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1)
一碗燕窝粥,几样小菜,简单的早餐。
“皇子还没醒?”
奶娘连忙躬身答道,“是。”
“昨晚几更喂的奶?”
“三更的时候喂了一次,早起五更又喂了一次,小皇子很能吃,娘娘放心。”
浮香从外面进来,轻轻道,“已经定下来了,这次跟随御驾去牧场狩猎的,除了皇后和昭阳郡主之外,还有柳嫔。”
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汤勺,“只有柳嫔?”
“是。”微微点头,看那面容有些恍然,不禁开口劝慰,“皇后一定是考虑到我们这边和胡妃的皇子公主抱病,苗妃那里的皇子还小离不开,所以只带了柳嫔。”
推开面前的碗,“就说皇子已经大好了。”
浮香劝道,“这样怎么是好,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皇子没生病,我们是想跟随御驾嘛。”
恍然一叹,“早知道……”
“不急,来日方长呢。好在苗妃也没带,于我们也没有多大威胁。”
近重阳,天气依然闷热,心里满满的躁动不安。
皇家牧场位于京都外八十多里的山下,面积宽广。每到春季,牧场官员都会放生从各地捉来的野畜,任其自由生长。平常日子里,牧场是不封闭的,一过了夏季,就开始慢慢圈围起来,预备着皇家的狩猎。皇家打猎也不是年年都有,所以牧场上的飞禽走兽极为繁裕。
这一次的狩猎不仅是简单的活动,还有着宣扬国威的意思,所以操办得隆重异常,不仅带了皇室近亲,正二品以上的官员也带着亲眷跟随御驾。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马,从京都开拔,走了近三天才正式到达,等到驻扎妥当,正式预备狩猎,已经是两天后了。
这天一早,牧场上锦旗摇曳,人悦马欢,一幅勃勃生气图。宁淳亲手点燃一支竹炮,几支由王室官员子弟组成的狩猎队伍扬鞭而去,开始狩猎的争夺之战。宁淳几人和蒙古使者坐在牧场边的高蓬下观望,面前放着时令瓜果。
狩猎的男孩子们刚刚绝尘而去,这边的十几个郡主小姐之类也开始了游戏,一边是昭阳带头,另一边是庐王的小女儿江燕珠,两个郡主都是出名的性格豪放爽朗又容貌出色,偏偏两人谁也不服谁,常常要明里暗里较量较量,这一次也不例外,来了场骑马接力赛。划好了终点线,请了一位长辈做判官,开始比赛。
高蓬里秋痕给言御剥好葡萄放在盘子里,不妨一边的雪影递上酸梅茶,两人相撞,一盘葡萄尽数撒在言御的衣服上,秋痕雪影连忙帮着擦拭。
惊呼声惊动主座,宁淳转过脸问道,“怎么了?”言御笑着道,“不小心撒了葡萄。”宁淳道,“你那边也太窄了点,坐到这边来吧。”等她过来,看衣服上只湿了一小片,没有留下污渍,笑道,“好在不是西瓜了。”又指着昭阳那边,“她们两个带着姑娘比赛呢,可要看看谁输谁赢。”
言御今日心里总是突突的,老觉得不踏实,便笑着道,“这样的天气还是毒辣的,姑娘小姐们身子娇弱,要是晒伤了可不大好,不如都叫进篷子里罢。” 宁淳笑道,“难得出来一次,总是要玩的。姑娘小姐平时都闷在秀楼里也是委屈,虽然女德不得不守,偶尔也要放松欢乐一下。这次下了旨,说是可以带女眷,多少姑娘小姐高兴得不得了,联合起来说服了爹妈,才让她们一起来的。你现在要是叫进来,只怕她们难过呢。”言御听了只得作罢。
宁淳又笑道,“不只她们,等会儿你也和我一起下去骑马溜溜,常日待在宫里,身子骨儿都僵了,动动对筋骨有好处。”又对瓦雷宇和格瓒道,“等那帮小孩子狩猎回来,咱们也下去转转。”两人忙应声施礼。
昭阳这边已经比到最后了,前面几个姑娘接力下来居然是不分上下,昭阳和江燕珠是压铸的,一看情况紧张,都是马腹一夹,扬鞭绝尘向前奔去。到了那边掉头回来,也是并驾齐驱。比赛的路线有个瓶颈,两丛灌木夹住了道路,想要胜利就要在这里把对手甩到后面去。两人都是红了眼,不住鞭打坐骑,要先从这里过。忽然地,从灌木丛冲出一骑人马,昭阳和江燕珠的马正在奔驰中,忽然受惊,都是长嘶一声,前蹄失控。
昭阳在外侧,坐骑失控,竟是毫不慌乱,一扯辔头,前蹄飞扬起来,与半路杀出的马险险地错身而过,马蹄稳稳落下。
另一边的江燕珠可没这么好的马技,马匹受惊,她已经慌了手脚,抓住缰绳的手也松了,被坐骑一把甩了下来,眼看就要丧命在马蹄之下。
观看的人惊叫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江燕珠被甩在空中,美目一闭,心道,这次是死定了。忽然骑马装的腰带被人扣住,被人施力摔出来,落在昭阳的坐骑上。
那救她的人,或者说害她的人,在马匹上俯身扣住她,又那么着力一甩,力道用到了极端,一下从自己的坐骑上摔下来,身手却是很敏捷,落在地上一个翻身又站起来。
这时昭阳二人才看清这人是谁,原来是淮阳侯的孙子苗成伟。他出身行伍世家,身手不凡,只是事态危急,他也不过十五六岁,好不容易救了人,自己却摔了大大跟头,好在没有受伤。他一个翻身起来,却冲这江燕珠喊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笨啊?马都不会骑!害我摔个大跟头。这么多姑娘看着,你让我以后怎么娶媳妇?!”
江燕珠没被吓晕,要被气晕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早被狂天的怒气取代,“你还说!要不是你半路冲过来,我的马会受惊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从这里经过,这条路这么窄,笨蛋才会从这里过呢!再说,为什么人家能躲过你不能,还不是因为笨。”
“你又骂我笨?你个大蠢驴!”
“你敢说我是大蠢驴,你个虎姑婆!”
“……”
“……”
两个人马上马下对骂不已。
昭阳不耐烦了,这个江燕珠刚才摔过来,是自己一把捞住才救回了性命,现在只顾着和苗成伟吵架,也不管比赛了,便道,“还比不比了,要不你认输算了。”
江燕珠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昭阳的马上,一翻身跳下马来,“当然比,今天一定要分出胜负来。”转身找坐骑,坐骑受惊跑远,正好被牧场上的侍卫拉回来。
两人又要开始比赛,早被赶来的宁淳言御和一干长辈制止。
庐王妃在老远的蓬帐下听说这边出事了,也不用人扶,匆忙赶来,一把拉住江燕珠上下检查,手帕捂住面颊擦眼泪。苗成伟也被叔叔喝止住,委屈地站一边去了。原来他被禁止参加狩猎比赛,觉得闷,骑马出来逛,忽然听见灌木另一面有马蹄声,以为是狩猎的队伍,想乘机混进去,所以连忙骑马冲过来,谁知道差点撞了人。先前认为丢了面子,又看被撞的是小姑娘,所以还哼哼哈哈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这时候叔叔过来了,什么也不敢说了,连忙站到一边。胡梦得也从老远的狩猎队伍里骑马赶过来,忙着察看昭阳有没有受伤。
格瓒从进场一直在看昭阳,目睹了整个经过,看见昭阳出色的马技,眼里一抹光芒一闪而逝。随着宁淳一起过来,又看见胡梦得与昭阳亲昵之态,面色很快又阴沉下来。
宁淳看看也没出什么大事,郡主少爷的都没受伤,便笑道,“好在没有伤人,快把孩子带回蓬里去。”众人领旨散开。晋王胡梦得几个怕出什么事端,依旧跟在身边。
昭阳噘嘴道,“好没意思,比赛都比不出个结果来,下次再也不和这群木手木脚的千金小姐玩了。”言御一瞪眼,“你还说,还没和你算帐呢!”拉住她往高蓬边去。昭阳委委屈屈看向宁淳。宁淳笑着劝解,“行了,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
几个马夫牵着马在一边等候,小卓子牵着一匹马出来,“皇上,马牵来了。”宁淳看另外那几匹都是蒙古马,知道是瓦雷宇带进京的,毛色鲜亮,身材茁壮,一看就是很好的品种,笑对蒙古使者道,“今日可要和这位勇士好好较量一下。”挥手让小卓子牵马上前。
瓦雷宇连忙说了几个不敢,格瓒从容地笑,也不推辞。
昭阳适才比赛没有尽兴,现在看又有比赛,心里一阵激动,忽然发现那个叫格瓒的一副嚣张的样子,不禁一阵讨厌,生出教训之心,灵机一动,对宁淳道,“淳哥哥,杀鸡焉用宰牛刀,您就在这高蓬里面坐着,由我来代替您尽兴这场比赛如何?”
言御就要出声阻拦,宁淳已是爽朗一笑,道,“好,就让你比!不过话说在前面,第一,绝对不能输;第二,输了绝对不许哭。”
昭阳抿起嘴角笑,娇声道,“淳哥哥,这世上除了姐姐,可就数您最疼我了。” 转脸看向格瓒,一扬眉,道“我们中土有个规矩,愿赌服输,输家要向赢家拱手称臣。不过嘛,本郡主对于让你俯首称臣没有兴趣,可是有一个条件,只看你有没有勇气答应。”
她一身红色的骑马装,衬得一张脸娇艳如花。格瓒看着,微微的有点恍惚,怔了一下才问,“什么条件?”
昭阳挑衅地道,“要是你输了,可要当着大家的面对我说三声‘郡主在上,小人认输了!’如何?”格瓒微微一笑,摇头不已。
昭阳逼问道,“怎么?你不敢?”
格瓒笑道,“不是我不敢,而是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发生。”昭阳面色一沉,冷声道,“那今天本郡主就让你见识见识这不可能的可能!”翻身一跃,跳上马来。
格瓒也牵过一匹马来,两人排在同一线上。
宁淳与言御站在边上观看,胡梦得和几个亲随大臣也跟在身边,四周也围了不少观望热闹的人。
一个小太监拿过一个竹炮,小卓子拿了火褶子,先冲昭阳使个眼色,在她扬起马鞭的同时点着了竹炮。
昭阳在竹炮声响的同时一夹马腹,马鞭跟着落下来,坐骑却反常地没有向前奔去,而是吃痛地长嘶一声,掉转方向,胡乱奔起来。昭阳在马上,眼睁睁看着坐骑直往言御奔去,只来得及叫一声,“姐姐!”
两边的距离本来就近,那马是上选的好马,疯癫之下凶性大发,速度极快,躲都来不及躲。昭阳慌乱之中一提马缰,坐骑前蹄飞出,眼看就要落在言御身上。言御怔怔看着飞扬着的马蹄,极快又极慢地落下来,忽然面前阳光一暗,一人扑过来把她护在身下。
马左前蹄重重落下来,很快又疯癫地向前奔去。尘土飞扬,格瓒扬鞭追过去。
言御怔怔看着面前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喃喃叫道,“皇上!”宁淳面色惨白,看着她道,“你,你……”头一垂昏死过去。言御扶着他,凄厉地叫,“来人,快来人哪!”
周围的亲随全部围上去,胡梦得原本正追向昭阳的方向,忽然听见言御的声音,停住脚步微微一犹豫,转身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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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章,点击率也不低,留言少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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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来一些写手,不留言就不添新文,但是你们也不能捡老实的欺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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