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章 欲盖弥彰(1 / 1)
很久没有来了……偶想说,不是偶的错,……
不说了,进度会恢复了,大家别pia十二了哦“花满径,你像不像男生啊,这么怕冷?”花满蹊朝刚下楼来的满径抽抽鼻子
“你不看天气预报?今天气温下降多少你知道吗?加件外套又不会减少我的风度!”满径拿起桌上的牛奶。
“切——臭美吧你!脸皮厚得电钻都要自卑死了!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就是多了一具路有冻死骨嘛!”
“贫吧你就!总之到时候我可不借你衣服哈!”花满径停下塞面包的动作突然把声音降低,“想好怎么帮我没?你可是答应我的。君子一诺千金,不许反悔!”
“当然!你姐我什么人啊!早想好了。”
“快说快说!”满径把椅子拉到满蹊边上,顺便把她碟子里的鸡蛋一并消灭掉。
“就是换位子咯!”
换位子?他那个化石同桌会同意吗?莫颜会同意吗?柯明先会同意吗?
花满径正要说什么,满蹊就已经跑到对门去叫镜子了。
“韩晓镜!再不出来就迟到了!!”
房间里隐隐传来韩晓镜的答应声,但却迟迟不见她来开门。
“韩晓镜!叶今在楼下等啦……”花满蹊灵机一动,果然,门应声而开,韩晓镜慌张的表情让满蹊乐不可支。
“你别喊,我妈听见我就翘了。”
满蹊笑道“好,我下次不讲了!”说着凑过头去说了什么,镜子看了一眼提着包走出来的满径喜道:“那不正好……”
满蹊笑着点点头,挽起镜子一齐看向满径微笑,然后向外走。
满径被笑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叫了一声:“花满蹊!”
满蹊回过头:“干嘛?还不走?”
“哥已经起来了,你要不要去说声再见?”
明亮的笑容瞬时冻结,花满蹊显得有些不自然。“不用了吧,我,我们要迟到了呀……”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打过了。”花满径的表情很空白,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像是搀杂了所有情绪在内。
满蹊望着门,镜子拉拉她的手,满蹊一咬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楼道。
花满楼坐在椅子上,听着脚步声的消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拿起桌上的早餐,像平常一样吃完,然后穿上外套,出门。
似乎每个学校都有那么一项传统,一张红纸就可以带出所有的情绪,可以让人笑,可以让人哭,还有妒忌,羡慕,生气,或者漠然。上面的内容或许千变万化,但它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光荣榜”
现在,这张纸就贴在最显眼的橱窗里,红底黑字。写着的是期中考试全校前五十名。
学校很贴心,把名次与月考的名次的浮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了最后,□□裸地供所有人观赏评论。
第一名 路小默 756 第一名不变
第二名 花满径 748 上升一名
然后,越过无数个陌生或者熟悉的名字,花满蹊看见了自己。
第四十七名 花满蹊 673 下降45名
很好,花满蹊,看见了吗?这就是你这一个月的成果,该清醒了吧!!!
阳光下,风像刀子在脸上划过,满蹊敲了敲有点发疼的脑袋,一转头,看见莫颜走来。
“小蹊,你去哪儿了,要上课了!”
满蹊这才想起来第一节是电脑课,忙喊:“你先去,我去拿书,就来!”
急速向前奔跑的身体因为惯性而在进门的一刹没有停下来,花满蹊与闪到门口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被撞退好几步,花满蹊直接摔在了地上。
阳光斜射过来,恰好在门口向内三十厘米处划出一道光暗分明的界线。
少年皱着眉,从阴暗的教室走到了阳光中,望着地上的少女,眉渐舒展。花满蹊竟忘记了起身,直到路小默问道:“地上很软吗?”
满蹊慌乱地站起身。路小默转身离开。
那一刹那分明有了时空的交错,但当她抬起头,看见的,却依然是他转身的瞬间,冷漠的侧脸。
这样的男孩子,是会冻伤到人的吧。
“哎……”
“哎!”
少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站定。
“那个,那个……”哎呀,该怎么说换位子的事情呢?
花满蹊突然觉得有些话真的不是想想中那么简单能说出口的。
少年似乎有些不耐烦,径直地走了过来。花满蹊惊慌地抬起头忍不住退后两步,把脊背贴在了墙上。
路小默在花满蹊的面前站定,略微弯下身子。
靠近,靠近……
背着光的少年,带着光晕的轮廓渐渐发散。
花满蹊的脸开始发烫,她都能感觉到凑近的少年轻轻吐出来的呼吸。
他突然伸出手,轻巧地,手指略过她鬓边的散发,停留在她的发夹上。然后他直起身子,头顶的阳光轻轻地颤动。
有那么二分之一秒,花满蹊觉得路小默的眼底闪过的是浓浓的戏谑。
然后,他说:“真难看!”
花满蹊的心里闪过无数对白,但听到的却是这样一句:
真难看。
他摇了摇头,又加了一句:“太俗了……”
“不许这样说!”满蹊冲着路小默的后背喊:“这是我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路小默停下了脚步,脸上的是复杂而古怪的神情。
是……哥哥吗?
他转过身,看着激动的满蹊,凝视良久。
奇怪地,满蹊觉得自己的心绪渐渐沉静,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刚才的气愤像轻烟一样,轻卷,消散。
“那么,把头发放下来吧,别上去会更好看。”他望着发夹上的星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希望,可以天天见到它。”
或者说,是他。
然后路小默转身离开,这一次,他连头也没有回过。
班会课沉重地像在开□□会,空气中流动的微粒,都仿佛懒懒地不愿撞击,教师里只有柯明先的声音撞击着四壁,散了一地。
花满蹊觉得头沉得象顶着五本牛津英语双解词典,面前的书从上节课就摊开不曾动过,她怔怔地盯着,偶尔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同一处。她感觉到柯明先的目光扫到这儿,然后他的声音挤进了耳膜:“有个别同学,这次考试的成绩很不理想,到底原因在哪里,是我想你应该回去好好找找。检讨一下自己,是否有认真听过每一节课,是因为学习上的困难还是因为上次的成绩考好了,就骄傲了?……”
委屈的时候,心防总是脆弱的,任何批评的话落进来,都像是石子扔进了湖里,疼痛像是涟漪一般扩大,扩大……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手心里穿来的,是温暖的力量。
满蹊抬起头,莫颜望着她,有点担忧地望着她。满蹊对她笑笑,捏了捏她的手心,目光中却充满了无奈。
原来成绩下降,会有这么重的负罪感。
原来,我一直都当不了坏孩子啊……
有点悲哀又有点自嘲,花满蹊觉得胸腔里的那个东西像被绳子拦腰系住,血液艰难而缓慢地流动。
“下面说说位子的事情,说好了期中考试以后会作一次调整,只要你的要求合理,并且周围的人都同意,就可以。”柯明先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比较民主。
披着民主外衣的□□者,这就是大家近四个月的结论。
扯着民主的旗子然后躲在旗子后用他无与伦比的语言能力将你的理由变成不是理由。然后,你的民主也就见马克思恩格斯去了。
所以所有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情,柯明先正准备做个满意的总结,他却看见一个人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那个人严重超出了他的意料 也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要换。”
“为什么?”柯明先望着这个成绩总是第一的少年。
“他太吵。”
在这样一个理由面前似乎没有人能忍住不笑,尽管花满径在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无辜。
柯明先皱了皱眉,他的理由很简单,简单到柯明先无法反驳:“那你想坐到哪里?有跟谁商量过吗?”
“没有。”
回答直接地近乎欠揍,可从路小默的口中答出来却显得如此自然。
“那花满径你怎么说?”尽管不喜欢花家姐弟,但就二人的成绩而言,花满径似乎还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横加指责的。
满径表现得一脸委屈:“都被下逐客令了我还能怎样?收拾东西走人呗……”
“你想坐哪里去?”
花满径懒懒地起身,扫视了一眼全班,然后目光落在花满蹊一桌:“我想和……”
好机会,满径加油!
花满蹊在心里偷笑。
“我想和花满蹊同桌。”
花满蹊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搞什么?!柯明先会答应你就见鬼了!
果然,柯明先的表情立刻变得深不可测:“这个嘛……”
“柯老师,这很合理嘛,我们四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偏科,这样安排正好互补嘛!”
你还说!满蹊有点急了。全班的人都在等着看笑话,柯明先怎么可能答应你。
“那么,就这样吧,花满径你和花满蹊的位置交换,和莫颜坐,这样也可以不是?”
……咦?花满蹊愣住了,她看看柯明先,又看看花满径。
半晌,她缓缓地转过头,对莫颜说:“莫莫,我一定是耳朵出问题了!”
花满径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满蹊,朝她挑了挑眉,再转了回来,然后他发现了一件更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他的化石同桌,似乎从头到尾都是毫不意外的表情,或者说,他依然没有丝毫的表情。这样一个人和满蹊做同桌,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小径,你怎么会这么聪明,知道柯明先一定会这么做,你就不怕他会把你调到别的地方去?”
花满径伸出一根手指敲敲头:“我在跟他打智慧战!我的理由让他心动,符合他的愿望趋势,但我提出的做法却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外。所以他潜意识里就会去寻求二者之间最佳的平衡点,最容易想到的最方便的方法就是让我和莫颜坐了呀!
花满蹊跳下车,一边开门一边回头对满径笑道:“我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你那么聪明呢?敢情在妈肚子里的时候,我的脑细胞都被你抢了是吧!”
满径把车推进后院:“明明是你自己说不要不要都给了我的,怎么现在反倒又怪我了呢?后悔了吧?”
满蹊朝他吐吐舌头:“去你的,自大狂!”
满径到不在意满蹊的话,反而很神秘地凑近:“现在轮到你来告诉我了吧?”
满蹊一怔什:“什么?”
“你是怎么搞定我的化石同桌的啊,竟然让他主动开口,省了不少麻烦呢!”满径穿过小院推开房门,仿佛知道满蹊一定会反驳他又补充了一句:“中午你们在走廊上说话,我和莫颜在楼下都看见了。”
路小默……满蹊的手抚过发夹。
泛着暖意的中午,从阴暗走到阳光下的少年,在耳边的低语,眼底闪过的那抹戏谑……
“喂!!”
花满蹊一惊,被眼前凑近的满径的脸吓得退了好几步。“干嘛!”
满径直起身,双手插袋,一脸的怀疑:“在想什么?跟你说话呢!哥不在家!”
“哦。”满蹊推开站在门口的满径走进门:“不在就不在啊!哥又不是没出去过!”
“我看过了,冰箱里的午饭没动过,答录机里也没有他的留言。”满径站在她的身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啊?什么……”花满蹊转过头,看见满径的表情,却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他可能忘了留言了,或者他中午不想吃饭啊……干嘛大惊小怪地。”
满径什么都没说,越过她走到客厅,然后又转过头:“今天双号,你做饭。”
时钟不紧不慢地又晃过了半圈,五点。
哥怎么还不回来,花满蹊有点坐不住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色象泼墨山水一样迅速浸染了整个天际。
太怪了,哥从来没有晚回家的经历啊!
满蹊的脑袋越来越乱,无数种可能闪过脑海。
满径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震动的手机与桌面摩擦发出的声音让满蹊终于忍不住黑了过去:“花满径!把你的手机关成静音!!!”
满径出奇地没有以同样分贝的声音回话,而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果你担心哥,就去找他吧。别冲我发火。或者,你已经提前进入更年期?”
对,我只是担心哥哥罢了,担心哥哥有什么错呢。满蹊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似乎这样就能光明正大昂首挺胸地从满径的视线中离开,去找哥哥。
“好,我去找他,如果他回来了,给我打电话。”不等满径回答,她就冲出了门。
天色已暗,华灯未上。小公园里人迹寥寥。风在她身边呼啸而过,满蹊想到早上满径说的温度下降,无奈地拉了拉单薄的外套。
找过了满楼常呆的几处都不见他的人影,只剩下小湖边了,满蹊沿着碎石小路走蜿蜒前行,穿梭在竹林间的风摇晃叶子,悉悉簌簌的作响,小路的尽头竹丛的半遮半掩下,已可见那砌石围起的湖岸,隐约有个少年在湖边伫立。
好像是哥哥!
满蹊加快了脚步有点生气地想,这么晚还不回家,看我吓他一吓!
就在她拐出小路的那一刹那,湖边的少年突然纵身跳下了小湖。
“哥哥——”
像是被闪电击中了灵魂,花满蹊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跟着那一圈圈扩大的涟漪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