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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 2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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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淳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言御进来,身体轻轻一动,扯动伤口,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眉头随即拧起来。言御一颤,已扑将过去,伏在床框上,眼泪就落下来。

宁淳目光柔柔的,却是笑了,道,“可要拿个水晶玻璃瓶过来把这泪珠接住,比旱地甘露还要珍贵呢。”言御几日里心力憔悴神气倦怠,见宁淳醒过来,心里忽然就觉得落了块大石,一时不自禁落下泪来,自己也觉得失态,忙用手帕按住了脸颊,听宁淳这话面上就一红,亦是微微一笑。宁淳又道,“这就是了,哭什么呢?又不是死了。”

言御一惊,嗔怪地看着宁淳。宁淳忙道,“这不是说着玩笑的嘛。”言御也不理会,问道,“如何?可还是疼的厉害?”宁淳道,“疼,不过也不是忍不了。这骨头怕是伤的不轻吧?”言御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旁边的鹿展源就道,“皇上放心,肩胛处有轻微损伤,内服汤药,外施针灸,不久就可痊愈。”

宁淳点头道,“恩,看来这右手可有的歇息了。”问言御,“朝中如何?”言御道,“随驾前往牧场的官员都连夜赶回来了,亲眷在后,交给梦得了。回来以后,我怕生出事端,朝中不安宁,让楚王叔暂时料理朝务,一则对他放心,二则借借他的威望。”宁淳‘嗯’了一声,半天又问道,“那马可有再回来?”言御低头道,“晋王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尸身了。”

宁淳僵直着面容,半天长叹一声道,“这事就不要追究了。”言御轻轻应了一声,心里也明白这事追究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宁淳素来重视手足,也不忍逼迫兄弟,好在来日方长,只是往后要倍加小心。

一阵药味扑鼻,碧纹端着药进来。言御站起身,身后秋痕忙端过矮凳,言御坐下,接过汤碗,试了试温度,觉得烫,先就扬了扬,半晌才喂给宁淳。宁淳才咽下一口,就皱起眉头,侧过脸道,“这药放了多少黄连?”言御道,“良药苦口,快吃罢。看你平日哄朝凤吃药,那理儿说的一套一套的,怎么自己现在倒不明白了?”宁淳笑道,“那不是哄小孩子嘛!对了,宫里如何?”

言御舀起一勺汤药,淡声道,“宫里也安宁,若是想见,等会儿让人去宣。”宁淳道,“罢,罢,罢!最怕女人哭,眼泪鼻涕糊一脸,往日的味道消失殆尽……”说到这里忙又顿下来,尴尬笑道,“就只你哭起来还不错!”

秋痕先就撑不住,‘噗哧’笑出来,连忙捂住嘴巴。言御转脸横了她一眼,自己也有点忍不住,扬眉问道,“那臣妾日后天天哭给皇上看?”宁淳苍白的脸涨红了,差点被口中残余的药液呛住,忙打岔道,“和你说正事,朝中的事虽然交给楚王,各处递交的折子还是要亲自看一看,要批注的地方楚王也没有发话的权利,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动笔,你就替我几天如何?”

言御点头道,“这说的什么,首先一条,后宫不能干政,再来我也那个本领,这药里不是加了迷糊药罢?”转脸就要问鹿展源,鹿展源早在味道不味道的时候退出去了,就只剩下小卓子碧纹秋痕几个侍候着。

宁淳道,“和你说正经的呢!这些你不必担心,虽然是你批,名义上还是我的意思,你临摹我的字有八分相似,就是有心人觉得不对,也会以为是病中精力不足的缘由,本领就不说了,你操持府务那么多年,总有心得,这朝廷不过是稍大些的府邸。”

言御道,“平日该我的我绝不推辞,这桩可不行,就算这些没问题,那祖宗的规矩呢?”

宁淳道,“规矩也是人定的,我这个样子祖宗见了也是不忍心。我知道你是不想自惹嫌隙,大可不必,你我幼年相识,结发夫妻,也是经过风雨的,你也熟知我的性子,什么是放不下的?况且这般你多少也担些责任。”说到最后干脆耍点小无赖。

言御果然被最后一句话给说动了,从前往后想了遍,到底抹不开脸面,叹气道,“要是做不来怎么办?”

宁淳欢喜地连声道,“只要你想,哪有不成的。既这么着,等会儿就让卓文材把玉玺拿给你。”

言御道,“也不急在这一时,缓缓再说。”一眼看见小卓子有些不自在,忙又道,“说起玉玺倒想起一桩事,下给文武百官的旨虽然我临的像,到底要玉玺,我就命小卓子取来一用了。”

小卓子忙跪下来了,挪用玉玺的事可大可小,虽然是皇后的命令,职责还是都在护印人身上,一个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宁淳点点头,“原就是应该的。”转脸见小卓子忐忑,不禁笑喝道,“狗奴才。起来罢,娘娘的话就是朕的意思。”小卓子忙磕了头爬起来。

言御看他已经有倦意,忙道,“刚服药,好好歇息吧。”宁淳点点头道,“偏劳你了。”任言御扶他躺下,看她忙碌,竟不禁一笑,继而沉沉睡去。

雍和殿外,小卓子指挥几个小太监把成山的奏折抱进殿内。

殿内,两个太监把折子依次放到御案上。言御端坐桌前,展开一份折子,开始批阅。

屋里静悄悄一片,小卓子立在案边伺候,堂下还站着两个小太监。明黄的灯笼出朦胧柔和的气氛,墙边的沙漏细细地流淌着时间。

夜色很好,爽朗的天空挂着一轮圆月,温暖的光静静倾泻在亭台楼阁树木花草上。廊上站立的侍卫面容平静,不远处的院墙下是禁军们的身影。月亮从东到西缓缓滑动,墙上的身影拉出长长的掠影。

小卓子把看好的折子堆到一边,又续上茶水,笑道,“娘娘这十来天可累坏了,原本就成山的奏折,各地又不停往上送呈,好在今日就只剩这几份了,都要三更天了。”言御微微一笑,端起茶碗轻啜一口,又低头看起来。门上轻轻一响,小卓子连忙亲自过去开门,不一会儿捧着一份折子过来,放在御案右手边。

言御提起毛笔蘸进砚台,不经心地问道,“谁的折子?”小卓子轻轻答道,“徽州巡抚方定中的问安折子。”

笔蘸进墨液满满的砚台里,不知不觉地往回收,一滴墨就‘啪’地砸在折子上。

小卓子忙道,“娘娘小心!”忙回身拿棉布巾想要擦拭折子上的墨迹,不想那折子封面吸水性很好,一滴墨落在上面,很快就晕染开来。言御淡淡道,“墨淡了。”小卓子应了一声,忙丢下棉布亲自磨墨。

手中剩下的几份折子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完,东方已渐渐透出曙光,清晨的风钻进门缝,有一种萧瑟的凄凉。

拿过折子,展开,熟悉的字迹。

‘吾皇足下,……’

门外一阵慌乱声,当值的侍卫首领轻轻叫道,“启禀皇后娘娘,关雎宫的太监有事求见。”

言御抬起头,微微皱了下眉头。小卓子忙过去打开门,就要轻轻呵斥,外面的太监一下子扑进来,奔到厅堂中往下一跪,哀声道,“皇后娘娘,朝凤公主……朝凤公主……”言御面色一变,站起身便往外走去。小卓子领着一群人,忙忙地跟在后面。

远在关雎宫墙外,哀哭声已经传来。

深秋就这样来了,宫墙内外满是落叶,白日阳光蒸发后失掉水分,踩上去就是支离破碎的声音。

廊上站着碧纹和秋痕,正窃窃私语。侍琴一边过来,道,“还没起?”两人点点头。侍琴道,“雪影这丫头也睡昏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也不晓得起来放人进去收拾。”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开了,雪影探出头来,看众人都立在廊上,不禁有些赧颜,回身带上门出来。

侍琴点头道,“还知道起呢?”雪影红着脸道,“侍琴姐姐,不怪我,娘娘四更才躺下,翻来覆去也没睡好,我哪里敢吵,只好等等。”侍琴道,“行了,也不怪你,宫里接二连三的,娘娘哪天有过一个好觉,也就不吵了,进去以后放轻手脚,别吵着喽!”

几人进去各自忙起来,侍琴先就把小卓子给她的折子放到案上。不一会儿,言御就醒了,几人连忙就服侍她起床。

在桌上摆了银耳粥面点之类,言御坐下用了两口,宁淳就进来了。看言御起来忙拦住,自己也跟着坐下,转脸对侍琴道,“你们这儿还有吃的吗?不拘什么来一点。”侍琴微微笑道。“有是有,只是委屈皇上用残羹冷饭了。”宁淳笑道,“你们这儿的剩饭比御膳房的好多了。”

言御看他用左手拿着勺子,虽然别扭倒还不是很不习惯,便笑道,“也不偷懒让她们服侍?”宁淳道,“真是不病不知道身体的好处,躺了这半月,起来以后觉得又活了一次,能自己来就自己来,能动是福气。”言御道,“这样的话再过两天就能上朝了。”宁淳忽然拧起眉头,口中‘嗞’了一声道,“哟,这怎么又疼起来了。”言御一愣,忙站起身道,“宣太医。”

宁淳忙拦住,“别,就一阵,现在又不疼了,可能刚才用力乏了,一会儿就好,何必兴师动众的,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欢的。”言御道,“那还是多注意罢,伤筋动骨一百天,主要在养,可不能落下病根。”

碧纹从门外捧进一个食盒,从中捧出一个小钵。宁淳一见就皱眉道,“怎么捧到这边了?”言御知道是炖的药膳猪脚,太医嘱咐每天早上都要吃一顿,偏偏宁淳最怕这种油腻的东西,接连吃上了十几天,更是难以下咽了,心里暗暗好笑,面上仍然劝道,“这太医嘱咐的是一定要吃的,不然伤口怎么能好得快?”宁淳嘟囔道,“吃了这么些天了。”不情不愿地吃起来。

小卓子从外面过来,到门边看见里面正用膳,想了想又站住了。门边的丫头低声笑道。“公公是寻皇上来了。”小卓子问道,“这用了多久了?”丫头偏头道,“有一阵儿了。公公要是有要紧的事,奴婢去告诉碧纹姐姐禀报上去。”小卓子忙拦住道,“罢,等等吧。难得用顿舒心的,最近为了关雎宫那边公主的事,心里也不舒服呢。”

一时用过膳才看见小卓子站在门外,便让进去。小卓子进去道。“楚王爷适才进来求见皇上,说是蒙古派了使者来。”

宁淳言御都是一愣,这不是刚走,怎么又来了?

宁淳问道,“什么人?”小卓子道,“据说还是上次的瓦雷宇大臣,带了十几车的东西,说是有事要面见皇上和皇后。”

两人又是一怔,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疑惑。

正殿内,瓦雷宇立于堂下,见宁淳言御过来连忙低头施礼。

宁淳笑道,“瓦雷大人多礼了,上次一别不知可好?”瓦雷宇道,“多谢汉皇陛下的关心。”

宁淳道,“不知道瓦雷大人这次进京……,呃,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瓦雷宇道,“回汉皇陛下的话,瓦雷宇此次进京是遵从我们蒙古汗王的命令,为汉皇陛下呈上几样礼物。”微微顿了一下又说,“第一份礼物是从蒙古带来的三千两黄金。”

下面的大臣倒抽口冷气,个个面面相觑,三千两黄金,国库两个月的收成。这个蒙古想做什么,送如此的厚礼?

瓦雷宇很满意自己这番话带来的反应,嘴边勾起笑意,拍拍手,殿外进来一个蒙古人,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瓦雷宇接过,道,“这是我们蒙古汗王送给汉皇陛下的第二份礼物。”

小卓子下来接过锦盒,打开,将里面的一卷羊皮纸呈给宁淳。

宁淳展开一看,又是微微一怔。下面众人伸长了脖子,恨不得看见上面的内容。

瓦雷宇道,“正如我们蒙古汗王在羊皮纸上的宣言,蒙古自此后对汉土王朝俯首称臣,和其他附属国一样,每年向皇朝进奉贡品,蒙古的军队作为皇朝的后备军,随时听任皇朝的差遣。”

宁淳扫了眼下面众臣的反应,笑道,“蒙古汗王的这份礼物情深意重啊。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瓦雷宇道,“皇帝陛下稍安勿躁,待微臣奉上第三份礼物。”

第一份礼物是黄金三千两,第二份是称臣表,这第三份自然是更为珍贵了,难道是要割让土地?

瓦雷宇取过一幅卷轴,道,“这是一位姑娘的画像。”

姑娘的画像,难道是呈献美人?作为第三份压轴的礼物出现的重礼,这姑娘自然是倾国倾城了。众人这样想着,就不禁偷偷往言御面上望去,只见面容沉静,只眼睛里带着一丝莫测的光芒。

瓦雷宇缓缓展开画幅,一个女子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先看见的人就发出一声惊叹的‘呀’。只见女子眉眼精致,灵动流横,脸型微尖,身段修长,身着红色蒙古装,跨下是一匹白马,身后是广袤的草原,女子手持缰绳,微侧脸向外,一抹娇笑吟在唇边。整个画面极完美之至,仿若娇艳的花朵,夺人眼目。

宁淳微微拧起眉头,道,“这位姑娘……”

瓦雷宇笑道,“皇上,这幅画像就是第三份礼物,而且这份礼物并不是送给皇上您,而是送给皇后的。”

众人都是一怔,不知道这蒙古大臣打的什么主意。宁淳就看向言御,言御早已心惊胆颤,面上却是勉强一笑,道,“多谢蒙古王的心意。”

瓦雷宇笑道,“尊敬的皇上皇后,此次我们汗王送上这几份礼物,已充分表达了想要和皇朝交好的心意。瓦雷宇愚钝,听说中土风俗都是有来有往,不知是否如此?”

宁淳突遇这等有利邦国安定的好事,心里漫溢着欢喜,听这话不禁笑道,“当然!”

瓦雷宇道,“我们汗王斗胆向皇上皇后要一份诚意……”身形一屈,竟然行了跪拜礼,道,“请皇上将一位美丽的姑娘下嫁蒙古汗王。”

宁淳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联姻?这在本朝与各附属国之间是常有之事,有的是公主下嫁,各国进贡美人入后宫也经常发生,你们想迎娶公主不是不行,只是朕的姐姐公主们都已出嫁,唯一的妹妹也在上个月嫁人了,而朕的女儿们就更小了,这样的话……”沉吟不语。

瓦雷宇笑道,“我们蒙古汗王虽然远在边塞,却也听闻当朝一位姑娘的盛名,虽然不是皇室公主却也是至亲,容貌倾城不说,性子更是豪爽,很适合蒙古人的天性,幸运的是这位姑娘恰巧并未出嫁,只要皇上有诚意,下旨赐婚,就是美事一桩。”顿一顿,看向言御,“这位姑娘就是皇后的妹妹昭阳郡主。”

满朝皆惊,几个大臣就看向在列的胡梦得,胡梦得面色一白,抬眼看向宁淳,宁淳也是一惊,转脸就看言御。言御的面色有些僵,眼里波澜不惊。

宁淳心里满是惊疑,就道,“这个……昭阳郡主还小,而且也有了婚约了。”

瓦雷宇扯起嘴角,道,“昭阳郡主今年一十有六,正待字闺中,婚事因为沐王爷的突然逝去推迟,一直没有定数,皇上这样推委,莫不是看不起蒙古汗王。”

“大胆!”晋王一步迈出列来,指着瓦雷宇道,“竟然这样跟皇上说话,我皇朝与藩邦联姻,向来是皇上施恩下嫁公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逼婚了,看你这等架势,若是皇上不答应就要发兵强抢是不是?”

下列的众臣也是愤愤起来,和沐王府有故交的,心怜沐兆扬一生辛苦,只得两个女儿,虽然是下嫁,到了藩国,举目无亲,受苦受罪都没人可以倾诉,未免有点残忍。和沐王府没有多大瓜葛的也都见过昭阳,惜美之心人皆有之,再加上这蒙古求亲势头强硬,像是逼婚似的,便也很是不平。几个武断的,更是摩拳擦掌,很想揍这蒙古使臣一顿。

一直没有说话的言御开口了,“使臣大人,你们蒙古汗王可会待昭阳如至亲?”

“汗王说,如若昭阳郡主下嫁,从此再不有侧妃,待郡主必然如若天仙!”

言御的面色惨白,却是很平静,点头说了两个好,转脸对宁淳道,“那就请皇上下旨,准昭阳下嫁蒙古。”

满座皆惊。宁淳更是惊诧地看向言御。

言御微笑地迎向他的探询,衣袖中的手捏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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