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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hapter. 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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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行送时好回家,到了以后见她茫茫然下车想开口安慰几句。

话到嘴边,又觉多余,只好道别离开。

时好像被人活生生剥离了脊柱,到家便栽在床上。

横征集团新任总裁沈时好?听着多么不像。

可惜她学得不是经济,是百无一用的哲学。

那头还是爸爸在电话里嘲笑她,不务实,吃大亏,不听老人言。甚至让秘书王若昭私下替她报选了英国知名商校,读商业技巧。

可她一意孤行,留在本地大学里读哲学系。

最后熬到毕业,供职三流杂志社,写软文。与本专业风马牛不相及,一点工资吃不饱饿不死。

爸爸真睿智,可话留耳边,人却不在了。

二点七亿,天呐,平日的数字一超过三个零时好就要动用双手十指了。

他是好心办坏事,他死也未想到有一日白手创立的横征集团会一败涂地。

时好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是没力气,不住地拍枕,辗转,不眠。

电话响了,接起来,是王若昭。真是好秘书,什么电话全有。

“沈小姐,明天有记者招待会需要您出席。”王若昭关键时刻顶起横征大梁。

“不不不,我应付不来。”时好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没有人能代替。”她提醒她。

“你也不行?”时好乱抱浮木。

“发生这么大的事,需要新任总裁出面稳定人心。横征已是强弩之末……”王若昭见时好不争气急得大实话脱口而出,连忙闭嘴。

稳定人心?那谁来稳定时好的心?

她认命,“几点?”

“下午两点,最好您上午就能来公司,该怎么说怎么做让我与公关部的秦小姐会手把手教您。”

只好答应。

挂下电话,时好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梦里是爸爸妈妈一左一右牵着小小时好,兴冲冲去儿童乐园放风筝。

放着放着,桃花纸风筝挂到树上,她大哭。

妈妈帮她擦鼻涕,爸爸又跑去买新的。

过去一家多幸福。

过去过去,再也回不去。

一觉醒来头疼欲裂,看了看闹钟已经九点半,连忙打电话给报社请假。

“什么?请假三天?大小姐,我们是半月刊!你见过谁请假了!什么?年假?请先回来打报告,顺便把你手上的稿子结清。我不是请你回来当祖宗供的!”总编不明就里,在电话那头怒火大盛。

时好从前就觉得大约她长期内分泌失调,万年处于更年期。

“那我辞职!”她受够气,猛摔电话。

进单位时在档案的亲属栏里只填了外婆,总编以为她不过无名小卒。

她就是无名小卒,怕惹麻烦。今天麻烦惹上她。

起床随意收拾收拾自己,立刻赶赴横征。

王若昭和公关部的秦慕兰早在秦的办公室里等她。

她去不得总裁室,还被警方封着。

沈征自那里跳下去。

她去过父亲的办公室几次。最顶层,二十三楼,往下望一眼也眼晕半天,街上的流车行人小得似一粒粒米虫。

他铁了心要死。

秦慕兰看一眼表,说:“发布会下午两点开始,还有不到四小时。”

王若昭说:“也够了,先帮沈小姐化妆。”

果然是沈征选得人,行动有速。

沈时好像个换装娃娃,让人脱了一身便服换上黑色的香奈儿套装,再由秦添上淡妆。

王若昭则坐在一旁举着下午的讲稿细细教她,哪几句要用什么语气较为得体。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进去。

一转眼下午一点半,总经理刘成章走进来,“沈小姐准备好了么?”

时好木讷点点头称是。

刘陪她去会议厅边的休息室静候。

一到点,她被安排走在最前面,刘成章和秦慕兰紧随其后,开了会议厅的门入席。

她一进场,就让过亮得灯光包裹得透不过气。

坐下,照本宣科,“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本人沈时好,今日起接替亡父沈征先生担任横征集团总裁一职……”

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生生打疼她的眼,从没有试过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关注,一片千字文读得还不如小学生像样,磕磕绊绊,大失水准。

连下面头一排的王若昭听得也渐渐色变。

三分钟的稿子读了近十分钟还没有结束,下面记者席隐约有笑声。

这是横征的会议厅,横征的新闻发布会,父亲一手创立的横征。

时好无能,今日连累父亲受辱。

气血上头,她猛然大拍一记桌子,吼道:“今日横征有丧,要笑的朋友请即刻出去!”

一时众人哑然,闪光灯也停了片刻。

时好平静下来读完最后两行,放下稿子站起来鞠躬致谢,再由边上两人引着下台。

记者们开始骚动,全体挤上来,“沈小姐就横征如今股价有什么看法?”“横征拖欠巨额贷款的消息是否属实?”“沈小姐打算如何应对?”。

刘成章开路,王若昭和秦慕兰架着时好离开会场。

她进了休息室再也憋不住,抱着若昭大哭。

若昭轻拍着她的背,鼓起勇气在她耳边说:“我们回去再哭,记者还在外面。”

这时不知哪个部门的主管不识时务地带了个陌生人进来。

那人气急败坏说,“那个人压坏了我的车。”

“什么?”时好哭咽,听不明白。

“那个人跳下来压坏了我的车,你们得赔!”

“滚!”时好声嘶力竭。

她从前以为自己过得算不得美满,岂料早该知足,轮到今日始尝世态炎凉。

尽管没有遗书,但有监控录像证明沈征独自进入办公室无人尾随,另有三名保洁工在清扫过道时目击他自行开窗坠楼。

很快警方认定自杀,三日后便出殡。

若昭安排时好捧着遗像走在前头以增加曝光率,说对集团形象有好处。

婉颜不会争,她很识大体,时好到底是长女。

赵微云更加说不得什么,丈夫没了连横征也丢了,人财兼失,剩下这点还强求什么。

时好不时低头看着相框里的父亲,他笑得明朗,那时横征正值昌盛。

她心酸落泪,又努力忍耐,喉口涨得咯咯作响。她怕妆花得过分,若昭说那是版面大忌。时好觉得好笑仍照办。

丧礼大是风光,几乎所有城中达官贵人站齐,全是平时只得在报纸上见一见的脸孔。

到了亲友献花,家属答礼那一环。时好轮着一位一位说谢谢某叔叔,谢谢某阿姨,谢谢某先生,谢谢某小姐。若偶有记不得的,若昭在耳畔偷偷提醒。

前两天,若昭把这些人的照片制成相册陪着时好一页页翻看辨认。

她争取全部记住,不想失礼。

会场正中央正中央,棺椁渐渐被白玫瑰覆满。她咬咬牙选了极好的棺木,想让父亲走得体面。

转而笑自己,身死人去,他哪里还有知觉。

不过是耗财给留下的人一点安慰罢了。

因为从太高的楼层坠下来,头部损毁严重,肢体也残损,据说费了好大力气才缝起来。

她一听就险些昏倒,决定取消瞻仰仪容。

直到人全散了,由她和婉颜两姐妹送父亲的灵柩进焚化炉。

临到最后一刻也不敢再看父亲一眼。

没见过,仿佛爸爸还在。

至少,还是她记忆里的爸爸。

见工人按下电钮,时好匆忙转过头,鸵鸟心理,婉颜抱着她肩膀泣不成声。

她紧紧裹着妹妹在怀里。

事后改由婉颜捧着骨灰送去陵园,时好借口扫尾,随后再跟上。

留在会场外,曲终人去,她想喘一口气。

疾奔到外面广场一隅,蹲到一棵树下便扯掉脖颈里斜结的黑色大方巾。

她觉得自己快被勒死,口舌干燥,渴得直想喝水。

仿佛奇迹,有人递了一瓶水到她面前。

她大呼谢谢,抢过来就猛灌一气,再顾不得形象。

那人再递了一包纸巾,她接下才抬起头。

逆着光,她好不容易才辨清楚是谁,“曲先生?”

是锦城集团的总裁曲棹西。若昭的相册里,总裁那一级别他这张而立之年的脸放在一堆老家伙中间显得格外出挑。不过是承了祖上的荫庇,他父亲是曲眠风,南洋华侨,家族经商,到曲眠风这一代才来大陆开疆辟土三十余载,后来移民去了加拿大远程操控,四年前在加国病逝留下峥嵘繁盛的锦城集团给曲棹西。

他倒不是位纨绔二世祖,锦城专攻房产,到今日股价成交量仍在前五。

时好是都市闲人,不大清楚这些,只不过锦城送的花圈很特别,才让她留了印象。

小小精致的一只,却是父亲最喜欢的白蔷薇。时好一直不懂爸爸那样简单的人,怎会喜欢这类瓣叶繁复的花。

原来,她从来没有懂过他。

那只花圈上,只有一句“沈征先生安息,锦城泣拜”,也没有署曲棹西个人的名字。

时好收了神,连忙狼狈站起来,“曲先生怎么还留在这里?”

“这里风景不错。”曲棹西答。

时好一时语塞,殡葬场风景好?她觉得此人脑筋不灵清。

而且曲棹西常携各色女明星领衔登场报纸杂志娱乐版,典型的花花公子作风。

这种人,少惹为妙。

时好讪讪谢他送水,拔腿打算离开。

转身之际听到曲棹西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沈小姐共进晚餐?”

时好大吃一惊,什么样的人才能轻薄如此?她欲扇他几个耳光再肘击他下巴。

再忍,再忍,否则前功尽弃,她对自己说。

“曲先生在丧礼上邀约我,不大合适罢?况且,还是家父的丧礼。”时好丢下话掉头就走。

及时赶到陵园,送父亲入土。

继母很快拉着妹妹与她分道扬镳。

尘埃落定,爸爸最终静静躺在那里,时好却要活下去。

她匆匆赶回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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