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似有若无的交往（1 / 1）
我没有把凌总气着，他却把我气得内伤了。我没有去上晚自习，跑到“念海”去了。我以为萧萧会在那里，可是她不在，没有人管着我，我一个人喝了个痛快，啤酒，红酒，白酒什么酒都喝了。
我喝得醉眼朦胧，好像有人要占我便宜，我挥舞着手大叫：“不要碰我，你们这群臭男人，统统都去死，去死。”我好像看到萧萧来了，扑到她身上醉醺醺地说：“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半天了，你不是老板吗？当老板的怎么总不在店子里，你不管我，我就自己喝了，来，再陪我喝一杯，干杯，祝凌总新婚快乐，祝那个女人早日露出她的真面目，最好把凌总的钱全骗走，让凌总变成穷光蛋，看他还能不能在外面寻花问柳，哈哈哈……”我大哭又大笑着，其实醉了的人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借着酒劲儿发泄自己的情绪，只有等到快睡着了才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揉着疼痛的额头睁开了眼睛，我躺在萧萧的床上，萧萧还在沉沉的睡着，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在酒吧大闹天宫了以后，她就把我带回来了，身上的衣服也换掉了。
头痛欲裂，嗓子干渴，昨天晚上应该折腾了萧萧一晚上，我小心地下床，怕吵醒了她，轻轻倒了杯水喝。
“你起来了？”萧萧突然的问候把我吓了一跳。
“恩，你怎么这么容易醒，我动作已经够轻的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我本来觉就很轻。”萧萧揉了揉肩膀，我倒了杯水给她。
我久久地看着她，问：“我喝酒你不生气吗？”
“生气，不过可以理解。”她淡淡地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记得昨天晚上喝醉酒说的话，她那么聪明，即使不用我详细说出来，也应该猜的到几分。我望着这个冰雪一样的女子，冰雪聪明，也冰雪冷酷，总是不用我说什么，她就知道我难过不难过，就像我知道她忧伤不忧伤一样，我们，好像就应该是一体的，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到栖息的港湾。我，如果有这样一个姐姐，即使放弃荣华富贵，我也愿意，物质的财富永远也填补不了心灵的创伤。我是如此，萧萧也是如此。
我可能把王思维气到了，从昨天吵架后就一直没有来找我。不来找我也没关系，本来就可有可无。中午的时候，我没有和宋如意她们一起吃饭，出去随便买了个面包充饥，在教室门口，王晓淙背靠在墙上，微低着头，双手插在裤袋上，一只脚向后屈着踏在墙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落寞而又忧伤。被暂时迷惑了一会儿后，我从他身边走过，心里却在忿忿地想，等会雪白的墙壁上又会多一个脚印，我这人可是很有环保观念的。
我正在歪歪咧咧地想着环保，他突然伸手拉住了我，低沉地说：“你，真的和他在一起吗？”
我纳闷地望着他，在说什么啊，这家伙又发什么毛病了？他每次出现这种状态，我就会想到他是不是又在想海潮。
“你，和思维在交往吗？”他又说了一遍。哦，原来在说这个。
“哦。”我满不在乎地应着。
“不要和他在一起，他会让你伤心的。”他抬起头忧伤地看着我：“他把感情当游戏。”我愣住了，随即明白过来，笑着说：“谢谢你的关心，正因为这点，所以我才和他在一起，把感情当游戏才不会受伤，我也这样。”
他松开我的手，低垂下眼睛，呢喃细语：“海潮不会这样，即使生活对她再残忍，她还是死心塌地只爱一个人。”有时候我真的恨自己为什么听力那么好，别人低声自言自语说的话我也能听到，如果我知道他会说这些，我一定会快些跑开，不要听到，我也很喜欢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海潮，但是我不是她，我做不到她那样。心里一阵酸楚，眼睛也涌胀得疼痛，我赶快跑开了。
宋如意她们吃完饭回到教室，费嘉吵着说：“凌霄，太不够意思了，找了男朋友应该请我们吃饭啊。”
宋如意也想起来似的凑热闹：“对啊，对啊，这可是行规。”我冷笑，什么行规，谁规定了一定要这样吗？
“今天就请我们吃饭吧，我正好馋了。”费嘉摇晃着我说，搞得我和她像是很好的姐妹似的。
“那我请你们吃饭吧。”我想了想说，昨天闹别扭了他都没来找我，我也不愿意找他。
“那怎么行？”费嘉不同意：“要你请的话还谈什么恋爱，就是要另一半请才是正道。”
“对啊，费嘉说得对，我也赞同。”宋如意在一旁附和，我真想打她，明知道昨天我和他吵架了还凑热闹。
我犹豫不决，费嘉刺激我说：“凌霄，是不是请不动王思维，所以不愿意请我们啊？”说得我热血上涌，明知道她是在激将我，我还是钻了进去。我跑到外面给王思维打电话，这家伙居然像没事人似的接了电话，好像一点也没在意我们在闹别扭，他是不是给忘了，也是，这个风流鬼，会被我气着吗？肯定找别的女人快活去了。
“喂，你请宋如意和费嘉她们吃顿饭吧，她们吵着要你请呢。你可以不用出面，我让你跟她们讲两句说是你请的就行了，我买单。”我对着电话说。
“你想什么时候请？”出人意料地他很平静。
“呃……”我想了想，早点解脱吧，免得她们天天闹我：“就今天下午吧，我放学了就请她们吃饭，你现在跟她们打个招呼就行了。”
“知道了，嘟……”这家伙，居然挂电话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跩什么跩，答不答应给个话嘛。“去死吧。”我对着已经挂掉的电话骂道。正好王晓淙从我面前经过，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嚯，我这到底受的什么气啊，为什么要被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想我以前在明高多风光啊，跑到这个学校后无端受了这么多窝囊气。
我回到教室，宋如意她们急切地看着我，我打着哈哈：“哦，他说他很忙，没时间，他请客，我出面就好了。”
“咦，不会是找借口吧，大学能有多忙，比我们还忙吗？大学生也要吃饭吧。”宋如意倒没说什么，费嘉却不相信，讽刺我说。我真是气结，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下午放学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王思维打来的。
“干嘛？”我没好气地说。
“磨蹭什么呢，快出来，把你的人带着，嘟……”他冷冷地说道，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挂电话了。搞什么飞机，你以为你是谁，叫我出来我就出来。我骂骂咧咧地，突然醒悟过来，高兴地拉着宋如意：“走，饭票来了。”
虽然这家伙够冷酷，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真感情，但是他也让我很长面子，跟宋如意她们谈笑风生，还挺会说话的，吃饭的时候气氛一点儿也不僵硬，我曾一度害怕陷入僵局。她们聊得眉飞色舞，我自己只管带着一张嘴吃饭就好了。这家伙跟我没什么话，跟别人倒是聊得很投机，看费嘉，都笑得满面桃花了。
吃完饭王思维把我们送回了学校，我没说什么话，费嘉和宋如意倒是一个劲儿地说再见。费嘉拉着我的胳膊说：“凌霄，你真有眼光，找个这么有钱又帅气的主儿。”她的嘴一直咧着，从见到王思维的时候就一直没合拢过。
“我又不缺钱，说帅的话……”我冷冷地说，突然想到连澈了，连澈真漂亮，一张遗像都照的艳压群芳，即使有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仍然英气十足。如果让宋如意见到真人的话，她一定会怄的吐血，而不是流口水，真是让女人都自叹弗如啊。
自从请吃了那顿饭以后，几天没和王思维联系了，他不找我，我也不找他，他又像消失了一样。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我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会跑去跟这个人在一起，好像对凌总也没什么影响，他现在一心扑在结婚的事儿上，压根儿就不想管我。
王晓淙又搬到前面去坐了，大概是被我气的，不过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最近和费嘉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放学了她也总是很抱歉地说有事先走了，即使她不在，我也并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倒是高明聪很不舒服，抱怨着说没有费嘉的时间真难熬啊。
我笑了笑，宋如意气愤地说：“那你就别跟着我们了，和你的仙女妹妹一起走吧。”
高明聪还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她要是肯带着我，我当然愿意跟着她了，谁像你这样野蛮啊，男人啊，还是喜欢温柔的女人，野蛮女友只是电影里才会上演的。”我讶异地望着高明聪，为了费嘉他现在也变得勇敢了，竟然敢跟宋如意吵起来，把宋如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动手打他。
今天是周末，又熬到一个周末了，下个周末的这个时候，凌总就要举行婚礼了，我也华丽丽地要有个后妈了，我也要成为被后妈虐待的孩子了，不过我是谁啊，怎么会让她虐待我。心情郁闷，费嘉拉着我说：“凌霄，咱们出去逛逛吧，最近学习压力好大，你又神出鬼没的，只有星期天才放半天假，我好闷，趁这几天王思维没来找你，你跟我去逛逛吧，我要去血拼一下。”
我揶揄她说：“你也会有学习压力啊，老虎也能说人话了。”
“具体来说应该是我老娘给我的压力。”宋如意嬉笑着说。
出去逛逛也不错，我也好久没和宋如意出去血拼了，在凌总结婚前再让他破一次财，让他破财是我最高兴的事儿。
我和宋如意正花销得高兴，大包小包地买了好多东西，我看中了几件男装，萧萧穿肯定很合适，宋如意打趣我：“哟，现在开始就给男朋友买东西了？不过，这衣服，王思维穿会不会小了点儿啊？”我白了她一眼：“这不是给他买的。”
“啊？”宋如意大惊：“不是给他买的？你还有别的男人啊？难怪这几天他没来找你，你们分手了？”
“没有，你别瞎猜了。”我提起包就走。走了一会儿，不见宋如意跟上来，回头一看，她正撅着嘴生气。
“又怎么了？大小姐。”我无奈地回去拉她。
“你最近总是瞒着我做些事情，你跟别人谈恋爱我不管，但是你不该瞒着我其他的事。”宋如意不高兴地说。
我想了想，其实告诉她也没什么：“这是给‘念海’的老板买的。”
“‘念海’的老板？你和中年人有一腿？”宋如意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我就说不想跟她说吧，她就会往这方面想。
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上次我们在‘念海’见到的那个被你当成帅哥的女服务员，就是‘念海’的老板，这是给她买的，不是所有的老板都是中年人，姐姐。”当我们疲倦的时候就会乱了称呼。
“哦，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啊，我都不知道。”宋如意又来劲儿了，这妞总是这么没心眼，大大咧咧。
我无奈地扫视着街道，在马路对面的餐厅里，透过玻璃墙，我，看到了费嘉和她对面的王思维，费嘉脸上洋溢她招牌式的妩媚又貌似清纯的笑脸，王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心里有什么想法。这两人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我愣在了那里，不是觉得嫉妒，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宋如意问我：“你看什么呢？”说着就要顺着我的视线看，我一把拉住她就走：“去吃东西吧，我饿了。”
“对面不就是餐厅吗？”宋如意不解地说。
“那家不好吃，我带你吃好吃的。”不容她分说，我就拉着她狂走。
费嘉以前老是黏着我们，这几天却老是说有事，王思维也不来找我，她是和王思维在一起吗？这个风流鬼。虽然说，我明知道他有很多女人，也没有在意过，但是他也不能勾搭上我的朋友啊，费嘉我还不能说她是我的好姐妹，至少现在我是把她当朋友来看了。王思维怎么能打我身边的人的主意，我颜面何在。而且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费嘉有多清纯或多单纯，但是她应该不知道王思维的德行吧，如果费嘉不知道王思维的风流品行，我是不是该提醒一下她，以免她上当受骗？我冥思苦想着。
“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吗？”宋如意叉着筷子不满地挑动着盘子里的斋菜。我没有反应，她敲了敲我：“想什么呢？”
“哦。”我回过神来，边吃边说：“是啊，很好吃啊，我觉得很好吃啊，吃这个会活得比较长久。”其实我也没觉得这有多好吃，还没有萧萧做的蔬菜好吃。只是一时冲动，把宋如意拉到了这家斋菜馆。我吃素也不是因为信佛，我可没那么慈悲心肠。
“如果吃这个才活得长的话，我宁可短命一点，我要吃肉。”宋如意说，这妞说话总是没大脑，她老娘听到还不气死了，这么心肝宝贝的女儿，动不动就说短命。
我吃得倒是很饱，宋如意就惨了，那点儿斋菜还没塞够她牙缝。我们逛得累死累活地刚要打车，王思维就打电话过来了，这家伙现在终于想到要打个电话来了，哼。
“喂。”我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你不在家跑在哪儿疯呢？”他在那头冷冰冰地说。
“关你什么事儿？”
“在哪儿呢？”他不鸟我，继续问，不过我听得出他强压的怒气。
“在逛街，你来接我们吗？”我问。
“和谁？”质问的语气，你和费嘉两个不经我同意就私自见面我还没问你呢，你这白目的家伙。
“宋如意，你来接我们吧，我们走不动了。”我还是乖乖答道，我也想不到能说出什么气死他的话，反正我们两个之间是在玩游戏。
挂了电话，我对累得走不动的宋如意说：“别哭丧着脸了，马上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是谁啊？我姐夫吗？”宋如意立马兴奋起来，我白了她一眼。
那家伙倒是挺快的，没一会儿就开车到了我们面前，把东西都扔到车上后，王思维很鄙视地说：“你们女生就是喜欢买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懒得理他，你做什么事儿我管不着，和费嘉见面我也管不着，你就不要管我做什么了。
“有姐夫的感觉真好啊。”宋如意在后面高兴地欢呼，王思维笑了笑。
我整理了下买的东西，“买了些什么？”王思维边开车边朝我瞄。我怀里捂着的是买给萧萧的衣服，他看见了包装袋笑了笑，我紧紧抱着袋子不让他看。
王思维先把宋如意送回了家，到了凌云小筑后，我提着一堆袋子进屋，他高兴地跑下车抢着提我买的东西，站在门口等我开门。这家伙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进了屋以后，他就翻看着我买的东西，我一把揽过去：“干什么？你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他抢白我，又夺过我买的衣服，拿出来在自己身上比试了一下，还不屑地说：“你买大点儿啊，这衣服小了，你得买185的，这是170的人穿的。”真无语了我，我淡漠地抢过衣服，叠好装在袋子里，说：“这当然会小了，又不是给你买的。”他的脸立马黑了，冷冷地说：“给谁买的？”
我无奈地看着他，说：“给朋友买的。”
“我问那个人是谁？”他冷的都快结霜了。
“我说了你也不知道。”我急道。突然又想到，不对，他是不是也应该认识萧萧啊，他和王晓淙是兄弟，那萧萧岂不是也是他姐姐？
“你认识萧萧吗？”我问。
他一愣，转而疑惑地问我：“你这是给她买的？你怎么认识她？”看来萧萧是他姐姐了。
“在酒吧里认识的，我现在就要去她那儿，要不你送我去吧。”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
“我有事，先走了。”他就这样变脸了，扔下我走掉了，剩下我瞠目结舌，又是为了什么生气啊？萧萧不是他姐姐吗？
不送我去算了，我自己打车去。我到萧萧家时正赶上她出门。把衣服扔到她床上后我就挽着她出去了，她都来不及看清楚我拿的是什么。
“你拿的是什么啊？”
“给你买的衣服，你等会儿回去后再试吧。”我无所谓地说。
“念海”的气氛总是那么忧伤，我在吧台前坐着，不停地搅着果汁，也不喝，低落地说：“姐姐，知道我最近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了？”她边忙碌边问我。
“我和王思维谈恋爱了。”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她的反应。她本来微笑着脸僵了一下，脸色沉重下来：“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他是你弟弟是吗？和王晓淙一样的弟弟是吗？”我追问着。
“不是。”她的眼睛黯淡下来：“王晓淙是，他不是。”
“什么意思？”
“他只是跟他们家关系很好罢了，只是干儿子而已，但是王晓淙的妈妈对他像亲生的一样。”萧萧不情愿地说着，难怪王思维对萧萧的态度和王晓淙的不一样，可是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没必要反应那么大吧？萧萧好像也不太想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