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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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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还是按着以往的习惯,沏一壶水果茶,坐在阳台上慢慢啜饮。

法国梧桐的树影斑驳的投在我身上,晚风中带出青草的香气。离我们这幢楼不远的地方就有个小小的街心花园,孩童嘻戏着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一切与平常的每一日,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嘈杂声音。

黄律师这次的效率特别高,我签下文件的第三天,她便赶来找我,出示她已经办理妥当的房产证。我看一看,做旧做得真逼真,真是把时间做成了七年前。不是说办理产权转移需要若干工作日吗?何况这次的产权转移里面大有猫腻,黄律师却办得如此之快。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活动能力。

我拿过来细细察看。户址一栏的地址是:明阳市锦绣路108号3-1,户主一栏写着方浅予三个字,下面附着我的身份证号码。连打印的字与印鉴都做得天衣无缝,根本不象是新打印上去的。我百感交集的抚着房产证的纸页。这套房子,我终于可以保证它属于我了,不再怕它让人夺去。

黄律师问:“是否由我替你保管它?”

我瞄她一眼,把房产证紧紧握在手里:“付出这样大代价才拿到的小本子,我想还是由我自己来收起。对了,我的身份证呢?”

黄律师递过我的身份证,摆出公事公办样子:“那么好,你要提供一套备份钥匙,我会尽快安排顾盼住进那边。”

我递过一张纸:“她也需要签一个协议。”

黄律师诧异的拿起来念:“同居协议?”

我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黄律师仔细看条文。

“你要她自己做房间清洁?”她惊叫。

“当然。”我回答。我又不是她的佣人。

“她才十五岁!”黄律师的口气,仿佛是在控诉我。我答她:“我当年十岁便住在那里,自己操持家务打理一切。”

“你还要她自己做饭?”

我答:“你没看到下文?我同意提供厨房炊具油盐酱醋一切材料与她。”

黄律师说:“她身体正在发育,炒菜闻多了油烟味……”

我提醒她:“黄律师,请看看我,可有发育不良痕迹?”

黄律师看一眼我,又垂下头看协议。

“不可以带人回家逗留超过晚上十一时,不可以留人过夜……”这一条她看来并无异议,没有再发出大惊小怪叫声。

“室内垃圾一人清理一天,客厅等公共区域每周打扫两次,轮流负责……”黄律师念着念着,一下子又拔高了声音:“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我认为公平得很。

黄律师说:“她要做这么多家务,如何好好学习?浅予,你是姐姐,这么计较……”

我说:“我还要养家糊口付水电气清洁费物业费。我也愿意不去工作好好学习不管这开门七件事。”

黄律师软化下来:“浅予,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对于顾盼,她只得十五岁……”

我笑,笑得很讽刺。“黄律师,你不必一再向我强调她的年纪。她再过两个月便满十六周岁,我不认为她小便有着特殊权利。”

我特别关注了一下顾盼的年龄,因为昨天签的文件上说,她有权利在此住至成年。换言之,她成年以后,我便可以赶人。

她小?也不小了。我也曾经小过。可从未获得过任何特殊权利。

我说:“两间卧室,一人一间,谁都不可以踏进对方的房间里。卫生间各用各的,各自负责清理。书房她可以用,同样轮流做清洁。不经我的同意,不可以在家里举办Party,更不可以把房子钥匙随便交予他人。如果做不到,我随时可以赶人。”

黄律师说:“浅予,你也太……”

我握着房产证。“黄律师,证书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你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如果不接受我的条件,正好,我可以拒绝这不受欢迎的房客来临。”

黄律师说:“浅予,你昨天才签了文件……”

我截住她:“是的,她有权利在我的房子里住到成年,可是,前提条件是,得遵守我订下的规则。黄律师,要不你代替她起诉我如何?我会应诉,并坚持她只有签下这同居协议,我方会同意她居住我的房子。”

黄律师很奇怪的凝视着我。隔了一会儿她说:“好吧,我会向她说明。”

我毫不退让:“说明不够,她必须签下这纸协议。”

黄律师悻悻的拿着协议离去。两小时后她又来找我,递过协议,直接要求我提供备份钥匙。

傍晚她便指挥着人马搬了那顾盼的东西来家里。我本想躲出去,又担心那些人碰坏客厅里的东西。

有的东西,是爸爸留下来的,有的是我后来一一添置的。家里每一个小物件我都有着深厚感情,不舍得丢弃。于是我在客厅里不断念叨:“喂,我的花瓶,小心!”“那只茶几移过来,你们别撞到了!”之类。

舒展晚上有饭局,要不我还可以叫他来替我守着,我眼不见心不烦去。

另一间卧室原本是父亲在世时的主人房,这么多年也没有人住。可是要拿给外人住我还是不舍得。但是没有办法,我把原来放在里头的杂物收到了储物间,只面只余床与柜子妆台等大件家具,以候我的平生第一个房客。

这小公主的东西异乎寻常的多,光衣服就搬来了几大箱子。

我不关心她有多少东西,反正只分配给她这一间房,她爱塞多少塞多少进去。她的物质是够丰富的,我讥讽的把唇角向上翘一翘。是的,我嫉妒了,因为我从来没享受过这样丰盛的物质关怀。

哦,不,不见得。在我儿时,那短暂的几年幸福时光里,父亲对我也是极尽宠溺的吧?

我看着客厅容易被碰坏的物事都移到了旁边,算是略可放心,索性走到阳台上去坐着,喝我的水果茶去。

才喝几口,我听到客厅里响起一个娇脆的女孩子声音:“黄姨,这房子老旧老旧的,我不喜欢。你看,还是藤条的沙发,多土气。”

我想翻白眼。大约翻到一半时,想想不该为不值得的人破坏气质,故此停止,拿起面前的水果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跟着那女孩子的声音说:“黄姨,这间卧室带着小阳台,我喜欢这间,我不要住那一间。”

我一下子跳起来,冲到客厅里。不速之客已经半个身子都踏进我的卧室里。我在心里发誓:明天便去找锁匠来装锁,我的卧室可不能再象这样让随便什么人一推便进。

黄律师转过脸来,看到我,脸上露出笑意。她说:“浅予,你看,顾盼很喜欢你这间……”

“想都别想。”我直接截断黄律师的话。其实另外那间卧室更大,是原来的两间房间打通成一间的,有很大的落地窗子,还做了一个半隔断隔出一间小小起居室。父亲和……叶恬以前就住那房间里。

现今我住的房间是父亲当年替我布置的儿童房,装修得幼稚,全粉色系列,连墙纸都是粉粉的红。我经常在想,父亲当年布置我这房间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不只一个朋友说我的房间陈设幼稚,可我都从不舍得改动里面的陈设。上次我换墙纸,走遍了全城去找同样颜色的粉色墙纸。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她一声喜欢,我就得搬离?想得倒美。

黄律师讪讪的拉着小女生出来。她同我介绍:“浅予,这就是你妹妹,顾盼。盼盼,快叫姐姐。”

小女生已经有近一米六,看上去象大人了。她神情很娇,长得自然是美的,眉目颇有点象她那老混蛋父亲。

她娇娇的对我一鞠躬:“姐姐好。”

我别开身子。“不客气,你的房间在那边,自便吧。”我走过去,关上我的房间门。

她跟在我后头,迷惑的问我:“姐姐,你不喜欢我?”

我反问:“我有喜欢你的理由吗?”

她睁大眼睛:“姐姐原来你也爱看大话西游?”

我啼笑皆非。

她又说:“姐姐,你是因为妈妈喜欢我多过喜欢你,才不喜欢我的吧?”很自作聪明的语气。

我想骇笑。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不会说话的人。由此可见以前她被宠得有多彻底。可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喉咙,我一时发不出声音。

并且,奇怪,她的父母不是才失踪,并且留下遗书号称要自杀么?可这小妹妹好象并没有一丝伤怀样子,并且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也没有,我为之叹为观止。

黄律师尴尬的支开顾盼:“盼盼,别挡在这儿,工人还要搬东西呢,仔细撞着你。去客厅坐坐吧。”非常慈爱的语气。我不记得她对我使用过这类语气。

顾盼听话的走开,一走到客厅就惊呼:“呀,这是什么?黄姨,这是玻璃风铃吗?”

我喝:“别乱碰。”那是若干年前流行的玩意了,当时班里的小女生几乎人人窗前都挂一串。我曾经很渴望拥有,后来……是住在楼上的邻居家男孩子搬家前吧,送了我这一挂。

我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以前朋友同学送的哪怕一张小小卡片,我也都珍重的收存着。

顾盼继续吃惊。“黄姨,在家里挂这样的东西,是不是太土气太寒酸了?我那挂水晶风铃替我带来没有?在哪只箱子里?”她踏一只小凳子,掂起脚,试图去取下那挂风铃。

我忍无可忍,正准备冲出去制止,大门处又传来轻轻扣门声。

其实大门一直开着,因为要替小公主搬来行李的原因。会这样扣门的,当然不是工人,而是访客。从我这角度看不到大门,我赶着往大门处走去。

顾盼已经先我一步自客厅走到大门口。我听到她用甜甜的声音问来人:“大哥哥,你有什么事?”

难道是舒展赶来了?我在心里猜疑。

然后我听到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略有点迟疑的发问:“请问……你们这里,换房主了?”

我与楼上楼下的邻居并不是很熟,以前倒是很熟的,可是最近四五年间,旧邻居一一迁出,而我因一直早出晚归,再加上也不是一个热情外向的人,于是与新邻居便难免疏于来往。现在想来是楼下的住客听到动静上来询问。也是,小公主搬家的阵仗大,难免搅扰邻居。

顾盼还在自我介绍:“是的,大哥哥,我叫顾盼,今天才搬来这里,请多多关照。”

我赶快赶出去。“不好意思,是楼下的邻居吧?我们搬东西打扰到了你们休息,真是对不起。我们会尽量放轻声音的……”

说话间,我才注意到门口的男子。他衣着很普通,衬衫与灰色长裤,看得出质料与做工都很好,都市白领的标准打扮。头发也就是整齐利落的发型,并没有新潮的染发或是弄得凌乱不已。按说这样的人都会里随手一抓都是一大把,可是,这个人,不一样。

他站在楼梯间里,没有任何肢体语言或表情动作,昏暗的光线中,居然有种类似发光体的感觉,引人注目。

为什么?因他有极好的相貌与极佳的身材。我斜眼瞧去,目测他的身高足有一米八,并且难得的是宽肩、蜂腰,简直是上佳的衣架子。至于面容,若不是现今心情不好,我几乎要吹一声口哨:轩挺的眉,深邃的眼,嘴角自然的上扬。那样普通的衣着与发型都掩不去他的光华,他安静的站在楼梯间里,我想起一个词:玉树临风。

他的皮肤颇白,举手投足间很是斯文,眉目间挺有书卷味儿。我肆无忌惮的打量他,这是我作为广告设计者的职业习惯,一向对美的物事喜欢多看两眼。

也许我的视线太过直接,他竟然局促起来,白皙的脸上泛起薄薄的红晕。

他说:“没有……没有打搅到我……我只是听到响动,来看看是否可以帮上一点忙……我们是邻居嘛。”

连话都说得这样结结巴巴的,我不禁自问,难道我的眼神或表情或肢体动作,这样吓人?

而显然顾盼这小毛丫头有点惑于这名男子的美色,自管自在一边雀跃:“好极了,大哥哥,你可以帮我取下那挂风铃吗?我想换一串。还有,我要布置房间,你可以给我一点意见……”她竟然伸手拉那名男子,要他入内。

我冷冷的在一边说:“这位先生,谢谢你。不过打搅到你真的很不好意思,更不敢麻烦你还来替我们做事。我会叫工人尽快弄好。现在屋子一团乱,也不好请你进来坐坐,等我们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再请你来作客吧。”

那名男子怔在当场,神情有点难堪,一时间进退不得。

他的脸上仍有薄薄红晕,显然他是一个较为内向的男子。这样的男子,能来问一声邻居需要帮忙与否都是很难得的。何况他还长得那样俊秀,弄得他这样难堪,我心里有点不忍。其实我并非针对他,我只是不满顾盼自说自话要领人入内,还想换我的风铃。

顾盼委屈的说:“可是只有大哥哥够高,没有他,我们怎么摘得下那串风铃?”她居然强拉着男子进了房里,还举起手指示着那串让她瞧不上眼的风铃:“大哥哥,你看,是不是很土气?”

我气恼的跟进去。

男子望着那串风铃,表情很奇怪,眼神闪烁着,没有作声。

他虽然内向,可是并不木讷,至上看上去不是笨人。他想必已经看出了我与顾盼之间暗潮汹涌的紧绷气氛,故此哪里敢贸然发言,得罪其中一方的人。

这时黄律师也自顾盼那间房里赶出来。“盼盼,我找到你那串风铃了……”看一看客厅中站着的三个人,她讶异:“发生了什么事,干嘛都站着?盼盼,这位先生是什么人?”

顾盼放开那名男子,奔过去接过黄律师手里的风铃:“大哥哥,姐姐,你们看,这风铃是不是很美?这是我爸爸从奥地利带回来的……拿来换掉这串老土风铃,肯定可以令客厅显得好看。”她提在手里向我们展示。

还是老混蛋买给她的!我怒火一下子涌上头顶,顾不得身边还有陌生邻居在旁,一口拒绝:“不行,你的东西在你房里怎么挂随便你,我客厅里的东西,不准你乱动!”

顾盼委曲的退了一步,眼晴里泛起泪影。她楚楚可怜的转向那名男子:“大哥哥,你说……我这串风铃,是不是比那串美?”

男子微笑。他此刻似乎没之前那样紧张了,居然可以同顾盼侃侃而谈而不结巴:“小妹妹,一件事物美不美,要看每一个人的观察角度,这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觉得美的东西,也许你姐姐不认为美;而你姐姐喜欢的东西,你不见得赞成。并且,有的东西,也许主人会因为拥有的时间长了,就失去了新鲜感,觉得它不美了。而另一些主人,却会因为拥有一件东西的时间长了,反而产生了感情,觉得它越看越美。”

我想我没有错看,身边的男子随着他的谈话,笑容慢慢加深。他莫非对顾盼产生了兴趣,想对她施美男计?顾盼一直望着这男子,脸上已经没了先时的欲哭表情。

她说:“那么大哥哥,从你的角度,你觉得是哪串风铃美?”

她还是非要争个输赢。

男子笑了,转头望我一眼。“大哥哥是老式人,不太有审美情趣。不过大哥哥读中学时这样的风铃很流行,每个女同学都喜欢,所以大哥哥想,这样受到大家喜欢的风铃,应该是美的吧?”他伸手指向客厅中悬着的那串风铃。

我的唇边禁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顾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看看我又看看那名男子,嘴角开始往下垂。

黄律师赶快打圆场:“盼盼,来,我们去看看,你这串风铃挂在起居室那里肯定很有趣……”

谁也料不到,顾盼的眼圈一红,哗的一声就那样哭了起来,然后一边抽泣着,一边往她的房间里冲了进去。然后在她房间里发出更大的哭声。

黄律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说:“浅予,不要太过份了,她还是孩子,她毕竟是你妹妹!”

重重的掷下这两句话,她沉着脸匆匆赶去安抚小公主。

我站在原地,咬住下唇。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阻止了她取下我喜欢的风铃,怎么就算我虐待她了?就是我过份了?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非常奇怪与难堪。想来那名男子也这样觉得。他咳了一声,然后,尴尬的说:“是……是我不好,让令妹……生气了……”

我苦笑:“不关你的事。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那么……我想我还是……离开比较好……对不起……是我害得你们……”

我实在不忍心为难这老实人。我说:“怎么会,这不是你的关系。”我送他出门。他局促的冲我点点头,然后转身上楼去。

我望着他的身子在楼道里消失,才想到一个问题。他是楼上的住客?什么时候搬来的?

楼上,以前是庄家的房子。爸爸在的时候,我们家跟庄家走得很近。庄家的小哥哥……我甩甩头,扔开一些涌上脑海里的记忆。我继续寻思,上面的房子是转卖了,还是转租?记得楼上也有好几年没有人居住了。

并且,楼下的邻居都没有来暗示我们搬家搞出来的响动,这名男子却来了……是诚心想帮忙,还是他的听力特别敏锐?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未见得理想。如果他听力特别敏锐的话,我需要注意,太晚时不能把音乐开得太大声。我在心里提醒自己。

这时急促脚步声响起,先前那名男子急匆匆下楼来。他看到我,松一口气,说:“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庄……庄亦谐。”

“庄亦谐?”我念了一遍,轻轻笑:“这个名字很有趣。”

我看到他望着我,眼睛里带点期盼神色。哦,我一省,同他说:“我叫方浅予。”

他眼神有点闪烁,停顿了三五秒,才说:“好名字。”

我们简直是在互相恭维。我唇边禁不住泛起笑意。

他看到我笑,脸又红了。“呃,你们大约很忙吧,我先上去了。”他逃也似的上楼去。

我本来想问问他与原来的住户庄家有什么关系。可是想到实在太晚了,也放弃了叫住他的想法。

这时又有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传自楼下。我转眼望去,舒展出现在了楼道口。他一看到我,脸上马上绽开笑容,凑上来吻了吻我的脸。

“吃了饭没有?我替你带了福祥楼的小笼包当夜宵。”他越过我的肩膀向屋里张望:“妹妹搬来了?”

他叫得可真亲热。我闷闷的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搬东西的工人鱼贯而出。舒展问他们:“搬完了?”

工人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点头。

舒展不无遗憾的说:“我来晚了。”

我睨他一眼。“这么渴望做事?客厅要打扫,挪开的东西要归位,正缺你这个壮劳力。”

舒展笑嘻嘻。“浅浅一声令下,我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何况只是出卖劳动力。”他揽着我进房去。

之前我听着顾盼的哭声已经低弱下去,至少几分钟前,我就没再听到她的哭声。可是我和舒展进了房间不到一分钟,她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还大有号啕之势。

舒展停止了挪茶几,疑惑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翻翻白眼。

舒展拉我:“她是想家吗?不适应这里?走,浅浅,我们去安慰一下她。”

“用不着。”我挣了开去。

舒展皱眉。“浅浅,她毕竟是你妹妹……”

我顶讨厌听这一句。谁想要这个妹妹。我转开头去。

舒展叹了一口气,自己往哭声来源处走去。

我忿忿的独个在外头做清洁。

舒展是一个热诚大方的人,他可以对每一个人都做到笑脸相迎,并且可以发自内心的去关心身边的人。我一度以为这是一个优点,这个都会的人都太冷漠,舒展这样的品性越发显得难能可贵。可是现在,我得承认,我不高兴他这样关心顾盼,我不想与那小公主有太过接近关系,也不希望舒展与她有太过接近关系。顾盼她可以当尽全天下人的小公主,可是舒展不可以拿她当公主。而我,就算叶恬、黄律师……她们统统拿我当尘土,我也要是舒展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并且,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我要与舒展好好谈谈。

那边的门开了。我抬起头来。

舒展迈着大步走过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的脸色很严肃。

他说:“浅浅,你为什么这样对待妹妹?她刚来一小时,你便要给她下马威?她已经很可怜了,你为什么没有哪怕一丁点儿同情心?”他的鼻翼翕动着,一脸愤慨神色。

我愣住,回不过神来。舒展用这样控诉的态度来声讨我?我不太能适应。

舒展看到我没有回嘴,脸色缓和少许。他说:“浅浅,我知道你是嘴硬心软,是不是?来,去跟妹妹说声对不起好了,姐妹俩有什么隔夜仇……”

我不能置信。就算黄律师或是顾盼向他说了什么,他认识她们才多长时间?对她们的话,他就尽信无疑?

他该清楚我的为人,也该向我求证。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不由分说就让我讲对不起。

我气得全身发抖。

舒展还不懂得看人脸色。他说:“就为一串风铃害得妹妹哭成这样,浅浅,你这个姐姐做得太不合格。”一边说他就一边踩上小凳去取风铃,“就让妹妹挂她的风铃好了,这串我替你挂你屋里。”

我尖叫一声:“舒展,你敢把这风铃取下来?”

他一边往上伸手一边说:“乖,换个地方而已,你当姐姐的不要太小器。”

我咬牙切齿的说:“舒展,我警告你,你今天敢取下这串风铃,我马上跟你分手!”

舒展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转过身来,望着我。

我想我此刻肯定是气得脸色发青,神情不善。因为舒展吃惊的问:“浅浅,你是说真的?”

“是!”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他不能置信:“浅浅,你真的这样小器?我记得上次贺习习投诉她的位置采光不好,你都肯同她换座位……”

我答:“情况不同,没有可比性。”我对办公室的位置并无对我的家及我的风铃这样深厚感情。

舒展的脸色,难看无比。

“这么说你在外头的大方得体都是装出来的?浅浅,我对你太失望……我一直以为,你虽然脾气火爆一点,可是还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展哥哥,你别说姐姐了……”顾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本来就是来寄住的,展哥哥,我的风铃挂我的房间就好……”她一边说,一边不时哽咽两声。

舒展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好终于转成了强忍怒气的神情。他跳下凳子,挤出一丝笑,对顾盼说:“好,展哥哥不说了……盼盼你肚子饿了没有?展哥哥买了福祥楼的小笼包,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好啊……”顾盼一下子声音就带出了欢喜之意,“黄姨也很喜欢吃呢。”

舒展拎起茶几上的饭盒。“好,先吃了夜宵再整理房间!”他拿着饭盒自我身边擦身而过,神情淡漠,当我透明。他径自走进顾盼的房间里,顾盼当然也跟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我站在客厅里,感觉异常孤立。

原本是为我买的夜宵,现在让我的敌人吃。原本是我的男朋友,现在与我的敌人同一阵线,多么讽刺。

我没有砸东西发脾气。这个房间里,没有哪件东西我舍得砸损。

我都奇怪我还保有足够理智。我找到钥匙放入口袋里,然后打开大门下楼去。

夜色已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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