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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分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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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思诺这个人,傅家两老一早就已经知晓,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女生,两位老人家一早就充满好奇了,于是就催促儿子,把这个被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女生带回来,让他们认识认识。谦博对于父母的热心,自然是高兴万分了,这边父母刚催促完,那边他就找到了思诺。

谦博本来以为,思诺对于这样的事情会很热心,毕竟能够得到双方父母的承认,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思诺对于这件事情却显得犹犹豫豫起来,究其原因,不过因为发虚二字,像她这样出身平凡的女生,去到了谦博家里,位高权重的傅家二老会怎样待她?是像她父母对谦博那样,热情款待,还是像荷汀对她那样,盛气凌人?尽管谦博一再地保证,自己的父母很好说话,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和蔼可亲,可是思诺心里还是没底,毕竟这世上,在子女的心里,没有不是的父母。且谁敢保证,那些面对着子女一脸慈祥的老者,一转过身后,面对着另外的人,还是同样的面孔呢?所以,这一切仍是未知之数。胆怯如她,实在是没有信心去面对这深宅厚院里生活着的人家。如果她像荷汀那样,身家显赫,或许她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毕竟双方地位相当,没有谁巴结谁的问题,但偏偏,她没有那些人民币在背后撑腰,所以见了傅家父母,难免气短。

所以,面对这个问题,思诺一直推脱,以各式各样的借口来作为逃避。思诺要逃避,谦博也没有办法,只好拿着思诺的烂借口回去答复给父母听。傅家两老虽然屡遭拒绝,但是仍然热情不减,过一阵时间就叫谦博再去邀请,大有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架势。一来二去,谦博也被父母和女友之间的扯皮弄烦了,后来,每当傅家二老提起这个话题时,他就嗯嗯啊啊地先应着,但是一转身后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连思诺那边也不再传达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谦博就搞不明白,不就见一下对方父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他不就主动出击,年还没过完就跑去思诺老家见她父母了吗,也没见思诺父母为难他什么啊!怎么等到她要见他父母时却这么艰难呢?畏畏缩缩,推三推四,总是不肯答应。有时他真搞不明白,思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怎么他总是猜也猜不明白呢。

转眼暑假临近,谦博他们系考试考得早,别的系还在拼命时,他们就已经在逍遥了。

这天傅家一家正在吃饭,就连公务繁忙的傅父也抽空回家,和老婆孩子共享天伦。饭吃到一半,傅父就问谦博:“你们学校放假了?”

谦博一边扒饭,一边摇头。

“你和思诺那孩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谦博心想,还不是这边吵架,那边谈情,这边翻脸,那边亲热,有什么好问的。

傅父还没等谦博作答,他就立马旧话重提了:“你看,这都快要暑假了,现在再不把你家思诺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我们两个老人家可是要再等上两个月咯。”

谦博一口饭没咽下去,卡在喉咙里,弄得他上气不转下气的,直咳嗽。

傅母白了他一眼,埋怨说:“叫你带个个女朋友回来,你就推三推四的,你怕我吃了她吗?”

谦博喝了口水,终于把气理顺了。他听了母亲的话,心里也不免腹诽起来:又不是我推三推四,干嘛我要承担这个怨气啊。想是这么想,可是仍旧没有说出来,思诺不肯来,他也只好替她打马虎眼:“你看,这不是要考试吗,要复习呢。”

“考完试再来不就得了,正好轻松一下。”傅父轻描淡写就把谦博打发过去了。

轻松?我看是紧张一下。谦博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搜肠刮肚找第二个借口:“嗯,火车票都买好了,第二天的火车,你也要给个时间人家收拾东西吧,总不能一晚上都你霸着吧。”

“推迟回家,你要什么时候的火车票都行,飞机票我都给你弄得来。”

谦博一听,整张脸就拉下来了,话都说成这样了,不见能成么?

傅母一看他这张苦瓜脸,心里就不乐意了:“你这孩子,脸拉得这么长干什么?你的小女朋友就这么大架子,我们三催四请的都请不动她?”

完了,谦博心里暗叫,再这样下去,恐怕思诺真的要在父母心里留下坏印象了。谦博看了一眼满脸严肃,却又隐隐透露出一股热情的二老,只好决定再次邀请夏大小姐出山了。想到又要想尽办法哄骗思诺答应这事,头痛!

结果,面对着谦博费劲口舌的说服,思诺仍旧没有点头答应,就连谦博使出杀手锏,说她再不去父母可是要生气了,思诺听了,仍旧不为所动。不但不为所动,心里还有点怨言,觉得凭什么她不去他们就要生气,难道在这些权贵的面前,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本来,思诺想以考试为借口的,这借口冠冕堂皇,任谁都反驳不了。可是谦博一句“回家改期,火车票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把她的借口堵死了,非但堵死,末了还要加上一句“可惜你家没有机场,否则你就可以坐飞机回去了”。这本是好意的一句话,听在思诺心里却不是滋味,仿佛自己回家都要靠他恩赐似的。

谦博当然不懂她十转九拐的小心思,见她总是这样,不肯答应,于是也有不满了,又想起往日自己在父母面前替她拦下的无数次的邀约,于是心里的不满更大了,他正想对思诺发几句牢骚,结果思诺却说话了:“我想一想吧。”

一句模棱两可的答复,却让谦博高兴得抱着她直叫唤起来。有答复总比没答复好,不是么?

谦博抱着思诺哈哈大笑,思诺感染了他的兴奋,脸上也是笑意盈盈,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她跟着他笑,却未必是答应的意思。

可是,谦博却把这话当成她答应了,整天拉着她,跟她说自己和父母小时候相处的趣事,跟她猜测见了他父母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到最后甚至把见面的日子都定好了。

看到谦博挑头担子一头热,思诺几次开口想对他说,自己还没有答应,他不用这么热切期盼。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她都咽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几次拒绝傅家二老的邀约,已经让谦博不快了,现在又在他的劲头上把话挑明,岂不是一盆冷水浇下去,让他心里的不满火上浇油!

于是,见傅家二老的事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定了下来了,日期就在思诺考完试后的次日晚,这本是思诺回家和父母团聚的时间,现在却被别的事情耽搁了。

思诺把要去见谦博父母的事情跟家里说了,她父母听了,也替她高兴。虽然说思诺和谦博都还年轻,说未来还太遥远,但是如果现在谦博就拿出和思诺共度此生的诚意来,他们为何不欣然接受呢?所以从知道要见他父母的那一刻起,夏家二老就一直叮嘱思诺,要懂事,要得体,老人家就算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也别往心里去等等,就差没开班授课了。完了,还给思诺寄了一大笔钱,叫她买点东西给谦博父母做手信。

“高档点的,别太丢人。”夏父说。

思诺握着手里那沉甸甸的一笔钱,心里难过起来,自己不过是见男朋友的父母一面,却让自己的父母花上一大笔血汗钱。这一笔父母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却只是为了一个买上一份不会让她觉得丢脸的见面礼。她想起了春节时谦博到她家做客,带了一大堆贵重的礼物,却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别人送的”打法了事,但是她家人却为了这一堆的礼物和他送她的手机,封了一封极大的红包给他,为的只是令她在他面前不必因为金钱而抬不起头做人。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有钱人讨平凡人欢心,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并不比掐死一只蚂蚁来得困难,可是平凡人要在有钱人面前维持尊严,却是万分艰辛,但最终却未必能够如愿以偿。

见面选择在考完试后的第二天,思诺一早就买好了一条珍珠项链,包装好放在抽屉里,等着见面时送给傅母。

对于思诺要送见面礼给自己母亲这事,谦博觉得是多此一举:“我家什么没有啊,你人去了就行了,还送什么礼啊,我家还嫌别人送的礼没法处理呢。”

思诺只说是礼节方面不可少,这条项链大小是个心意。可是心底却沉甸甸的,仿佛有千万根这样的链子坠在里面。自己费尽心思买来的礼物,在别人家里,也不过是可有可无而已,都说是礼轻情意重,可真正这么看的又有几人?那礼物一旦多了,这份量也就跟着摊薄了。

见面的那天,谦博从学校接人开始,就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很重视,也很开心。而思诺,一路上则是沉默寡言得很,一想到自己将要见到传说中的大人物,心里就紧张得要命,七上八下的。她一直在心里揣测,傅家二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会不会像自己的父母对谦博那样对她。有时想得出神了,连谦博跟她说话都没注意到。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谦博说着说着,傅家就到了。思诺抬头一看,一家警备森严的院落,大门厚重且紧闭,上面装着红外摄像头,门口有一个警卫在站岗。一进门,是个小院落,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时值盛夏,那些花草正热热闹闹地盛开着,繁华,茂盛。

这时,一对母女从里面走了出来,母亲一脸凝重,女儿则是满脸的哀戚。

“嘉培”谦博停了下来,对着那个女生喊了一声。

那女生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慌乱和尴尬,她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张了张嘴,跟谦博打了声招呼,但是声音太小,几不可闻。

打完招呼后,她又迅速地低下头去,不再和谦博有任何眼神交集。

“阿姨好。”女儿打完招呼后,谦博又和母亲打招呼,对方冲着他,也苦笑了一下,寒碜几句之后就迅速离开了。那个叫嘉培的女生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经过思诺身边时,思诺看到她耳根上是淡淡的红晕。

“你认得陆师兄吗?”谦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思诺一句。思诺点点头,怎么不认得,校报编辑部的金漆招牌,因为安萌和老莫的缘故,她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那个女生就是他女朋友。”

思诺忽然想起什么,马上追问到:“他女朋友的父亲不是因为贪污被检察院调查了吗?”

谦博点点头:“案子快要开庭了。”

思诺恍然大悟起来,怪不得他们会在这里出现,也怪不得那女生不敢看他们,曾经身居高位的人跌了下来之后,来到他家都尚且如此低微,那她们这些从小就在草根阶层长大的人岂不是更加难堪?思诺的心里,忽然就蒙上了一层阴影。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心情,此刻更是忐忑不安了。

“走吧”谦博拉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思诺,就往房子的深处走去了。

才刚进客厅的大门,思诺就看到傅父正在发脾气,拿着个紫砂壶在敲黄花梨木沙发:“乱套了,事情全部乱套了。”

傅母在收拾台几上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埋怨:“你能不能换个东西敲沙发?这套紫砂壶我好不容易淘来的,你弄坏了可就再也没有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傅母的话阻止不了傅父的脾气和牢骚,他继续拿着紫砂壶来敲打沙发,而且有越打越猛地趋势。客厅里的两位老人在各忙各的事情,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里的那对小儿女。

谦博站在门口,握着思诺的手,他本来还兴高采烈的心情,在此刻却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扯着大嗓门给自己壮胆,说:“爸妈,我回来了。”

傅家二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看他们。傅母看到思诺后,马上笑盈盈的就走上来了,拉着她的手就往房子里带:“这是思诺吗?好乖巧的女孩子。”

“阿姨好,叔叔好。”思诺笑着向二老打招呼。傅母看到思诺,早就笑逐颜开了,而刚才还在生气的傅父,此刻也放柔了脸部表情,威严而不适温和地和思诺点了点头。

这时,思诺递上了早就包装好的礼物,递到了傅母面前,然后有点紧张,有点羞涩地说:“阿姨,这是送你的礼物。”话刚说完,思诺的耳根就热起来了。她不是第一次送礼,却是第一次给男朋友的长辈送礼,而且对方还是位高权重的人,自己的礼物虽然价格不菲,但是她还是不敢确定自己的礼物在傅母这种什么都有的人眼里,会不会太寒碜。

傅母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接过了思诺的礼物,顺手放到了一边,而在旁边上茶的保姆则眼明手快的马上把它放到它该呆的地方,这前后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实在是训练有素。

傅母拉着思诺就坐下来了:“既然是第一次见面,那我就收下你这份礼物了,但是下不为例,你们还是学生,生活上还是节约点好。”

“我就说嘛”谦博在旁边嚷嚷起来:“我家什么都有,她什么也不用送,她不听,非要送。”

傅母乜了谦博一眼:“这是晚辈见长辈的礼数,不能丢。不过一次就好,我们下不为例。”

这时,保姆又走了上来,在思诺面前继续收拾台几上的东西,思诺见了,马上伸出双手去帮忙。傅母看到她的举动,连忙阻止:“这些琐事就让保姆做好了,你不用插手。我们来聊聊天好了。”

思诺听了,马上把手收回,拘谨地坐在一边。坐在她旁边的谦博,接着母亲的话说:“我们家这些小事从来就不用插手,以后你有什么事的话,叫保姆来做好了。”

傅母听到自己儿子说的这些不着调的话,暗地里用手肘捅了捅谦博的腰,谦博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这本来只是一个极细微的动作,却还是让从踏进他家大门开始就时时小心,处处留意的思诺看到了,她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傅母灿烂地笑着。

这时,傅父说话了:“思诺你是哪里人?”

思诺看了傅父一眼,就马上把眼神移开了,傅父的眼神太敏锐了,仿佛能把人心看穿。思诺坐直了身子,有点紧张地说:“贵州”说出来的声音都有点发虚。

傅父点点头,神情有点恍惚:“贵州是个好地方啊,我当年就是在这里参加革命的。这么些年咯,都没什么时间回去看看。”

傅父沉浸在忆当年的思绪中了,傅母则在一旁低声地吩咐着保姆一些事情,屋子里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的安静。思诺觉得这样的安静让她更不自在起来,她想,在长辈面前她应该主动撩起话题,说点什么。但是她又不是老莫那种话唠,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一个话题出来。于是,她更紧张了。

这时,谦博主动打破了宁静:“思诺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爸妈又不是老虎,又不能吃了你。你别一副我老爸的下属看到我老爸的表情嘛。”

“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话。”傅母匆匆打断了谦博的声音,然后对着思诺说:“过门都是客,你别怪我们招呼不周就是了。“

面对着傅母的客套话,思诺于是回了更加客套的话语,内心也更加紧张,拘谨起来。谦博坐在旁边,他搞不懂思诺,为什么自己父母如此热情的款待她还是那副紧张得要命的样子。

这时,傅父走出了客厅,过了一会,又走了进来,拿出一套茶具和一盒茶叶,坐到思诺对面,沏了起来:“这是明前龙井,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都来尝尝。”

这时,傅母打趣起傅父来:“呦,刚才敲桌子的时候怎么不拿这套茶具来敲啊?”

谦博接过了母亲的话,也跟着笑起了父亲来:“谁叫你那套不是古董啊。民国的东西能跟古董比吗?”

思诺在旁边插不上嘴来,干笑着。这时傅父把一小杯氤氲的茶递到了思诺面前,思诺忙不迭地接了过来,然后浅浅地抿了一小口。思诺对茶没研究,她除了通宵看书时会沏上一杯外,其余的时候,是极少会喝的。因此,所谓的茶文化也是所知甚少,什么茶叶是最顶级的,什么茶叶应该有什么样的味道,什么茶叶应该怎么样喝,她统统一无所知。对于面前这杯傅父亲手沏的,亲手递上的名茶,她也只能笼统地说上一句:“很香”来了事。

傅父听到思诺的话,有点小失望。而他毫不掩饰的失望表情传达到思诺眼里,则更让她尴尬万分了。

傅父沏茶时洒了一点水到台几上,这时,保姆走了上来,拿着抹布擦桌子。擦到思诺跟前时,思诺顺手把自己跟前的茶杯拿起来,结果一个没注意,手就被刚烧开的一百度的开水烫着了,然后五指下意识地一松开,那个小小的青花瓷茶杯就这样掉到了地上,“叮”的一声,裂成了几块。思诺整个人傻了,她脑子里马上想到的就是刚才谦博取笑他父亲的那句话“谁叫你那套不是古董啊。民国的东西能跟古董比吗?”

她打碎了一个古董!

保姆神色镇定地走了过去,手脚麻利地把残局收拾干净了。傅母拉过思诺的手,关切地问:“有没有被烫着?”

思诺低着头,不敢看她,心里的愧疚迅速的涌了上来:“没事,我笨手笨脚的……”

话还没说完,傅母就打断她了:“没事就好,你被烫坏了,我拿什么赔人家女儿啊。”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让思诺的心忽的漏跳了一拍。赔?对的,打坏了别人家的东西的确要赔,但是她拿什么来赔人家这个古董啊!

思诺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家人的脸色,傅父在认真地沏着他的雨前龙井,傅母在跟保姆小声说话,谦博在打量着她的手。她打破了这家人的古董,可是这家人却异常的平静,这平静让思诺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起来。到底是因为这家人财大气粗,所以对一套古董满不在乎;还是因为这家人宽宏大量,所以对她不以计较;又或者是因为这家人待人接物得体大方,所以尽管心里心疼得半死,但是表面上还是不会给她难堪?无论是那个原因,思诺对于自己失手打破了一个古董杯子的事情实在是羞愧难当。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思诺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之中,心里总是不时的想起那个杯子来,掂量着自己该不该赔?赔,她未必赔得起,不赔,这和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信条又相违背,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赔也说不过去。

一整个晚上,思诺都被这个问题苦恼着,面对着谦博为了活络气氛而做的一些举动,也是应付式的互动一下。傅家二老看到她这样,也知道她这个晚上过得心不在焉,到最后索性也不勉强她呆在这房子里了,让谦博领着她出去走走。

大街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到处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谦博牵着思诺的手,漫无目的地走着。谦博知道这个晚上思诺过得并不愉快,可是他绞尽脑汁想了好一阵子,都猜不出来她到底哪里不顺心了,他想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可是鉴于以往无数次询问都得不到结果的经验,他决定这次沉默是金,省得像以往那样,还没出个子丑卯酉,两人就已经吵上了。所以,这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安静得有点尴尬,谦博想到自己一番苦心促成了这个见面,结果还是不欢而散,心里多多少少就有点怨气了。

这时,思诺问谦博了:“谦博,那个,我想问一下,你家那套茶具是什么时候的?”

一句话,就让谦博的心亮堂起来,他终于明白思诺是为什么不高兴了,原来是为了那个打破的茶杯。于是他宽慰思诺说:“不就一个茶杯嘛,你不用放到心上,很小的事情而已。”

“这事是我不好。”

“哎呀,哪不好了,是个人都会有失手的时候,我爸妈又没说你什么。一套茶具,小意思。”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说所以才不安,她猜不透傅家二老对她失手打破茶杯的看法,是不在乎还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看,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就这样把气氛破坏了。”

思诺对于谦博的抱怨,也是可以理解的,她也明白谦博对于这次见面的期待和努力,她也很愧疚自己就这样把一次见面给搅黄了。但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她不能因为谦博的抱怨就把这事给遮掩起来,这不是她做事情的风格。

“谦博,你能告诉我你家买这套茶具要多少钱吗?”

一句话,让谦博整个人都炸了起来,他一脸惊讶,外加几分夸张地说:“天哪,你该不会是想赔我们家一个茶杯吧。”

思诺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脸凝重。

谦博被思诺的认真搞得哭笑不得起来:“不就是一个茶杯吗,你干嘛放在心上,我家又不止这一套茶具,少了那么一两个茶杯有什么好稀奇的,干嘛非要说个赔字呢。”

“可是你说过那是古董。”

谦博听了,刚想张嘴辩白些什么,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bobby。”

听了这道声音,思诺不由得僵了一下,真是冤家路窄,她怎么这么倒霉,一天之内遇上了无数件倒霉的事情呢?

谦博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荷汀大包小包地提着一堆东西,站在他们两步之遥的地方。谦博的神色有点不自在起来,他不敢确定他刚才和思诺的对话有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谦博和她说着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

“嗯,马上回。”

谦博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嘴角笑了一下,一副习以为常地样子对她说:“你又不高兴了。”

荷汀被人戳穿心事,反倒坦然一笑说:“你果然够了解我。”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思诺一眼,然后穿过他们两人,离开。

思诺刚才一直被荷汀手上的一个购物袋吸引,那个购物袋上的logo就是她送给傅母珍珠项链的牌子。她家好不容易才节省下来给她买礼物的一笔钱,在别人的眼里,却连发泄怒气的分量都不够。

荷汀的到来,刚好打断了谦博和思诺的争执,她走后,谦博马上换了个话题,打算引开思诺的注意力。结果事与愿违,思诺还是把话题绕回到原点。

谦博看到思诺不折不挠的样子,头都大了起来:“我说过不用赔就不用赔,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如果是普通的杯子赔不赔无所谓,但是如果是很贵重的东西……”

“我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别人不要她的钱,她还巴巴的送上去。”

“那你就当我是笨蛋好了”思诺说:“我不想做那些没有担当的人。”

谦博扶额,仰天长啸:“天哪,你家是不是钱多得慌啊。你家钱多就去行善积德好了,别整天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烦恼。”

面对着谦博带有一丝挖苦成分的玩笑,思诺也不冷静了,开始反唇相讥:“我家钱不多,不过砸锅卖铁的话,应该还是能赔得起你家的一个杯子的。”

“你确定?”

思诺不语,谦博被她的沉默刺激到了,继续挖苦下去:“那你最好做好家徒四壁甚至喝西北风的准备。”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做好准备的。”

“我说你变卖家产就为了一个破杯子,你值不值得啊。”

“这不是杯子的问题,而是做人的信誉问题。”

“信誉,信誉”谦博大叫起来:“信誉能值几分钱。”

“……”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呢?老是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而纠结。你累不累啊!”

“……”

“我见过不择手段去赚钱的,就没见过不择手段去送钱的,我真是谢谢你啊,你让我见识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种人。”

“……”

“你啊,简直是无药可救!”

“……”

“你说赔,你赔得起吗?你变卖家产你也赔不起!”

思诺的沉默,让谦博的不满越来越大,有因为杯子的事情的,也有以往就积攒下来的事情,新仇旧恨加起来,就让他的不满最后酿成了怒火。于是,在这个夏天的夜晚,谦博如数家珍一般,把对思诺的意见说了个遍,而思诺则是冷着一张脸,看着他。到最后,两人都忍无可忍了,思诺终于说出了一句让两人都无法回头的话来:“既然如此,你这么看不起我,那就分手吧。”

谦博正在火头上,听到她的话,想都没想,就这么不加考虑的答应了:“好,那就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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