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是她?(1 / 1)
第二十七章不是他?不是她?
是谁?玉川在跟谁说话?
从树后悄悄转出身,却见几步之远玉川拉着一个人的手臂用力晃,一脸的悲愤,没有一丝平日带笑的神情。
而那人背对着她,身着边关将领的青色便服,是个男子。
“郡主,请您放手,这里是边关。”
声音很熟悉,是谁呢?
“不放,我找了你三年,这一次决不会再放手。”依然拉着那人的手臂坚决地说。
“冒犯了。”用力一扯,挣脱玉川的的手,转身便走。
天,那淡漠的表情,竟----是汪辉?!
“吟北,你就这么不愿见我?”玉川表情凄楚,冲着他的背影大叫。
吟北?他明明是汪辉呀!
脚步停了停,依然淡漠地说:“郡主,属下叫汪辉。”
“好,汪辉!”玉川切齿叫道:“我只问你一句,当年为什么不去提亲?”
“乡野村夫,不敢高攀。”神色没变,淡淡地说。
“你在怨我没把身份告诉你?”走到他面前,玉川昂着头问。
闭了闭眼,汪辉笑了一声,“属下不敢,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记得?那凤求凰你也不记得了?”继续追问道。
“不过是一首曲子,郡主何必执著于此。”
“是我执著?好,好----”玉川边退边叫:“我三年的寻找就得了‘执著’两个字?吟北,你好----啊!”
脚一滑,不小心碰到一块石头,玉川尖叫一声,跌坐在草地上。
“玉川!”
“玉川!”
明飞和汪辉齐声惊叫,她奔了过去,而他却跨了一步,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玉川,你有没有事?”看着磕在石头上的脚,关切地问。
“没----没事。”越过她的肩,看着那个依然表情淡漠的人,哽咽道。
“夫人,郡主,属下先告退了。”
闻声回头,只见汪辉恭敬见礼,这人到底是谁?
“你走,你走----”玉川激动地大叫,随手抓起一小块石头向前仍去。
他没有闪避,石头实实地砸在胸口,脸色不变拱手告退。
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玉川苦笑一声站起。
“嫂子,我失态了。”
拈起她身上的一根草屑:“自家人怕什么,你的脚真的没事?”
拉起长裙动了动脚,“我自小习武,这算不了什么?”
自小习武?这女子看起来娇弱,骨子里却坚强的很,三年的寻找啊,不是谁都能坚持的。
“玉川,汪辉他----”
摇头苦笑,“他不叫汪辉,他是段吟北。”
段吟北?为什么抛弃这个名字?
“他----他是你要找的人?”明飞问的艰难。
“是,段吟北,我找的就是他。”
是他,那就----不是他?
一下子被这个回答弄傻了,玉川说她要找的人在边关,原来是指汪辉,不,是指段吟北,那高翔----
“嫂子,你怎么了?”看她的脸忽喜忽忧,玉川问道。
“没,没什么。”不自然地笑,“没想到你要找的人是他。”
“我也没想到我会找他这么久。”久到以为这只是一种习惯,可在见他的那一刻,才明白那是刻骨的爱,还有不甘心。
“今天你借我一下,陪我喝酒好吗?”拉起她的手,玉川恳求道。
“好,我们不醉不归。”
也许醉了就把什么都忘了。
不醉不归,她的确是醉了,也真的归不了了。
回兰楼上,两个白衣女子歪倒在桌边,一人拿一个小酒杯,脚下已经滚了好几个空酒坛,她们整整喝了三小坛酒。
“男人----男人没一个好----”用力挥着右手,玉川满脸通红,含糊地叫道。
“都不是好东西,你为什么喜欢别人,我----我----”努力撑起身子,明飞也接道。
“我等了你三年,为什么不来提亲?为什么----”玉川用力锤着桌子,不停地质问。
“青梅竹马?这么久的夫妻就比不上青梅竹马?”
“凤求凰,凤求凰,你给我弹了八年,都是假的,假的----”踉跄冲到窗前,抱起古琴,狠砸在地上。
“玉川----”也踉跄地扑过去,把手中的酒杯砸在琴上,又踹了几脚。
“凤贵妃都死了,相像有什么用,活人就比不上死人?”
也学她跺脚在琴上,“我学了三年凤求凰,你竟然改了名字来躲我,汪辉,汪辉,过去的事你竟敢忘了。”
“就是,你敢忘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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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的妻子、他的表妹身子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了,却跳着脚猛踩地上的古琴,那可怜的琴断了好几根弦,被踹的不成样子。
“明飞,玉川。”大叫一声,把她们拉开。
“干什么?”要甩开他的手,玉川还想继续去踹那该死的琴。
“放开----”也用力扯他的手,脚也不停跺着。
听江月说两人喝醉了,他还不信,就两个女子能喝成什么样子,没想到醉成----,简直就像两个小孩。
“江月,你留在这里服侍郡主。”
高翔果断地把两人分开,抱起明飞离开回兰楼。
“郡主,你别----,郡主。”扶着郡主,江月艰难地往床边走,却还是管不住她乱动的手脚。
天啊!谁来救救我。
“我来。”一人接过玉川,抱起她放在床上。
“汪侍卫?”江月跑到床边,感激地大叫。
“凤求凰,凤求凰,你骗人,骗人----”
闻言,汪辉低叹一声,按着她乱舞的双手,拉起了被子。
“江月,把醒酒茶拿来。”
这边还没安顿好,那边抱着明飞离开的高翔也辛苦不堪。
回到西楼的卧房,把她抱在床上,高翔去拿醒酒茶。
“别走,我还要喝,还要喝----”拉着他的袖子,不停地叫。
“再喝就要醉死了。”坐回床边,忍不住责骂。
这女人还真是不知道死活,两个人就敢喝那么多的酒,要不是江月报告,真要醉死在回兰楼了,以为自己是千杯不醉吗?
“我没醉,没有----,玉川----”依然扯着他的袖子,睁着发红的眼反驳道。
“没醉?”笑了一声,俯下身接近她的脸,“你可知道我是谁?”
居然对着他叫玉川?
“是谁?不是玉川吗?”手抚上他的脸,疑问。
不对,不对,玉川怎么有酒窝?脸也不白?是谁?
“你----你----”她大叫着缩回手,身子往里滚。
“你是谁?”
我是谁?苦笑了一声,高翔拉她坐起,“我是高翔,你不认识了?”
上次也是这样,一喝醉了谁也不认识,他们的感情太浅了吧。
“高翔?”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低低喃道:“高翔,高翔----”
念着这个名字,忍不住抱着他流下了眼泪。
怎么了,摸着她的发不住安抚,上次也是拉着他大哭,这是怎么了?就在她最不开心的日子也没这样哭过呀!这是----
“高翔,”突然放开,手揪住他的领口,带着泪痕问:“你说我跟玉川谁漂亮?”
一样漂亮,他本来想这样说,见她情绪不好,忙回答:“你漂亮。”
“你胡说,你不是高翔。”用力锤着他的胸口,叫:“高翔一定会说是玉川漂亮的,你不是他,不是他。”
这是什么逻辑,高翔无奈地拉开她的手,“明飞,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何必每次都醉成这样。”
“我没有心事,没有心事----”眼泪又流下来,“他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懂,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不解地问。
睁着一双泪眼又问:“你为什么选我?为什么不让我在家乡老死?”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放你走。”抱住她的身子,下巴抵在她发上,低低地说。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放肆地抱着她,也只有她不清醒才不会拒绝他的碰触。
“我也不想走,可是他为什么喜欢玉川?”
什么玉川,他什么时候说喜欢玉川了,正要辩驳,怀里的人突然抬起头,凶巴巴地说:“我讨厌你喜欢玉川,讨厌青梅竹马,你说你不喜欢她。”
“我没有喜欢任何人,除了----”
除了你,这句话差一点脱口而出,原来不肯放她走,原来为了她愿意做任何事,只是因为----爱她。
爱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他不愿见她自我封闭,努力让她开心?还是从她失踪,他疯狂地寻找?或者是她送他礼物的时候?也许是更早他们第一次在畅意楼约会的时候----
“除了谁?”昂着脸追问,“是不是玉川?”
怎么又说到玉川,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笑了:“不是她,是另一个女人----”
“还有别人,你还敢喜欢别人,你----你----”拉扯着他的衣服,愤怒地大叫:“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好?”
“你很好,是我不好。”不顾她的反抗用力抱住,要是他早明白自己的心,早对她好一些,他们的关系可会改变?
现在他们可会----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有个含糊的声音在胸口响起。
什么?身子顿时僵住,好久他才反应过来,从新开始?这是她说的话吗?
扳开她正要再问一次,却见这女人眼睛闭上,脸上泪痕未干,人却是睡着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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