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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一章、她之遇见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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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让你知道开头,但没有办法告诉你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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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曾遇见,遇见你那一生最好、最必需、最不可获缺的人或事,那你必会明白,她之于她。

雾夭常常对桐淅说,阿水是她最绝望的黎明之前,那一道神圣无匹的曙光。如果没有伊带水,她的人生她的命运她的性情,就会在无边的委屈与寂寞,哭泣与哀伤里,沦陷。

那一年,商桐淅还是一个离家闯荡的剑客,他像所有血气方刚的少年,不愿意被家族的名利权势所摆布,痴迷武学的他,无怨无悔地走向了侠客的梦境里。

那一年的那一日,桐淅经历了数年的漂泊,从远方回到晟康这座美丽的都城,哦不,那个时候,这片同样权欲喧嚣的土地,还不叫做晟康。他回来了,一切都仿佛是旧日的模样,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那样熟悉。

唯一不同的,是那片儿时记忆里的山谷。

原本空旷荒芜的谷地上,赫然座立起一间优雅的凉亭,从那隐蔽的出口蜿蜒着丛丛簇簇迤逦的花,牡丹与芍药竞相怒放着,如同在炫耀它们各自烧红般的夺目。而不远处的大地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娇妖的桃花树。

那铺天盖地的嫣红桃色引诱着他走进了那片惊心动魄的桃花坞。桃花的香味清浅得几乎无法辨别出来,春风跳着优美的舞步踮着轻灵的脚趾尖踏过点点的魅人的花瓣,离枝的花翩跹在空中,偶尔飘洒在桐淅玉冠束起的乌发上,若有还无的香气,无声无息地钻进了他的鼻息之间。

冥冥中,有一种神力,或许也是一股魔力,诱惑着桐淅的脚步,一点一点踏入那片伊甸园般的桃林。

银铃一样的笑声在雪海似的桃红里悠然地撒向天幕,桐淅确定,林里必然有女儿家在此嬉戏。桐淅一直都是一个木讷的剑客,他的眼中,只有武学和兵器,而他的心里,只装得下公理与正义。

可是头一回,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探寻,在这片梦幻般的桃林深处,会出现怎样的一个女子。儿女□□,在他澄澈的眼眸里,忽然便蒙上了一层诱人的充满幻想的纱,勾引着他,蛊惑着他所有的意念。

而那些舒畅动听的笑声,翩然地回旋在桃林的上空,无疑更催促着他懵懂的心。

花瓣或粉或白,悠扬地飘逸在暖暖的空气中,仲春的时节,是桃花开得最盛的花期。杨柳风徐徐穿过一众树丛,河堤边湿漉漉的雾气沾上了它的衣,飒飒娑娑的桃芝拂动出一片波澜壮阔的胭脂海。

绮丽似红霞的花海里,袅袅娜娜穿梭着一个红衣盛火的女子,她有一张和桃花一样娇美绝艳的容颜,蛾眉曼睩,凝脂皓齿,尽态极妍,分明是狐媚似的一付俏模样,但乌眸不动时而凝两眉,全然是铅华销尽,惟见天真。

桐淅觉得,这个连笑声也这么明丽动人的女子的身上,会有一些非同寻常的经历。她艳丽的妆扮下,必然存在着一颗不同于表面的善良的心。无端地,没有任何的缘由,桐淅便是这样认定的,就像当他第一眼,撞进阿水深邃如神的眸。

如果雾夭是太阳底下努力汲取光芒并随之闪耀的星子,那么伊带水,就是笼罩在水雾里温柔深沉的恒星,她的身上永恒散发出无法抑制的大地的亲切气息,所有的见过她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要靠近,汲取那从心底泉涌的阳光般的温暖。

她的眼眸里的意境苍茫如沙漠、辽阔如海洋,然而她只是淡淡地坐在桃树下,和蔼地望着雾夭娇笑的模样,眼光深邃而迷离,而她的周身,却会不自觉地弥漫出一股最原始的暖,能够烘干人心里最潮湿的地方。

多么古怪而完美的融合,像是世上最不可思议的水火相容!

见到雾夭明媚笑脸的桐淅,从心底生出的是疼惜般的喜爱,但是当他把眼眸的光,头一次落到阿水那张净白宁谧的脸上,心旌神动之间,仿若一支利箭射向他尚未开窍的情爱之门。而她望着雾夭那轻愁的笑,成为了他心河里一朵根深蒂固的睡莲。

那张梳云掠月的面容上,从来都不曾有任何大起大落的情绪,她总是淡淡地,以一种悲悯的眼神,望着这满是烟火的人间。她对待每一个人,都是那样慈和,那种宽广到极致的温柔,是母者的眼神。

但是,每当她宁静安详的目色专注在雾夭烂漫纯真的笑靥里,她的目光里,又会多出一抹不同寻常的疼宠和忧思,她那双神一样深邃的眼眸里,便会添上许多莫名的伤感和忧郁。

桐淅自此,深深迷恋上了这个圣洁的女子,和她身上浅浅的荼蘼香气,她总是白衣胜雪静静守候在雾夭的身后,默默地以呵护的姿态,凝视着雾夭的一切。

雾夭他们都不知道她对阿水来说,是怎样的一种连系。但桐淅清楚地懂得,对于雾夭,伊带水几乎就成了她人生的所有。

是阿水,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母亲一样搂住雾夭瘦弱颤抖的肩膀,为她拭去满面凄楚的泪。

是阿水,在她众叛亲离的放逐里,挚友一样为她亲手助起一道道保护的垒,替她将凄风苦雨统统遮蔽。

更是阿水,在她痛彻心腑的绝望中,神明一样救她扶她,告诉她人生的路还会有许多的幸福。

伊带水,是雾夭最依赖的亲人,最坚定的朋友,最眷恋的爱人,她像神明一样,捍卫着雾夭所有的伤痛,指引雾夭走向幸福的彼岸。她们之间的情感,是除此之外的第三个人再难以言明的,她们彼此牵挂彼此爱护,这是一种比亲情、友情,和爱情更声势浩大的感情。而雾夭,比阿水更深埋下许多的倚赖,所以,在阿水离开的日子里,她便是这般不可自拔地弥足深陷着。

如果不是遇见雾夭和阿水,桐淅永远都不会晓得,在这个尘世间,会有一种友情能够刻骨铭心。会有一种情谊,能够如此令人感动到饮泣。

桐淅的嗓音像是点水的蜻蜓,在午后的绿荫下,轻轻翕合着,午蝉不断地喧哗着,时不时地盖过了他飘忽不定的声线。

他流水潺潺地讲述着那一段相遇的美好,只不过,不露痕迹地隐去了他所有对阿水的感情,很多事情,人们并不愿意事无巨细诉与他人听。

“那一次在桃花林里见到了她们,我便一次次地打听着。直到有一天,我在一行娉婷的踏春女子里,再度见到了雾夭的身影。雾夭的脸上失去了初遇是灿烂的笑意,她举步轻摇在一群人的最后,水只是远远地跟随着在更远的,不被人发现的后头,而走在最前面的,是被人小心地搀扶着的,柔弱清秀的一个女子。后来我才知道,她便是雾夭庶母所出的妹妹,花香凝。”

尽秋不答话,他的眼睛也并不望向桐淅,只是呆呆地盯着头顶那一排翠绿的葡萄藤叶,那迷蒙而肃穆的神色,像极了也曾站在这里的雾夭。

“雾夭的父亲,是前朝的相,但在他的纵容之下,姨娘的欺凌香凝的心机,没有给过她一天的省心日子。她唯一的快乐,便是和阿水在一起的时候,此外,便是曾经一段对梁维语单纯爱慕的时光。只是后来……,我想你必然也已经了解过了,我也不便再提。”

尽秋回首,安澜而视,于是,桐淅听到了他镇静平淡的问话。

“那么,她又怎么会被赶出花府的呢?”

桐淅的叹息,像蓦然天降的一阵凉雨,吹皱了尽秋英朗的眉心。

“命运永远都是公平的,如果没有遭遇过友谊的背叛,阿水稀世珍贵的情,又怎么能教雾夭这般沉沦?”

桐淅的答案,似是而非,但聪明的尽秋已经心领神会,不再追问。

只是,无法理解的他,问出了最后一个使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他冰栗色的眼眸因此,变得更脆透清淡,如散射光辉的水晶。

“既然那个女子如此珍视并呵护着雾夭,她是这样小心翼翼地看顾着雾夭的成长和幸福,又怎么忍心一走了之,从此让她所怀护的人,陷入这样悲伤思念的境地?她这是爱么,爱,就是这样来诠释的么?”尽秋的语气里尽是感同身受的抑郁,他的情绪渐渐激烈,迅速扩散在炙热的空气中。

桐淅的声音不再响起,他保持了很长、很长的一段缄默的时间,然后,用他清澈如泉的目色,意义绵长地眺望向满架沉甸甸的青色果实。

“我只能让你知道开头,但没有办法告诉你结尾。我能够说的,已经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想要挖掘什么,就只有去问雾夭自己。因为,这是雾夭与阿水之间的事情。假若有一天,她愿意告诉你,那么……”

那么……

桐淅没有再说出什么来,只是黯然地瞅着尽秋缩紧的瞳孔。

尽秋误会了他的意思,所以他用带刺的语调,冷冷地对桐淅道:“这恐怕只是你的私心,想要在我和雾夭之间,在筑起一道芥蒂的围墙罢?”

桐淅直愣愣地打量着尽秋异常愤慨的面孔,在须臾之后,突然发出一阵爽利酣然的笑,他的头不自知地摇着,完全遗忘了大病初愈的昏晕感。

“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曾想过,原来你方尽秋,也会露出这种忌妒的表情。可惜,你的妒嫉完全用错了地方。我所深深深爱的,是那个像神一样的女子,那个像雪莲一样端立在山的最顶峰天的最尽头的女子。”提起阿水,桐淅眼底的痴恋,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了人的,他落寞的语气阐述着深藏在海底最沉重的情感,“假如我所爱上是雾夭,那么这一切或许都不同了罢。阿水也许不会离开,而雾夭也必然不会是今世今日的孤寂。”

“雾夭是这么傻,用一个有名无实的寡妇身份将自己永久地圈禁起来,又把我这样一个委实不会产生情缘的人推出去迷惑世人的眼光。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孤独地、倔犟地,以为能实现对阿水许下的,要她快乐的诺言,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憨傻。

至于我,数年如一日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只是因为我切实地体会到她需要一个可以倾诉思念和寂寞的对象,一个真正能保护她关心她的朋友,这是超脱男女的知交,也是我对水的承诺。”

尽秋傻傻地看着这个为情为承诺而活的男人,心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与之有着同样心情的女子。

这是怎样的一些人?

为视若生命的承诺而活的人,所以他们相聚相遇相知相守,所以,他们相濡以沫互相扶持?

尽秋的心神被桐淅的话彻底地震慑住了,良久,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如果你对雾夭存着什么样的想法,最好趁早打消了念头。她不是一个你可以触碰的人,她并没有你见到的那样坚强勇敢,她内心的柔软,是她绝对无法从张扬热烈的外表窥探出一丝一毫的。

你们都是性情倔犟强硬的人,但内心,却是绝然的不同。所以尽秋,放弃罢。雾夭她,真的不适合你。”

……

遥遥可望的天边,火红的太阳不再滚烫,却将绯红的余辉,擦在了每一片云的身上。晚霞如血般红得凝重,压得云色也渐沉。暮霭低低地罩在头顶,雾夭走在回客栈的道上,连翩的衣袂被留有余温的晚风牵牵扯扯,走出一抹清浅漠然的暮影。

夕阳,是雾夭难舍的。

而黄昏,永远教她郁郁。

转角处的小巷里,另一道踯躅的影子,在微暗的青石地上,来回地晃动着,终于,在雾夭远离数十步的时候,佝着头,忸怩地走了出来。

“雾,雾夭……”

雾夭听到一列似曾相识的嗓音,下意识地回眸望去,却在看清了那女子低垂忐忑的面容后,即刻扭头而去。

“等我一下,雾夭,请你先别走。”

女子慌乱中急急地奔向她,窘迫地拉住雾夭的衣,微散了一头绾起的发。

雾夭只得无奈地转身,用淡漠裣衽的语声,和疏离无神的神情,轻飘飘地问:“楚馨婕,不,钟夫人,我们两个在七年之前,已经割席断袍,事到如今,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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