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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绝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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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雨倾斜而落,豆大的雨珠落在地上,溅起一阵阵水花,四周水雾蒙蒙,雨水顺着他的额前散落的发丝落入额角,与眼角不断涌出的水雾汇流而下,落入已经湿透的身子,若只看衣服的下摆,几乎没有可以认出,那件可以拧出水衣服曾经是胜雪的白色。

象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驱体,流魂一般飘进了街道,茫茫的天地间,陪伴在他左右的只有欲落欲急的流水,漫过了他那双青色鞋面,而浑然不觉。

“绿袖……他杀了绿袖。”

“他杀了绿袖。”

“他竟然杀了绿袖。”

他木然的看着远处,谁也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因为远处只有腾滕升起的水雾,他只是反反复复的痴语的,只是这两句。

街边临窗酒肆中,已经有不少好事都探出头来,已经开始了各种好奇而又冷漠的猜想。

没有人知道他走了有多久,他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显些跌倒在地,他突然停了下来,象是突然惊醒般,然而,却只是木然的冷笑,静静的冷笑声。

蓦地,雨地里突然腾升起嘶哑凄厉的笑声,如同久困的野兽般长啸,绝望而愤怒,盖过了潇潇而入的雨声。

“娘,你看,疯子……”稚嫩的童声响起,几乎同时,孩子的娘,赶紧伸手捂出了孩子的嘴巴,有些慌张的看了雨中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即使隔着很远,那样的绝望的人,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的。

听着啪啪的雨声如破竹的声音般在耳中回绕,年轻的妇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几乎多余的担心,甚至有些惋惜的看了看窗外—或许真的是失了心了,还这么年轻。

雨水迷蒙了他的眼睛,周围的事物而他而言,早已失去了感知了,心底有一个细细声音传来,反反复复不肯停歇。

他杀了绿袖……

他极力想避开,然而依然却象万千虫蚁噬咬着他,清清楚楚钻入了他的耳中,不让他有一刻的安宁。

心底里的那个声音象魔鬼,狰狞着朝他扑来——他杀了绿袖,而你扶他登上了帝位。

迷蒙着的白雾里,渐渐凝聚成一个人的身影,竟是那个很久不曾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绿衣女子,冷冷的朝他笑着:“凶手,你们都是凶手”

他嘴唇翕动着,手朝前伸前,想要触碰什么。

象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冰凉的手指竟在在虚无中游走,象是在慢慢的描触着一个人的轮廓,那么轻柔的触碰着,痴痴的看着,“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不知过了多久,雨依然没有停下来,迷雾凝聚成的身影依然冷笑着,却渐渐向后飘去,他陡然间害怕迷茫起来,象一个迷路的孩子——你要去那里,不要扔下我。

追逐的身影后,街道上陡然飞溅起一阵水花,起起落落,白雾渐渐散去,他手伸的笔直,却终归什么都没抓住。

天地间蓦然静止,呆立,窗边好事者陡然间睁大双眼,半张着嘴巴,看着这一幕,惊的没有半点声音,而那个妇人,已伸手覆在了孩子的那双清辙的眼眼上,仿佛那立着的是什么鬼魅。

他们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间,只见他纵身狂笑,穿过密密的雨林,疯一般飞掠而去。

这条街上又归于沉寂了,除了潇潇的雨声,终归是什么都没留下。

水气中渐渐的印出山峦的轮廓,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召唤他。

在泞泥的小道,脚下的靴子沾满了污泥,脚步越来越沉重了,他不知这样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要去那里,没有终点,没有尽头。

但是却也停不下来了,因为,除了往前走,他又还能干什么呢。

有什么侵袭着他的意识,狰狞的声音渐渐住了,意识却渐渐模糊。

雨好象渐渐小了,因为,已经看不清到眼前的水帘了。

远处的山好象在恍动,那是什么可怕的力量,竟能撼动山峦。

我要是睡在路中,子期又要生气了,可是我真的累了。

他象是回到了过去,迷迷糊糊的这样想着。

双臂低垂着,眼前有些黑,身子一软竟摊倒在地,溅起一地的水花。

恍惚之间,不远处竟看到了一身蓑衣下湛放着亮光的佛珠。

“人生在世,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病其骨,于是体会到人世间诸多痛苦。”

清辙透亮的佛号,如天籁之音飘忽的传入耳际,敲入心田。

他苦笑,慢慢阂上了眼——原来,人死之前,竟真的是有幻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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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我去找找他吧。”紫衣立在床前,苦笑着望着拥着锦被的男子,试探的问道——才几天的功夫,竟象是苍老了几岁,苍白的脸上尽是淡淡的倦意,说话间还夹杂着断断咳嗽声。

这一年来,似乎有什么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头上,先是无故惹来江湖各派的仇杀,即使魅门已销声匿迹十年,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却依然不肯放过他们,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当今的天子,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为了救他的师傅,他耗尽了功力,伤及心脉,幸好有衣清在,否则连命都不保,只是,即使有天极草,要恢复功力也得需要几个月。

以容越现在的情况,他能坐得住几个月?心中怕是比谁都忧心,紫衣有些失神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世人皆道他阴狠无情,然而,谁又知道,他的情种的比谁都深。

“不用了,青衣肯定会跟着的。”他淡淡道,眉宇之间渐现淡淡的忧虑之色。

而锦被下的手指渐渐收紧,借以掩饰住不安的内心,正是因为自己的纵容与私心,才造就了今天这种局面。

正如紫衣所言,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避不过的,心头陡然间漫过一阵无力与挫败感——越儿,这一关,除了你自己,已经没有人能帮你了。

瞬间,紫衣眸光闪动,她有些讶然——他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这并不是你的责任,只是那个人的确比我们计高一筹。”紫衣叹息道,那人的确是深不可测。

“他…….咳……咳”想要说什么,却被咳嗽声所阻,嘴角已经沁出来的丝丝血迹,紫衣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扶过的身子,一手抚在他的背上,另一只手用手巾轻拭着涌出的血迹,一向淡然的女子有些忿然:“看你都急成什么样了,何苦硬撑呢,为什么不跟他解释?”紫衣女子的话语中有些恨恨的,恨这两个是天生的怪物。

无奈的笑意浅浅的挂在他的嘴角,抬眼望着紫衣女子,眼神竟是如此的衰弱无力,“多一个人可恨,心中的悔恨或许可以减轻些。”

说罢,眼帘微阂,似乎并不想再多言,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过去的种种仿佛历历在目,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赵司景接近容越开始,就隐隐就觉得不安,毕竟能得到南月国富贾——容家的财力,在嫡位之争上又能多一层胜算。

为了容越,他曾经骗自己说一切只是自己多心而已,然而,不管如如何遗忘,真相就是真相,正残酷的等待着每个慢慢靠近它的人.

谁能想到曾经响彻江湖秘密的杀手组织——燕楼,实际上却为赵司景所控,一来是为了网罗江湖各方势力,能为他所用;二是用江湖手段了朝中之事,手段阴狠毒辣,专行暗杀刺探之事,一旦盯上刺杀目标,从来没有留下过活口,直到杀手死了为止。

不知为何,人人都传这燕楼为二皇子赵司南所为,其实无须细究,只怕这也与赵司景脱不了干系了,而赵司景又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有了林谦做后盾,就有兵权,唯独缺少的便是财力,而无庞大复杂家族又富有的容家便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先通过自己的党羽李明堂了解容越的心性与行踪,这才有了与容越的两次巧遇,并演了一场冷香楼遇刺的好戏,设计杀死了绿袖。

这样一来,容越必会对下杀手之人恨之入骨,自然会与他合作,而他呢,谁都会认为想置于他死地的人必是他最大的对手,这样一来,自然又将矛头指向了二皇子瑞王,一箭双雕之计的确是滴水不漏,即使江山易主后,世人也顶多会认为,燕楼的消失是随着楼主瑞王谋反失败而瓦解了。

而实际上,燕楼从来没有消失过,燕楼的杀手真正的身份却是赵司景的暗卫,只是赵司景没想到的是,容越会是魅门的人,即便恨二皇子入骨,却为了他手上的天香豆蔻,答应与他合作,魅门的人在最后关头救走了瑞王他们,那个时候,钟子期心中迷惑才在那时解开,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真相面前,他选择了隐瞒,明不知不可为而为之,而容越,恐怕早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竟不惜借助他曾深恶厌绝的云水宫。

而他当时答应助赵司景,一方面的确是为了容越的心愿,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却是为了接近林谦,为了天香豆蔻。

而现在,赵司景的目的达到了,坐拥了天下,而他呢,拿到两粒天香豆蔻,救醒了师傅,可为何?却依然痛彻心菲。

在这一场阴谋中,失去了绿袖,容越的心从此缺失了永远无法弥补的一角,而当容越没有了欢乐的时候,他却已经连笑的权利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无法抑制的苦涩在他的心底深得渐渐漫延,曾经为容越的超乎常人敏锐而骄傲,而现在,他却宁愿他是傻子,因为只有傻子才不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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