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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意外(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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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黎纪葳不经意地转过头,看见门口四张略显惊讶的面孔和每个人微微张开的嘴巴。夏从赋那张熟悉的脸在四人后方冒出,唇角的笑容颇有深意,仰仰头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不用他作介绍,黎纪葳也料到这几位都是夏家的长辈。他带着微笑礼貌地朝他们略点一点头,随即回头对怀里的那个人轻声说:“醒醒呢。”

夏如风下意识地挪挪身体,紧了紧手臂,又把整个人藏在他的外套里。当着那么多人,黎纪葳不便再纵容她了,手上加点劲拍醒她,口里却还轻轻哄着:“快醒醒,看看谁来了呢?”

她勉强将眼皮睁出一线,慢慢将来人看清后不好意思地缩回双臂,眨眨眼睛轻唤:“爸爸、妈妈、大伯、大妈……”

曾韵之在门口时就觉得黎纪葳十分眼熟,一时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当下又不便相问。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走过来在他让出的地方小心地坐下。她心疼地摸着女儿缠着纱布的头,又仔细查看她腿上的伤势,“疼不疼,宝宝?”

“不疼了,妈妈。”

曾韵之帮她把枕头垫在背后,“累了就躺一会儿,好不好?”

“只是有点头晕,没事的,跟坐了云霄飞车差不多。”

曾韵之好气又好笑,更知道女儿是在宽自己的心,然疼惜语气里仍不免隐隐责备,“亏你还惦记着‘车’,现在路上的车多乱啊,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给撞了呢?”

“是——”黎纪葳刚开口,只觉得背后有人急扯他的衣服。他不知夏从赋此举是何用意,又不敢造次,眼光下意识地定在夏如风脸上。

察觉到黎纪葳细微的反常,夏如风心里一动,转而看向立在母亲背后的大哥。只见从赋神色严肃地朝她摇摇头,她放下心来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大伯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捋捋她的头发说:“看这个样子,怎么会不疼呢!”

“真的不疼,大妈。包扎得太夸张了些,看起来很严重似的。”

“唉,这孩子平时看着挺稳当的呀,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是我不好,害你们大家都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妈妈和大妈吓坏了啊。”

夏如风还来不及答话,只听夏从赋笑道:“你们也真是性急,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坐不住了,跑得比我还快,追都追不上……”

“谢谢大伯大妈。”夏如风忙接口,边说边看着大哥,口气里微有些嗔怪,“哥,你也真是的!大伯大妈是上年纪的人了,怎么能为了一点点小事劳驾他们跑那么远。”

夏从赋听到这话,心里直喊冤。他和简心语刚刚抵步化觉巷的大清真寺,便接到了黎纪葳的电话,闻言当机立断,留下简心语独自游览。也是和黎纪葳商量后,去夏家接人时只说妹妹出了点小意外,可他电话里的焦灼语气还是让他这一路上不免忐忑。

现在见夏如风神情自若,总算是放心不少。也是想让气氛轻松些,便朝她笑道:“‘一点点小事’?你可是夏家的宝贝,叔叔婶婶就不用说了。你大伯大妈要是知道我知情不报,有我好受的!”

又向几位长辈笑道:“我说她没什么事吧?你们看,得了便宜还卖乖,数落起我来,思路是那么清楚……”

“不要瞎三话四!”夏于野冒出句S城的俗语。夏家的传统是“穷养儿,富养女”,他对儿子可就没有对侄女那么温和了,“快三十岁的人了正经话没一句,有你这样当哥哥的么!刚刚喊你去问医生,怎么说?”

夏从赋正色答道:“医生说脚没伤到骨头,总是要慢慢养着才见好;可这脑震荡不是闹着玩的,他的意思是最好留在医院再观察两天,出院后还得定期复查。”

“明天可就是除夕了啊,一家人本该团团圆圆。这医院里……”

“她不是还有点头晕吗?这脑震荡的后遗症还得有几天呢。”

“在医院谁照顾她?”

“回家让你们几个来照顾,她也不忍心啊!再说了,不是有我嘛?还有黎……”夏从赋话锋一转,“心语也快来了……”

“对了,心语呢?”

“她在清真寺差不多看完了,马上就往这边赶。反正她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心语是来作客的,你这孩子,怎么能麻烦她呢?”

……

一片七嘴八舌里,夏于天开口了,“问问如风自己的意思。”这是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我……”她抬头看看父亲,又看看黎纪葳,见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淡定神情,突然觉得没法回答。

一旁的夏于天对整个过程洞若观火,早就认出了以前经常见到的黎纪葳,在纷乱的争论中一锤定音,冷静地说:“还是留在医院吧,明天问过医生,让从赋再接你回来。”

……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观察室,夏如风忽然叫一声:“爸爸!”

位列最末的夏于天回头朝她走来,俯下身体。

黎纪葳立在一旁,只见她在父亲的耳边轻言几句,夏于天的神色略有缓和,微微点头。临走时客气地对他说:“年前回不去的话,欢迎你来作客。”

晚间七时许,一个修长漆黑的身影轻手推开木门,踏入病房,带进了走道里清冷的光线,也带来一身的仆仆风尘。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沉睡中的夏如风。换下身上中规中矩的套装,剥去脸上职业化的微笑,平日里精明干练沉稳冷然的她已是恍如隔世,眼前只剩得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孩子,如紫玉般纯洁无瑕,似水晶般玲珑剔透。

不知是怎样的一份牵挂,让耿清泽辗转订了机票后驱车赶往机场,一下飞机又从咸阳机场直奔R院,前后不过四、五个小时。

她说她累了,那他就等着她调适心情,淡忘过去,在古都的净土上重新寻回自我。却绝然没有料到等来的是一个更为支离破碎栖身病榻的躯体。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骤然响起,惊碎了凝视中的沉思。他赶忙躲到走廊里去听电话。

之前的晚餐时,黎纪葳见夏如风对着他买回的一大堆西安小吃,几乎没有什么食欲,想必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哄着她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要喝某一家灌汤包子馆里的八宝粥,他听了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她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时间便开始懊恼:地方不算远,她也带他去过,可这个时候去那儿买八宝粥,不知要排到回民街的哪一头呢。

夏如风心里记挂,自然睡不熟,浅眠中隐约闻得Exodus的旋律,几乎错觉已经回到S城。

耿清泽速速结束通话,返回时不无欣喜地发现床上的那个人已醒了过来。

“耿清泽……”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见她意识无碍,七上八下飘零了三千里路的一颗心才归于原位。他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这笑容,真是久违了。

他走近她,抬手按亮床头的夜灯,昏黄的光线只能照亮他肩膀处的一小块地方。

“天!你怎么来了?!”她使劲摇头意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可还是难免有些发晕,“刚听到那首曲子,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他还是有些急切,“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了。”她勉强一笑,“你不用担心。”

他按下心里的欣然,尽力掩饰着语气中的微责,“告诉我,怎么弄成这样?”

她侧过头,避开他那太过善于洞察一切的目光,轻声道:“耿清泽……能不能不问?”

一听这话,耿清泽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心里的火忍了一路,终于还是窜了起来。他口气里森然让夏如风不禁有些情怯,“又是为了他?!”

见她又开始沉默以对,他已经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不是在病房里,如果不是照顾到作为病人的她的情绪,他真想现在就明明白白地问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为了一个黎纪葳,她可以牺牲快乐隐忍委屈,她任由自己遍体鳞伤痛彻心扉,今时今日,她甚至连失去性命也再所不惜……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说这个了好吗?”夏如风在耿清泽如此怏怏的神情下不免有些心怯,更不愿意增加他的不快,只能婉转地转换话题。她一面伸手去按顶灯的按钮,一面笑着问,“怎么说来就来了?是不是我的描述太引人入胜,你也忍不住了?”

犹自上火的耿清泽被她故作天真的揶揄引得啼笑皆非,刚想作答,眼前忽而掠过的手指上那道白光刺得他不由得收缩瞳孔,紧闭双目。他不知道这枚戒指何时回到她的手上,他甚至无法分辨是不是八年前见到过的那一个。小小的圆环忽而化作一盆冰水,冷却了他周身的炽热;忽而又变成一条晃金绳,仿佛它束缚的不是她纤细的手指,而是他酝酿了数年的万语千言。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摆脱了黎纪葳,翻过这一篇。有人曾说过: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从云南回来的那个夜晚,他已经看懂了她眼里的泪,便顺理成章地以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是时间而已。既然如此,他仍然愿意去等,十天,二十天,一个月,两个月……当他迈过重重阻碍,眼见多年夙愿唾手可得,却发现,黎纪葳早已手持外卡站在她身边,拿到了比赛的胜利。

“只是顺路。”这就是他告诉她的来意。

耿清泽要赶晚间回S城的航班,只聊了不一会儿便同夏如风挥手作别,满身的尘埃尚未落定,又踏着夜色匆匆离去。

黎纪葳仍旧未回,她也睡不熟,朦朦胧胧半梦半醒,取出枕下的手机看时间,放下时错碰到通话键,屏幕“唰”地泛出晃眼的光,引得她又将目光移了过去,上面的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夏从赋

2007.02.16 14:32

2007.02.16 14:28

……

只觉胸口被重物猛击一下,满腔的酸涩堵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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