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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 3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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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妃忙放下经书,笑着招呼,“公公这是从哪里来?”一边让倒茶水。

小卓子连忙谢绝了,站在一边盈盈笑着。宁淳带着满脸是汗的朝燕回来,胡妃忙拿着手帕给朝燕擦脸。宁淳淡淡看了眼小卓子,坐下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小卓子躬身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看不出什么表情。

柳嫔这时便起身告退,给宁淳施礼,胡妃连忙放下手边的事,让一边侍立的宫女把朝燕带下去换衣服,然后自己亲自送柳嫔出门。

宁淳淡声道,“好了,有什么话说罢!”

小卓子不敢迟疑,连忙低声吐出一个字,“安。”

宁淳放下茶碗,背靠在椅背上,几不可闻吁了口气,抬眼处,满院葱茏,生气勃勃,没有一丝颓败。

天空碧蓝,蒙着轻薄的白云。

御花园凉亭。

侍琴转身,轻轻道,“大人过去罢,娘娘就在那边。”

拱手道,“多谢侍琴姑娘。”

侍琴还了一礼,淡声道,“大人客气。”抽身走开。

一亭,一桌,一人,晚风徐来,湖水扬波。

凤袍鲜亮,金钗耀目。

在亭边跪下施礼,“娘娘千岁。”

碧纹捧着盘子过来,叫了侍琴一声,侍琴看她来送点心,不禁叹气道,“这边不需要,你先回去罢。”

晚风清愁,暮色里有哀怨的味道。

茶碗里一汪青绿,是茗茶。

除了风吹动树木的声音,周围是安静的。

夜色渐渐降临。

她站起身,面向亭外,可看见月牙湖边已点起精巧的宫灯,点点白光落在水中,耀耀入目,辉映着天上的星子。

还有最后一点茶水,他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水早已冰凉,沉淀下来的茶叶末很苦,涩涩的味道弥漫。

站起身,往外走。

她终于出声了,“我们……”

他落住脚步,静静听着。

“……已经没有退路。”

风吹得她衣袂轻扬,飘飘欲仙,一丈外是他,面向着亭外的小路。

背对背的地方有整个世界。

月光静静洒在脸上,照着一丝绝然,他说,“有。”

她不作声。

他也没有等她回应,步下亭子向前走,没有回头。

她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眼里有一丝游离。

他走的飞快,压抑着口中剩下的一句话,你有,我没有。

侍琴远远看着一人离开,慢慢走进亭子。一盏宫灯处,两道身影离开,亭子空了。

风继续吹,不为所动。

婢女跟在身后,一行人脚步匆匆。

已经立秋,天气依然闷热。

内宫交叉路口迎面遇见淮阳夫人,也是步履匆匆的一帮人,两行人马碰面互相点个头就交叉而过,这个时候没有掩饰,每个人都很真实。

进了院墙,正看见一个宫女从屋里出来,簸箕里残缺碎瓷,是花瓶的遗骸。

也不等通报,掀起帘子就进屋,屋里一惊,回头看是她才送了口气,浮香笑道,“王妃陪娘娘坐着说话,奴婢去倒茶。”说着出了门。

路妃的脸色僵硬,眼里的凌厉毫不掩饰,声音森冷地道,“王妃今日来,是不是晋王爷又有什么‘妙策’?”

‘妙策’两字咬得很重,晋王妃知道她意有所指,忍耐地道,“王爷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

一阵阴寒的笑意,让人不自觉毛骨悚然,转过脸,眼神如刀死盯着晋王妃,“王爷是不是忘了,一个月前皇后刚垂帘的时候,他是这四个字,这么长时间仍然是这四个字,其实王爷清楚,我们都只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了罢。”

晋王妃脸色一沉,就要控制不住,一把揉紧了帕子,半天挤出一丝微笑,“只要不到收获,就不能说谁的谷子收得好,娘娘要忍耐。”

路妃轻轻一笑,“皇后垂帘,关雎宫整日歌舞不停,腹背受敌,这谷子是否收得着还未知呢。王妃可要知道,已经一个月了。”

晋王妃面色阴冷,想是动了怒,沉声道,“别说是一个月,一年也得等,不看谁笑得早,只看谁能笑到最后!”

朝晖宫。

淮阳夫人刚进院子,正房里就传来一声东西摔裂的声音,身边的婢女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淮阳夫人。

淮阳夫人抿起嘴角,皱眉狠声道,“不成器的东西!”

早朝已经恢复平常,众臣在朝堂上又重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了。

今早上气氛比较明朗,户部尚书禀明了今年的收成情况,江南的水稻江北的麦子都很好,没有虫灾也没有旱涝,还呈上了一只盒子。

太监接过,传给帘旁的女官,女官递给帘内的侍琴,侍琴接过打开了盒子,躬身递给言御。

一阵清新的香谷味,盒内放着几枝水稻几枝荞麦,都是饱满的颗粒沉甸甸的穗子,看着就觉得欢喜。

言御不禁微笑起来,扬声道,“好,很好。”又吩咐道,“除了应有的粮库补充外,户部拨钱到各地,令各州府收购百姓手中的粮食。粮草收成完全看年辰如何,各地要做到未雨绸缪,买价不能太低,绝对不能低于商家的价钱。”

吏部贺广明站出列,“启禀皇后娘娘,徽州自盐务案时知府被斩,一应大小事务都是当时的钦命巡抚方大人处理,如今方大人已经回京,不知娘娘属意何人接任?”

帘后一阵静默,半天又问,“可有好的人选举荐?”

半日不见回答。

后面的荥容轻轻推推方定中,“娘娘问你话呢。”

方定中被他一推,晃了一下,竟斜斜向地上倒去。

众臣一阵慌乱,荥容怔怔看着看着自己的手。

冯博昊先反应过来,抢上前去扶起方定中,方定中已经昏迷不醒,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百官也都围过来,不停叫唤方大人。

帘后也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拘于礼法不能出来,惊疑不定地坐在椅子上。

一个大人眼尖,一眼看见方定中垂下的手臂上满是黑紫的脓包,惊叫一声,“熊麻疹。”

众人一听,火速散开,只有冯博昊荥容仍然扶撑着。

一直站立观望的楚王一把抢上前来,捋开袖子,只见手臂上斑斑黑紫,已经化脓,不禁皱起眉头,向帘后道,“启禀皇后娘娘,方大人突发恶疾,请娘娘暂休早朝,老臣送方大人回府诊治。”

圆润的珠子捏在手里,已经浸满了汗水,压下满心的惊惧,一出声才发现声音沙哑,慌忙轻咳了一声,“一切由王爷做主。”

楚王挥挥手,两名侍卫上来抬起昏迷不醒的方定中向外走去。

一群大臣也惊疑不定,跟着出了大殿,

手中力道没控制住,‘哗啦啦’一阵清脆的声音,圆润的珠子散落满地,像落幕后人群散去的戏曲。

小卓子一路狂奔,进了关雎宫,也顾不得礼仪,直奔正房。

宁淳正手把手教朝燕写字,抬头皱着眉头看他。

小卓子满脸是汗,说话磕磕巴巴。

宁淳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

碧纹捧着一个大大的果篮,里面满是时鲜的瓜果,转过廊底往偏房走,不想和人迎面撞了满怀,手中一松,果篮就往地下摔去。来人身形一低,一把接住果篮。

一抬头,是鹿展源,脸就红了。

鹿展源看看她,把果篮交还给她,低声道,“小心点!”说完匆匆擦身而过。

碧纹半天没有还神,不远处秋痕站在门边招呼,“鹿先生请进屋,娘娘正等着呢!”说着掀起帘子迎鹿展源进去,碧纹回过头去,只看见一个背影往屋里去,忽然又停住回头看过来,眼神一撞,双双都有些怔愣,慌忙各自回头走自己的路。

言御端身坐着,身边站立着侍琴侍书,大太监卓文材和内务总管王保贵也侍立在一边。

鹿展源过来施礼,言御站起身,口中只道不必多礼,一边又让坐,鹿展源谢了恩,方才坐下。

言御看他端起茶碗,终于忍不住道,“今日的事想必先生也听说了。”

鹿展源颔首,“楚王爷请了张太医和唐太医,后来又请了两位,听说现在正会诊。唐太医适才回来了一趟,证实了是熊麻疹,并且……已是晚期。”

心中残存的一点侥幸希望被打破,先就觉得一阵茫然,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的僵冷,握着帕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转身欲端起茶碗掩饰一下,不想茶碗在手上摇摇晃晃,这才发现手已经抖得稳不住。

侍琴一把抢上来扶住茶碗,扬声道,“娘娘放心,有太医院的太医们在,不会有瘟情蔓延,方大人吉人天相,也不会有事的。”

一句话点醒了言御,言御放下茶碗,暗暗吸了口气,不轻不缓地道,“鹿先生,不知道太医院有没有采取什么好的方法?”

鹿展源不紧不慢,“太医院已经紧急配了方子,给今日朝堂上的各位大人送去了,今早上在雍和殿的侍卫宫女太监也都立刻喝了药,不过为防万一,还是要多加小心,娘娘最好让侍琴姑娘也拿过方子来,宫里大大小小的都喝一点,特别是皇子公主还小,娘娘们也都身娇体贵。”

言御微微颔首,一边王宝贵就立刻躬身下去办了。

小卓子便也道,“娘娘,奴才回去向万岁爷禀明情况。”说着也就退下去了。

言御端起茶碗,宫门边远远传来宫女送小卓子的声音,言御又把茶碗放下来,焦声道,“如何?”

鹿展源也没有了先前的镇定,脸上满是焦虑,半天还是低下头,缓缓摇了两下。

言御腿上一软,已是站立不住,侍琴连忙过来扶她坐下,自己也忍不住眼泪,怕招晦气,连忙转过身擦拭干净。

鹿展源轻声道,“那种草药是深山里的,服下就和熊麻疹初期一个症状,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看情况,服了不少。”

言御怔怔坐在椅上,仿佛被掠去了呼吸。

“……已经没有退路。”

月光静静洒在脸上,照着一丝绝然,他说,“有。”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退路。

他用这种方式找到了退路。

他用死换来的退路。

胸口沉闷的厉害,渐渐喘不过气来,双手绞紧手帕压在胸口,渴求着一点呼吸。

满屋的人都是焦虑无力的表情。

窗外闲花滑落,已是夏末。

方府。

进进出出的仆人,都是一副惊恐的神色。

荥容和冯博昊站在院子里,已经是傍晚,夕阳落山,徒留彩霞,天际的黑已经入侵上来,吞灭着那红艳。

院子四面围墙都植着梅花,夏日里没有花朵,萧索的枝叶在风里有轻轻的‘沙沙’声,合奏着墙角的一丛盈盈翠竹。

“没想到……”荥容轻轻突出几个字,却没了下文。

博昊依然看着天空,也不说话,仿佛沉迷在那黑暗里。他知道荥容想说什么,皇宫侯门的闲言碎语不比街头小巷的少,他们几家是皇室重亲,有些东西瞒得过朝堂百官,却瞒不过他们几个,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个世上的许多事,谁说得清对与错,谁又说得清那错中是否有无奈,对中是否有不舍。

屋里传来急怒的声音。

荥容苦笑着,“苦了这些太医了。”

博昊轻轻道,“你去劝劝王爷,骂太医有什么用。”

荥容进屋去了。

天边,红霞已为黑暗所吞,夜幕降临。

夜晚的栖凤宫。

侍琴放轻手脚带门出来,门外的秋痕轻声问如何,侍琴摆摆手,带她到一边,张口欲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只发出一声叹息,庭院里婉转幽远。

屋内,墙边笼着小小的红烛,微弱的光亮撒在一丈开外。

睡容焦虑,满是浅眠的不安。

……

竹院。

一院的翠竹,他一袭月白夏衫坐在竹下,娇翠的绿衬得清俊的面容稍稍柔和一点。

她侧过脸去看他的脸,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子,紧抿着的嘴角,目光聚焦在手中的书上,仿佛不知世间何年。

她一时童心盛起,忍不住伸出手去,手指柔柔落在额头,轻缓滑出一道弧线,在鬓边落下。

他觉得痒,伸手握住她的手指,目光仍留在书上,口中只轻轻说着,“别闹。”

任他握着手,嘴角悄悄撇下去,道,“但得一并蒂莲煞强如状元及第。”

他听了不禁笑起来,抬起脸看她,柔声道,“可惜京都太平,没有白马寺之围。”

她也笑了,阳光下的脸自然,没有矫饰。

“……但得一并蒂莲煞强如状元及第……”

忽然惊醒,额角满是汗珠。

窗上已透出微微的光,黎明来了。

外边有窃窃私语声,夹杂低泣。

“侍琴!”

外面声音一顿,半天,侍琴推门进来,烛光下,眼角还有泪痕。

皱着眉头,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侍琴低下头,遮掩脸上的痕迹,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终于,轻轻道,“三更……”

瞪着她,“什么?”

“……方……方大人去了……”

有点摸不清状况,然后,胸口一抽,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侍琴大惊,急声唤道,“娘娘!”抽出帕子擦拭嘴角的血迹。

一把挥开她的手,咬牙撑住胸口的痛,冷冷吐出两个字,“备车。”

侍琴迟疑,“娘娘……”

“备车!”她声嘶力竭地大吼。

侍琴急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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