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啊（1 / 1）
第二十八章凤求凰啊
头痛，头痛----
挣扎着坐起，使劲按着酸痛的额头，叫道：“江月，给我拿杯水来。”
一杯水立刻放在她手上，端起来一饮而尽，喉咙才湿润了些，又叫：“江月，我----”
我怎么又醉了，这句话没说出口，因为一抬头就迎上一双黑亮的眼。
“你、你----我”似乎吓了一跳，她竟然结巴起来。
拿过她手里的空杯子放在旁边小凳上，高翔也坐在床边。
“好些没？”
“好了。”低着头轻声说，怎么会是他，江月呢？
“江月在照顾玉川。”仿佛猜到她的心思，他言道。
“那现在----”
“现在是第二天上午。”
她整整醉了一下午一晚上，一会醒一会睡，醒了就拽着他不停地说，不停地流泪，说累了就睡，而他被那些不知是醉话还是梦话折磨的一夜未寐，这个女人呀！
“第二天上午？”喃喃地自语，那她----，一摸脸颊跟眼睛，暗叫一声掺，迅速躺下蒙住了脸。
拉了拉她的被子，低笑一声，“我早帮你热敷过了，眼睛好好的。”
“我要镜子。”她闷在被子里低叫。
在这件事上她就跟小孩一样执著，摇头笑了笑，把镜子拿过来。
转过身，拉开一条缝看了又看，确定没有桃子眼，才把头探出来慢慢坐起。
“麻烦你了。”终于抬起头尴尬地笑了笑，为什么每次出丑都被他看到。
“礼尚往来而已。”他暗指那次发烧的事，“我们----”
“嫂子，你----翔哥哥也在？”
玉川一脸清爽推门进来，见他在奇怪地问道。
“怎么了？”不悦地反问，正要问她能不能重新开始，却被这个表妹打断了。
“没，没什么，我来看看嫂子。”
看表哥脸色不善，玉川马上笑着改口，“嫂子，你好些了吗？”
他们不是分开住吗？怎么表哥会出现在这里？
“好多了。”玉川一身粉衣，精致美丽的脸带着笑意，全没有昨天的痛苦模样，找她有什么事呢？
站在床前，玉川扯着高翔的袖子撒娇道：“翔哥哥，我能跟嫂子说句话吗？”
“当然。”也笑着摸摸她的发，一见这个表妹他就没法拉下脸，“我在门外等你。”
说罢，笑着出门，那句话就等下一次说吧，他要先问问玉川，昨天两个人为什么要喝那么醉？
在她面前也这么亲密，当她这个妻子不存在呀！心有些痛，靠着床柱淡淡地问：“有什么事？”
“嫂子，”踌躇片刻，玉川终于说：“我跟吟北的事能不能不告诉翔哥哥？”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揭人隐私也不是她的习惯，何况她也不愿打破高翔的梦，他爱的是玉川呀，想到这个事实心就不舒服。
心安了安，玉川笑了：“嫂子，我只是怕翔哥哥迁怒于吟北。”
“他不会的。”苦笑一声，恋爱中的女人啊，汪辉伤她那么深，却还是一心要护他。
“我知道翔哥哥变了许多，像以前他早逼问我了，哪会等到现在。我就是担心----”
“没事，他不再是以前的高翔了。”笑着安抚玉川，心却一惊，他不再是以前的高翔了，以前的高翔随心所欲，何曾顾过别人的感受，现在他懂的克制，懂得为他人着想，玉川的事就曾拜托她去问。
他是什么时候变的？他为她住到前线，为她搜罗书籍，为她清理废园，为她出版手记----，似乎，似乎她从养心房出来，他就开始改变了。
越想越心惊，难道他是为她而变？
“嫂子，谢谢你，等我----”
“等你跟心上人终成眷属，再谢我也不晚。”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笑着打趣道。
眼神微暗，玉川低叹了一声，“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当然能，区区一个段吟北又怎能逃出玉川郡主的手掌心。”
“嫂子----”娇嗔地叫了一声，万里追爱的玉川郡主竟然也红了脸。
“哈哈、哈哈----”拥着被子闷笑，暂时忘了心烦的事。
“玉川，说完了吗？”猛地拉开门，高翔问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吗？她怎么笑成那样。
“完了，完了。”玉川笑着眨眨眼，暗示她们的话决不能告诉高翔。
“翔哥哥，你等等我呀。”
“快点，我还有事。”
“知道了，知道了。”
跳下床奔到窗前，心又是一阵刺痛，玉川挽着高翔的手臂，而高翔竟然笑的很开心，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表妹吧。
用力关上窗，重重地靠在窗后，闭上眼脑子里还是刚才的画面：他们相伴而行，若不是玉川心有所属，那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心有所属？为什么他对一个逝去的人思念这么深？竟然把爱转到一个相像的女子身上。那她呢？是要打破这个梦还是继续让他做下去，他的改变又怎么会是为了她，真是愚蠢！
“夫人，你擦擦泪吧”
泪？缓缓睁开眼却见江月站在面前，手拿着布巾昂着俏丽的小脸关切地说。
伸手一摸脸颊，湿湿地一片，她怎么又流泪？难道还没酒醒？
胡乱擦擦脸，勉强笑了一声：“刚刚有风----”
“哦。”江月也不敢多讲，窗户关的紧紧的，哪里有风？
“昨天你----”
“夫人跟郡主喝醉了，将军要我留下服侍郡主，所以没回来。”江月马上应道。
高翔叫江月留下？他为什么不亲自照顾玉川，那不是亲近佳人的好机会？
“礼尚往来而已。”
想起他是如此解释，礼尚往来，他还分得真清楚，一个人情都不要欠她。
摇头苦笑一声，随口说：“郡主醉了的模样一定不像我。”
“郡主力气很大，要不是汪侍卫----”
“汪侍卫？”她惊问，“汪侍卫也在？”
“是啊，郡主不肯上床躺着，是汪侍卫帮我才安顿好郡主。”
“汪辉啊，哈哈----”她突然笑出了声。
“夫人，你怎么了？”江月奇怪地问，听到汪侍卫的名字很可笑吗？
“没，没什么。”
原来也不是玉川一厢情愿！转眼十几天过去，边关的战事不紧不慢，依着他们制定的战略方针，就跟蓝磷国耗下去，几万新兵一个个轮着上战场，平日的训练都得到了充分发挥，双方就当是一种演习练兵。
七月十九，晴，无云。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昔升斯堂。
――――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张琴代语兮，聊写微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予飞兮，使我沦亡。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予飞兮，使我沦亡。”
一个白衣女子坐窗前曼语轻歌，曲终手却未收，按在琴弦上，愣了半饷，终于站起。
“江月，这一回可在调上？”
淡淡地语气慢慢转身，正是明飞。
常常听到玉川夜半弹琴，来来回回就这一首曲子，有一次跟高翔说起，问他可曾听见，谁知那人竟说没注意，还问她什么是《凤求凰》？等她耐着性子解释了半天，竟得到这样一句评语：
“不就是司马相如要追女人嘛，直说就是了，拐弯抹角弹什么琴。”
他还真不是个雅人，有些话明说的了吗？
记得当时她笑的很大声，而那人一下子黑了脸，似乎很不高兴。
于是她也常常弹这首曲子，有时也在夜里弹，因为高翔的房间就在隔壁，只希望吵的他睡不着，可惜没得到一次抗议，而她也是弹了又弹，始终不在调上。
“夫人，好象最后一句还是差----差一点。”江月小声地说。
长叹一声，看来她跟《凤求凰》没缘呀！
“嫂子----”
门突然被推开，一身紫衣的玉川郡主扑到她面前，梨花带泪正要开口，却在看到古琴的那一瞬变了脸色。
“什么《凤求凰》？全是假的！”
一把抱起古琴自窗口仍了出去。
“玉川――”
赶忙拉住她激动的身子，那琴早已经坠楼了，哎！可怜的古琴。
上次两人醉酒摔坏了古琴，高翔又从京城带了几个过来，她还笑言又不是开店卖琴，谁知玉川一生气就摔东西，古琴就是她的首选，这不又一个报废，他真是了解这个表妹呀！
“嫂子，”转身扑在她怀里痛哭：“我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了――”
“出什么事了？”
明飞大惊，这是百折不回的玉川说出的话吗？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
哭了半响，玉川突然抬起头，抹了抹眼泪，一脸的绝望：“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他了。”说罢，就要回去。
“玉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把拉回她忙问。
“我不等了，我要走。”
“走哪去？你走了，三年的寻找不是白费了。”
大喝一声，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是啊，三年都过来了，突然放弃算什么？
“可是，他----”
“你慢慢说。”拉着玉川坐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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