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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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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月到中秋,边境共发生冲突三次。先是蒙古一队军马闯入北边的小镇烧杀抢掠,轩辕光的奏折还没到京都,蒙古的谢罪书信已经送到驻扎营帐,声称只是一场误会。朝中商议一阵的结果也是先静观其变。第二次还是先前的一队人马,边境的城镇又是一场浩劫,民众怨声载道。这一次,蒙古不仅还回了抢掠的东西,还送来侵犯的头领。最后一次是中秋前,一队铁骑夜袭营帐,轩辕光早有准备,迎头痛击。蒙古的这一队全军覆没,将士们鼓足的恶气也终于一泻而尽。半月后,蒙古送来信件,新汗王即将派使者到京都。

边境的紧急并没有影响到京都。这个古城有着骄傲的历史,位于险要之地,背山临水。又不似一般水乡的清秀单薄,有着厚重的沧桑,外城的斑斑旧迹昭示着历经的洗礼。东西道路广阔,给南来北往的商客带来许多便宜,商业就这样繁茂地发展起来。

城东的主干道有四条。汇通大街多是商号。北街是手工业作坊。西街都是花柳巷。南平街则是美食一条街,在这里能吃到各地的风味。各条街有许多小巷串联,城东就成了繁荣中心。在这里常常能看到异族打扮的人,有裹着头的摆夷人,也有身材高大蓝眼睛的胡人。

从汇通大街到北街,一条小巷一条小巷逛得不亦乐乎。后面跟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嗫嚅几次想说话,看前面那位兴致高,扫兴只怕又要挨骂,只得低头扮小心。昭阳一身男装打扮,头发高高挽起,束着浅蓝色的头巾,一身素色的衣裳,衬的原本娇艳的一张脸粉嫩如玉。手里挥着一把纸扇,俨然斯文俏公子的模样。只有侍棋知道,那袍子下面别着一把短剑,预备随时“打抱不平”。

路边摊上的玉坠手镯之类不过是些俗品,偶然有雅致的夹杂其间,要细细挑才找得到。一些从异族来的希罕玩意才能吸引注意。

一小摊前正站着两个看货的客人,老板陪着笑脸介绍,“客官您真有眼光,这从蒙古来的毛皮可只这一件是上品,您一身打扮看起来像是从那边过来的,必然也识货,要是看得上,我给您一个优惠,就二两银子吧。”

两个客人都是蒙古打扮,葛布粗衣,头发披散,编着几个小辫子。一个三十岁左右,另一个稍微大一点约五十。两个人听商贩老板的要价,不禁笑了。年纪大的便说,“二两银子。好大的差价。”三十岁左右的那人放下手中的皮毛,“中原真是一个好地方。”两人的汉语流利,不像一般商人说话生涩僵硬。

一只手伸过来,拿住了那皮毛,一锭二两的银子就抛了出来。脆脆的声音,“老板,这块皮毛我要了!”拿着皮毛瞅一眼,带回去给侍琴,应该够给胡大哥做双皮靴。

老板一脸为难。年长的蒙古人就要说话,另一个拦住,笑笑转身离开。一侧身,正好撞见昭阳举着皮毛打量的脸,一怔,紧紧盯着昭阳。

老板看生意做成了,满脸是笑,“公子,我帮你卷起来吧?”接过皮毛卷起包好递给昭阳。昭阳道谢接过,不经意看见那蒙古人正盯着自己,心中讨厌,瞪一眼,转身走了。

侍棋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小声哀求,“郡……”被目光一扫,连忙改口,“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昭阳满脸的不耐烦,“烦死了,一会儿就回去。”转进一条巷子,往南平街走去。侍棋委委屈屈跟在后面。

进醉仙楼,小二满面是笑迎上来招呼,“呦,小爷您可有时候没来了。快请楼上坐!”引两人上楼,安置在靠窗的桌子。等昭阳坐下,又笑着问,“照老规矩?”

抛出一锭银子,话都不说。小二接住银子,屁颠屁颠下去准备。

侍棋原本站着,被昭阳盯了一眼,连忙在桌边坐下。昭阳乐了,板住的脸笑靥如花。

小二又迎上来两个客人,竟然是适才的两个蒙古人。两人一上来就盯着昭阳这边,年长的还知道掩饰一下,另一个眼神死死盯着,像要扑食的老鹰。

手中茶杯重重一放,“小二,添水!”小二忙过来加水。昭阳低声训斥,“怎么什么人都往楼上引?”小二唯唯诺诺,一看就知道是收了好处,一会儿就借着上菜跑掉。昭阳自小到大被人盯着看也不是一回两回,索性不管那目光,自顾自吃喝。

楼上都是文雅人,低声私语,比较安静。楼下则吵闹声一片,吆喝小二的,扯着嗓子谈生意的,拉二胡卖唱的,混杂成一片。不一会儿又传来打闹声。昭阳只觉得今天是撞邪了,什么事都不顺,吃个饭都不得安静。侍棋下去探情况,不一会儿上来只说没什么。昭阳不等她怯怯说完谎话,起身到楼梯边往下看。

恶霸的老戏码。几个壮汉正拉扯着卖唱的姑娘,姑娘哭着挣扎,拉二胡的老头跪在一纨绔子弟面前苦苦哀求。

手一伸就要拿剑。侍棋苦苦拦住,眼泪已经下来了,“少爷,奴才可不想回去受罚。”

昭阳一笑,“得,本大爷今天也装一回斯文,扮说客!”

这位大爷真的很没有做说客的天分,下去先不管那壮汉们如何如何,径直走到坐在桌边的纨绔身边,一拍肩道,“我说小舅子,麻烦给个面子,这姑娘我先看上的!”

那纨绔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就和捂着嘴偷乐的人一起笑起来,捋起袖子站起身,“哪儿来的孙子,活腻歪了……”话没说完,一记左勾拳送上来,不重,眼圈却是乌青的了。

昭阳是将门之后,虽因女孩子的身份上不得战场见不到刀光剑影,一点拳脚工夫却是极小的时候就被教给以强身健体。她性子又躁,静不下来读书,每有空暇就缠着一些家将陪她过招。身手虽然算不上一流,对付一两个痞子还是够用的。等几个鹰犬扑过来,那纨绔已经被踩在脚底。周围一片叫好。

三五个人围住昭阳就不是好玩的,眨眼间已挨了几下。侍棋见昭阳吃亏,心中一急,高声叫着,“谁敢动我们家郡主?”抓起条凳就掀过来,冲着一人砸过去。那人被砸中脑袋,回过头来满面血污。侍棋吓呆了,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被一脚踹一边去了。

昭阳挨了好几下,见侍棋挨打,就要往这边冲,迎面一只条凳掀过来,忙地把头一低。条凳上的钉子刮住了头发,一缕头发伴着发巾被扯下来,散下的头发披在肩后迎风飘扬。

动手的人就愣住了,周围的人也愣了。纨绔兴奋地从地上爬起来,“这个好看,这个好看,把她给捉了,别伤了!”打手们一拥而上。

英雄救美的老戏。那蒙古人跳进来,一脚把使条凳的踹地上去,剩下的三下五除二被打倒在地。纨绔缩着脑袋跑到门边,本想按老戏码丢下一句凶恶的话,刚回头就被昭阳扔的茶碗奇准无比地砸中嘴脸,连忙带着人跑掉了。

侍棋扑过来抱住昭阳。昭阳受伤也没觉得痛,随意掠掠头发,笑对恩人道,“壮士好身手!”手腕被一把扣住,惊愕抬头,只见鹰眼如炬。

栖凤宫。

侍琴送两位夫人出来,满面笑容道,“二位夫人慢走,奴婢不远送了。”

两位夫人忙笑道,“有劳侍琴姑娘了。还请快回去,皇后娘娘那边还要您照看呢。皇后这大半年凤体违和,最近才有起色,可都是侍琴姑娘的功劳啊。”

侍琴笑道,“娘娘有神明保佑,奴婢也不敢居功。二位慢走!”

两位夫人往外走。一个就道,“要说怎么会不病呢?那么大的打击,再挺得住的人也受不了啊。说起来也怪可怜的,现在真的是姐妹俩相依为命了,先还有个奶奶,受不住伤痛也跟着去了。”另一个也道,“是呢。虽说这宫里谁衰谁弱要看皇上宠谁,可这娘家的势力好歹也是后盾哪!好在皇上是真心疼她,外面一些老臣,特别和沐王爷有过生死交情的,还是会照顾一二。”“话是这么说,可长久不见动静,后宫里儿子还是缺不得的。路妃和苗妃先后生了皇子,面上如常,私底下可是虎视眈眈呢。”

出内宫往二道宫门去,说话也就不藏着掖着。一个道,“苗妃娘家那是没的说。路妃就不行了。”另一个道,“有晋王呢!”“晋王?他不是支持胡妃的吗?三天两头就看见晋王妃进来问候。”“我的姐姐,胡妃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早就弃暗投明往路妃那边去……”迎面撞上一个人,两人都唬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昭阳。

昭阳穿着男装,头发披散着,狼狈不已地闯进来。后面侍棋气喘吁吁跟着。看见两位夫人不禁一愣。两位夫人忙定了心神笑着招呼,“郡主这是从哪儿来?”昭阳难得地晓得尴尬,红着脸招呼,“二位夫人今日有空进来。”不等两人答腔又道,“二位慢走,不远送了!”慌慌地往里跑去。

两位夫人见了那样子摇头不已。“这哪里有女孩子的样子?”一个也是直叹气,“和她那母亲一样,一点不像中土的女子……”忙又住口,自悔失言。另一个听出不一样,连忙问,“这话是怎么说?”“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得快点回去了。”慌忙先上轿子去了。

从议事厅出来,忍不住伸个懒腰。秋日的天空爽朗,心里便跟着清爽开朗起来。小卓子在旁边笑着道,“皇上可有累了,议了一天的事!”

宁淳呼出一口气,看着那天,不自觉浮起一丝微笑,转身往东边走,“去看看皇后。”

小卓子跟在后面,一侧脸瞥见柱子后闪过一个人头。忙追上宁淳,笑道,“刚才路妃那边打发人过来,听说是皇子病了。”一边就忖度着宁淳的面色。宁淳停下脚步,皱眉道,“病了?这下面的人是怎么照看的?把太医都宣进来。”说完继续向前走。

小卓子一愣,忙跟上去,又回头冲站在柱子边的小太监挥挥手。那小太监看一行人往东边去,只得怏怏回去。

进栖凤宫,就听见言御在训昭阳。“还哭!闯祸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言御坐在软榻上,脸上带着怒容。昭阳站在面前正抽噎着抹泪。

宁淳笑着跨进门道,“怎么?又是一出三堂会审?”

言御忙站起身,“皇上。”“恩。”宁淳应一声,上下打量着昭阳,“这身打扮不错,活脱脱一俊俏公子。怎么?遇见人家抛绣球,没抢着,回来说委屈?”言御嗔笑,“皇上!”昭阳也扑地笑出来。

宁淳笑道,“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跟我说,给你派一队人马,把那绣楼围起来,再竖个牌子,就说昭阳郡主到此一游,闲者回避。好了,笑了吧!哭什么呢?侍琴,快给你们家郡主收拾收拾。”侍琴忙过来,拉着昭阳洗脸梳头。

碧痕秋纹奉上茶水点心。宁淳捻起一块点心,看着言御,笑道,“今天气色不错。”言御笑道,“也不用老惦记我,太医都说是大好了,就你不放心。”宁淳但笑不语。

昭阳收拾好了,笑着蹭过来,道,“淳哥哥,这刚闲下就过来,是不是也要派队人马竖个牌子呀?”言御笑骂,“没规矩!”

宁淳淡淡一笑也不答腔,转脸唤来小卓子,“你去月牙湖告诉胡梦得,不必等朕了。”小卓子答应一声却不动身,只嘻嘻笑着看昭阳。昭阳脸一红,低着头不说话。宁淳忽又呵斥,“狗奴才,还不快去!”小卓子慌忙往外走。

还没到门边已被拉住衣袖,昭阳嘟嘴笑道,“好公公,您累一天了,快歇着吧。我替您去一趟!”说完也不等答应就跑出门去。小卓子忍不住一笑,转脸看屋内侍侯的都已经退出来,便也忙掩上门出来。

宁淳吃完一块点心,又捻起一块。言御看着就笑了,道,“皇上是饿了。议事的时候怎么也没人备点吃的。”宁淳道,“还是你这边的点心香。”

言御笑着看他吃完一盘点心,递上帕子。看那面色不错,就又笑道,“今日两位夫人进来问候,听说……蒋家被抄了。”

蒋家世代承办皇宫内务,和皇家息息相关。职务虽不显赫,却是至关重要。和朝中一些显贵也有姻亲,一位小姐唤作鸾凤的还嫁给了楚王的儿子。现在忽然被抄了,不免让人妄作猜疑。

宁淳先就皱起眉,道,“这些夫人长舌的很,你身子还没复原,就进来说这些家长里短来沉你的心。”半天又道,“蒋家是早就要办的。宫内的帐务上多少的亏空漏洞你都不知道,真是跟天借了胆子!还有一条,你猜那钱去哪儿了?都是前几年挪给溱王了!”

言御点头道,“他家和溱王走的确实也近。只是楚王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当日的杜贵妃是楚王妃的姐姐,溱王谋逆的时候也曾向楚王许以重利,难得楚王不受利诱,稳住朝廷根脉。现在动了蒋家,只怕一些人要多心猜疑,楚王即便心无旁骛,只怕还是会受些小人的波动。”

宁淳道,“说起这事,我倒想起另外一桩事,只怕还要烦劳你。溱王留下一个儿子,一直寄养在李延年家里,都快要两岁了,我想把他接进宫安置在你这里。”

言御听了倒是一怔。当日的溱王妃善妒,容不下姬妾。一物降一物,溱王狂暴,对这位正室却是惧怕不已,多多忍让疼爱,所以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侧妃。溱王谋逆兵败,自裁于城前。按理,谋逆者要诛满门,宁淳念在手足之情,没有过于为难,只将他家人贬为庶民。溱王妃闻知后,只道“不能为王,安能为寇?”竟亲手杀了两个亲生儿子,然后刎颈而死。现在说起来,这个女人有够冷血,却也够冷静。只是又如何留下一个儿子?

宁淳知道她心思,道,“这个孩子是那府里一个丫鬟留下的,据说原先是在书房侍侯,瞒着溱王妃收了房。后来那王府被抄了,家仆也都被遣散。这个丫头不知道怎么进了李延年府里,一直在后院做些浆洗的活儿。平日里不多话,常背着人,一直到孩子要生了才被发现。先以为是和哪个长工的,生下孩子写了血书,说了孩子的身世,就跑到井边喝冷水死掉了。李延年先是没主意,派人寻了溱王府的旧人,证实此事后就忙忙进来禀报。我怕这孩子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一直压着不为人知。现在,把他接进来,一则放心些,二则……楚王一群看了,自然知道不是追究溱王故交,便也会宽下心来。你看怎么样?”

言御听了,也不说话,半天道,“说起来这孩子也怪可怜。只是,我怕照顾不周。”

宁淳笑道,“你要真推辞,我也不难为你。要真以为自己不周,那这宫里我还没觉得哪个周的。”

言御一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宁淳端起茶碗轻啜一口,起身道,“那我回议事厅批折子去,都要堆成山了。”低下头笑道,“今晚要吃腰果虾仁。”

言御起身近前,理了理那衣袖,忽道,“听说胡妃那边的公主病得不轻。”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倒让宁淳一愣,又转开脸皱眉道,“怎么这个病那个病的?”

言御仰起脸,温婉地笑,“皇上不看里里外外的人,只看亲骨肉。刚才还说了,没有人疼爱的孩子可怜呢!”

宁淳叹气,“那今晚就过去坐坐!”帮她揽上披风,又道,“你也别出门送我了,仔细惊风。”

言御微笑,到底送到门边。扶在门框上看着他出去,看他回头挥手示意,只笑着点头。

初秋的天爽朗,如明媚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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