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会议(1 / 1)
转眼到了周一晚上,谦博一大早就来到9301布置学生会的会议现场了。当晚的会议内容就是新社团做自我介绍,以及宣布新社员的归属社团情况。
谦博正忙着的时候,手机叮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荷汀。自从上次中秋节过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了,偶尔他会在教学楼外的空地上看到她那辆小巧却拉风的mini,但是这辆车的主人却始终缘悭一面。
教室里有点吵,听起电话来始终不大方便,于是谦博拿着一支烟就往教室外的走廊里走了。
一接通电话,那边就马上开口说话了:“bobby,今晚有空吗?”
“我晚上没空。”
“是学生会的会议吗?我来找你吧”那边继续说。
“别来找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对了,马老的生日宴会你去不去?”
“我们家和马家不熟,应该不会去”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算了。”
“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你爸要你去就去吧。不说了,要开会了,再见。”说完,挂了电话,把烟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掐,扔掉,就大步流星地往9301的方向走了。
走到9301的门口,他看到一个脸圆圆的女生正站在门口,看着他这边的方向。他认得她,当天招新时招来的一个新生,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想不起来了,当天招新碰到那么多人,现在回想起来,每个人都是一张模模糊糊的脸蛋,而自己却唯独能记住这个人的样子,也算是有缘了。谦博冲着思诺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教室。
谦博进教室后,就找几个会议的负责人拿一些开会的资料,等他和别人商量完事情以后,转身就找位置坐。远远地,他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位置里,看到了那个女生,低着头看书,仿佛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一般,此处的喧哗完全和她无关。谦博对那些能够静下心来认真看书的人总有一份莫名的好感,这大概是因为他母亲就是从事文化工作有关吧。腹有诗书气自华,他总觉得爱看书的女生,长得再怎么普通也比一般的女生要有气质,那是岁月和书籍沉淀下来的精粹,胜过所有的华服和胭脂。就好像夏思诺和范荷汀那样,在别人眼里,肯定是范荷汀的相貌要比夏思诺好上百倍,千倍,但是在傅谦博的眼里却偏不,他觉得相比于浓妆艳抹的范荷汀,清雅淡秀的夏思诺更有韵味。相貌是天生的,父母给的,而气质却是后天的,自己努力得来的,相对于那些上天赐予的东西,他觉得后天努力得来的更可贵,更值得人骄傲。
谦博迈开步子,信步走到了思诺的跟前,然后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思诺仍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谦博的到来浑然不知。不由得,谦博兴起了恶作剧的心态,他想知道这个沉浸在书海里的人,是不是真的就对外界毫无感觉了呢?于是,他试着咳嗽了一下,对方没反应,他又咳嗽了一下,还是没反应,继续再咳嗽,对方还是没反应,倒是坐他前面的一个男生扭转了头过来,很奇怪的看着他。看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别人的侧目了,谦博也停止了恶作剧下来,然后在心底暗笑自己,怎么会这么无聊,去逗弄一个毫不相识的人,而更无聊的是,对方居然没反应。真丢人!
新人的自我介绍是按座位的次序来排的,轮着轮着就轮到思诺了。可是看书看入了神的思诺却毫无反应,依旧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边上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个爱看书的女生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谦博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用手敲了敲她的桌面,说:“到你了。”
幸好,这次她的反应还算灵敏,不像刚才那样,一连咳嗽三声都毫无知觉,她抬起头,一脸茫然地问他:“什么到我了?”
思诺抬头的一瞬间,映入了谦博的眼帘,竟让他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虽则不美,但却别有一番味道,就像一副铅笔挥就的素描,简单却见功力。尤其是她的眼睛,清澈得像漓江的河水,一眼就能看穿。谦博定了定神,说:“看书看入神了吧,到你自我介绍了都不知道。”
被人当场捉包,思诺有点羞蔫了。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谦博说:“我,我还不知道我是什么部的。”说完,她尴尬地笑了一下。
这时,谦博幡然醒悟过来,怪不得他觉得脸熟了,她不就是当初被他和老莫,还有另外一个女生一起哄骗进学生会的那个女生吗!他以为她不会来的,毕竟来学生会不是她的本意,结果她却真的来了,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看她刚才低头看书的表现,看来,她还是没把学生会放在心上啊。谦博摇了摇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查一查。”
“夏思诺。”
说完,谦博就问坐在他们前面的人拿了一本花名册,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查起来。就在他们查名字的时候,另一个新人已经上前去自我介绍了。思诺看到自己被人忽略了,心底有点小窃喜,她对着低头查资料的谦博说:“那个,已经有人上去,而且也没人知道我是新人,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就不上去了,你也不用查了。”
“不行。”思诺话音刚落,谦博就斩钉截铁地否决了起来:“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好。”
思诺被他这么一训斥,心里升起了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不负责,吊儿郎当的人似的。谦博感觉到了思诺的不适,也开始检讨自己刚才语气的问题了,于是转过头,放缓了语速,放柔了声音说:“谁说没人知道你是新人,我不就知道了吗?”
“我不想上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姓名,院系,兴趣,特长,随便说说就是了,也没人要求你说得多精彩,今天晚上开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有个认识的机会,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介绍的内容,这又不是美国总统的竞选演说,没人会在意的。”
思诺做了个苦笑,她当然知道没人会在意她的介绍,她担心的也不是什么介绍,反正自我介绍来来去去不就是那几项基本内容吗,没吃过猪肉,她还是看过猪走路的。她担心的是勇气,她是自小就低调惯了的人,就像墙角边的青苔,平凡而恣意地生长着,从来就没有思考过出风头的问题。别说是出风头,就是被过多的人注意了,她也会浑身不自在起来。而现在,要她上去当着百来号人的面做自我介绍,可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思诺正在苦恼着,谦博却已经查到了她的归属了:“你是外联部的”说完,他伸出右手:“欢迎来到外联部,我是这个部的部长傅谦博。”
“啊?这么巧。”思诺讶异地伸出手,握了握谦博的手。
她的手很柔软,但是皮肤却不是太细嫩,手心那里的皮肤有点粗糙,他想,她一定是经常做家务的,否则不会有这样的一双手。这双手虽不完美,但是却给人一种实实在在的温暖,不像某些女生的手,娇气得可以,比如荷汀的手。荷汀的手其实也并不完美,拉琴太久,她的十指都长出了薄茧。这薄茧成了荷汀的心头一恶,整天想尽办法要去消灭它,有时,她甚至会为了避免手上的茧继续加厚,而拒绝做任何事情。谦博每次看到她在那里费劲心思保养双手时,总觉得她小题大做,在他眼里,双手不是艺术品,不是拿来欣赏和供奉的,如果为了双手好看而拒绝做任何事情,那也未免太过矫情和娇气。手就是手,它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保养的。
“那个,外联部是做什么的?”
“拉赞助的。”
拉赞助?思诺想起了传说中挨家挨户推销产品的推销员,然后黑线。谦博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吧,笑着说:“没那么可怕啦,部里已经有好几个固定的合作商家了,A大名气大,一些品牌很乐意赞助的。”
思诺笑笑,以此掩饰自己的无知。
“到你了。”
思诺听到他说,马上转头看向讲台,果然,台上介绍的人已经往台下走了。她不想上去,可是旁边又坐着她的顶头上司,不得已,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
“加油,许多事情做了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压根就没你想像重的那么可怕。”
思诺点点头,她很感激谦博对她的鼓励,可是这仍旧不能打碎她心中的恐慌。一上到讲台,思诺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刚想开口说话,一看到台下那么多人看着她,马上又蔫了。可是,你总不能一直站在台上不说话吧,于是她只得拿过话筒,蚊子家亲戚似的,低声喃喃说道:“我叫夏思诺,外联部的,请大家多多关照。”说完,马上逃难似的往台下冲了。她刚回到座位,就看到谦博打趣地看着她笑,她也回了他一笑,然后为自己的胆怯感到不好意思。
“你看的是什么书啊?”谦博知道再跟她说介绍的事情就显得不厚道了,于是转了个话题问她。
“啊,希腊神话的书。”
“哦,希腊神话啊,那算是西方文化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呢,如果你想要深入了解西方文化的话,那就得深入了解希腊的文化,而古希腊的文化中,神话又是很重要的一章呢。”
说到书本,思诺就来精神了,她马上顺着谦博的话题说了下去:“我觉得希腊的神话和中国的神话有很大的区别呢。中国的神话带有很浓重的禁欲色彩,得道者几乎都是看破红尘的,一旦动了凡心的话就会受到惩罚。而希腊神话中,那些神啊,仙啊则几乎都会至少有一则桃色绯闻,尤其是宙斯,哈迪斯和波塞东,简直是风流韵事不断。”
“说到宙斯,我的一个朋友就叫他妻子的名字hare。”这个人就是荷汀。Hare这个名字是她母亲起的,为什么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已经无从考究了,大概,是因为hare的神圣吧。
“这么巧,说实在的,我觉得赫拉挺可怜的,她对丈夫忠心耿耿,可是宙斯却整天背叛她。”
“你不觉得赫拉的妒忌很可怕吗?一个女人妒忌起来,再漂亮都会变得丑陋。”
“可是她妒忌的话也是因为宙斯啊,如果没有宙斯的不忠,她也不会那么可怕。”
聊着聊着,就散会了,思诺和谦博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地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谦博就看到荷汀在外面等着他,谦博叹了口气,这女人真是执拗,叫她不要来,她却偏要来,到底有什么事,要非找他不可。
谦博往荷汀那走去,完了不忘跟思诺道别:“思诺,再见,有活动的话我会打电话到你宿舍通知的。还有,每周一在办公室的例行会议你可要准时参加啊。”
荷汀看到谦博和思诺打招呼,马上警惕起来,就像一只护食的猫,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她是谁?”她问谦博。
“一个新生,我们部的。”
思诺见到有人问起自己,于是对着荷汀笑笑,算是打招呼。荷汀也回笑了一下,可是却感觉冷冰冰的,那笑意没有到达眼底。思诺猜测她可能吃醋了,然后又想到刚才谦博说,赫拉的妒忌很可怕,于是怀疑荷汀就是那个赫拉。想到这里,思诺又好奇地看了看她,这次的距离比上次在饭堂和礼堂里都要近,她不但看到了荷汀那光洁紧绷的皮肤,还看到她眼角底下,颧骨之上的痣。那颗痣不算大,长在那个位置上,让人平添了几分妩媚和性感。她想起平时看相书上说的,这叫泪痕痣,长有泪痕痣的人一生将会和眼泪相伴,就像《红楼梦》里林妹妹说过的话,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
思诺走后,谦博和荷汀也一起离开了,谦博问荷汀:“为什么来找我?”
荷汀闷闷地说:“心情不好,想出找个人来陪。”
谦博听了,不解地问:“你干嘛不找你师弟Jam?大老远的跑学校来。”印象中,Jam住的地方离荷汀家只隔了两条街,而且Jam晚上肯定是有空的,不像他,晚上还要开会。
荷汀听了他的话,有点不悦了,她看着谦博的脸,问他:“你就这么不想我来找你?”
“那倒不是”谦博连忙解释,荷汀这个人,陈瓷曾经这么评价过:“脾气大,是猫儿毛,只能顺着撸,一旦起了顶撞,她可以一连几天都给你脸色看。”可是,他却不这么觉得,印象中他们似乎就没有隔夜仇,争吵过后,下次见面的话,荷汀照样能和他和平相处。不过,她脾气大倒是真的,一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就马上发火,谁的脸面都不给。但是,他似乎是个例外,每次他惹恼了荷汀,荷汀大多都是生闷气,顶多顶撞几句,很少真正发火给他看。“这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陈瓷曾经这么评价道。
“你怎么又生气了?”
“和范家的人吵了一趟,他们死活要我去马家的生日晚宴。”荷汀一边走路一边说到,街灯的光芒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一会前,一会后,一会短,一会长。可是无论怎么拉,这并肩而走的两个人的影子,总是凑在一起的。
“那就去吧。”谦博对荷汀和她家里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他曾经问过陈瓷,陈瓷也不大愿意提起,只说自己也不了解,好像是上一悲的恩怨遗留下来的问题。既然陈瓷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了,只是每逢荷汀和家人起了冲突时,他都会劝她,脾气不要这么大,到底是家人,要和睦相处。每一次,她回给他的都是嗤之以鼻的神情。他就是不明白,上一辈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怎么还没走出来呢?一个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怨恨当中吧。他也曾经试图和荷汀详谈,解开她的心结,结果荷汀还没听到最后就马上打断他的话了,只回了他一句“夏虫不可语冰”来做为话题的结束。到后来,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去操这个心了,反正那是她们家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且他父亲也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他,不要和荷汀走得太近,范家很复杂,绝对不是温室里长大的谦博能够处得来的人。
“我不想去马家,尤其不想见到马进。”
“为什么?”
“一个虚浮的登徒子,整天只会盯着女人胸前的二两肉看。”
谦博听了,低声笑了起来,荷汀说的话倒是真的,马家的大少爷好色是出了名的,花边新闻从来就没少过,一些人私底下都议论过,他怎么还没得艾滋死掉。对此,马家的长辈们都没怎么在意过,只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他们家有钱,玩得起。
刚走到9栋的门口,谦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过一听,是老莫,说是在后门那里吃宵夜,叫他一起去,顺便把他的秘密武器一起亮出来给谦博看看。
听到秘密武器那里,谦博就好笑起来,老莫最爱做的事就是在招新的时候拿个帅哥当门面,去诱骗那些好色之女加入社团。眼看着陆湛鸣明年就要毕业了,他的美男计就要失效了,最近是急得团团转,结果倒好,招新的当天他就对他说,找到后继者了,于是,他倒想看看,那个后继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编辑部的招牌,可不能砸了。
去到后门,就看到老莫那一大帮人了,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聚在一起,互相吆喝猜拳。谦博和荷汀走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老莫一看到荷汀,眼睛里就泛了异彩,大声地说:“美女蛇,你来啦。听说你拿了大奖呢,恭喜你啊。”
“谢谢。”荷汀淡淡地回了个礼,坐在谦博的旁边,不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他和他们一起笑闹。
“我说,老傅,你看我这个新式秘密武器怎么样?”老莫揽着他旁边的一个男生说话。
那个男生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被老莫这一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看到坐在谦博旁边的荷汀,马上笑着和她打招呼了:“表姐,你也来了。”
荷汀看清说话者后,马上被这句表姐弄得很不高兴,整个人拉下了脸,然后转过头去,看都不看他一眼。那男生看到她这样,自知失言了,于是有点尴尬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道歉,该怎么去道歉。
就在他尴尬着的时候,老莫说话替他解围了:“好你个秦子扬,刚来没几天就把我们的校花给勾搭上了。你了不起啊,说,你乱攀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想追她?”
子扬被他说得慌了神色,马上否认说:“不是,就是认识而已,我有女朋友了。”
老莫听他一说,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有女朋友了?真可惜,我们这条美女蛇还云英未嫁呢。我说,这么一个大美人端坐在你身边,你就不动心啊,你女朋友有她那么漂亮么?”
子扬点了点头,又再点了点头。老莫见状,有点不服气了,他用力地拍着子扬的肩膀,一副生气的样子说:“吹,你继续吹,我就不信有人能比她漂亮的。”
“有”子扬坚定地说,然后拿出自己的钱包递给老莫:“不信你看。”
老莫接了过来,借着灯光仔细地端详起来,嘴里不断的发出“啧啧”声,过了一会儿,子扬从他手里把钱包拿了回去,老莫意犹未尽,还想抢过来再看,可是子扬不肯了。
“小气鬼”老莫狠狠地说到:“给大爷看看怎么了,又不能少根毛。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能让你追到。得,一条美女蛇,一只狐狸精,大爷我今晚可算是饱了眼福咯。”
子扬笑笑,不再说话,眼睛里有点郁郁寡欢的味道。这时,老莫忽然大声嚷嚷起来:“各位女士,你们听清楚了啊,我们的秦同学已经名花有主了,你们就不要再动任何歪心思了。我劝大家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这里吧,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辜负各位的厚望的。”
老莫的话引起了嘘声一片,他看了,也不恼,就是笑嘻嘻的,没个正型。
“你别介意”谦博对子扬说:“他喝多了就是这样,不要放在心上。”
子扬点点头,老莫的举动,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沉闷,不是因为老莫,而是因为钱包里的人以及他的自欺欺人。
这时,荷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过一听,只说了一句:“打错了”就挂了。子扬却注意到了她的铃声,问她:“表……荷汀,你的铃声是从哪里下载的?”经历了刚才的冷遇,他是再也不敢叫她表姐了。
“我自己编的。《爱情万岁》”
“我知道,你可以给我编个吗?”子扬递上了手机给她,荷汀本意是拒绝,可是找不到理由,于是也只好接过手机,打开音乐编辑器,一下一下地编了起来。
“《爱情万岁》”老莫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打趣子扬说:“沉浸在爱河中的人果然不一样啊,你看我们这些大老粗,铃声都是单调的‘铃铃’声,哪里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湛鸣呢?他怎么没来?”谦博打断了老莫的颠三倒四,问道。
“陪他家里那位呢,后院起火,当然得急着救火了。”
“他家那位的事情还没搞好吗?”
“哪能那么快弄好,这么大的事,不死也得脱层皮。”
荷汀编好了手机铃声后,就站了起来,说:“我走了,你们继续吧。”她听着这帮大男人在谈论爱情的问题就觉得心烦。
“你不是想散心吗?怎么不多呆一会?”
“越散越烦”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谦博起来,追了出去,然后把她送到车子里,就原路返回了。一回到宵夜摊子,老莫就追着他问了:“我说这女人怎么回事,这变脸跟变天似的。我又哪里得罪她了?”
谦博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荷汀多变的脾气他是早有领教的了,明明前一刻还笑逐颜开的,到了下一刻她就给你翻脸,有时候,你连她为什么翻脸都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他觉得她的那一根针一定是埋在海底沙堆里的,至少有100多米深,你找都找不到。
谦博忽然想起刚才子扬对荷汀的称呼,于是好奇地问:“对了,子扬,我刚才听你喊她表姐。”
“这个,可能是个误会吧。我和她们家也不熟,我就知道她妈妈和我妈是堂姐妹,平时都没什么来往的,这次我姨丈听说我读A大了,才把我叫到他们家吃了一顿便饭。”
“怪不得她生气了”谦博恍然大悟地说:“你堂姨不是她妈妈啦。”
“是吗?我对她家的事情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我也不清楚”谦博深有同感地说:“她家的事情,比春秋战国时期还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