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二十八章 来之安之（1 / 1）
眉眉念念不忘她的化妆品专柜的专属卡，除了因为折扣大，在眉眉眼里，这张卡更是关系和身份的象征。拿着它，可以挑来挑去问来问去比来比去磨来磨去，最后哪怕什么也不买也不会接到白眼，这种礼遇，是钱买不到的。
眉眉以她的逻辑和价值观把小赖带到苏家的聚会，眉眉带着一点私心，眉眉觉得林子华这个人的磁场有点特别，和自已不一样，能走进一些自已无法接触的层面，打开了另外的世界。但眉眉没有想到，一二次去了后，子华说着她和一只狗之间的交情，眉眉原以为，至少会有一二个“人”对子华有兴趣。
还好，这桩买卖不赔本，就在眉眉将心态调整到乐足于此时，林子华小姐，又给自已带来了额外的惊喜。
比起小赖，眉眉在这方面的敏感度，要强过很多。实际或许并非如此，只是小赖有意无意的将自已的这种本能调到了暂时休眠的状态，而眉眉则将每个毛孔都努力张大了，每根汗毛都极力竖立着，不放过空气中任何一丝微妙的气息。
苏家这一小小的不似平常的举动，在眉眉眼里，完全就是个了不起的极震憾的信号。苏三能看中子华？眉眉觉得不奇怪，苏三的女朋友，从来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铁打的苏三，流水的戏子，子华又如何不能上去露个小脸了。可惜了子华不如自已懂得委曲求全和善于利用，换了自已，唉，眉眉想，能唱一出戏，也够日后的自由和风光了。
眉眉这样想着小赖，小赖看着眉眉却有些暗自庆幸。还好有惜杨。惜杨帮自已和妈妈指了一条可行的路，有了餐馆能自力更生的生存或更远一点的可预见的富足；惜杨点燃了一盏灯，照亮了自已心底那些曾经阴冷的角落。同样是动心之人，一个让小赖全然不顾的想靠近，一个却唯恐避之不及，小赖不明白自已为何有这样二种不同的反应。
小赖想，如果不是惜杨给自已带来的这一切，自已是没底的。自已可能也会和眉眉一样，在生存的压力下，无奈的去追逐、被屈服。如果小宜有事，如果妈妈有事，小赖愿意以自已的一切去换取她们的平安。惜杨，可能你不能将一个完整的你给小赖；但，你已给了小赖一个完整的小赖，让小赖能独立，自尊，自信，自强。这，已太多。
眉眉三二下洗漱完毕，脸上挂着水珠子，一边抹一边走回宿舍。心痒痒的等宿舍的人都走了，让小赖拿了那件外衣，细细磨挲起来。眉眉俯下头，脸蛋和衣料轻轻的擦过；又伸直两手，将衣服抖直了比划着；领口衬里的标签处，眉眉拿近一瞧，黑底的标签上绢着一串红色的草体英文字母，S。。。h。。u。。a。i。。“哎呀，子华。。”眉眉叫道。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再不走要迟到了。”小赖抱着书在门口催促着。
“来了，来了。”眉眉将衣服轻轻丢到上铺，乐滋滋的走到门口，挽上小赖的手：“在哪上课来着。”
“大课室上公共课。”
“哎呀，那么远，快走快走，老孙教头每次点名都不放过我的。”眉眉拉着小赖的手跑着，眉眉暗想：子华你笨啊，兵贵神速，三帅真够快的。箭已发，子华我看你如何躲。我还是先做个观棋不语的君子吧。
中午的时候，小赖正准备抓紧时间睡上一个小时，有同学从门口探头进来，“子华，国内长途。”
小赖溜下床，小赖平时的电话不多，大中午的，会是谁打了长途来。匆匆跑到走廊上，拿起话筒：“您好，我是子华。”
“小赖，是不是在午睡呢，我想着这时候你准在宿舍里。”
“。。EVA姐，啊，您还在上海吧。”
“是啊，昨天，你给我来电话了吧，我要后天才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噢，没什么。咦，EVA姐，我没留下名字您也能猜到啊，总台说您要下周过来。”
“呵呵，我倒没想到。只不过，昨晚上某人请我吃饭，我正好有事打了个电话到会所，总台转了几条口信给我，说还有一个没有留下名字的女孩，我刚问多一句，旁边某人头也不抬，边吃边说，不用问了，是小赖，呵。真是你，小赖，倒是你第一次给我来电话，真的没事？”
某人是，苏艾？小赖握着话筒，一时未出声。
“小赖，惜杨最近给你有来电话吗？”
“嗯，没有。嗯，EVA姐，惜杨最后走的时候，把能留下的钱，全留下了。小宜的手术后，惜杨让他叔叔到餐馆来将存折带给妈妈，我们存钱时一打单，里面好多钱。不过，小宜后期的费用现在已没有问题了。EVA姐，你有机会也和惜杨说说啊，让他在外面不用太辛苦，现在餐馆生意很好，他一个人一定要照顾自己啊。”
“哈，小赖。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你放心，惜杨他亏待不了自已。倒是你。。嗯，小赖，我后天来找你，EVA姐请你吃晚饭。好，就这样了，你赶快回去爬上床，还能睡一会，再见噢”EVA说完将电话挂了。
小赖来不及说什么，抢在最后也道了声再见，听着话筒中传来的“嘀嘀嘀”的挂机声，慢慢放下了电话。苏艾和EVA说了什么，EVA又想和自已说些什么，也好，来之安之吧。
周三下午只有一节课，从语音室出来，暖暖的阳光照耀着。C市的气候不是那么令人喜欢，12月初了，中午的最高气温可能还能到20度，而一有北方的冷空气下来，就要及时添衣御寒了。
小赖穿着她的发白的破牛仔裤，旧毛衣，混迹在下课的人群中。眉眉一下课不知跑哪去了，就算回宿舍，眉眉和小赖十有七八，也是各走各的。在这种人多的群众场合，眉眉说，小赖，你太朴素了，我尽量还是不和你走在一起。不然，越发衬出了我的招展。人家要么以为我拿你来当陪衬，要么又会批评我的招摇。等你以后哪天突然省悟了，把自已收拾收拾了，咱们一起走，才和谐一点，让大家看得舒服一点。
小赖其实挺喜欢三三二二的一起走，可是除了眉眉，宿舍的其它几个女孩，太矮了。在这种下课的汇集各系各班的人潮中，还是不要给潜伏的对象留下这样的第一印象好了。擦身而过时，难道要让男生们这样说起吗，诶，你们班的那个谁，就是那天下课时和你们班林子华一起走的那个挺矮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着。而除了宿舍的几个人，小赖和班上其他女生的交集，暂时实在有限，要等多点时间，一学期结束后，再多几次活动后吧。
刚回到宿舍没多久，传电话的来了。“子华，电话，本市。”
是EVA来电话了，小赖想，晚上的约会。
小赖小跑着来到电话前，“喂。。”刚喂了一声，未及再说，电话那边有了反应。
“小赖。”话筒那边是低沉清楚的男声。
苏艾？是苏艾。这样好听的声音，让人难以忘怀。小赖没有想到是苏艾的电话，拿起电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小赖，周六有空吗，早上六点我来学校接你，穿上便装。”
突然而来的约会的电话，小赖仍没有说话，有点发窘。
小赖强烈的感觉到苏艾似乎通过电话线，正看着自已现在略有狼狈的样子，微不可闻的笑意，从握的发热的话筒中传来。
真的找上门了。
也好。
小赖舒了一口气，终于开口答道：“好。”
苏艾轻轻笑出了声：“好，小赖。再见。”
小赖想躲，不知从何躲起。拒绝的话，小赖不懂怎样说好。对其他人也是一样，如果别人善意的对自已好，要说不，是让自已也很难过的一件事。小赖看到追眉眉的男生，一个个被刺得谫羽而归，实在佩服眉眉的“无情”。眉眉倒是笑小赖，小赖你瞎操什么心，那些人是乐在其中，象我这样干干脆脆的，算是好的了。
小赖答应了苏艾的邀约。小赖心底明白，这些，一定会来。就象一场比试，出招吧，只要一出手，便是漏出破绽时。
不是你让我失望，便是我让你渐没了兴致，小赖想，苏艾，来吧，EASY COME，EASY GO。我需要一个足够的、明确的理由，真正将对你的好感在心中消去。
小赖刚走回宿舍，门外又传来叫声，“子华，电话。”
这次，真的是EVA打来的，EVA已在校门口，小赖回房拿了个小布包，便往外赶去。
EVA的车停在楼下的路边，人站着不远处左顾右盼的正在张望。
快一年没有见EVA了，也是手术后，EVA第一次见到小赖。小赖蹦跳着跑向EVA，EVA老远张开了双手，
“天啊，小赖。。。”，走近的小赖让EVA发出了惊叹。
“EVA姐，认不出了？”小赖在EVA身前停住脚步，调皮的笑着。
“你真让我感到惊呀，小赖，”EVA夸张的做着表情：“我听说了你的事，但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但是，你看看你的打扮，你不会就是这样见的苏艾吧。”
“差不多，呵呵。”小赖脸一红，心想，还被苏艾撕了一件衣服。
“你平日也是这样混迹学校的？”EVA仔细打量
“差不多，呵呵。”小赖挺直了背，接受着EVA的检阅，有什么特别不好吗，以前不也经常这样吧，惜杨那时不是没见过，也没说过什么呀。
“你以为你还在高中啊。”EVA拍了一下小赖的肩。
“我也还是学生啊。”
“傻妹妹，我看你是恨不得在头上刻上四个字吧”
“什么？”
“此货已沽”
“EVA姐！”被EVA一言道破，
“走走走，我得先把你收拾一下。”EVA将小赖赶上了车。
“EVA姐，咱们去哪？”
“请你吃晚餐呀，小赖，你听着，以后见你EVA姐，你可得给我好好打扮了出来。你不记得你EVA姐是吃哪碗饭的了？资深美容顾问啊，小赖，你这副样子，还是我妹妹呢，你让姐姐真是欲哭无泪啊。”EVA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回头看看小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小赖啊小赖，苏艾和惜杨喜欢你什么呢，小赖啊，如果你不能更自信和独立一些，他们的心，你谁也抓不久的。别怕得到谁，也别怕失去谁，知道吗，小赖。”
EVA的直言直语让小赖无法回避，时间能停留吗，不能。小赖你想保留着从心灵到身体一如惜杨离开时的状态，等待惜杨回来的那一天。这是最好的做法吗？也许并不是。
“小赖，惜杨并不需要你这样的付出，他承受不起。别给他和你自已，这么大的压力。自由的快乐一些。。。以后会怎样，以后再说吧。”EVA转头再看看小赖，这个孩子，在她身上，依稀看到当年自已的身影，几分疼惜，萦绕在EVA心头。
EVA将小赖带回了会所，“小赖，你先好好泡个澡。出来再做个简单的美容护理。”
“我的皮肤这么好，也要做？”
“好有好的做法。”EVA将小赖推进了一个有着洒满玫瑰花瓣的大浴池的房间。
“真漂亮。。。真香。。。EVA姐，你不怕把我腐朽了啊。”
“我要把你卖个好价钱。”EVA瞪眼小赖，“快去快去”
真是一个奢侈的澡，小赖洗得迷迷晕晕出来，围了一条毯子来到另一间房间，躺在一张小床上，只觉得有几个人在身边拿着自已的脸，手，脚。。。用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剪子镊子。。。又是一觉醒来，EVA姐站在一旁：“好了，小赖，你睡的倒挺香。批上这个，咱们再去做做头发。”
“头发还要弄？”
“嗯，稍微修剪一下，你的发质万里挑一，随便护理一下就好了。”
“嗯，嗯。。。。EVA姐，吃个饭，要这么大动静呢，以后，以后，我可不敢见您了。”小赖吱吱唔唔：“本来我想这一餐，无论如何我得请您的。”
“哈哈哈。。小赖，你真是，唉，你就当我职业习惯，心痒痒吧。你不知道，我要是看到一个挺好的人打扮的不合适，心里象猫抓似的。”
EVA姐不知从哪拿出一套新行头，波西米亚风格的连身长裙，针织短外套，丝质的长围巾，简单的挂饰还有一双，平底的简单而精致的鞋子和配套的手袋。
“做完头发，就把这些换上。我再帮你画个淡妆”
“EVA姐，是相亲吗？”小赖听着EVA说着，跳了起来。
“和我吃饭，自个吃饭，就不能打扮了啊，小赖，”EVA用手点了点小赖的脑门：“我才不管你看上谁，谁看上你，你记着，什么都得你先爱了自已先。”
终于，忙了一下午，小赖站在了镜子前。
这，这个镜中人，是自已？
天，和牛仔裤破毛衣真的差别挺大。
“EVA，我的旧衣服你没给我扔了吧。”小赖想到这又跳了起来。
“没扔没扔，姑奶奶。”EVA并不十分满意，左右看看“今天先这样凑合，诶，我说小赖，你就这样也可以去学校啊，这套衣服，是很平常的打扮。”
“年轻真好，”EVA边看边感慨：“随便穿穿，这么漂亮，小赖，你真是个不错的衣架子，再漂亮的衣服也压不过你本身散发的气质，这是真正的境界，很难得。”
“能给你长脸了？”小赖凑过头。
“行了行了。”EVA笑“我得捉摸捉摸，这笔账得向谁去报呢？你说呢，小赖。”
“EVA姐！”小赖跺脚。
“走走走了，吃饭去，肚子都叫了。”
EVA把小赖带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透过三十八楼的玻璃窗，可以一览城中景致。小赖好奇的看着餐厅内的陈设，暗暗比较着；又张望着窗外熟悉而陌生的风景，换一个角度，原来生活的城市是这样一个样子；走进餐厅的人一个个衣观楚楚，小赖发现，确实自已的装扮，是再普通不过的装束，放下心来，和EVA低声的聊着。
EVA心中暗自好笑，这个傻丫头，没有察觉到，走进门口，多少双眼睛已瞟过来打量过了一番。
“EVA姐，今天你带我来吃饭，真的就是只吃一个饭？”
“是的，对。”EVA点点头，露出一些惊呀的表情：“不然你以为？”
“可是，EVA姐，我刚看了菜单，这里好贵好贵啊。”小赖有些舍不得：“我俩，随便哪吃吃说说话不行？”
“小赖，”EVA稍稍正色道：“也要尝试一下的，不是吗？”
“这里可以遇到很多有趣的人。呵呵，”EVA凑过头来：“ 小赖，你看，最左边的一桌，是远方的王总；那边，那边那个是。。。。。还有最后一排，那个矮矮的不起眼的也是个人物，金光集团的张董，和苏家往来挺多的。。。”
“张董？”会是眉眉说的那个张董吗，小赖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
“不能这样，失礼的，小赖，去化妆间，顺便走过看看就好。”
“好。”小赖对于眉眉提到过的这位张董，好奇的紧。
慢慢的走了过去，小赖心中着实吃了一惊，眉眉从来没有提过张董的样子，但每次那幅甜蜜的样子，已让小赖头脑中构画了一个基本的图象。
这就是张董？小赖，你怎么可以如此惊呀和失望。内心怎么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小赖带着震惊，走进化妆间，望着镜中的自已，对自已说。
小赖稳了稳心绪，如果不是因为眉眉，小赖不会对张董的样貌如此在意。这个年龄，面孔，足可以当眉眉爸爸的哥哥的人，能真的对眉眉好吗，但愿。
小赖捧起一点清水，轻轻打湿了脸，拍了拍，推开化妆间的门，走了出去。
走进大堂，张董面对着自已来的方向坐着，离着十几步远，却见张董抬起头来，视线越过自已，向着后面大门口微笑点头。小赖转弯走向自已的座位，用眼角的余光略略扫了一下门口，视线却和来者对个正着。小赖的心咚咚跳了一下。
是苏艾。
苏艾挽着女伴的手，正从大门走来。
小赖不记得如何回了苏艾一个微微的晗首，走回座位，心总算跳的缓复了。
EVA正切着牛排，小赖的表情落在眼里，EVA一扬眉，划了个问号过来。
“苏艾。”小赖拿起刀叉，切下一块来：“还有一个女伴。”
“噢？”EVA回头，真的是。坐在远角的苏艾接过EVA回首的注目，两人远远相视一笑。
“这小子，跑的还真快。”EVA看看小赖：“那女的你不认识吗。。。。。新闻台一个新晋的主持。”
小赖埋头继续奋力切着：“噢。。没注意。”
EVA看着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小赖，想了想，笑道：“好吧，小赖，我坦白。是惜杨给我电话，让我有空，多带你出来走走。”
小赖抬起头，看着EVA。
“嗯，小赖，怎么说呢，”EVA无奈的向小赖笑笑：“如果我是旁人，我可能会对你说：小赖，给你和惜杨一点时间，相信他会和你一起，解决所有的问题。可我不是旁人，这条路，我已走过一遍，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复辙。你不会忍心看到惜杨因为你，和家中，不要说是决裂，就算是不愉快，你也不愿意看到。你会躲，你会主动退到一旁去，就算惜杨愿意，你也不会看到他处在这样的境地中。。。这些，惜杨都明白。而惜杨的妈妈，是一个极有主见或者说，是一个极固执自已想法的人，这对你不公平，是的，小赖，你甚至没有亮相自已的机会，就已经被否定。。。。。。我，就是一个例子。。。。你太敏感，小赖。。。你们现在还小，也许，也许七八年后，又是另外一种状况。只是现在，现在惜杨也并不能有一个明确的说法给你，对吗。呵呵。。小赖，苏艾是认识惜杨的，有些事，你现在不知道，以后会了解的。上次的礼盒，惜杨知道是谁送的。苏艾即已向我说白了，想必一定也通知了惜杨了。”
“说白什么？通知什么？”
“没什么，比试一下也好，小赖，苏艾的妈妈我认识多年，我知道苏家的一些情况，有些事，我现在也不能肯定，总之，别人我不敢说，苏艾倒是值得“你”交往的一个人，能做成朋友，也不错。”
说了这么多，EVA往后靠在沙发上，松了一口气：“放心，苏艾不敢乱来。”
“嗯？”小赖觉得，EVA话中有话。
“哈哈，那个，有些事，本来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小赖。嗯，吃好了吗？”
“好了。谢谢。EVA姐。”
一个身影投了过来，苏艾不知何时走了近来，苏艾向EVA点点头，又微笑着对小赖说：“再见，小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