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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七章、她想她是向日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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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的呐喊与挣扎,永恒的渴望与追求。

明明是来自阳光的色彩,却积聚成惊心动魄的沉痛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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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去理会柳莺莺如丧考妣的样子,自怨自艾钻牛角也好,通晓世情想开了也罢,个人有个人的活法。

管不了,又何须去管!

雾夭踏着暮春纷乱流落的碎花,沉稳地走开,走她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正午热烈的阳光,让雾夭的心,一扫阴霾。春日的骄阳并不焦灼,暖暖地薰人,自带些许温热的手感。她的脚步不停,却不自觉地携着点欣喜,腾出一只素白的手掌,全心地浸淫到金色的日光里。

她在空中虚握起拳,抓住、又松开,反复如此。

雾夭热爱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感觉,似是同阳光更加的亲近,每当遇上这般晴空金芒,她便恨不得更用力地去回应,她是那样渴望被太阳拥吻的感觉。如同那个人,温柔环抱住年幼的她。

阿水,是大地那样深沉广博的人。可是身上,却有着太阳的气息,那是雾夭思念与迷恋,不可自拔的诱人气息。

所以,被阳光拂照的时候,她便会无端地高兴起来。

雾夭爱红,牡丹的红,太阳的红。

红得那样娇娆美丽,那样飞扬张狂,红得教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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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离开了很久,我舍不得放弃,

你说你不能再陪我,我也从没忘记,

曾答应你会好好活下去。

你是否去好远的地方?

现在,日落的时候,再没有人陪着我,

躲避夜的寒凉。

我想要紧紧握住所有回忆不放,但发现那并不容易。

所以我,就开始一遍遍去想,分毫不遗落的。

所以我,要在天黑之前回去。

雾夭在不远处的饭馆用过午膳以后,便在那条街上逗留了许久,走过一间店,路过一个摊,便是一段沉沦的追忆。

恍恍惚惚,晃晃悠悠,不知不觉,便这样渡过了整个下午。

感到一丝冷意,不经心抬头的雾夭,见到了天边那红日已然西移,被大团大团的云挡住,只若隐若现地露出些些醉态的红颜。她的心一拧,立即加快了归程的脚步,所幸此处,离客栈已并不遥远。

苍穹被大片大片的云笼罩住,人间瞬时晦暗起来,雾夭柳眉一皱,那双蛊媚惑人的桃花目,便倾泄出一丝懊恼。

不知是哪个方向吹来的缕缕东风,扇得骨骼都颤抖起来。

生意人见到这天色,这天气,纷纷手脚麻利地关店收摊,路上闲逛的人大多形色匆忙闷头赶路,谁都不认得谁,谁也不体会谁……

雾夭觉得,这灰败的尘世,仿佛只剩下她一人踽踽独行,永无尽头……

……

“你没事罢?”

早在雾夭踏进门那刻,方尽秋就已知晓,只不过他记得一件事情,是以,也不敢轻易现身,惹恼她。

清明的视线远远掠过雾夭微湿的罗衣,出门前那件茜红的衣裳,湮成了点点绛红的颜色,如朵朵沾雪的梅。这雨丝儿长,却不知她,可是泪珠儿淌?

粗头乱鬓亦不掩国色的容姿,除却眉尾处的蜻蜓薄翼上的零星露水,没有半分泪痕。她像是微雨红尘中一位无感无觉,谪将凡间只为护花而来的牡丹仙子。

只是,那血色的蜻蜓为她端庄雍容的面孔无端凭添诸多妖冶的神采,而她怀护的,也只是一堆冰冷刺眼的白银,而非多情堪怜的鲜花。

可是,这样的她,反而让尽秋更为担忧,终究忍将不住,在她撩开门帘向后院而去时,在背后轻声询问了这乍听上去毫无意义的一句话。

若是平常的方尽秋,是根本不屑去问这样的废话的。

无事,你就是狗拿耗子;若真有事,她断断不会说与你听。

一问,只怕换来的,亦只是几个白眼。

可是这一刻管不住自己的方尽秋,宁愿用这些微无伤大雅的受气,去换雾夭一个答案。

雾夭僵硬地维持着那个把帘子要放不放的姿势,站了片刻,才僵硬地道:“原来你跟了我很久,都看到了。”随即背对他发出一声十分清晰的讥笑,“那你还真是不一般的冷血,要出人命了都不出来救。”

尽秋没料到雾夭仅凭一语看似无关的问话,便听出了他不曾远离的事实。说出离开那句之后,尽秋确是彻底消失在了雾夭的视线之外,然而,他只说不让她看到,却没有答应不再跟着她。

当他安静地潜伏在角落里,等待着雾夭的打算,等待着结果的时候,那所有的所有,没有一样逃出他眼底。

他见证了一切,

雾夭手里那赫然多出的包袱,柳莺莺那些自以为痴情的愚蠢。

雾夭的漠视清冷,柳莺莺的执迷不悟。

柳莺莺的“以死明志”,雾夭的撞人相救。

柳莺莺的伤心落泪,雾夭的破口大骂。

雾夭的愤怒,雾夭的指责,

雾夭的犀利,雾夭的善良,

雾夭的那些道理,

雾夭的……

尽秋就那样没有自觉地追随着她一路,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平白得了失心疯,这样像个贼偷一样跟踪一个厌恶甚至怨恨着自己的人,为的只是满足自己看到她更多的姿态。除此以外,还得偷偷摸摸地赶在她回来之前,回到客栈。

他想他的血,的确是冷的。

被雾夭的话,冰封住的冷。

“我也从来都没有说,我是个好人。”尽秋抵御唾骂的能力,并不比雾夭逊色多少,更何况只是这般程度的冷嘲热讽,适当的时机,他还懂得予以还击,“我只记得应允过一个人,说好不出现,便怎样都不会出现的。”

“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我的错了?”雾夭一颤,微微拔高了声线,“怎么?就因为这个,阻碍了你去救人?你倒会真会寻借口,如此便宜便将过失推给了别人!你的意思是,倘若那时我不在那处,你就会救人了?”

“不,不救。”

尽秋回答得果断干脆,雾夭却面色一白,她为女人的痴心而不值。

“她要是,她要是就这么给撞去见了阎王?难道身为一个人,你不会内疚,不会感到良心不安么?”她虽明了男人绝情时的狠心,但到底不曾测探过那狠心的深度。

尽秋默了一会儿,他认真地思索着,然而胸臆之中,甚而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半分所谓痛的成份。也许会遗憾,但也只是对一个年轻的陌生人的死亡而感到的一点点惋惜,而已。

内疚,也许会有罢,但他很清楚,时间必然不会久长。

从未放在心上的人,怎么会留下印迹?

“不知道,就算有,也多不到哪里去,这样无所谓的人,无所谓的事……”

尽秋看不到雾夭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怖人以极的光,他不知道此刻雾夭的心中流窜而过的是怎样汹涌几欲喷薄的火焰。

死亡,竟然是这样,来轻于鸿毛的!

雾夭千千万万次地痛骂着自己,竟然会让自己的清白,那个人粉骨碎身般尽力维护的清白,那么那么糊涂地毁在这样一个男人手里!

她好恨!

无垠的悔恨,在她的身体里绝望而凄厉地惨叫……

她不能去恨自己,因她许诺要好好生活。

她也不能恨他,阿水说,憎恨别人,是一种折磨。

于是她恨酒,所以她曾不惜毁灭见到的所有的酒,来宣泄满腔的愤。

“其实,并没有人在意你这样一个人的承诺。”雾夭缓缓走至那面纱帘之后,风拂过流苏,晕湿了她的颊,那段段长纱线猛地在风里翻滚坠落,那纱帘,原来被骤然放下,却因用力过猛,翻飞如旌旗。

“承诺,你?”

雾夭渐远的声音,是玉珠落盘,也是滑天下之大稽式的嗤笑。

……

雾夭没有直接回房,径直地向桐淅的房间步去。

她湿冷的袖子在木门上洇出道道水痕,葱白的手执起铜环,轻轻扣响。

“桐淅,是我。”

一盏茶的功夫后

门“哗”——地开了,商桐淅用微笑着眼神站在门里,望向茕茕孑立在正稀疏滴雨水的屋檐下的雾夭。

“有事?”

“唔。”雾夭踏进门去,随意地在最近的一张扶手椅上端坐好。

“是这样,我今日去找熟人借了些银子,但是要帮他们办件跑腿的事情,我想拜托给你。”雾夭不想再跟桐淅提起阿水,她怕他再添伤悲。

“借银子?跟谁?”

“润谦玉器行的老板,我认识他,但我不想欠太多情,他有一笔难缠的帐本来要去收,但是恰好去了别处,就让他交给我去办了。”

“他人都不在国都,你怎么问人家借银的?”桐淅对她话不是很明白。

“早些日子,我就书信知会他了。”

“怪不得你这么胸有成竹,敢情是瞒着我早有‘预谋’,害得我净是瞎忙一通了。”桐淅淡笑地念叨了一句,眼中蓦然划过一抹晦涩,稍纵即逝的,他不想雾夭再一次经历那回忆裂肤刮骨的幻痛与内疚。

“是啊是啊。”雾夭为自己惊险“过关”而松口气,忙不迭地附和,又不住追问道,“你倒是去不去?给我个准信啊。”

“还是让别人去罢,我不想再离开你,若是再有一次闪失……”

“不行,别人办不成的,再说,我也不放心,老板相信我,我也只信任你。”雾夭急迫地打断他,看来这两人,都对那段往事恐惧到了不约而同达成共识,再不将之提起。

她的紧张蔓延到了颤抖的唇齿,但仍说着安慰的话,“你放心,我会很好的,其实我也,再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雾夭……”

“你就当出去散散心罢,就在淮州,不过十来天的行程,很快的。这样紧要的事情,我也只有托付与你……”雾夭冰凉的手指柔弱无力地抓住桐淅的袖子,祈求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好罢。”

桐淅的首肯如福音降世,雾夭心里一动,“谢谢你,桐淅。”

谢谢你,让我保全了他人对阿水的尊敬与感激。

谢谢你,还肯这样忍着心伤留在这样的我的身旁。

“对了,那玉器行的老板不会是个男人罢!收帐是小事,他该不会对你另有不轨企图罢?”桐淅警惕地问她。

雾夭莞尔一笑,站起身,跳到门口,调皮地回头喊了一句:

“是个男人,一个年纪足够当我爷爷的男人,哈哈哈……”

桐淅一愣,也跟着笑了,不再追出,看来是准备起出行的细软了。

雾夭沿着屋檐,慢慢离开,走到天空下,朝着房间的方向。

她掩袖遮挡落到脸庞上的雨,默默地走着,不快,也不停滞。

她用露出的手背那块雪肤,去体会雨的触感。

雾夭讨厌雨,如讨厌无用的泪、寒凉的夜,可是这些,谁能逃得过?

就像阳光里,同样不可或缺的沉痛与不甘。

可是她,花雾夭,还是讨厌雨。

她想她是向日葵,对这充满希望的太阳,痴心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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