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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八章 白圭之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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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夷光,我的心里还能装下谁?我也问自己,迷离中看见一个冷寒矫健波澜不惊的身影,那影子虽模糊却由来已久挥之不去,教人心疼教人怀想。

夫差洁净的指间轻柔地托起了我的下巴,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他,洗色清冷的月华抛洒在他立体俊朗到几乎完美的面庞,散发热力的呼吸轻轻地吹到我的唇边,眸子映照着溪流里那一片幽蓝幽蓝的沉静的光华,悠悠然盯住我的眼,他一直沉默,我却几乎能感受他所有的思绪。

“夷光真的过得好吗?”我下意识地问,马上就察觉到自己在此刻说了一句多么不合时宜的话。

他面庞溜过一丝不快,本来聚焦的眼眸闪了闪,悠然回问:“那么卿觉得自己过得好吗?”

我以为他会发怒,他会狂躁,他会惩罚,他会强取豪夺,因为他是君王,也因为我分明看见他在浓密夜色幽深月光下的眼睛潜伏危险的芒刺,越收敛掩藏越妖惑鬼魅,像极了一只暗伏在地窖角落里的夜猫。我心下骇然,却明知逃不出他的魔爪,身为越国俘虏的我只能闭上眼帘,认命吧!

出其不意的是他放开了我,空气中飘过一丝报春花的芬芳,我小心翼翼地睁眼,园中花圃里的报春已经悄悄点缀上了娇嫩的花蕾,月色下毫不张扬,只暗暗传香。

夫差就站在那一株报春旁,一脸沉思眉心虬结地望着我,叹道:“越地的绝代佳人啊,一位终日愁眉不展,一位却虚以委蛇假意承欢,叫孤王好不难受!”

我心弦一动,未及多想,伸手捧起他为我受伤的手,那掌中的血渍已经凝固干涸了,却依然触目惊心,我问:“大王还疼吗?不如回屋里上点药•••”

夫差不理会我的话,冷笑连连:“孤王戎马驰骋,往来征战于春秋霸国,从无畏惧失败,如今在自己的吴宫却偏偏得不到两位美人的心?”

他挥一挥宽长的袍袖,离去时说:“卿可以随时去看看西施!她住在离王后不远的馨园。”

这一日,春光明媚,清风和煦,穿行园中,鸟语花香,一簇簇海棠,一串串琼花,一朵朵玫瑰,一瓣瓣瑞香,缭绕逡巡,一直延绵看不到尽头,路边浅草新绿小虫跳掷,满庭芳菲烂漫争奇斗艳,偶有鸟儿在头顶盘旋,弹出脆生生的音符。

眼前不远处,一位发髻清简长发盈腰的少女从琉璃翠色云蒸霞蔚的紫玉兰后转出来,微微提着碧翠色轻绸衫裙一步一挪地跨过山石,我眼前一亮,这丫头!

“凝霜!”我唤道。

“啊,奴婢正要请夫人过去呢,正巧在这里碰到了。”凝霜迎上来,一抹喜出望外的神情。

“不是碰上了,而是我不请自来。”我阳光灿烂地笑。

“婵娟姐姐近来好吗?”凝霜侧身为我引道。

“何必问我呢?你可以亲自去看看她呀。”我故意戏谑道。

“奴婢真有这心,就是没得空啊!”看我疑惑,解释说,“前段时间西施夫人连遇事端疲于应付自顾不暇,我们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哪还敢放开胆子出来游逛串门啊?”

“什么事竟叫你提心吊胆?”我停下脚步询问地看她。

凝霜这丫头谨慎内敛,立刻打住了话头,转而说:“今日一大早夫人身子不适,大王叫来王医给夫人诊断,原来是夫人有喜了!所以来请若耶夫人过去看看我们夫人。”

“有喜?”迟疑间我加快了脚步。

屋子里明暗交织,光线不甚充足,夷光就斜靠在那半明半暗的床榻之上,两扇半敞的门漏进来一道天光恰恰照见了她有些苍白的脸庞,她形容憔悴,弱不禁风,未来得及梳洗,一头柔顺的青丝自然披泻,教人莫名生出无限怜惜的冲动。

我握住了她略微冰凉的手指,唤道:“姐姐。”

“妹妹,你来了。”她抬眼看我,挣扎着要起身,我按住她。

“王医怎么说?”我问。

凝霜上来回答道:“王医说,孩子健康得不得了,就是夫人稍有些虚弱和不足。”

我沉吟片刻,夷光轻声说:“妹妹不必为我担忧,我的身体并非像王医说的那般不堪,你我曾在乡野风吹日晒的时候不是一直很健康么?”

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芒,我微微宽心,又转念问道:“姐姐,近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夷光摇头,我追问:“可是你怎会变得这样憔悴?”

“卿不必忧心了。太宰早就进谏孤王为二位美人建造一座新宫殿,是孤王犹豫不决,如今看来这主意再好不过,孤已派人动工了,不日两位爱卿就可以移居新宫,不再受到这座陈旧老宅沆瀣之气的玷污。”暗影里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跃然而出,披着一身雕花窗棂筛落的光怪陆离。

我吓了一跳,暗呼一声,本能倒退,脚下一绊,差点跌倒,夫差伸手一拉,稳住了我,相当和颜悦色:“卿不必挂心,孤王担保西施无恙。”

原来他一直在,一直陪着夷光,只是我进来时却未曾发现。

西施轻轻咳嗽,娇喘微微,我正要扶她,不想夫差却抢先一步,搂住了夷光,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我愕然。

突然,门外侍卫回报:“禀告大王,太宰说建造新宫殿的木材材质粗疏,不堪驱使重用,寻找新木材尚需时日,但如此一来必然延误工期,恭请大王定夺!”

夫差霍然而起,冲门外斥责道:“宫殿用材之事不是范蠡那小儿自告奋勇自动请缨的么?怎么事到临头还会拿这等问题来烦孤?!”

门外正不知如何是好,无所适从之际,夫差再黑脸喝道:“把范蠡那小儿给孤叫来!”

“是。”门外侍卫如获大赦,唯唯诺诺退去。

我失神望向此时阎王罗煞一般的夫差,面对下属不复有往日我眼中的温柔和善,他拂袖,大步流星地跨出了门,擎天柱一样地在廊上站定。

夷光乍一听见范蠡的名字,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我心中了然,握住了她的手,那手心湿漉漉的,冰凉如水。

范蠡不多时就应声而来,提着衣衫在廊下跪定,大声宣道:“罪臣范蠡叩见大王,吾王万岁!”

“行了,你少来这一套!”听得出来夫差是决心铁面无私,誓不姑息养奸的样子,“你说说当初你跟孤王如何保证的?现在却跟孤讲因为木材延误工期,你就不怕孤王狠狠地责罚你么?!”夫差一脚踹在了范蠡的肩头上。

夷光心上一紧,手指甲直直的掐进了我的手心里,一阵钻心的痛,什么是感同身受?也许就是现在这样。我低声劝慰:“没事,他很聪明!”

只听范蠡悉悉倏倏从地上爬起身来,依然镇静自若地回答:“大王英明!罪臣以人头向大王担保,新宫殿的工期绝无延迟,到时一定交予大王一座十全十美的新居,保证两位娘娘万分满意。”

此言一出,夫差暂且宽心,舒口气说:“你去吧,人头暂存孤王这里就好!还有,一月以后孤王要的三千匹良驹,你和勾践也好自为之!”

范蠡连连称是,再气壮山河地赞美了一大段辞赋之后退下。

夫差走了,赶往前殿处理他的国家大事去了,在我眼中他还算个勤政的君主。

“姐姐,告诉我近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终于得到机会回到最关心的话题,怜惜地看向床榻上弱柳扶风的夷光。

她双手拉起我的手合拢握在手心,秋水盈盈,看我半晌说:“旦,你还是像现在这样天真无邪无忧无虑不是更好么?”

“姐姐,你的意思?”我懵懵懂懂。

夷光长叹一声,挪动身子躺下,我搭手帮她盖好锦被,她突然说:“今日俪王后差人为我送来了生化汤,说是安胎补药!”

“哦?”我嘀咕,这一手遮天横行霸道嫉妒攻心的国母何时变了殷商的逄公善人,不但多了容人雅量而且还变得实诚热心了?(逄公善人原名逄伯陵,商代有名的大善人,后世留名。)

“我累了,想睡会儿。”夷光侧身,眼帘轻合,浓密乌黑的睫毛在颊上投下两道优雅的弧影,她睡得甚是安祥,我悄然退出房门。

在门口见到坐在廊下守候的凝霜,她看见了我,便起身迎过来。

“她已经睡着了,你小心伺候着吧,近来要辛苦你了,好丫头!”我向馨园的月洞门外走去。

“夫人哪里的话?凝霜自当尽心竭力服侍好我家夫人!”这丫头素来是中规中矩的应酬话,料想从她口中也难以打探出什么新鲜见闻来。

转念一想,我信口问:“听说俪王后给西施夫人送来补药了?名曰生化汤?”

“是,”凝霜看我驻足,满心疑惑地凝视她的脸,才又憋了一句,“左不过是些木瓜、黄芩、川连、川柏、煨姜、枳壳、甘草之类的寻常药熬制成的,应该没有危害的成分,王后差来的人还说这是王后娘家的祖传良方,功效奇特,祈望娘娘生出个健健康□□龙活虎的小王子!”

“你怎知道没有危害成分?”我不甘心地追问。

“这药,夫人请范大夫来看过。”凝霜笃定地说。

“嗯,”我沉吟,稍稍放心,转头对一路送我出门的凝霜说,“你不用送我了,赶快回去照应吧。”

凝霜转身回去。

我在五彩缤纷花团锦簇中闲庭信步,漂游过花海,穿越过山石,飞渡过小桥,眼下是一片新绿嫩芽的春草,坪上纷繁零落铺了一层莹白如雪的梨花花瓣,清风过处,又摇曳得树上的花瓣簌簌飘零,好似冬日飞雪,有许多已经飘飞到了溪流里,顺着波光粼粼的流水淌到了不知名的去处。

看着眼前洁白无暇的花瓣,我兴起了一股冲动,撩起衣角,躬身一片一片的拾起草地上的缤纷落英,心里盘算,带回自己宫里晾晒干了可以入药也可以做点心,还可以酿酒••••••

正兴致勃勃地弯腰拾花,突然一双脚故意走到我眼前,朝我目光所及的草坪上的花瓣狠狠地踩踏,我愕然抬眼,那顽童不是别人,正是我尽量避免招惹的太子友!

他气急败坏,同时又幸灾乐祸,看我到底要在他的恶作剧中如何下台。

我看着他的好戏,心里并不想去和一个孩子斗气,于是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调侃他:“太子既然这么痛恨这些花花草草,为何不叫手下们干脆铲除了它,何劳至高无上的太子亲自动脚呢?”

今日的他形影相吊,和那日在湖边碰见他还是有天壤之别的,没了那些形影相随的跟班小喽啰,气势显然就差了一大截,但他在我面前仍旧趾高气扬,指手画脚地说道:“本太子就是高兴!”

我不想跟一个孩子纠缠吵闹,他真的还是个在俪王后宠溺呵护下慢慢成长的幼稚雏鸟,日后他必定会为自己曾经的飞扬跋扈感到羞愧。

我远离他,兜着衣角的花瓣向梨花深处走去。

太子友心有不甘,追上来,叫道:“你这妖精,妄想用美色就能诱惑我父王受制于你吗?你是做白日梦!西施那妖孽不是也斗不过我母后么?你以为你就可以了么?”

“不要太嚣张哦!”我倏地转身,凝视住他,眼眸收缩成两道狭长的缝隙,发出凛冽的光。

太子友有瞬间的慌神,但很快他笃定我不是他的对手,气焰重又涨了回来,“哗啦”一声长剑出鞘,在和煦的阳光底下滚动料峭的光芒,他来着不善地摆开架势,喝道:“今日本太子就要为父王除掉你这个妖孽!受死吧!”他提剑冲过来。

“太子友,你这个坏透顶的家伙,你要伤害郑旦姐姐,我姑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一惊,斜地里跳出来一个稚气未退的小男孩,果然是姑蔑!

太子友也很意外,中途顿了一下,就是这一顿,给姑蔑逮了个钻空袭击的机会,他冲过去死命抱住太子友,扭打起来。

看着高出姑蔑一个多头且大他好几岁的太子友,这七岁的孩子哪是他那个同父异母兄长的对手!我心下着急,顺手从梨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斥道:“姑蔑,不关你事,你站到一边去!太子友,你如果不愧太子身份,就站起来和我较量一下!”

这一声沙场点兵是有效的,姑蔑乖乖站离了战场:“姐姐,小心!他手上有剑!”

太子友果然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痕,吸吸鼻子,怒目圆瞪,握剑又快又准地向我胸前刺来。这自以为是心狠手辣的家伙,虽对我不仁,我却没有对他不义。他的剑术看来只是初学伊始,年龄也小过我,无论怎样比较,他都不会是我的对手,所以他的一招一势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化解,对他点到即止;可是,他却偏偏不知趣,好几次在我灵巧闪身时扑空倒地后便恼羞成怒,双手并用,上下左右一通乱砍,完全是要将我大卸八块的劲头,仍然沾不到我半分衣角。

“姐姐,好样的!杀他个落花流水,教他记住教训!太子小儿,你有自知之明吗?你哪是姐姐的对手啊!”姑蔑在一旁又叫又跳,呐喊助威。

“行了,太子友你收手吧!我不会为难你。”我且战且退,搅起梨花纷舞。

太子友眼见占不到半点便宜,更加气急败坏,丧失了理智地一剑刺向一旁活蹦乱跳的姑蔑,骂道:“叫你这野种乱叫,我杀了你,看你还叫!”

我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树枝伸过去本想格开太子友的剑,不想那剑十分的锋利,顿时树枝像吹毛断发的利剑下的毛发一般立时被整整齐齐地削断成两截,剑已行止姑蔑面前,情急下我冲去推倒了姑蔑,姑蔑得以保全逃过一剑,而我却在胳膊上挂了彩。

“哼,哼,怕了吧?怕了就赶快向本太子跪下求饶,否则今日本太子就要你们两个的狗命!”太子友显露得胜的骄横。

我怒火腾起,赤手搏击缴没了他的剑,,三下五除二制服了他,一个甩手将他拦腰挂上树杈,扯下他的腰带,将他的手脚绑了个结结实实,他挣扎却无济于事,很快脸憋成了猪肝色,喉咙里低沉地响,却说不出话:“放•••放•••放•••我•••下•••”

“太子友,早叫你不要挑衅郑旦姐姐了,没你好果子吃!”姑蔑倒会在一旁狐假虎威。

我喝住他:“你也不要随便挑衅另一个人,尤其是你根本打不过他的时候!”姑蔑吐吐舌头。

我冲树杈上悬挂的太子友说:“嘿,小子,要知道山外有山哦!今日算你走运遇上的是我,我宅心仁厚只是给你一点点小惩戒,要是换了别人,遭到你这般奚落和折辱,可不会这样轻松只让你倒挂金钟了!所以,别随意谩骂别人,不尊重别人就是羞辱自己,这叫自取其辱!别不学无术,做太子该做的事,若整天专注内帏厮混关心内廷流言蜚语,这叫自甘堕落!也别肆意欺凌弱小,将来你可是要君临天下经天纬地的,现在连自己的王弟都不能包容,将来何以见容于天下,何以齐众人之心兴正义之师伐无道异己成千秋万世之霸业?倘若不善待臣民就会不得民心,这叫自掘坟墓!”

正当我滔滔不绝激情演讲之际,一位宫女打扮的少女匆匆迈过小桥,急急忙忙跑来,见到我便扑通跪倒:“奴婢木槿拜见夫人!”

“木槿?”我疑惑,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个人物。

正当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到答案时,她自报家门和来意了:“奴婢是俪王后宫中的侍女,奴婢知道太子殿下惊了夫人的驾,闯了祸,但是还求夫人就饶过太子殿下这一回吧?”

“咦?”我奇怪,一个小宫女管起这等闲事了。

我还在奇怪,哪知树上的太子友憋足了劲,听见木槿的求情,就“哇”的一声哭了:“木槿,救我,木槿,你快去告诉母后,这个妖精和那个野种欺负我!”

我皱眉,木槿一脸惶恐,连忙解释:“夫人,千万别生气,太子是有口无心的!殿下,请您口下留情吧!”

“哼,饶过他?你看看你家殿下干的好事?他用剑砍伤了姐姐!这事要叫父王知道,你知道会怎样么?”姑蔑跳出来,语带威胁。

果然太子友的哭叫声渐渐小下去,直至寂静,暗暗低泣。

“呀,姐姐的手臂上都是血呀!”姑蔑的大叫声划破了暂时的静。

木槿一听,更加惊惶:“奴婢替殿下向夫人赔罪,奴婢马上去叫王医。”

“不必了,一点轻伤而已,何必兴师动众。”我轻描淡写。

木槿眼里闪过一丝感激,说:“奴婢替王后向您道谢!”

“哼,”旁边的姑蔑一声冷笑,吓了我一跳,“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有何分量替太子赔罪替王后道谢?”

木槿一愣,竟被一个七岁孩子给问住了。

“去,没你的事!”我轻嗔道,给木槿解了个围。

对于王后身边的侍女的举动我倒是涌起无数的疑问,问道:“你擅自作主向我道谢,不怕王后怪罪你么?”

木槿亮晶晶的眸子闪烁了两下,看得出来她是定了定神,说道:“奴婢是跟随王后时间最长也是王后最亲信的侍女。奴婢不敢隐瞒夫人,过去王后与西施夫人之间确有许多误会,因此闹出很多不愉快来,前次,西施夫人特地给王后送去了从家乡上贡的珍珠梅,王后给她的爱犬吃了后昏迷了两天,王医诊断说是梅子里有毒,王后很愤怒,觉得是西施夫人要谋害她,所以叫去夫人严惩了一顿,但这件事最终却没能瞒过大王,大王震怒,罪责王后滥用私刑,可王后觉得自己身为一国之母尚且不能惩戒一个有心加害自己的凶手心有不服,于是与西施夫人的隔阂间隙就更加深了,大王一直觉得疑窦丛生,恰巧在这个时候派人调查后发现事情另有蹊跷,而西施夫人是冤枉的,大王大发雷霆,说要严惩那个置西施夫人于死地的元凶。”

惩戒?说起来好轻松的两个字!而夷光却是怎样生生地咬牙挺过了这一道鬼门关?!我冷静地盯住木槿风平浪静之下掩盖波涛汹涌的脸,心中有些了然。

她顿住了,我接下去,道:“那个元凶就是王后自己吧?”

“是,”木槿低头,颤巍巍说,“大王已经知道此事原由,险些要废黜王后!”

“哦~”我叹道,“这岂非作茧自缚么?”

“是,夫人说的极是!”又是一声附和,远远地梨花树下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赫然是俪王后!

“王后的伤心痛楚为何无端端要说与我这个外人听呢?”我逍遥自在惯了,最不愿的就是身陷宫闱之争。

“夫人不是外人!夫人是大王万千宠爱的佳人,更是西施夫人情同手足的姐妹!”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是要我到他们面前美言几句吧?我何德何能,你们都太高估我郑旦了吧?

看我不置可否,竟一跪到地,声泪俱下说:“如今我们母子一朝失势门可罗雀,日日过得芒刺在背如坐针毡如履薄冰,还望夫人救救我们母子,我俪姬和友儿的命就全掌握在夫人手中了!今日小儿冒犯夫人,俪姬愿斩去一手,替我儿谢罪!”

俪王后猛然抄起地上的利剑,向自己臂间斩去,我大惊,连忙握住她举剑的手:“夫人,不必这样!郑旦尽力就是了!”

我举剑挑开了绑住姑蔑手脚的腰带,对王后说:“俪王后统管后宫母仪天下,希望能好好□□太子,将来爱民如子四海归心运筹帷幄成就大业!”

俪王后感激涕零,含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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