兵们已开始四散逃跑了。

她挽着刘南征的胳膊,平静地说:“我们也该走了。”

事后,陈北疆安慰刘南征和田建国说,在打群架方面,我们还远不如这些流氓。

一是心软手也软,而对方是心黑手狠的;第二,我们还是一支没经验和少训练的队

伍,而对方几乎就是职业凶手。没有关系,我们以后也会强起来。

的确,两年以后,刘南征们已经有了很多的经验;而且,在打砸抢中也逐渐形

成了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涌现出一批心和手都黑透了的打手。

但是,到那时,他们自己已经是接近流氓了。

21

大家都按约定的时间来到北京火车站。一共是五个人:周奉天、边亚军、顺子、

宝安和王星敏。本来,陈成也要来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自己一个人

去了上海。

列车是红卫兵大串联专列,直发大西北的兰州。王星敏的计划是先西北再西南,

然后经广州去上海,再从上海乘船去东北,绕国土一周。其他人对于去什么地方无

所谓,跟着王星敏走就是了。

车上挤满了穿着土黄军服的红卫兵小将,行李架上和座椅下都是人。宝安用肩

膀和怒骂开出一条路,终于挤上了车,顺子掏出自带的通用钥匙打开一问乘务员室

的门。

小屋仅三平方米大,但是与车厢内那哄乱的气氛相比,显得格外清外一共有两

个睡铺,王星敏独占了上铺,四个汉子挤在下面。

车开出北京站以后,乘务员来了。他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了一把明晃晃的蒙古

刀和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吓得立刻关门退了出去,一直到火车在兰州站停稳了的

时候,他再也没露过面。

同一列火车的另一节车厢里,十几个红卫兵领袖坐得也很舒服,他们是在列车

没有放人登车时,提前在车上占好了座位。他们中间,有陈北疆、刘南征、段兵、

田建国和安慧欣。

陈北疆独自占了一个三人座椅,斜倚在车窗前,看着窗外的街灯一盏一盏地向

后移动,火车缓缓地开出了北京城。

她不禁一阵心醉,情不自禁地流了眼泪。她爱北京,因为,这里不仅是整个民

族的中心,而且,王星敏还在北京。

火车急驰在西部的崇山峻岭和广表的原野上时,她一直在想着王星敏。

乘务员室内,几个人边吃香蕉边胡扯着。顺子说,咱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个代号。

大家都说好。

周奉天笑着说:“顺子就叫狐狸吧,边亚军是粮,宝安是豹子。我,当狗熊就

行了。”

大家都笑。顺子说:“星敏姐呢?叫凤凰吧!”

正在上铺看书的王星敏冷冷地说:“我是麻雀,四害之刘南征和段兵凑近陈北

疆的身边,低声告诉她:最近,老红卫兵们发起成立了‘它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

会”。

陈北疆的眼睛仍然看着窗外:“政治纲领是什么?”

“打倒江青,保卫毛主席。”

“幼稚。”陈北疆冷冷地说。

窗外,是一片广安、荒凉的黄土地。

在兰州火车站,陈北疆恍恍海海地似乎看见了王星敏。

她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潮水般的人流把一切都淹没了。

这些人,蝗虫般的人,她真恨。

22

她们再见面时,已经是一九六七年的元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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