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1 / 1)
田将军把他们送到豪华的客房后就告辞了。
东方寅看着司徒慧的手,心里很自责:“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教训她?”他用干净的布条将她的手裹好。
“你没看见那康王有多宠爱她,伤了她,我们和他的梁子就结大了。”司徒慧何尝不想心上人为她出头,但她毕竟还是从大局着想。
“你看康王会同意和解吗?”东方寅根本就不相信。
“可能性很小,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喽。”司徒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想出的办法一定行的,说吧,要我怎么做?”东方寅爽快地说。
“那康虹看上了你,你只要娶了她,说不定什么都解决了。”司徒慧调侃他。
“娶那个疯女人,你还不如一剑杀了我。”东方寅伸手捏捏她粉嫩的红腮:“再取笑我,我生气啦!”
“所以我们要尽快想办法,看来这一仗是避免不了了。”司徒慧有些忧心忡忡。
东方寅安慰她:“我们现在先养精畜锐,夜深了再四处去查看。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也只能这样了!”司徒慧微微地叹了口气。
“嘘!”内力深厚的东方寅,听到屋顶传来轻微的声音,忙掀开被子示意司徒慧躺到里床,然后他也踢掉靴子躺到边上,伸手将司徒慧搂在怀里,然后拉过被子将他俩盖的严严实实。他辨别出有人轻轻地在屋顶走向他们上方,他想看看那人要干什么,于是调整自己的内息,发出匀称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熟了。
只见屋子上方被掀开了二片瓦,露出了半张蒙着的脸,朝他们那里看了一会,确定他们睡着了,就垂下了一根细线,上面系着一支点燃的香,香气渐渐在房里弥散开来。
东方寅暗道不好,这香气分明是江湖中人常用的迷香——鸡鸣五更还魂香,顾名思义,就是人吸了此香以后,要到鸡鸣五更时分才能醒来,他装作翻了个身挡住蒙面人的视线从胸口摸出二颗清醒丸自己嘴里含了一颗,塞了一颗在司徒慧嘴里,用口语示意她含着,二人早已心有灵犀,司徒慧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会意地冲他眨了一下长睫毛。
屋顶的人很小心,一直到香燃尽才把线收上去,又向他们床上投了一块石子,见他们没反应,才把瓦盖好,将屋顶恢复了原样:“成了,进去吧。”
他在招呼谁呢?几个人?要进来?干什么?找死?东方寅暗暗冷笑,他突然觉得怀里的司徒慧身子紧绷呼吸急促,知道她很紧张,他用搂着她的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背,示意她放心。
脚步声渐渐走向门口,虽然背对着门,但听声音就知道是在用剑之类的利器在拨动着门上的木拴,只听“呀”一声,门开了,听脚步声进来了三个人,东方寅忙示意司徒慧把眼闭上。
“你去看一下这小子的脚底。”这是个陌生的声音,气息平稳,内力很深,东方寅在心里作了判断。
“哪只脚。”声音很熟悉,分明是田青。
“听王爷说好象是左脚,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东方寅不动声色,听凭田青将自己的布袜除下,只听到惊讶的呼声:“真的有哎,被王爷猜着了。”
“把袜子穿好,维持原状,走!”陌生的声音继续发号施令。
“等等,师傅,求求您了,让我把这小娘子抱走吧,那怕只是一晚上,反正他们中了师父的迷香,要天亮时才能醒来,他们又不会知道。”这淫贼正是康德。
“不许放肆,成大事者岂能为女色所祸,王爷让我们暂且不要动他们,他另有安排。走吧!”看来康德的师父很有些威信。
“是啊,王爷不让你来,就是怕你忍不住误事,你不是向他保证过不动那司徒小姐的吗?你怎么又出而反而了,快走吧!王爷还在等消息呢。”田青也来劝他。
康德只好跟他们不情不愿地走了,只听得“咯”一声,门拴落了位。脚步声渐渐地走远了,一直到听不见。
看到司徒慧气得脸通红,东方寅又生气又好笑,他当然也生气,刚才要是康德敢动司徒慧一根头发,今天绝不会活着离开这里。他只好挑司徒慧感兴趣的话来转移她的怒气:“我们跟着他们,去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我们从后窗户走。”司徒慧心事慎密,她提议走后窗是尽量不想被人发觉。
二人一跃而过,二人上了房顶。四处观望,谷里的夜晚静悄悄,四处全是黑压压的山峦,只有东面有一处房屋还有隐隐的灯火,估计就是那里了。他们全力施展起飘影无踪的轻功,要是有人注意到,也只认为自己看花了眼,只能见到二个影子象风一样飘然而过。飘了很多路,最后落到了那件有灯光的屋顶。
二人伏在屋顶上,经验丰富的东方寅怕内有高手,就没去移那瓦片,只是示意司徒慧贴耳静听。
里面有人走来走去:“这三个人怎么去了那么久,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这是康王爷的声音。
东方寅和司徒慧相视一笑,原来他们还没回来,没想到自己的轻功已那么好了。
“爹,那东方寅的脚上有没有痣对您有那么重要。”这是康虹。
“非常重要,因为爹手中捏有一张王牌。”
“什么王牌……”
敲门声打断了康虹的话:“爹,我们回来了!”
“进来。”
“爹,您料事如神,他的脚底真有北斗七星呢。”小淫贼康德兴奋的声音。
“怎么去了那么久,你没去动那司徒慧吧?”知子莫如父,看来康王太知道自己儿子的品行了。
“有师父师兄在,儿子不敢。”难得康德也有害怕的人。
“王爷,那东方寅手里握有天山雪莲丸,那是我师弟璇玑子夫妇的独门宝贝,他和我那师弟师妹定有渊源,有可能是我师弟的徒弟,我那师弟可不是好惹的,脾气古怪,且又护短,所以我们要谨慎行事,特别是小王爷,绝对不要轻举妄动,包括郡主切不可再去伤他的女人,否则,连我也护不了你们。”原来他就是师父的师兄天机子。
“德儿,虹儿,天机先生的话听清楚了吗?”康王严厉的声音。
“但是爹,那司徒慧是我真心想娶的女人,我可以为了她休了所有的姬妾,还有康虹我警告你,你要再伤害司徒慧我断不会轻饶了你。”看来康德倒是真心喜欢司徒慧。
“人家的老婆,都残花败柳了,值得你爱成这样。包括那个东方寅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看也不看我一眼,等着吧,我一定要叫他跪下来求我。”这郡主也太狂了吧。
“你们不许生事,我自有安排,只要他真是赵郢,我就有办法如你们所愿。”不知这康王葫芦里卖的啥药。
“王爷,不可卤莽,此事要做得干脆利落,千万不可让我师弟知道。”看来这天机子挺害怕璇玑。
“先生放心,我自有主张,明天你们等着看好戏吧。哈哈哈哈。”康王一阵阴笑:“喔,对了,田将军,前后二处天险防御,你一定要盯紧点,出不得半点差错,否则定会功亏一篑。”
“爹,你放心,苍蝇也飞不上来的。”康德很自信。
“胡说,那寇祺把后山围的水泄不通,你不还是溜回来了。”
“那是有人送我上来的。我们不是有内应么。”
“如果他们也有人混到我们中间呢?”
“王爷放心,我们发有腰牌,用以辨别身份,敌人混不进来的。”田青这人的确很细心。
“如此甚好,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等他们散尽后,东方寅和司徒慧才从屋顶飘然离开,沿原路返回客房,二人相视无语,谁也不想先开口。不知明天康王会采取什么手段来迫使他们分开,而这一切与东方寅脚底的七星痣肯定是有什么关联,凭司徒慧料事如神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有什么奥妙。
东方寅见她走来走去的,忍不住开了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明天我们见机行事就是了。”
司徒慧没他那么乐观:“那康王手上一定有要挟你的王牌,看他那么有把握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
“没有人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东方寅坚决地说
“但会有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司徒慧还是闷闷不乐。
“时间尚早,你还可以睡上半宵。”东方寅最见不得她劳累。
“我只想静静地在你肩上靠一会,我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有这个机会。”司徒慧凭直觉断定康王手里的牌分量不轻,那么自己还有机会和东方寅在一起吗?
“傻话,大哥的肩膀永远只能给你一个人靠。”东方寅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司徒慧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烦躁的心渐渐平复下来,疲倦向她袭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东方寅把她放在床上,替她除去袜子,盖上被子,自己就靠在床头闭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