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钟爱 > 14 第十四章

14 第十四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璨梦琉璃 弃梦将军 头号前夫来求和 但求魂梦与君同 日光机场 浪月飞花 魔鬼变天使 披着羊皮的狼(没用的吉吉) 错离的时光迷离地转 爵爷夺爱

黄律师一待我接通电话便连珠炮般说:“今天天气这样坏,没法替盼盼搬家。天气一好转我便找人来搬,你转告庄亦谐。”

我静静的对着手机说:“除了搬家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与我交待的?”

黄律师答我:“没有。就这样吧。”松一口气的样子。

我冲动起来,对住话筒喝:“慢着,我还有事问你。”

黄律师在电话那头噎了一下。她说:“哦……那是什么事?”有点戒惧。

我直截了当问她:“何以你对我这样厚爱,还替我购买巨额人身保险?”

隔着电话,我也听到黄律师清晰的抽气声。

她许久没有作声。我握住手机,一直等她的答复。握得很用力,手机都几乎灼烫起来,而手心里粘粘的,那是汗水。

终于黄律师打个哈哈说:“真荒谬,浅予,谁向你说的?”

我说:“本市保险业中为之轰动的巨额大单呢,你说,能瞒得了我多久?”

黄律师干笑两声:“你亲眼看到保单了?浅予,你别听风就是雨,小心上了别人的当。有的人哪,表面上对你千好万好,事实上不过是为着骗到你的人。男人啊,没一个可信的,在追求女人的时候的表现尤其作不得真。别以为男人在追你时追得那么辛苦便好算爱你。”

这番话挑拨的意图十分明显。我倒不知道黄律师一向对男性的评价这么低。

我说:“告诉我这事的人是陈警官。你能帮我分析一下他骗我的动机么?”

黄律师在电话那头大惊:“警官?他们调查这张保单?”

她气急败坏的说:“浅予,你跟警官说了些什么?啊,他们怀疑我,是不是?其实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为叶恬转移了部分资产,然后按她的意思替你办了保险。这也对你没恶意,是吧?难道你母亲还会得害你?人说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你妈这样一个善良慈心的女人呢。就算她偏心另一个女儿,那也无非是替盼盼留条后路的意思……你得去跟警方说,注意力不要再放在这上头了,查下去,大家都没好结局。浅予,你是明白人,你知道,就算你讨厌黄伯母,黄伯母犯的也就是非法替人转移资产的控罪,顶多关个几年。可是扯出你妈妈来,她首先就是诈死潜逃,再加上非法转移资产,现在又弄出试图谋害你的罪名……这叫她情何以堪?而且她分明没有害你的意思,只怪她心思太细为你们两姐妹以后的情形设想得太周到,才生出了这许多误会来…………”

我不作声,黄律师便一径滔滔不绝下去。“千怪万怪,都怪她嫁错了顾携凭这人!”说到这里她声音突然高亢起来:“不是顾家那帮人弄垮了公司,她哪里需要托孤给你。我早跟她说过顾家那帮人靠不住,一个个都是想来占便宜捞一票油水而已。偏她说要顾住顾携凭的面子……都是顾携凭连累了她,她现在还要跟他同进退,真是……唉!”

我知道黄律师一向对顾家人不以为然,可没想到她竟有这样大怨气。不过也许是她猜着我的心思故意夸大对顾家人的恶感,以求在接下来的谈话软化我的立场,以求与我达成谅解之类。她是律师,说服人的口才一向了得。

跟着她对我动之以情:“以叶恬的性子,你说她要被警方抓起来……她会觉得这样丢人惨过死……本来她就怀有轻生的意思,亏我再三阻拦……你也不希望你妈妈是这样的结局吧?还有盼盼,你不想她上新闻头条吧?况且这事实实在在是对你没什么恶意的,只是防着你有个万一……盼盼不至于……”

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木然机械的捧着手机聆听。

一颗心愈发冰冷。我不是沉不住气,我不是想要打草惊蛇……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证实,心里隐隐猜疑着害怕着的一个事实:

主持这件事的人,是我的母亲。

有谁听过,当母亲的为了让小女儿获得巨额财产,竟要设局谋害自己的大女儿?

或者,连母亲也是棋子?顾携凭?!这个黑色的名字一下子跳进我的脑海里。

“浅予,浅予,你在听么?”黄律师陈了半天情没能得到回应,在电话那头唤着我。

我漫应:“嗯,在听。”

“那么你可会去向警方说明,保单是由你授权我代买的,保费来源于……你父亲的遗产,这个时候可以供你动用,指定要作为你人身保险之用?”黄律师要求。

居然要由我这名受害人去证明害人者并无害人之心。我凛了一凛,收慑心神。

我问她:“那么我最近的意外又如何解释?”

“那就是意外!”黄律师斩钉截铁的说,“叶恬怎么可能谋害她自己的女儿?这些天她就住在我替她安排的郊区公寓里,足不出户也不与外界联系,她绝没有害你的时间与人手!我可以保证!再说,如果你母亲要谋杀你,保险公司是不予理赔的。你说,那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黄律师这番话简直说得掷地有声。我又让她说得犹疑起来,问:“真的?”

黄律师以退为进。“浅予,你居然怀疑你自己的母亲!”她责备我,“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母亲是个多么重感情的人!”

重感情。谁不重感情。这个世上,就是再恶行累累的人也会有他特别牵挂的人吧?人只对自己在乎的一部分人重感情,对其余人等则不。我相信我母亲是重感情的,排在她感情首位的当是顾携凭,其后是他与她的女儿。

我,我在她心目中算是什么?

我说:“就算她没有安排人害我,那么顾携凭呢?”

黄律师说:“那我就不知道了。顾携凭自去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不在本市,没与你的母亲在一起。”

我又再问:“真的?”

黄律师肯定的答我:“真的,我不会收留他,我只认我与叶恬的交情。”

我让黄律师的信息弄得有点糊涂,本来我还以为是顾携凭在后面主持这件事。可是听黄律师说起来,顾携凭并未与我的母亲在一起。

我说:“我想当面向她问清楚,再作决定。”

我只想问我是否是她亲生的。如果说以前我心里还对她有那么一丝丝一点点幻想的话,我现在只希望她亲口证实,我并非她的亲生女儿。也许只有这个答案,一切才有合理解释。

黄律师不答应。她说:“若是警方由跟你而找到了她的踪迹怎么办?你知道么,现在商业调查科查出顾氏还有行贿、私下招投标、非法窃取商业机秘等等商业罪行。你妈坚持不肯与顾氏划清关系,这样她如果被警方抓到,三年五年的刑期是少不了的。”

我淡然的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似乎与我见不见她没有必然关系,是吧?”

跟着我说:“自她替我下了这张巨额保单后,我数次差点没命。你说,我该不该问问清楚?”

黄律师沉吟。

我发狠:“她不肯当面跟我说个清楚,我便把我所知的一切告诉警方。包括她并没有死,还有你们骗我身份证,等等所有事情!”

黄律师软了下来。“那么你来的时候,要注意不要让人跟上了。”

我没回答她,她又说:“你只准一个人去见她。”

我冷笑:“一个人?又不能让人知道我行踪?那么岂不是很方便把我杀死以后抛尸?黄律师,我还爱惜我这条小命,你这样的要求,真是叫我不得不疑惧。”

黄律师在电话那头叹气:“你对自己的母亲,也相疑到这个份上了?好罢,”她妥协,“你就与庄亦谐一起去见她好了。你不肯一个人去,要带的人就是他,对吧?”她报了一个地址。

我收起手机,象打了一场大仗,疲倦得无法形容,手与脚都软软的象是脱了力。

我去找庄亦谐。客厅书房与厨房都看不到他,睡房门呢关着,我扣门也没有回应。

咦,人到哪里去了?

实在是心急着要与庄讨论刚才这通电话的内容,我再敲了敲他的睡房门,便伸手推开了门。

睡房里卫生间的门关着,哗哗的水声自那里传出来。原来他在沐浴。

我心里略为安定了一些,坐在他的床边,等他出来。这个时候,电话铃急骤的响起。

其实我可以发誓,我绝非有意越界,代庄接听这个电话。实在是我的心神太过恍惚,恍然间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顺手便把话筒提起。

“喂?”

发出声音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后悔得几乎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静默。明显致电的人也未料到接听的那端会传来一个不属于庄的声音。

不知道这时候把电话挂上还来不来得及?我掩耳盗铃的想。可是来不及了,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发音:“你是谁?是……是浅浅吗?”

很慈和的一把女声。而且,好象……很熟悉。更让人吃惊的是她居然猜到接电话的人是我。是谁,会同时认识我与庄,并清楚我们最新发展出的关系?

不是黄律师。黄律师的声音是冷淡的理智的,而耳边这把声音,满盈着惊喜。

这把声音肯定的说:“是了,你一定是浅浅……浅浅,还记得庄伯母吗?”

“庄伯母?”我首次惊喜的发出声音。“庄伯母你好,你在哪里啊?”

庄伯母在电话那头开心的笑:“小虎没跟你说吗?伯母还在温哥华……”

“小虎哥?”我呆了一呆。

脑子在迅速的把目前已知的线索努力要拼成形。

按庄伯母的说法,她显然认为,我与小虎哥已经相遇。那么?庄亦谐就是小虎哥?

不不,怎么可能。小虎哥的学名叫庄哲之,我记得很清晰。再说庄亦谐如果是小虎哥的话,他怎么会不对我说明。

何况,庄亦谐与小虎哥……外形上,我真不能把少年的小虎哥与成年后的庄亦谐联想到一起。好象……他们两个,外形上就只有眼睛有七八分相似。难道男大也有十八变?不不不,也许庄亦谐与小虎哥是堂兄弟或有什么其它亲戚关系,所以,庄伯母认为我可以自庄亦谐处得到小虎哥的相关讯息。

可是庄亦谐并没有跟我提过庄家的人与事。哦,也许是他认识我以来,我自身发生了太多事,他来不及向我说起?

我心里一边七上八下的想这些,一边同庄伯母话家常:“温哥华天气很好啊……我啊,现在失业中……不不不,还需要留在本市处理一点事务,否则一定飞温哥华探访伯母你……”

庄伯母在那头爽朗的笑:“还不好意思来见伯母吗?小虎这孩子真是不象话,明明找到你了,还把你藏得密密的不告诉家里……好啦,你叫他来,你们躲着我们两个老家伙,我们就约个时间飞回来看你们……”

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我顾不得细想庄伯母话里的暗示。我之前的推测,分明已不能自圆其说。终于,我截断庄伯母的话直接问:“小虎哥……伯母我没有见过小虎哥啊……”

庄伯母疑惑的说:“没有?可是我现在打的是旧房子里的电话啊。他不是一直住锦绣路么?”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象有什么东西炸开。

顾不得分析此刻心里的感受,我疾声追问:“庄亦谐就是小虎哥?”

“是啊……”庄伯母自然而然的接了这一句,才省悟到我的问法有点不对劲。“他叔公给改了名字,说这名字吉利……这孩子没告诉你他就是小虎?”

我捧着电话,心头如泛起惊涛骇浪,一时没办法发出声音。

庄伯母歉意的说:“哎呀,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瞒着你……太不应该了,这孩子上次出事以后性格就变得怪怪的,浅浅你不要生气,待伯母来替你批评他……”

我呐呐的说:“他真是小虎哥?”猜测到了,证实了,可仍是觉得难以接受。小虎哥少年时的身影,与庄完全重叠不到一起去。

庄伯母还在努力安慰我:“这孩子现在就是这样,闷葫芦似的……象这次回国做一个项目,他事先也没跟家里说起,还是我猜他可能想借机回来找你……浅浅你别恼,你看他对我们都是什么风都不透,不只对你是如此……”

我机械的说:“是的伯母,噢没关系伯母……对不起伯母,我需要消化一下他是小虎哥这个事实……”

庄伯母善解人意的说:“那我算好晚上的时间再打过来好了。浅浅你千万别生气,小虎要是做错什么事,你都记着帐,等伯母回国来替你出气。”她挂上电话。

我兀自拿着话筒,怔怔的坐在床沿。隔半响,手簌簌的抖起来。我这才发现,我气得不轻。

重逢故人,原本,应该是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情。更何况这个故人,一直住在我的心底!要知道,我从未忘记过他,并且一再怀缅与他共处过的时光,点点滴滴的童年印记。

你说,这个故人,有什么理由,在与我重遇时,藏头露尾,不肯告诉我实情?

要说他不在乎我,却又不是。顶着新的身份,他明明表现得在乎我绝顶。

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可是这么宠爱我的一个人却瞒着我这项对我关系重大的事实,为什么?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不是不能容忍欺骗。可是,我不能容忍他的欺骗。无论是小虎哥,还是庄亦谐。

被我全心信赖的人欺骗,我无法容忍。

一时间,脑子里有一群声音闹嚷嚷的叫嚣着同一个词:骗子!骗子!骗子!!

我眼圈发热。

悲愤中我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我以为是我的手机,看一眼,没有动静。那边卫生间却急急的扑出庄亦谐,自矮柜上取过他的手机:“喂,是我……你找到他了?他在哪里?太好了,我立刻过来!”声音里透出兴奋来。

放下手机他才转头发现我:“浅浅,你没睡?我有事要出去,你自己……咦,你怎么了?”他疾步趋到我面前,伸一只手抬起我的面孔。

我被动的望他。他赤祼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一条雪白毛巾。头发湿成一绺绺,还在滴着水,俊美得要命。

他显然忘记了他此刻衣冠未整,担心的看着我:“浅浅,怎么了?不开心?做噩梦了?”

我不作声,怔怔的盯着他。他真是小虎哥吗?眉眼之间,依稀有点相似。可是,鼻子嘴巴还有下巴,都不象记忆中的小虎哥啊……

连他的脸也来帮着骗我,害我认不出他来!

窝火得不得了,又感觉委屈万分,同时,还有好多好多复杂的情绪冲击。我咬住下唇,觉得鼻子有点酸涩。

庄担心得要命。“浅浅,你到底怎么了?咦,为什么还拿着话筒,你跟谁……”

他一问我的怒火复又高涨。我霍的站起来,斥他:“骗子!”

他让我吓得退了一步,茫然的看着我。

我讽刺的问:“我该叫你亦谐,还是小虎哥?”

庄的脸色变了。

我瞪着他。瞪得很用力,也许有变成斗鸡眼的可能。心情很复杂,我希望庄解释,可是我又知道他解释肯定会令我更生气。我也希望庄否认,可是他若否认,我会不会看不起他?

此刻的心情真是奇怪至极。

庄却没有说话。慢慢的,他垂下头去。跟着,象用了好大的力气,他重又抬起头来,可是脸上倒是一派轻松神情——也许,是太轻松了:“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我恨恨的看着他,不作声。他于是自说自话的干笑:“是不是我妈告诉你的?难怪你拿着话筒……她一向爱这个时间打过来……”

我倒是想眼放飞刀杀死他。他这是什么态度?以为这样轻松两句话便可以粉饰太平?

他却选择无视我的表情,拍拍我的头:“好啦好啦,我去换衣服。有急事,等我回来再慢慢同你解释?”

我爆发了:“不,你先说清楚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小虎哥?还特别改了名字!”

他皱一皱眉:“这个……说来话长。浅浅我真的有急事……”他去衣橱拿衣服,我跟着赶过去:“少废话,说,为什么骗人!”

也许我心里还潜存着一线指望,如果庄可以给得出合理解释……

庄却很没诚意的推搪:“我就怕你知道我是你小虎哥,又刁蛮起来不肯理我。”他轻巧的自我身边闪过,关上卫生间的门开始更衣。

他若告诉我他是小虎哥,我亲近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不理他?这简直是欲加之罪!

连他的名字,也由庄哲之改了庄亦谐。这不是故意要骗我是什么?庄亦谐庄亦谐,他谐的是什么?是为我的迟钝而偷笑吧!

我追过去踢门:“庄亦谐你给我说清楚。”

他开门,衣冠楚楚的站在我面前:“浅浅乖,我真的赶时间,回来再同你细细说明。”

也许他真是有急事。我从没看他这样心不在焉的神情。可是……我盛怒之中,突然记起了我来找他的本意。

“我也有急事。”我拦住他,“我约了我……母亲见面,嗯……”

他停住脚:“不要去。”

“可是……”

他想一想,说:“是去哪里?”

我背出地址。他蹙起眉:“这么远……”然后说,“不如你跟他们改约时间,不……也许她们会起疑心,你按她们约好的时间去吧,没关系。”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已经匆匆的打开门,挥手自兹去。我一口气堵在胸口,感觉怪异莫名。

庄之前的反应太过奇怪了,无论是作为庄亦谐,还是作为小虎哥,这样的态度表情,我简直一点都不熟悉。难道他此前一直戴着面具做人?或者,他要去办理的事十分重大,需要他抛开一向对我的关切?

我连因他隐瞒身份而产生的不悦都扔到一边,开始思索他为什么态度突变成这样子。

想不出来,拨他手机。响一声他便接起,声音是热切的:“小张,你目前的方位?……”

我说:“是我。你到底忙什么事?我……”

他打断我的话:“浅浅,我现在需要保持手机线路畅通……”换言之他在等一个重要电话,而我显然妨碍了他。

难道男人都这么善变?一旦证实了我对他死心塌地,就再不给予捧在手心里的待遇?我终于忍不住,劈手摔了手机。

手机刚扔出去又响起。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去捡起来。可是致电的不是庄亦谐。黄律师同我说:“浅予,我想想还是不放心,你等着我,我跟你们一起去见叶恬。”

我怔了怔,然后说:“那么……不如改天?”

黄律师不同意:“你们的误会早一刻说清楚比较好。我已经打了电话给叶恬了,她说她等你。”

我还在犹豫,她激我:“是你自己说要见她的,现在又吞吞吐吐的。到底见不见?你信不过我们,我们还信不过你哪。快点决定。今天见过叶恬,我马上得替她换个藏身之地。”

“见就见。我自己去。”我挂了手机。或者我是一个经不起激的人。拦下一辆出租车,我前往目的地。心里有点悲凉:庄,你不再钟爱我了,我也争口气,不要再依靠你!

怀着这样几乎有点自暴自弃的心情,我来到栖霞山四十八号,湖光山色。

湖光山色是一个小区,满新也离城满远的一个小区。座落在本市的名胜栖霞山畔,距市区大约有个多小时车程。之所以知道这个小区,是因为它的营销策略运用得极其成功,成为本市房地产广告营销的一个典型案例,我曾经下功夫研究过。

这个小区推出的房子其实户型结构什么的也不特别占优,成功的是它的概念运作。在一片豪宅的声浪中,他们却推出了一个全新概念:5+2生活方式。即城里一个窝,郊外一个窝。一周中五天生活在城内工作,两天留在郊外写意放松。

这概念正投对了现代都市人的心理,加之楼盘所处的位置确实靠近本市的胜景,推出的又大多是小户型,所以居然化不利为有利,将一个离城市颇为偏远的楼盘卖得风生水起。据统计,购买该处房产的业主,大多是本市的白领精英。

黄律师说我母亲在此的藏身之地由她安排。也许她提供的这个地址就是她的别业?

我看一看天色,大约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分。

因为不是周未,小区里的人非常少。我统共没在里面碰上几个人。这里的房子通通是四五层楼高的小洋房,板式结构,每层楼两套单元房。每一幢房子之间都隔开大段距离,中间树木掩映,环境着实好。我尚是初次来这里,找来找去,又没人可以问路,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母亲藏身的回碧楼,原来位于小区东北角,在树木掩映中非常隐蔽,楼房之后十米远就是小区围墙。

她就住底楼,1-2。底楼的住户屋前有一片小小花圃,用木栏杆围着。

刚要按门铃,门便打开了。我的母亲叶恬站在门后,温柔的招呼我:“浅予,进来。”

叶恬女士穿着一件黑色紧身的丝质裙子。料子很特别,一动一静间裙子折褶处闪出幽幽的深紫色,靠领处用水钻镶出一排精致花纹,下面裙摆作不对称的裁剪,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难为她,在这样一间六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还一如昔日般用心打扮,而神情依然维持着一贯的高贵,仿佛还身处在她那光是客厅都一百多平米的华厦中。

她见我打量她,对我温柔一笑,走近我,抬手,似是想抚一抚我的头发展现爱怜。

我退后一步。不是故意,完全是条件反射。自打十岁以来,除非特别令我信任的人,否则我均会努力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没有办法,这是我难以克服的阴影。

她脸现黯然神情,可是马上又把这一点点神伤的痕迹抹去,对我展开盈盈笑意:“坐了很远的车累了吧?来,坐这边,喝杯茶。这是明前龙井呢。”

又拿出一只盒子:“瑞士的巧克力,我记得你最爱吃。”

呵她的记忆混淆了。我知道爱吃巧克力的另有其人。顾盼住我处时,时常可以看到桌上地上扔着巧克力的包装纸。

我不动声色,拿起茶杯浅浅的抿一口。

这时门外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

我惊跳,一下子站起身。

目 录
新书推荐: 柔情人生 禁欲大佬诱她缠吻,装穷前夫悔哭了 陆总别作了,你前妻嫁大佬怀二胎了 三岁萌娃下山寻亲,全世界争着宠 仙女姐姐赖上我 星海于你 死对头霸总重生后,对她低声诱哄 重返1992:从菜市场开始 我的符箓能高考 开个当铺,怎么就惊动全世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