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四章 暗涌(1 / 1)
要作出一个完美的战略部署,弄清楚关键问题的答案至关重要。
可是,我该怎么得到这个关键问题的答案呢?
古人似乎都相当含蓄呢,我也不可太直白了。
要不采取点迂回战术,曲线救国!?
但这个的技术要求似乎相当高啊……
为免我最后绕不回来,把自己给迷失在问题的丛林里,我决定还是稍微走点直线吧。
“爹,破身是什么意思啊?”我眨巴着“好奇求知”的双目,一脸纯洁无知的小白兔样。
爹爹又娇羞无限地斜了我一眼,不过这回我已经没这心力去管鸡皮疙瘩了。
“你还小,不懂。等赶明儿你身子将养好了,爹让梓君教你。”
那个,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我还是完壁!?
可是,要是他们趁着祁安然沉睡时逼梓君“奸尸”的话……
抖~~~~~~
我赶紧把自己的思绪从那可怕的假设中拉回来。
那样的话,“我”也同样应该什么都不懂才是吧……
所以,我还是再添条辅助线确定一下为好。
“爹~~~~~~~~~~~~”我费劲地把音调给拐了个九曲十八弯,扑老爹怀里不依地直蹭“人家还小啦,人家才不要学这个呢!”
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用语极度不符此间女子应守的行为准则,但为求甚解,拼着把我的形象尽数全毁,我也毅然决然地下手画出了这条辅助线。
老爹你不是认为我还小吗,那小孩子跟亲爹撒个娇什么的也很正常吧,我就赌你对祁安然的百般疼宠了,断不会因此就一句话把我给喝斥回去。
事实证明,我压对宝了。
老爹对我此举似乎十分受用,溺爱地搂着我嗔怪,“小什么!?大齐贵族女子十二岁就该破身了,你这都十四了,还小呢!其实早些年你娘也跟我提过,但是一来我们顾虑着你的身子,怕你体虚受不住;二来嘛,家里女儿也多,不用靠你去传宗接代。再说当年为了给你祈福让你沾染点儿皇姐的龙气,给你姓了祁,名义上你也算是过继给皇姐为女了。所以日后,就算你生了女儿,也不能继我燕家香火。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把事儿给耽误了嘛,以至于梓君一直都没能得我们恩允去为你侍寝。现在想来,可真是委屈你了。”爹爹一脸的愧疚。
不委屈不委屈,我把头当成波浪鼓似的猛摇。
您要真让他给祁安然侍了寝了我才委屈呢——明明不是我种下的因,却得我来收拾善后。
嘿嘿,既然我们俩现在都还清白着呢,那事情可就简单多了,这拨乱反正想来也不会太难。
我满意地绽开一抹笑容。
可老爹不知是误会了什么还是他真觉得很对不住我,已经转头吩咐起去钦天监挑选黄道吉日给我开荤……那个,准确说,是让我给梓君“□□”了= =|||
爹啊,您的行动力也太强了,说风就是雨的。
我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打消老爹的念头,让他取消他一厢情愿地为我安排的“初夜”。
我数次拒绝都被老爹轻易驳回,他以人父身份义正词严地劝导教育我这人生大事的必要性与重要性。
我这儿正苦无良策阻止老爹的长篇大论呢,梓君却在此时开口了,似乎他也不想让老爹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爷,公主醒后奴才已差人去太医院请周医正过府请脉了。算时辰她此时应该已在小花厅里侯着了。您看,是不是让她先过来……”
老爹停下喋喋不休的嘴,扫了眼低头说话的梓君,“夫人那儿你也派人去回禀了?”
“是,已着人快马去报。”
“那宫里呢?”
“……也已差人去报喜了。”梓君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
老爹轻弯了下嘴角扯出一丝讽笑,“做的不错……你,果真能干。”
因为我还维持着趴在爹爹怀里的姿势,故而能从他低垂的眼眸中看到一抹闪瞬即逝的光芒。
也许是我的解读有误吧,我总觉得那抹精光里有着些我所无法理解的暗涛汹涌。
“合,去传周大人过来。”再张眼时,爹爹已回复了先前的柔和表情。
他抬手替我拢了拢散发,眼中只有对我的无限溺爱。
难道刚才,真是我眼花吗?
我回给爹爹一个甜甜的笑容,趁他不注意偷眼去看梓君。
梓君,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身份!?
你们到底还隐瞒了我些什么?
宫里的……
我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和这三个字有关,他们就是从那时开始不对劲儿的。
难道梓君的身世并不如我所猜想的那么催人泪下?
难道他是宫中哪个人派来监视我或我爹娘的眼线?
“天家无父子”,不期然的这句话蹦入了我的脑海。
这些站在权利巅峰的皇族之人,背后的错综复杂恐怕不是我所能轻易窥探的到的。
谁都不能信任。
谁都有可能是他人安插的间隙。
我环顾这穷奢极欲的房间与屋中那富贵无双的人儿,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就是皇家吗?
我到底落入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公主……
直觉地我认为自己的身份并不简单。
我只是王爷的女儿罢了,但却可以拥有女皇亲女才有的封号。
难道女皇没有继承人吗,为什么要把我过继给她?
为什么是我呢?
一个根本不知道何时会苏醒甚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的女孩,到底有何价值?
赐我国姓,是为了让我沾染女皇龙气给我祈福。
那为什么还要封我公主呢?
也是祈福吗?
真的就只是这么简单!?
“臣,周钰参见,叩请公主千岁,王爷金安。”一个白发老妪打断了我的冥想。
“恩。”老爹的雍容贵气一瞬间展露无遗。
我见爹爹发话后地上那三人依旧没有任何要起身的迹象,猜想着我是不是也该说点儿什么。
“大人免礼。”我不确定的来上这么一句。
“谢公主千岁,谢王爷慈恩!”那三个终于不再让我欣赏她们的后脑勺了。
我抬眼细细打量眼前的三个女子。
应该都是太医吧。
她们身上所穿的衣裙和头上插着的步摇都是同一款式的。
只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老妇的衣服颜色、上面刺绣的花纹图案以及步摇上所镶嵌的宝石与后面另两个中年女子略有差异。
可能这代表了官位品级的不同吧,我暗自猜测。
为首的老妇颤巍巍地接过下属递来的丝绸小枕,双手捧着送到我面前。
“请公主容老臣为您请脉。”
我轻点了下头,梓君走过来接过那小枕,放在我面前的桌上,然后轻抬起我的右手置于其上。
说实话,我以前就觉得中医的检查方式有点儿不靠谱。
我知道那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中国国粹,可能我真的被西方思想腐蚀地太厉害了吧,我总觉得这一不抽样二不化验的,光靠望、闻、问、切难道还真能查出病源来!?
不就是搭脉吗?谁脉搏不是那么跳的啊!
还有那所谓的“悬丝诊脉”,更是扯淡!
如果说我以前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对中医的不确信,那么今天,在亲身感受了这位周医正的请脉之后,我对中医这码子事更觉得不可置信了,甚至,还带了点儿招摇撞骗的成分的在里面。
从头至尾,我光看见那老女人的手指在我脉上数毫米处晃啊晃的了。
根本就没感觉到她碰到过我的手腕,此次诊脉就已经完成了!
难道是我的见识浅薄!?
这搭脉还兴隔空诊查的!?
周医正又恭敬地问了我几个问题,在我一一作答后,她开始絮絮叨叨地下诊断书了。
至于她具体说了些什么……
专有名词太多,“之乎者也”也用得太过频繁,我这儿就不复述出来涂毒大伙儿的耳朵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我啥事儿没有,五脏六腑的全都运转正常,就是多年躺着没有正常进食、运动,身子稍微有点儿虚弱罢了。
然后,她便口述了一张药方让后面跟着的人记下。
起接过药方递给爹爹验看。
老爹扫了两眼,疑惑地询问:“这千年玄参,安儿从出生起就一直在靠它续命了,吃了那么多年,如今还得继续,这功效会不会有问题,要不要换味药材或是加重点剂量?”
“老爷,周大人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一向有‘妙手回春’的美誉。六小姐这么多年也一直是她在看的,想事情一向周全。如今小姐都平安无事地醒过来了,说明这些年周大人的方子都没碍处。再说小姐自降生起这十几年,鹿茸、雪莲、千年玄参、万年灵芝的,什么稀罕东西没吃过啊,能换什么药材呢!”起在一旁轻声为周老太辩白。
妈妈咪呀!我听得目瞪口呆。
你们也真敢!
听听这都给“我”灌了些什么啊?
千年玄参!?
万年灵芝!!!
乖乖,你们不怕“我”虚不受补啊!
还从出生起就给“我”吃呢!
这要不是小阎王帮忙吊着这命,哪个婴儿经得住你们这么个治法!?
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这什么庸医啊!?
还“妙手回春”呢!
我呸!
只要有小阎王在,你们就是把祁安然不吃不喝地扔那儿,甚至是放棺材里埋地底下,只要十四年后我转世过来的时候你们把她这身子起出来,我都能肯定这身子会和现在的相差无几。
没有小阎王,这一无维持生存的精密医疗设备、二无营养针剂的古代,别说十四年了,就是十四天,这祁安然也都活不过去啊。
更别提什么肌肉萎缩退化,身体各脏器功能衰退之类的毛病了。
我能象现在这么活蹦乱跳的,小阎王绝对是第一功臣!
靠她们这些太医!?
光靠这几个蒙古大夫,我现在怎么可能还仅只是瘦点矮点发育不良点而已啊!?
更别说能走路、吃饭甚至动手打人了!
我瞄了眼梓君的左脸颊,还有点儿红红的指印未退。
……我的肌肉肯定没问题,那掌的手劲儿看来不小= =|||
太医们跪安后,老爹也说估摸着我娘晚上就会回来,保不齐我那堆哥哥姐姐嫂子姐夫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反正和我沾点亲带点故关系又不是太远的都会过来看我,他要去差人准备晚上的家宴,让我先歇着养养精神,以备晚上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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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申明:月月在本章中描写的女主关于中医的看法纯属情节构成写文需要,并不代表某月自己对中医的看法。事实上,某月属于那种思想比较“古典”的人,本人相信中医,对其并无偏见,从某些方面来说,月月认为中医很神奇,堪成国粹。
(PS 月月只是想突现小阎王的功勋罢了,那个,使用方法不当……汗……大人们就当偶这是纯属虚构成不???)
======>大人们看那边~~~~~(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