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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惊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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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便被禁了足,除崇绮楼范围,他处皆不能至。连茹娘、萱娘等诸娘子也被规于崇绮楼外,不得入内。

多少俗务待理,如今,又都延迟下来。唯每日汤药恭奉,并一应精致细点、药食补口,源源不断,石崇人虽未至,恩宠并未减及半分,犹比从前更过。

可我越发敏感,闻见一点异味既泛酸作呕,每日只能食一些米汤滋补,其余纵强迫吃了进去也一般吐了出来,更引得身体巨痛,辗转榻间,不能安然。

问,无人可问;怒,不知为何而怒;哭,偏眼中无泪。短短数日,鉴中的自己两颊深陷,瘦了许多。

连近身伺候之人皆三缄其口,言语甚少,我被困于这华美的崇绮楼,心思浮躁、情绪低落,唯有远眺家乡解闷,看遍金谷园中美景,遥想家乡此时风情,时常呆愣过去,恍惚间又是一昼一昏。

石崇再未踏入崇绮楼半步,只是每日医士照常请脉、仆役来往伺候,我无心再问,再问亦是妄然。直至回洛阳后第四天,夜晚沐浴,除尽身上衣物,裸身入涌时,下身似有液体流出,见桶内清水似有浊流相混,心下慌乱,轻呼一声唤来烟霞,颤颤出桶,以布帛相拭,却是血水。

“这,这……”

“夫人莫慌,烟霞这便去请医士。”

“可为何……难道是癸水?”

烟霞不答,替我披衣穿戴,一番收拾,早有人传予石崇知晓,我有些惊惧,小腹隐隐作痛,数日后第一次见石崇,如见亲人般伸手向他道:“季伦曾言绿珠未有疾病,今日却……”

“绿珠莫急,定是体虚紊乱之故。”他紧握住我的手,早已忘了那日急怒,目中情绪复杂,隐藏着关爱与挣扎。

“可为何,小腹隐隐作痛?”

“痛?可厉害?”石崇一面问一面喝进屋的医士,“还不请脉?”

“诺。”那医士垂首跪于地上,不敢抬眼看我,一番问诊,石崇向他使了个眼色,柔声劝我道:“绿珠且歇歇,吾去去即回。”

“季伦~”我唤他,内心无措,可他急领那医士出屋,脚步匆忙,并不回头。

“烟霞,快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夫人放心,定然无事。”

人人皆瞒着我,甚至不许我听医嘱之言,石崇亦如是。那夜,他留宿崇绮楼中,逼我喝完两大碗新煎的汤药,药味极苦,然暖汤流于腹中,却有安定舒缓之感,疼痛减轻许多,连带神思亦有些昏昏然。枕在他的臂腕间,伸手抚摸他身体的曲线,石崇一把抓住我的手掌,笑道:“痒得慌。”

“季伦也怕痒?从前却不知道。”

“身痒不怕,心痒却该如何?”他挑眉,两身相贴,已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欲望,还有眼眸中的情丝,似不可抑制般,渐渐燃烧起来。

“心痒即挠啊。”我故意挑拨,凑近前亲吻他的面颊。

“绿珠别闹,汝身子不好,否则还等至今时今日?”

“身子哪不好?”

“虚弱。”

“那是憋闷慌了,从河阳回来,反而不若客居自在,绿珠惹季伦气恼,原是不该,但这般禁足,亦罚够了吧?”

石崇轻笑,继又叹息,在我发间一吻,缓缓道:“那日是吾骄躁了。”

“既如此,这禁足令?”

“免了吧……”二人于枕间相视展颜,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对方的面目,我只看见他的唇,唇角微微扬起,弯弯的弧度,如树梢的新月,无论抿着还是笑着,总给人过于严肃之感。

“季伦,汝还欲瞒吾多久?”

“嗯?”

“这血,可不似癸水,那药,也不像调理之药。”我静静伏于他怀中,一面说,一面能听到他的心跳,依旧是沉稳的,不曾因此慌张半分。可石崇不答话,呼吸一起一伏,愈见深刻。良久,我以为他睡着了,却听他悠悠道:“绿珠,若吾有事相瞒,非为瞒也,不过时候未到,且一切皆为汝好,汝当放心才是。”

说时语气柔和温存,令人不由心软,“吾知季伦事事以绿珠为先,并无不放心之处,只不过汝等俱瞒着吾,却让绿珠心悸。”

微一沉吟,石崇一字一句肯定道:“再过三、五日,是好是坏总有定论,到时,再无可瞒之理,前因后果,绿珠自然知晓。”

轻嗯一声,知再问无用,他也不再多言,就如此相拥而眠,却是我数日来最安稳的梦境。身体的不适似已远离,枕在他怀中,贪恋那熟悉的体味还有温暖环抱的惬意,迟迟不愿醒来。

禁足令虽是解了,其实并不许我擅自远走,不过在金谷潭范围转悠,看潭中锦鲤藏在水底,投下一颗石子,掀起层层涟漪,惊得它长尾一摆,向别处游去……心情似好了许多。

“夫人,汝看那边有飞鸟筑巢。”烟霞手指不远处一枝桠喜形于色,“曾听老人言,居处有鸟筑巢乃是喜讯,夫人之喜将临。”

“吾有何喜~”轻笑一声,倚于回廊一角,再过一会儿,医士又该来请脉,我暗暗算着,知道谜底离自己不远了,心中反倒平静,不若初时急躁。

“可知老爷今日何时回府?”

“这却不知,因前去河阳近两月,耽误不少朝事,因此这几日皆回来甚晚。”

“身为男子,行动自由,常来常往,骑马随性,仅此一点,就比世间女子幸福许多。”

“可不是,如夫人这般命好也罢了,若再投生到贫寒人家,衣食皆忧,姿色略好些的,或卖或换,姿色差些,连个活命都难企及。”烟霞与我一同禁足数日,乍然得来院中闲逛,话语频多,眉飞色舞。说毕见我不答,这才敛笑垂首,自知言语疏漏。

廊间一时寂静下来,唯有水流之声潺潺,清透欢快,向园中各处奔流而去。

“夫人,虽已初春,然天气尚寒,夫人还是回内室,烟霞已备有古琴短笛以供消遣。”

“早春园中清新,再坐些时不妨。”

“诺。”烟霞应允,还欲劝时,回廊尽头急匆匆跑来一梳辫小丫头,不过七、八岁模样,急喘向烟霞道:“姐姐快去瞧瞧,外院来一男丁,说是姐姐家人。”

“家人?”烟霞不解,询问道:“何处来人?又是找谁?汝说清楚。”

“丫儿也不知,那男丁一早即来,叙叙叨叨似是寻人,说了半天,却好象姐姐家人。四凤让吾传话给姐姐,让姐姐亲去认认,可识得此人。”

“四凤?外院主事?可吾眼下伺候夫人,不可擅离。”

“这~”小丫头为难,偷眼瞟我,那神情可爱,让人不由怜悯。

冲烟霞摆手道:“汝去吧,若真是家人,岂能错过。吾在此处略坐片刻即回内室。”

“如此~”烟霞兀自踌躇,我笑道:“这崇绮楼,除烟霞之外,尚有许多仆妇,就算吾想往他处逛逛,拦阻者甚众,未能如愿。”

“如此,烟霞去去即回,用不了一柱香功夫。”说时,她牵着小丫头的手,提裙往外院赶去。留我一人于廊中,并远处环伺的仆妇,摒息静气,不敢相扰。

我在廊间散步,看那潭边新种的桃树,因移栽刚始之故,偶有花苞,并不饱满,而河阳满县桃花,再过月余,当值盛放之期,彼时恒儿应长大许多,却不知檀郎可办这满月酒席,而到时,石崇是否应邀而赴。

思绪总是由此及彼,层层漾开,未知妩娘心绪如何,可否因得子之喜,冲淡了对我的怨恨,以及过去种种,能否释怀。

一阵清风拂过,带来阵阵水香,也带来丝丝凉意,我起身欲回,才一转身,回廊一角花丛中竟藏有一人,不禁惊诧,刚欲呼喊,那人以指封唇,嘘道:“夫人,吾乃传话送信之人,未有恶意。”

“汝乃何人?传何人之话?怎不通传竟私自入内?”

“夫人禁声。吾将传之话,乃主人三令五声严禁园中众人谈及。”

“既如此,汝快去,引人来此,吾二人皆担当不起。”

“然此事事关夫人,且关主人传承命脉,唯有冒死进言,方可答谢主人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我细瞧面前此人,长相寻常,蓄有淡须,并不在跟前伺候,因此甚为陌生,但肤白发整,因是读书之人。思及石崇相瞒之事,不由走近前以裙挡住他人视线,急道:“汝有何话?快快说来,莫惹人注意。”

“夫人可知连日来所饮汤药治何病症?”

“老爷所言滋补,其他并不知晓。”

“滋补亦然,却不尽然。夫人可是身体异样,行经不畅?”

“汝~”

“夫人莫急,听小人一一说来。夫人之脉乃为喜脉。”

“果真……是……喜脉。”我愣住了,理不清头绪,一时欣喜一时疑惑,思及石崇与檀郎神思凝重,又不由重重忧虑。

“虽为喜脉,却不尽喜。”

“莫再转弯抹角,汝直说便罢。”心中一急,音调自然高了,引得近处的仆妇纷纷看向这边,忙装作不经意轻咳数声,坐在花丛旁回廊椅上,以身相挡。

“想来夫人年幼时家境贫寒,虽身子强硬,实则外强中干。洛阳城中医士俱言夫人不益养胎,若养胎时,必将耗损自身,轻则腹中胎儿不保,重则夫人更有性命之忧……”

“此话汝从何处听来?”

“小人在书房伺候,家兄又是府中买办,来往人杂,言多必失,因此得知。”

“然为何拼死相告?吾之情形,老爷当有决断。”

“正为主人已有决断,小人方冒死进言。”

“何解?”

似有难言之隐,那人蹩眉微一咬牙道:“主人子嗣单薄,难承香火,好容易夫人得喜,心中甚悦,然顾念夫人身子,因此忧郁。本想回至府中,好生将养,当有起色,然连日下来,医士言夫人幼时受苦,且年龄尚轻,养此胎儿,不敢担保母子俱好。”

“这又如何?”

“主人已命人前往药坊,寻堕胎养生之药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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