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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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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了。黄律师出现在门口。我不为人知的悄悄吐出一口气。

她一脚踏进门就扬声问:“恬,你在哪里?”

看到倚着玄关玻璃墙的叶恬女士,她又改口问:“大小姐来了没有?”声音里很是关切。

叶恬女士一侧身,黄律师就看到了我。

赶着来护驾呢。我淡笑。再说,她怎么会放弃施展她口才说服我替她洗脱谋杀嫌疑的机会。

两个弱女子对一个弱女子,我想我刚才担心被谋杀的顾虑似乎是多余了。

我并不想同她们寒喧,故此一开口就问:“替我买巨额保险,这是谁的主意?”

叶女士垂下眼帘。“我。”她嗫嚅的说。

我并未为她怯生生的情态心软。“为什么?”我直接问下去。

她有点局促不安:“我只是想为盼盼留条后路,以后我死了,她爸爸也死了,万一……”踌躇了一下,她没有说下去。

我流利的替她接下去:“万一我也死了,没有人替你养顾盼,是吧?”

她抬起眼睛求恕般望我一眼,又垂下去。真可笑,她还以为可以在女儿面前扮小鹿斑比?好纯良的一双眼睛。

叶恬女士的外型,具骗人的最佳条件。

黄律师挺身而出:“浅予,此举只是想给多盼盼一项保障而已,并没有咒你的意思。”

叶女士附和:“是的,转移出的财产不能见光,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我不相信:“保障她需要以替我买保险的形式?固然那财产存在你的名下可能不保,可是你与黄律师这般交情,完全可以存在黄律师名下,在顾盼有需用时由黄律师拨给她。”

叶女士小声的说:“毓秀不可以,她身份敏感,又是顾氏的法律顾问,若突然拥有大笔不明财产,会被人质疑她的操守……”

我看到黄律师深深的望了叶女士一眼。不愧是多年的死党,互相想得这么周到,我觉得黄律师看我母亲的眼光简直可以称得上深情款款。慢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一定要用买保险的形式?这样会令我很危险。

叶女士解释:“在下一年付保费时,付不出保费来,可以要求退保,会损失一些手续费,但此次缴纳的大部分保费可以退还。”

用这样的方式让这笔钱变得合法?我倒也真佩服她们想得出来。

可是这里头还是有疑问,若果下一年要求退保,也该是由我出面。退的那笔钱落入我手上,她们会放心?

我问了,她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似乎是在踌躇,该怎么向我说明。

我有一丝恍然,问:“又想办法来骗我的身份证与委托书是不是?”

黄律师尴尬的笑:“我们设想也许一年后你已经与盼盼培养出姐妹情……”

“少来。”我根本不相信她。“给我买保险,可是你的主意?”

黄律师说:“是你母亲的主意。所以浅予,帮一帮你母亲,就向警方说是你自己拿你父亲的遗产去买的保险可好?替你母亲保住她这最后一笔钱。”

我坐在座位上细细想了半天,还是不相信她们的解释。也许这样的方式可以令这笔钱变得合法,可是,中间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例如时间会拖得长,办理退保还需经过我这一关,她们真有把握我不吞没这笔钱?总而言之,我相信以黄律师的手段,要漂白这一笔钱,多的是手法,都可以比现在的方式更为快捷便利。

何况,这些日子我频频遇险,为什么?除了这单巨额保单,我找不到其它合理解释。

我不厌其烦的追问叶女士:“办这个保险,真是你的主意?你自己的主意?不是别人建议?”

叶女士眼神闪烁,沉默了三十秒,明确的回答我:“是的,是我拿的主意。”

黄律师在一旁无奈的说:“其实我同她说过,我可以找人,以其它操作替盼盼留下这笔钱,可是她说不能再令我为她担上风险,坚持要采用现在的方式。”

坚持?坚持要给我办巨额保单?

我心里一阵凉。那么坚持的替我办保单,与我的频频遇险,难道真的没有联系?

叶女士在我的眼光下有少许退缩,然后又鼓起勇气同我说明:“浅予,你可是怪妈妈没有替你考虑?妈妈只是觉得,你有一份工作,可以自食其力了,可是盼盼还未成年,从未踏入社会,从小也没经历过苦日子……”

我连愤怒的力气也没有。我只是懒懒的,冷冷的问:“我真是你的女儿吗?”

叶女士一怔:“你……我……”

我说:“那么我猜对了?我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就是说,虎毒不食子……”

叶女士的反应超级强烈。她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浅予,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妈妈……”

黄律师安慰的拍拍叶女士肩膀,转回头指责我:“浅予,你太忤逆!当时你妈妈为了生你几乎送掉半条命,你现在来说这些话……”

她的样子,简直痛心疾首得很。我抿一抿嘴,问:“不是么?我几次遇险,难道不是因为我的死可以替你们带来巨额保险赔偿?”

“你……我没有……”叶女士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黄律师又再次充当保护者角色,把身形娇小的叶女士揽在怀里安慰。“方浅予你这么说你母亲实在太过分。在电话里我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你,不可能是叶恬做的,她成天呆在这里。再说,她怎么会有害人甚至害自己亲生女儿的心?我人格保证!”说得很是掷地有声。

而我的母亲,在黄律师怀里,肩头耸动,发出悲怆的哭声。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浅予,我知道你不谅解妈妈,妈妈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可是我再不负责任,也不致于想要谋害你来换钱……我这辈子是作了什么孽!我……”

也许她联想到了其它一些事,哭声越来越悲切,渐渐的语不成声。的确,最近她的日子过得太不顺心。

而黄律师望向我的眼睛里简直要放出刀子来。

可也怪,她的视线一转回我母亲身上马上柔软下来。她低声的说:“叶恬,不哭噢,不哭……浅予误解你,会解释清楚的……”同时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我母亲的肩同背。我简直从来没有听过黄律师口中的语气如此感性过,简直不敢置信。

我母亲还在哭,悲悲切切,不能抑止。

我头痛欲裂。同时心乱如麻,全是那哭声闹的。

为什么我的母亲这么懂得用哭泣来替自己争取优势地位,而我从来都不肯在别人面前哭泣?我仍是怀疑我并非她亲生的。

让她这么一哭,我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气势低到谷底。

我只能说:“不管你们有没有心谋害我,反正,马上去取消那张巨额保单……还有,把顾盼接走,别再跟我住一起,那么,我就把前事一笔勾销,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一个人走我的独木桥……如果你们不肯……”我看了一眼我那仍在悲泣的妈,狠狠心加重语气:“我就去向警方说出我知道的一切事情!黄律师,你是明白人,你跟她……商量一下吧,尽快给我答复!”

场面话一摞下,我起身准备闪人。

天色已黑下来了,门外光线昏暗得紧。

还没到开路灯的时间吗?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一道黑影在门边一下子闪出,银光一闪,我下意识的后退,举起手挡在脸前。

一切如同电光火石般发生,我尚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身体的感觉比思想更快速,右手的剧痛向我传递着我受伤了的讯息。

痛,好痛。右臂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是,为什么那股灼热的痛感却固执的侵蚀着我的意识?

眼角的余光看到黑暗中那冰冷的银光又再闪起。被痛觉侵蚀的身体原来反应会加倍迅速,我踉跄的往后退两步,正好避开那含着杀机的银光。

“怎么了?”

“啊?”

身后传来纷乱的喝问,我甚至分不清哪个声音属于叶恬,哪个又是属于黄律师。

我只是伸出未受伤的左手大力一推门,要合上那开了一半的大门。

从意外发生到现在,至多十秒八秒,原来生与死之间,就只隔着这么短的时间。

只要关上门,就可以暂时安全吧?再打电话报警……门外是什么人,劫匪吗?或者……就是这些时日以来,一意要置我于死地的幕后黑手?

一只手迅速的自黑暗中伸出来。只差十余厘米,门就可以合上了。可是,就差那么一线!

那只手就那样迅速而又突兀的插在即将合拢的门缝间,阻住了大门合上的可能。

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冲上去用身子压在门上,利用身子的重量,阻止对方把门打开。

“进里屋,关门,报警!”百忙之中我吩咐室内的其它两个人。

身子的重量加上一开始冲过去的冲力令对方发出恼怒的痛哼声。可是那只手显然属于某个男子。而受伤之余我更加的使不出太多力气。所以,很快的,不到一分钟,在对方的几次不成功的撞击之后,一股大力涌过来,我身不由已的被飞速推开的门拍到一边,踉跄着退了几步,终究还是没稳住自己的身子,狼狈的摔倒在地板上。

钻心的痛。

可是痛算得了什么。我现在是满心的恐惧。

不知道黄律师她们有无按我的吩咐躲到里屋去?如果报警及时的话,或者如果黄律师记得通知保安,也许我还有一线生机。

一条黑影已经破门而入。哗,好象警匪枪战片,全身的黑衣黑裤黑鞋,头上一顶鸭舌帽,脸上还蒙上黑色面具,手里一把大约三十厘米长的刀子寒光闪闪,还有一滴一滴血顺着刀身缓缓的往下流,在地板上洇出一个一个暗红色的圆渍子。

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可能会骇笑:谁学做黑社会学得这么十足?件件道具均都齐备。

可是这会儿我当然笑不出来。非但笑不出来,还情不自禁的发起抖来。

不是第一次在生死关头打滚。类似事件,我最近已经经历了数次。可是,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般感觉离死亡那样近。

我甚至看到了死神的羽翼,在我的头上张开。

他反脚把门踢上,摆明是要断我退路,然后提刀向我刺来。动作坚定有力,劲道十足,明显是一定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

我在地板上打一个滚,紧急避开。

百忙中还四下张望了一下。还好,那两人不在客厅里了,通向卧室的门密密的关起。

我大吼:“快打电话报警!”

我不是指望警察来救我命,我是盼着能用这句话吓退这试图杀死我的黑衣人。

他听了果然心神略分,动作滞了一滞。我趁机再打两个滚,滚到沙发后头去。

隐约中听到里屋有隐约的争执声。这么紧要的关头不想着救人还在争什么啊阿姨啊老妈啊!!

黑衣人不屈不挠的向我追击。

我一边躲,一边抄起屋内的摆设垫等等向他掷去,扰乱他视线,替自己争取多一线生机。

里屋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闪出来,大喝一声:“住手!”

我惊得差点摔了个跟头。黑衣人看来同我一样的惊愕,所以居然让我在惊愕之后得以飞快的逃到沙发的另一头。

黄律师在我母亲身后拼命拖她:“叶恬你疯了……快进来快进来!”

实在想不到我母亲这样娇怯的人也居然很大力气。她居然挣开黄律师冲到客厅里,正挡在我与黑衣人中间,张开双臂挡在我身上,宛如小时候游戏中老鹰捉小鸡里的母鸡角色。

在这样危急的时候我还禁不住眼眶一阵热。她干么要这样对我?在我对她已经完全灰心的时候……在我生死一线的关头?

黑衣人也显然很惊异。“让开!”他挥着手里的刀指吓我母亲:“你不怕死么!”

站在母亲身后,我看不到母亲的脸色变化。可是,我听得出母亲声音里无可掩饰的吃惊及哀痛:“携凭,真的是你?”

原本我正待冲上前去把她推开。可是她这句话,好似定身法,我怔怔的呆在原地。

黑衣人也身子一震。“什么携凭不携凭,老子听不懂,不想死就闪边!”他粗声喝。

“叶恬……”同样吓愣了的黄律师这时才冲了出来,站到我母亲身边。

室内一时是仿佛空气都要冻结般的静。然后,母亲的声音响起,清冷,悲伤:“不要再装了,携凭,我们夫妻十几年,你以为,你这一点化装,就可以瞒得过我?何况刚才你跟我说话,忘了放粗声音。”

黑衣人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倒是黄律师紧张的问:“叶恬,他真的……”

我的母亲微微的点了点头。

她点头的姿势充满了哀伤。

黑衣人苦笑一声,伸手拉下了黑色的面罩。

胡子拉茬的一张脸,颇憔悴,脸色也不好,眉目间颇有点落拓失意的影子,眼睛里一丝阴狠。五官还看得出来是英俊的,可是已经略有老态。这个顾携凭,与半年前上杂志的顾携凭可真是相去甚远。他此刻已经没有了昔日锦衣玉食堆积出来的风度气质,倒多出几分草莽样子。

我瞪视着他,恨得几乎咬碎牙齿。

如同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所有的疑惑都找到了答案。还会有谁,还会有谁会这么恨恶我?让顾盼住进我那里与我拉上关系,替我办巨额保险然后再伺机把我杀死,都是他精心策划的吧?亦只能他才可能说服得了母亲,然后再通过母亲令黄律师替他奔走出力。黄律师、我母亲还有顾盼,都成了他手里有用的棋子。

“是你!一定是你!”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我大声吼:“这么多次想杀害我,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他的眼睛里闪过阴戾神情:“你还真是命大!”

母亲流下泪来:“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吩咐:“毓秀,把恬恬带开……”

黄律师说:“顾携凭你够了没有?不是说你潜逃往邻市筹资东山再起?什么时候跑回来的?你想在我家里杀人?你还想把叶恬拖累到什么地步?”

顾携凭恼了起来,一挥手里的刀子:“叽歪什么?快让开!”

黄律师退缩了一下。而我的母亲宛如石像般定定站在原地:“不,我不让!你……我不能让你伤害我的女儿!”

顾携凭火了:“你就不管盼盼的死活了吗?”

我母亲颤声问:“这又关盼盼什么事?”

顾某道:“方浅予不死,我到哪里弄钱来带你跟盼盼出国重新生活?”非常之理直气壮的口气。

我母亲退了一步。“原来……你说的想办法……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顾某说:“不是这样还能怎么样?你还以为那些生意上往来的人会无条件拿钱给你?其实我没告诉你,我们已经山穷水尽,没希望东山再起。”

母亲呜咽:“原来你拿钱给我叫我去替浅予投保时,就已经在打这个主意了是不是?我……我好糊涂,我还以为真的象你所说的那样,只是替盼盼留条后路,防着你万一没法重新立足商场时盼盼不至于过不下去……”

黄律师扶住她。她恸哭,身子颤抖如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顾某烦燥的说:“别哭了,恬恬,这事我过后再替你解释。”他踏步上前,想要绕开我母亲同黄律师两个人了结我的性命。

我不是不想逃,而是顾某一直站在靠近大门之处,我逃生无门。

母亲往后退两步,挡在我的身前:“携凭,不可以!”

她苦求:“我们就找个偏僻点的地方隐居也可以啊,不能出国便不出好了。我替你求求浅予,她会不向警方揭穿你的……你就是想想盼盼,也不能这么做啊……”

顾某不为所动:“恬恬你这是妇人之仁。不出国怎么行,成日提心吊胆,警方总有一日找到我们……”

我趁他们说话时身子往窗子方向小心的挪一挪。也许可以撞破窗子逃生。

可是真可恨,黄律师居然替窗子装有防盗网。我有本事撞碎玻璃窗,也没本事撞开那些铁条啊……

这边厢黄律师鄙夷的说:“叶恬,你这下可看清顾携凭的真面目了吧?还是不要跟着他了,出什么国,就算他能弄到钱,你跟着他也没好果子吃!”

顾携凭反唇相讥:“我总比你这个既想当男人又当不了男人的家伙强,黄毓秀你心理变态,十几年一直粘着恬恬不放,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哗!我都让顾某石破天惊的一番话吓得惊跳。

我母亲自然更加惊骇:“携凭你说什么?不不不,你怎么可以这么猜疑?”

黄律师回敬:“别当疯狗到处乱咬,想让叶恬当帮凶让你杀人,连这种离间计也使得出来?真有你的。”

顾某冷笑。“是真是假你心里明白。贵夫为什么长期在美国三藩市不归?”

黄律师也冷笑:“我们夫妻的事何劳你来动问。”

顾某长笑一声:“若你不是这么数十年如一日的在恬恬身边缠着她,我自然不会管你们夫妻的性取向问题。”

我母亲一直向后退。退到我的身前。我伸手扶住她,感觉她的身子不断的颤抖。今天她所经历的惊骇这样大,难怪她如此。

我静静的扶着她,听黄律师与顾携凭唇枪舌箭。

黄律师说:“你想叶恬连个朋友也没有,生生让你们顾家累死才行?”

顾某说:“你不要回避问题。今天的事,你要么帮我,那我承认你是叶恬的朋友。如果想趁机离间我老婆离开我,那么咱们什么事摊开来说,到时你可别怪我太狠!”

黄律师不屑:“你还用上威胁这招了?谁怕谁?”

“你不怕?”顾某阴阴的说,“你做我顾氏的法律顾问时,经手的鸿远那个案子、新立那个案子……别跟我说你什么都记不起了。就是最近这次,你替叶恬转移财产,你替她……”他用刀指一下我的方向,“办那个房产转移和投保,哪一件拿出来说,你能脱得了干系?”

经他一说,黄律师面如土色。

“怎么样?”顾携凭得意。“我现在呢,反正是财产地位都没有了,光棍一条,我怕谁?可是对你来说,只怕你损失不起吧?”

黄律师软弱的说:“你还有叶恬同盼盼……”

顾携凭冷笑:“你不是刚才还叫恬恬别跟我?”

他的刀子斜斜的指向我:“今天不杀了她,我们的事都得被她抖出去。我进局子没关系,可是黄毓秀,你也一定脱不了关系……”

黄律师的反驳无力得很:“我又没参与你谋杀她……我只是受叶恬请托办事……”

顾某冷冷的说:“换房产证,办保险,都是你一力完成。我只要坚持你与我同谋,我不信你抽身得出去。顶多我判二十年你判十五年的区别,你说,你站不站在我这边?”

黄律师一脸彷徨。

我母亲则反手抓住了我的左手:“不,不可以,携凭,我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顾某不耐的说:“黄毓秀,还不去拉开你的密友!”

母亲悲怆的呛着喉咙哭:“不,携凭,你若伤害浅予,我一生不原谅你……我们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为了与你好好的过下去,我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她哭得站不稳身形,我侧过身子扶住她。

门外有人扬声问:“1-2业主,是你们通知保安部,遇到劫匪吗?”

我心里一喜,正要开声,顾某动作敏捷的抢上前来,猝不及防间刀子已经架上我的脖子。

母亲恸哭:“不,不要……”她试图去扳开顾某握刀的手。

顾携凭压低声音喝她:“闭嘴!放手!否则我马上一刀!”

我脖子一凉,已经与冰冷的刀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母亲吓得退开两步,不敢开声,只是一径的流泪。黄律师则在顾携凭的暗示下出声:“没有啊,只是朋友两夫妻吵架,闹到我这里来了。麻烦你们了,我……我也不知是谁通知的你们,也许她们在气头上……”

保安在屋外嘀咕了一阵,不满的走人了。

顾某侧耳听了半响,吩咐黄律师:“来,陪恬恬进屋去。”

母亲的面孔居然显得很宁静。一种象冰雪般的宁静。

她幽幽的说:“顾携凭,你先杀了我吧。”

顾某发怒:“妇人之仁!你护着这个野种干什么?你放她走,我跟着被警方抓起来。我死了也就算了,盼盼怎么办?你能照顾得了她周全?”

“难道你爱她多过爱盼盼?”

“你宁可我死,也不要她死,是不是?”

一声声喝斥象鞭子,我看到母亲的身子因着顾某的喝斥而瑟缩。

黄律师则站在一旁,茫然惶惑。这个一向以精明理智自律的律师也有没有主意的时候。

我看着顾某。距离这样近,我看到他的瞳孔放得很大,神态甚至有点儿疯狂。

他在对母亲洗脑:“她只是方在飞的野种,你又不爱方在飞,在意她干什么?我手头的钱已经不多,再不杀了她取得保险金,我不能保证能撑得下去。你忍心盼盼没有父亲沦为孤女?”

母亲还是在流泪。她的眼泪可真多。对顾携凭这样的人,流泪有什么用?

哦,也许以前是有用的,在他们的生活没有遇上危机之前,顾某还是宠她的。可是现在,既然顾携凭处心积虑要靠杀死我换取金钱,他怎么可以被母亲的眼泪打动?

想必母亲也终于想明白了这点。她站直身子,静静的用手擦去泪水。

顾某对黄律师歪一歪嘴角,示意她把母亲拉进去。

接下来,就该是屠杀的场面了吧?我感觉很冷,象堕进一个冰窟里,无法脱身。

母亲却出其不意扑上来,死死抱住顾携凭持刀的手臂:“不,浅予你快走……”

我往后退。顾携凭伸脚一绊,我滚倒在地。摔下去时听到他正在喝母亲:“叶恬你疯了!”

母亲没有疯。不,也许是有点疯狂,她眼睛里闪着狂乱的光,死死抱着顾携凭的手不肯放。顾携凭与她撑持几下,急了起来,一弓膝,重重的一下子抵在她的小腹上。想必很痛,母亲让他抵得放开了手,往后跌坐在地板上,跟着一只手紧紧按住小腹,脸上现出痛苦神色。

黄律师抢过来扶她:“叶恬你没事吧?”

“毓秀,报警,救浅予……”母亲眼神惶乱的要求。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往外逃。顾某一脚踏在我的腿上,跟着冰凉的刀锋贴在我的脸上。

黄律师在那边惊骇的说:“他疯了他疯了,叶恬,我们快逃……”她用力的拉住想向我这边扑过来的母亲,徒劳的想拉她往大门的方向去。

顾携凭也许确实是疯了,他拿着刀子在我脸上磨了几磨,居然哈哈哈哈长笑起来,笑声都透着疯狂:“跑不掉了吧跑不掉了吧?小拖油瓶我看你往哪里跑!”

掉转头他大喝一声:“黄毓秀你给我站住!你敢带着我老婆跑我非搞得你身败名裂不可!”

黄律师则在尖叫:“叶恬!叶恬你怎么了?”她用力扶住母亲软软的身子:“叶恬晕过去了!”

场面真是混乱得一塌糊涂。

冰冷的刀锋始终贴住我的脸。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原来怎么挣扎,也敌不过命运的安排。难道我注定要死在他——我最痛恨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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