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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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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淳登基第一年,朝中大小事务着实不少。先是夏季黄河泛滥,沿边居民死伤无数,房舍屋瓦被大水淹没冲垮,好在处理得当,及时控制了灾情蔓延,朝廷又拨了大笔款项安置灾民,受灾的民众被移居偏南,逐渐安定下来。秋冬交际,北部蒙古部落的老汗王病逝,膝下无子,留言让其义子继位为汗,在蒙古内部掀起轩然大波,几个掌有兵权的乘机作乱,整个蒙古草原一时四分五裂。更有一小支部落不顾协议,侵入边境,烧杀抢掠,镇边沐王爷带兵剿灭,不费吹灰之力取了头人首级,送到蒙古大帐。新继位的汗王送来书信,指明这支叛足与蒙古毫无瓜葛,死有余辜,只希望不要破坏双方的友好协议。朝中商议再三,国库饷银不足,不宜作战,且这次入侵并非整个蒙古之意,边境损失也并不大,既然新汗王主动延续双方友好,本朝又岂能失泱泱大国风范。这一年大大小小的事情虽多,却和基业无碍,各地农牧畜业发展蓬勃,一些通港之处的商业发展也如春雨后的幼苗,京都几处更是一副欣欣向荣之态。

过完年入正月,宫中也并未增长开支,一切用度沿旧年之例。只正月末二月初各边王爷将军陆续回京述职,宫里方才摆开了宴席,按照惯例庆贺几日。恰巧宁淳又是二月二的生辰,朝中百官竞相朝贺,宫里整日忙着接待内外的官员,上下忙碌不已。几件喜事聚到一起,整个京都喜气洋溢,呈现一派歌舞升平之态。

这一年闰二月,先一阵天天摆宴请客,坐受朝贺,整整忙了近一月。月末几天几位王爷将军早已回各边尽职,千秋庆贺也落了帷幕,宫里才渐渐平静下来。休整没几天,这一日又是二月二,后宫里便摆开了家宴,皇后妃嫔亲与皇帝祝寿。

言御携着昭阳到厅里的时候,太妃苗妃柳嫔严嫔何才人已到了,正边上闲谈,见言御进来忙起身问候请安。言御和太妃互相问候一气,方携手坐下,看几位妃嫔都还站着,忙赐坐。柳嫔身子重,行动不便,身后的婢女扶着慢慢坐下,又拘于礼数,只敢侧坐半个身子。言御看她辛苦,便让人给她多垫个坐褥,柳嫔要起身谢恩,早被言御出声免了,也只得口中道谢。

昭阳和苗妃比较投缘,两人坐在一边小声说话,昭阳不时笑出声来。何眉份位最低,虽也谢恩领了坐,却拘手拘脚极不自然,又不够格和太妃皇后攀谈,只陪着笑和严嫔说话。柳嫔一直低头微笑,偶尔抬头看别人说话,却没有意思说上两句。

胡妃一时也来了,两个婢女扶着,一摇一摆慢慢吞吞到上面请安,还未施礼,言御早笑着赐坐。胡妃坐下,笑着道,“没留神时间,一下子来晚了,还请娘娘赎罪。”言御笑着道,“有什么要紧的,皇上都还没来呢。” 何眉寻到机会了,忙也笑着道,“胡妃娘娘身子重要,行动自然要注意,一坐一走都要小心翼翼的,磨了时间也是情理之中。哪像我们这些,没什么顾忌,快手快脚就过来了。再说胡妃娘娘也不是最后一个到的,路嫔也还没来呢。”

提到晋封为嫔的文佩,别人倒还没怎么,胡妃面上先就一阵色变,忍不住要说话,看太妃死命朝她使眼色,只得作罢,脸上神色亦怒亦恨,半天方收住面容。

又听旁边严嫔也道,“真是奇怪,这么会儿了,怎么路嫔还没到,就是细心打扮,也该来了,倒让太妃皇后和几位娘娘等她。”何眉忙接嘴,“可不是嘛。奴婢位分低,等一等也是应该的,皇后太妃也不能单单等她呀,究竟是做了嫔,不一样了。”

言御轻轻扫了她们一眼,目光清淡,有如深秋的湖水,看的两人低下头去,又勾起一丝笑,道,“大家都在等皇上,为皇上庆贺千秋,即便来祝寿的迟了一会儿,也没什么重错,至于磨牙斗嘴的,这样的日子舒服过头了。”

话虽不重,面上也和缓,下面却没人敢应声。苗妃乖滑,见这样忙在边上打圆场,笑对言御道,“上次身上不舒服,请太医瞧了瞧,吃了两剂药就好利索了,从来没有这么快的,听说是新晋的太医,且是皇后娘娘从宫外面挑过来的,不知道这太医可是外来的。”

言御点头道,“也是外面夫人荐进来的,世代为医,祖上原本也有荫翳,后来落难,只剩他一个人漂在京都里,以行医为生。医道深厚,外面夫人们有什么不舒服的,都愿意给他看。”又对胡柳二人道,“上一次的方子就是他拟的,你们二人吃着如何?”胡妃忙道,“这次的方子真的不错,感觉身上舒服了很多,也没那么累了。”言御点头道,“那就是了。”

又说不到两句闲话,门外报皇上来了,众人忙起身迎驾。就见宁淳从外面进来,面色如春,精神朗朗,一身家常打扮,率性随意。

后面还跟着个人,红色的宫装,身段纤巧袅娜,举止轻缓,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身体的行动轻轻摇摆在鬓间,闪灿灿的一阵刺进一些人的心里。那眼波如水,眉蹙如山,颊上均匀涂着红粉,和一身艳色的衣服相映,衬得脸上仿若春日的彩霞,压倒春夏诸芳。细细看过去,不是文佩是谁?

一时互相见礼,便按次序坐下。奴才们开始上菜,宫里按例的菜色,又有几位平日爱吃的,一道道从门外传递着进屋,婢女们轻轻捧到桌上。

宁淳对太妃道,“今日难得团聚,平日实在太忙,都不能在太妃面前尽孝。”太妃忙笑道,“皇上客气了,一家人说两家话呢。皇上整日处理国事,费心耗神的,已经够辛苦了,一些不打紧的不敢叨扰皇上。再说皇后娘娘常过去看我,生活上处处精心,想到想不到的都照顾全了。”

宁淳看眼言御道,“唔,皇后也辛苦了。”言御笑道,“皇上真是客气,不过应尽的责任罢了。”

皇帝说话,桌上的人早停下筷子恭听,倒是昭阳依旧夹着面前的菜,头也不抬,对面前不闻不问。宁淳看着她笑道,“有些时日没见昭阳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这样的样貌京都无双呢。”昭阳抬起头,面无表情,“多谢皇上夸奖了。”宁淳倒没注意,笑对言御道,“该给昭阳小郡主说亲喽,你整天忙着宫内的事情,却不知道外面多少王公子弟被偷了心呢。”

太妃笑了,道,“皇上这话真不是玩笑呢,有时出去转转,外面那些夫人都来打听,说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定亲,要是没有,琢磨着做媒呢。我也只说,娘娘的话,沐王爷有意多留两年,她们听了只得罢了。要是哪天王爷点头了,皇后娘娘让郡主抛绣球选婿,还不知把京都围了几遭,又有多少子弟抢破头了呢。”

桌上众人都笑了,昭阳落落大方,也没有故作的娇羞,低着头,像在思量什么事情。言御微笑着道,“太妃过奖了,昭阳是不错,又哪里有说的那么好,她那脾气太妃也知道,还不知道谁受得了呢。”

一边的苗妃忙笑着道,“皇后娘娘,哪天要是有意,可得先透个口风,奴婢要做媒呢。”

忽听昭阳道,“才不要别人说媒呢,说的人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会不会驼个背满脸麻的。爹爹早已说了,让我自己作主。”

众人看她率直,都笑了。太妃道,“昭阳郡主到底是将门虎女,这样的直率真惹人喜爱。” 言御微笑道,“太妃错爱了,一直这样的性子,怎么说都改不了。”一面又斥责昭阳,“姑娘家的,怎么能这样说话。”

宁淳拦着言御,笑道,“不碍的,昭阳要是扭扭捏捏的倒也没意思了。”又看向昭阳,“要是哪天看上了某位公子,只管来和我说,凭他什么人,昭阳小郡主看上了,是他的福气。”昭阳道,“可是真的?”宁淳笑道,“君无戏言!”昭阳欢呼道,“多谢淳哥哥!”

桌上的人看她高兴,也都笑着。言御谢了恩,直说太娇惯,又说了昭阳,昭阳才慢慢静下来。

服侍的奴才把桌上的凉菜往下撤,换上热的,一道菜放到主位上,还未看清是什么,宁淳已出声吩咐,“这是路嫔爱吃的,放到她面前吧。”

两边妃嫔或多或少都是一僵。苗妃抬眼去看言御,见她面色如常,自己便也只微笑不语。胡妃的脸色不用细说了。严嫔和何眉有了前鉴,已不敢造次,不约而同去看胡妃,又互相对个眼色,嘴角带着冷笑。柳嫔一直不敢抬头,桌上众人说笑,她也陪着笑,这时的不自然虽也感觉到了,却只低着头,眼前的事倒像和她无关。

文佩款款起身谢了恩。

胡妃究竟忍不住,早不顾太妃的眼色,冷笑着道,“路嫔最近的气色真是好,常侍圣驾就是不一样。”文佩四两拨千斤,微笑着道,“胡妃娘娘过奖了,娘娘天生丽质,怎么是妹妹比得上的。”胡妃冷笑不已,道,“再怎么天生丽质,也比不上路嫔懂得抚慰圣心哪。”文佩面上一僵,低下头去。

言御看宁淳面色虽如常,眼内早已不悦,忙对文佩道,“你新封的嫔,之前也到各处见了礼,正巧今日又是皇上的千秋,还是敬太妃和桌上的几位吧。”

文佩忙端着酒杯起身,向太妃道,“多谢太妃平日的照顾。”

不过是场面话,太妃微笑着受礼。又开始敬胡妃,还未开口说话,忽然用帕子捂住口,偏头向身侧,喉内干呕不已。胡妃面色原本就不好,此时更难看了,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样的缘故。

桌上其他人倒还没想到,宁淳已急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忙吩咐请太医。文佩忙忍下干呕,对宁淳道,“皇上不麻烦,没有什么事?”

太妃有阅历,也已经醒悟过来,忙对宁淳道,“恭喜皇上了!”宁淳一怔,忽然满面喜色,“原来是喜事,怎么不早说?”又向门外叫跟来的浮香,斥责道“你们主子这么大的喜色,怎么不早说?”

浮香笑着道,“昨日请太医看过,知道了是喜事,主子不让说,要等皇上晚上过去的时候亲口告诉皇上,给皇上一个惊喜呢。”

言御笑道,“这样的大事还瞒着,亏得今天知道了,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又吩咐把文佩的酒拿下去,和胡妃柳嫔一样换上酸茶。

文佩又要敬酒,早被宁淳出声免了,直说,“坐下吧,可别劳累了。立刻宣太医,让太医进来把脉,朕要亲自问问清楚。”文佩忙道,“皇上不要着急,等饭后再慢慢安排,难得聚一次,好歹陪太妃皇后娘娘坐着。奴婢身子向来不错,不会有什么的。”言御道,“皇上先用膳,散席后,臣妾立刻安排,不只太医,那边的奴才也要添置,还要有两个有经验的嬷嬷,好照顾生活。”宁淳听了只得先放下心来。

苗妃先笑着和文佩道喜,直说宫里更热闹了。柳嫔轻声细语地和文佩说一些要注意的事项。严嫔和何眉也忙收敛面容,笑颜道贺。

胡妃坐着未动,只觉胸中一股气息凝滞,上不来,下不去,堵在胸腔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拿帕子死命压着也不管用。没有人注意到她,自己向桌上拿水往口中一灌,却觉热辣辣一阵从舌尖传来,满面烧红,原来慌乱中伸手拿的是严嫔放在手边的酒杯。酒液入喉,把那滞气往下压,过胃穿肠,堵在腹部,肚子慢慢疼起来,一阵阵抽搐,越来越厉害。眼前恍惚一片,只觉人影模糊,耳中混沌,天地都在旋转,只腹部的痛越来越承受不住,终究疼的她叫了一声。

她竭尽力道的一声叫,发出来却只是轻微的□□声。左侧的严嫔正和何眉说话,并未注意,倒是言御听见了,转头看她脸色扭曲,一惊问道,“你怎么了?”

众人都注意到了,看她那痛苦表情都慌乱起来,她已失了半个只觉,也说不出话来,太妃慌忙起来了,道,“别是要生了吧?”后面的两个亲随婢女忙过来托着,那身子沉沉往下坠。言御握着她的手,只觉那手像冰块一样,急道,“才七个多月呀。”

宁淳起身急道,“快宣太医。”

众人乱成一团。太妃焦急不已,想上来帮忙,又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严嫔何眉惊诧在一边,只呆愣着看。柳嫔站起身子要过来,被身后的婢女拉到一边护着,怕她被涌进来的奴才推挤到。言御帮着扶起身,又一迭连声道,“快拿软屉,把胡妃抬到关雎宫去,让产婆立刻准备。”

一时软屉拿来,几个婢女扶到上面躺下,两个太监抬起来就走,言御太妃忙带人跟上去。宁淳拔腿往外走,心中也很慌乱,又听身后一声惊呼,回头一看,就见浮香扶着文佩惊叫。两步奔过去,扶起文佩问怎么了,文佩已经不省人事。浮香说必然是受了惊,起身也猛了。又是一迭连声宣太医。

关雎宫里慌乱一片,十几个婢女进进出出,端水的端水,拿软布的拿软布。太医进来看,立刻知道是早产,开方子熬药,胡妃已经不知道往下喝,几个贴身的婢女硬灌了下去。一时产婆进来,言御太妃都被请出来。

毕竟宫里第一次生孩子,又是早产,言御着实有些慌乱。太妃年纪虽大,却经不住事,手忙脚乱,倒让人照顾她。苗妃也过来,看言御坐不住,忙让下面倒上茶来,又劝说着,“皇后娘娘也别急,虽然早产,太医看了说问题不大。产婆也都是有经验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言御听了也未答话,坐下喝茶。

外面一个太监奔进来,是太监总管小卓子。言御问道,“皇上呢?”小卓子道,“路嫔不舒服,皇上在那边守着呢,让奴才过来探情况,有什么事情立刻过去回报。”言御一怔,静默不语。

产房里只传出产婆的声音,胡妃可能有知觉,却是叫喊的力气也没了。婢女进进出出换水,忙碌慌乱的。

天色渐渐黑了,风也起了,虽已出了冬日,却还清冷得紧。言御在厅里踱步,来来回回,不时往产房里张望。终于听见细微的婴儿啼哭声,身形一僵。产婆奔进来,跪下贺喜,“启禀皇后娘娘,胡妃娘娘生了个小公主。”

太妃忽地站起来,往产房过去。苗妃也站起身,面上倒有一丝欣慰。

言御顿了半天,才吩咐小卓子,“快去禀告皇上吧。”看小卓子奔出去,身影忙乱,心中一块石头慢慢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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