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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生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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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的生日宴会在他旗下的连锁酒店举行,会场里冠盖云集,衣香鬓影,女士们拿着鸡尾酒杯,穿着低胸的,裸背的晚礼长裙,聚在一起,笑语嫣然,颈脖间多少克拉的钻石项链,在水晶灯的照射下,璀璨夺目。男士们则是简单多了,三三两两的或站或坐,或聊天或谈生意。

范父带着范夫人和一对儿女,款款来到了会场,范夫人远远看到一帮贵妇牌友,就带着宝贝女儿,走了过去,而范父则是领着小儿,往生意场上的友人堆里走。

荷汀坐在角落的沙发里,一个人,只得大提琴“云雀”静静地躺在她旁边,陪她。会场里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人在她面前停下来,打个招呼,而她也懒得去搭理任何人,她对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没任何兴趣,她只觉得这一幕,就像一出人生大戏,狗血得可以。利太太是陈先生的红颜知己,林女士是谢先生新宠的情人,杨小姐刚刚抢了孙小姐的男朋友等等等等,一样一样,不一而足。这场面里的人,明明彼此间暗潮汹涌,怎么此时此刻却又像毫无芥蒂的老友一般,摊开心扉说话。明明都是一群下流的人,聚在一起怎么就成上流社会了呢!(此乃GJM)

一个人拿了一杯鸡尾酒过来,坐下,递到荷汀的面前,荷汀转眼一望,马进。她狠狠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厌恶。马进今晚心情不错,面对着荷汀的无礼,吃吃地低笑着,鼻腔里的气息随笑声呼了出来,喷到荷汀的脖子上,荷汀只觉得脖子一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我没看错吧,稀客啊,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呢?”

荷汀听了他的话,想起了昨天白天的那一幕,班长号召同学们为那个生了癌症的同窗捐款,同学们纷纷慷慨解囊,踊跃募捐,轮到她时,她把身上仅剩的两张百元捐了出来,结果还是听到了不知谁人说的一句非议:“小气。”她怒极,却又无可反驳,同学们素来知道她家境殷实,身上的衣物统统顶尖名牌,没个万儿八千买不下来,可是面对着这性命攸关的事,她却只捐了区区两百元,这叫别人怎么不非议,这叫历来要面子的她怎么不生气。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兜里只得十元不到,她没了法子,只得去饭堂打饭,却偏偏遇见了傅谦博,对方一副惊讶的神色对她说:“我没看错吧,你居然也吃饭堂里的饭。”她尴尬地笑笑,以尝个鲜为由,搪塞了过去。等到临走前,谦博又问了她一句:“对了,你们班的那个同学,你捐了多少?”她怔了一下,然后装作没听到,赶紧快步离开,落荒而逃。

当天下午,她就马上打电话给父亲,答应了出席宴会的事情,然后挂了电话,呆坐在沙发里,闷闷不乐了一个下午。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话用在她身上,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一阵浓郁的香气袭了过来,一个美人款款而来,坐到了马进的旁边,妩媚多姿地说:“马少,你还差我一顿饭呢。”有美人投怀送抱,马进自然不会放过,他的注意力马上从荷汀身上抽离,转个身就和美人调情了起来

荷汀冷眼看着身旁那活色生香的一幕,恶心。此时,会场里一场骚动,马老带着他新任小情人,意气风发地走进了会场。

果然是老当益壮,年过八十了还这么好色。她瞄了一眼身边的人,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爷必有其孙。

按照宴会的安排,马老在舞台中央说完祝谢词后,就要和小情人一起跳开场舞了,荷汀作为嘉宾,在旁拉琴助兴。

荷汀提着她的大提琴“云雀”就往会场中央走,穿过人墙时,她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转过头回望,湖绿色的绸缎裙摆上,不知道被谁踩了一下,一个黑黑的脚印。她看了四周的人一圈,个个都若无其事的样子,聊天的聊天,谈生意的谈生意,她冷笑了一下,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站稳了脚步,才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她走到会场边上,刚坐下,会场就暗了下来,黑暗中,荷汀拿起琴弓,熟练地拉了起来。《tennessee waltz 》,一首经典的英文老歌,轻快简单的旋律,对于荷汀来说,完全不费任何功夫。在她拉出的第一个音符开始,一束灯光从天花板上照射下来,照到了马老身上,随着他的舞步而打转。而荷汀,作为这个晚会的布景板,一直尽职尽责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一曲终了,荷汀把云雀放进琴盒中,正打算收拾一下走人。结果范父走了过来,拉着她就往马进的身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叮嘱她说:“等一下别乱发脾气,好好陪陪马进,我的这单生意就靠你了。”

听了这话,荷汀自然不会高兴,这不活脱脱的卖女求荣吗!她挑挑眉毛,挑衅地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宝贝女儿么,你找我干嘛?”

范父脸色一沉,拉她的手劲也用力了几分,他语带威胁地说:“你是不是想继续过没钱的生活?”

荷汀一股气涌上了心头,刚想开口讥讽几句,结果回忆起昨天早上的狼狈,气焰马上低了下来。

“你给我老实点,别这么不知好歹,得罪了马家,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话音刚落,荷汀手提包里的手机就叮叮咚咚的响了,她接过来一听,是谦博,在电话那头问她有没有空。她抬头看了范父一下,对方正不耐烦地等着她把电话打完,而在他身后不远处,马进正不紧不慢地向他们两走过来。

“有事吗?”荷汀问他。

“我们一起吃宵夜吧。”那边跟她说。

“还有谁?”

“就我们两,还能有谁?”

“好,我马上到。”说完,啪的一声把手机翻盖盖上,胡乱的塞到那绣着芙蓉牡丹的软缎小包包里,匆匆对范父说了句:“bobby找我,我得过去一趟。”然后也不等范父表态,就一路小跑往门外走了。

“范荷汀,你别太放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荷汀听到,荷汀原地顿了一下,两秒钟后,又马上小跑出大门了,完全无视身后气急败坏的父亲和一脸阴霾的马进。

有些人必须放弃,有些人却要努力握紧,bobby,你一定要带我离开这里,一定要。

北京的仲秋之夜,天气微凉,天空上的下弦之月泛着银白的光芒,马路上的汽车川流不息,远远望去,像一条金龙穿梭,远方摩天大楼的灯光仿佛落入人间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荷汀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嘴唇微翘,带着雀跃的心情赶赴着一个令人期待的约会。她知道明天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或许信用卡没了,或许父亲的生意没了,或许什么都没了,可是那有什么要紧的呢?那些东西哪里比得上当下的这个约会来得令人重要,她什么都舍得,什么都舍得,只除了一个叫傅谦博的人。

那辆黄色的mini在北京的公路上快速的穿梭,像一尾灵敏的鱼,沿途的景物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化做一片模糊,飞快的退到了身后。半小时后,她终于来到了A大的校门口:“你在哪里?”她问。

“荣记。快来。”他说。

然而等她赶到荣记时,却看到一大桌子的人坐在那里,老莫甚至已经和人划起拳来了。她用眼神询问谦博,谦博不在意地说:“两个人太少了,干脆多找几个,热闹热闹。”

荷汀笑笑,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有点傻,他怎么可能只找她一人吃宵夜,他就随口说说,而她竟然真的信了,就为了他的一句话,就这么冲过来了,完全不顾后果,但是,也无所谓了,她傻也不止这一回了,多一回,少一回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荷汀,你这是干嘛?”席间的陈瓷看到她的一身打扮,奇怪起来。

荷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湖绿的绸面晚礼平胸长裙,脖子里带着一串珍珠项链,耳朵上是两颗红珊瑚耳钉,头发蓬松的挽了起来,歪歪斜斜的,似坠非坠。

如果在刚才的场合,她这样的打扮是在自然不过的了,但是现在是在烧烤摊上,四周是人来人往的学生,穿的这么隆重,反倒显得不入流起来,仿佛一只落难的天鹅,怎么看怎么别扭。

“哦,我想起来了”陈瓷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起来,她贼笑了一下,挤眉弄眼地对荷汀说:“今天是马老生日,对吧。你不是挺嘴硬的吗?这下怎么又去了呢?”

荷汀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有人看到她的屈服,而且还是对范家的屈服,她脸色一变,刚想发作,谦博就先她一部说话了:“怎么不回家先换套衣服?”

谦博的话夺去了她的注意力,她没有再理睬陈瓷,而是转过头回答谦博的话:“有点赶,就不回去了。”

“赶的话就别来了嘛,穿这么少,你不冷啊。”

冷,当然冷了,只是一直在会场,后来又在车里,感觉不到而已。现在一下车,手臂和胸部都□□在空气里,北风一刮过,就是丝丝的凉意。

谦博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长袖衬衣而已,脱下来救美的话,他就得裸奔了:“你还是回家去吧,穿这么少,小心冻出感冒来。”

“不要,我今晚没怎么吃饭,我得吃点什么垫肚子。”荷汀说的也是实话,在会场那里,她的确没吃什么东西,空着个肚子就跑来了。

“要不,打包点东西就回去?”谦博刚说完,荷汀就立马瞪了他一眼,蠢货,不解风情的蠢货!

旁边的陈瓷笑出声来了,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这层纱怎么就这么难捅破呢?是有人太傻,还是有人故意装傻?

老莫终于从划拳中转移了注意力,他看到荷汀后“咦”了一下,然后就嬉皮笑脸地说:“范大美女真是隆重啊,盛装出席,锦衣夜行啊。”

荷汀对油嘴滑舌的男生最没好感,而这个老莫不但是这样的人,还喜欢拆她的台,有时她觉得他这个人比陈瓷都还要讨厌,她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下,没再理会。吵架谁不会?但是这个夜晚,她左赶右赶地赶过来,可不是为了吵架的,看在谦博的面子上,她忍了。

荷汀原本以为,自己中途从宴会里不辞而别,父亲肯定勃然大怒,所以,在马老生日那天,荷汀吃完宵夜后就连忙赶去自动柜员机里拿了厚厚一叠现钞出来,以防不测。结果,她忐忐忑忑的过了好几天,范父却一直没什么动静,既没电话打来骂人,她手里的几张信用卡也能照常使用。她仔细想了一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以父亲的脾气,怎么可能原谅她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举动,可是她想来想去,仍旧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天,她跟jam说了自己的疑惑,结果jam问了她一句话:“你是不是跟你爸说了要见谦博的事情?”

一言惊醒梦中人,荷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于是,马老生日宴会的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荷汀拉了琴,拂了马进的脸,逆了父亲的意,却因为谦博的关系,避过了父亲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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