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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四十五章、惊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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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由地爱,剩下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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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语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他以为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关心,静心等待一个人的归属,就能够在最终顺利地收获到爱情。

他的保证,那样诚心,那样坚定。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所希望的爱情,是雾夭的。

不是别人,是二八年华对爱失去了信心的雾夭,是一夜之间将歉疚与思念溶入了骨血的雾夭,是为了不再动情决心成为寡妇的雾夭,更是在两轮生肖时候爱上了一个荡子的雾夭。

雾夭在安逸平稳的日子里,感激维语,也觉得亏欠他。

因为对于爱情,她已无可奈何。

这个世界满是尘烟,布满了离别的愁绪,和想念的印迹。她在这样的俗世之间柔婉微笑,笑得寂寞悲凉。

暮春的时节,绿树交加,山鸟相啼,晴风荡漾,落花纷飞。

野百合盛开在黄昏的山巅,每一个红霞弥散的傍晚,雾夭都会不由自主地期盼能够突然化身,成为迷蒙月色下的桂树,来逃过这夜夜折磨人心的思念。

她的阿水,和那双冰栗色的眸。

……

桐淅的信渐渐来得不那么频繁,但字里行间,雾夭能体会到他的平安与犹豫。若不必再面临冥神的召唤,可是桐淅却并没有因此而动身归来,也许他的心,和她有着相同的彷徨,相似的挣扎。

雾夭选择了怯懦地放手,但是桐淅,她也没有把握。

她要改嫁给维语的时候,桐淅赶不回来,因为那个时候,若正是生死垂危之际。可是如今,他仍是传信回来却不见其人,雾夭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彼时,桐淅离开的那一刻,当她看到他眉目里的因为内疚而聚拢的忧伤,雾夭便知道,他也许再也抛不下那个与阿水有着相同气息的女子。

她和桐淅,是一样的。

一样放不下,一样难以忘怀。

但他们,又不一样。

因为若和尽秋,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若的眼神里,那浓重的爱意,任谁都无法去怀疑,可是尽秋,却那样费人疑猜,让雾夭的心如帆飘摇。

所以,他们的结局,大抵也应该是不同的罢!

桐淅遇上若,不知,是她遇上尽秋,还是维语……

雾夭自嘲地摇头,思及定平挤兑她的话,不由得抿嘴一笑。封口的蜡在微弱的烛火上,慢慢融化,雾夭熟稔地抽出一页薄薄的纸笺,在空中上下甩了甩,轻松地抖开,展平之后,方一字一句细细地读了起来。

桐淅的信,总是简短而明了的。

每每先告知雾夭他的安好,然后近些时日,又添上若的近况。

“雾夭,如今的你,还是夜不能寐么?有一件事情,原本不应该告诉你,我知道,那必定会打破你此时平静的生活,因为我也是这样。可我左思右想,忧虑你日后会责怪我,怨我。我得到了关于阿水的消息,长江南面的一条分支,婺江的边上,有一座小城,她也许,就在那里。”

雾夭无声地,把心念乱了,后颈的神经突突地跳动着,渐渐发麻。

她瞪大了一双明艳的瞳仁,一只手抖抖缩缩地捂在了唇上,那些蚊蝇一样小的字就在一片颤动里,无形放大,放大着,贴到了离圆润的鼻尖,只有一寸远的地方。

“收到消息的那一瞬,我恨不得立刻赶去那片从没有听说过名字的小城,可是当我真的想到要那样做的时候,若的脸庞却浮现在我的眼前,她的眼神很忧伤,有一些像阿水,又不是很像,但是那一刻我知道,我却步了。我想要找到阿水,再看她一眼,却不想见到若为此而伤心。雾夭,我很矛盾,我不知道到底,会不会爱上两个人。对阿水,思念沉沦,却不晓得有多少爱,对于若,更不清楚究竟有没有爱……”

桐淅的字句错乱无章,雾夭恍惚地咀嚼在口中,喋喋不休般,一颗心,也是翻江倒海。

“婺江边上。”

雾夭娇妖的面容上,忽地闪现出欣喜若狂的神态,这是她在放下纸笺后,酝酿了许久,才在一片眩晕里,做出的最后的反应。

“维语,我要去婺江!”

雾夭提着娇艳的细罗裙,一路飞奔,腰前的深红色的缠金如意结,也沿路在风中激越地翩跹着。

维语乍听她的呼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喜悦从她的呼唤里蔓延开,回荡在房间的屋顶上方,维语的随从从来不会拦雾夭,所以当他匆忙地拾回散乱的神思,雾夭,已经激动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说什么?”

他确定地问她。

“我说,我要去婺江。阿水在那里,我必须去找她。”

雾夭兴奋得像个孩童,但是难道,她不该兴奋么?终于有了那个人的消息,终于能够再见她了,终于终于又可以……

雾夭是多么希望,像个襁褓中的婴儿一样,窝在阿水温暖的怀中,然后沉沉睡去。

“不行。”

维语的脸色蓦然一沉,铁块般冰冷了下来,雾夭雀跃的笑,狠狠地僵在了脸上。她有些惊疑,满怀着不确信,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维语,竟然这样不假思索地拒绝她。

雾夭冷冻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反复搜索着。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去的,而此时此刻,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

雾夭的口气,也倏然强硬了起来,她的眼光似利刃锋刀反射过,刺伤他的眸。

“不行,婺江那么远,你一个女人,会有危险。”

维语又一次卑微地低头,在她的面前,他的语气那么软,像是恳求。精明睿智的神采,在无奈中,蒙了一层灰。

“那你陪我去。”

雾夭并不清楚婺江和晟康究竟是有多远,可是她盯着维语的眼睛,胸口忽然一阵发紧,她想她或许又伤了他,但是无论如何,那都改变不了她要见阿水的意愿。

“你看。”维语指尖的方向,是翘头案上那堆高高隆起的文书,奏章草案,“雾夭,我是真的脱不开身。”

“那我让定平他们陪我去!”

这是最后折衷的法子。

可惜,有人依然不接受。

“我还是不放心。”

她的脸色骤然一变,深感这一回,是他刻意的刁难与挑衅,尽管他的表情里,仿佛全然是对她安危的担忧,但更多的,恐怕是他的有意牵绊。

“把你交给任何一个人,我都无法放心。”

啪啪啪——

维语僵硬地望着她,惊呆了的样子,他望着雾夭抚掌,红润的嘴角讥讽的弧线微微勾起,心里登时湿凉了一片。

“多么动听的借口,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梁维语,你只不过,是想要将我圈禁在你的眼前。不管是怎样,我告诉你,这一趟,我非去不可!”

雾夭一摔衣摆,抬脚大步地想要离开。

重重踏了数步,陡然感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整个人便在一刹那,给拖回到了原处。她的后脑,被他紧紧地控在手中,被迫与之四目相对。

阳光把他的眼映进了她的眸底,疼痛与失望,甚至是一些流泻的阴骘,一点点渗进她的瞳孔,如同控诉与声讨。

他就这样无言地凝视着她,久久地,直到风吹乱她的碎发,遮住了眼眸,直到她疲惫地阖上眼帘。

“雾夭,人真的,连一次错都不能犯么?即使他后悔了,认错了,改过了?”

低沉而气息发紧的声音,在暂别光明的雾夭耳中,清晰鲜明。

同样的一句话,她不明白,怎么又这样不期然地,想起了另一个人。

她恨,但也别无选择。

雾夭摇头,轻轻撇去那模糊的影像。

“维语,我不是别的女子,我需要自由。”

雾夭觉得累,明明是这样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却恍如隔世般地远。

他变了,往好的地方变,最重要的,是他爱她了。

可是可是,她却不爱了。

她要的生活,他给了,应该满足了,却不快乐。

如她的笑,像被缚住了手脚,他对她的关切,他对她的好,于是成了负累。

“自由?你自由过,而且非常自由,但你扪心自问,比现在好么?”

维语知道她动摇了,对这样一成不变,温水一样缺乏激情的生活。他不允许她动摇,因为他们美好幸福的往后,不允许她的缺席。

他晓得不该,但是,他还是要了。

她若是离去,那他,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雾夭似一根针般,顿时戳在了原地。

是啊,太多的自由,正是她和方尽秋那段孽缘不得善终的根源,也许,还有他们彼此的胆怯和推拒,但是,那其中,放荡的自由,依然是责无旁贷的祸根。

雾夭苍白了一张脸,却只能喃喃地低语:“可是维语,没有自由的爱,剩下一具尸体。我甚至觉得自己,早已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这样子的尸体,你还要?”

维语的面色,亦是一片青白,咬着牙,一开口。

“我要。”

爱是自由飞翔的鸟,整片苍穹都是它的家,而我们总是害怕天空太广大,怕心爱的鸟儿永远不再飞回来。

爱,变成了□□。

从那天起,雾夭被他软禁,捆绑在爱的中央,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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