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冰山始开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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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蓉只觉心痛欲裂，和着碎裂的衣裳就要起身，一只腕子却给人抓住。

"你……“

柳湘蓉暮然回首，却见他依旧大手覆在双目之上，而另一只手却紧抓着自己的不放。

两人僵持良久，都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突然，肖寒铭低低的喘咳了两声。

柳湘蓉顿时冰山化水，小手轻揉，急道。

“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大手一顿，终是放开了，微微直起身子，接过那杯暖茶，放在唇边轻嘬了一口，却再也没喝。

柳湘蓉见他不喝，心下有些急，却见他低低的看来，竟一时不知所措的眼神逃开。

正背对着，却觉颈间暖意融融，竟是他含着一口热茶，吻上了她细嫩的颈项。

她身子不由一抖，心中且惊且喜，又参杂着犹疑……

那吻慢慢的来，轻柔得犹如春风拂面，一朵一朵绽开在她每一寸肌肤之上。

他的大手也温柔得好似她是一件珍宝，那指尖传来的温凉，让她由心底里酥颤了一下。

她惊诧得想出声，却再一次被他含入口中。

他口中柔软香甜，带着微苦的药香。她僵硬得不知所错，牙关轻启不动，他却一点一点的舔舐着她的矜持，一点一点的开启她留存不多的理智。

他是如此的温柔，突如其来的，让她措手不及。

从前他总是据她于千里之外，纵然是刚才那场暴风雨，也是狂欲而为，体会不到一点温度。

可现在……

柳湘蓉碎裂的心，五味杂陈，不由的潸然泪下。

突然，那吻离开了，柳湘蓉的唇上一凉，立刻睁开眼睛，却觉他已然吻上了她的清泪……

柔夷被他牵着，柳湘蓉就像中了魔障，又倒回到床榻上。

他一寸一寸的拨开那破碎的衣裳，一寸一寸的吻去刚才粗暴的痕迹，她再次泪流，低低的问。

“你知道这是我吗？”

沉默……

却换来更多更暖的亲吻……

“我终将是对你不起。”他悠叹。

“你不必在意。”她从云中跌落，眼神变冷，面无表情的擦干眼泪。

“你要知道，我永远心里不会只有你。”

“我不在乎。”她咬牙，刚要起身，却蓦然回首。

“你、你说什么？”

肖寒铭微微牵起嘴角，且笑且愁，竟一丝疲态。

“我是个不祥之人。我家人，我妻儿，都是因我而毙命，甚至我的亲妹妹，也差点被我亲手……”

才这一句，肖寒铭已是动容，又低低喘咳了两声。柳湘蓉赶紧伸手替他顺气，却见他大手拉过自己一双柔夷，抚在他一双废腿之上。

“这是我的腿，就和我的人一样，委废孱弱，虽是有知觉的却早已死去。一如我的人，我虽自命清高，其实根本无能为力，对于我家人如此，对于我自己的身子如此，对于容蓉如此，对于你……”

柳湘蓉捂住他的嘴，不再让他说下去，拼命摇了摇头，泪湿香腮，居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肖寒铭轻笑着替她拭泪。

“别哭，你若这样哭下去，我便后悔要了你，我便后悔还活着。”

柳湘蓉一个机灵，立刻举手擦干眼泪。

“既然你不后悔要了我，从此你便是我柳湘蓉的人，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腿也是我的。要死要活，只有我说了算。”

说话时，柳湘蓉满目星光，额头锃亮，居然十分神采奕奕，仿佛是站在戏台上指挥众人一般。

肖寒铭低低的望了她一眼，颔首轻笑。

“全听班主安排。”

柳湘蓉忽然面红耳赤，再看肖寒铭，已经倒回床榻上，大手抬着僵直的双腿正要往内里再挪。显是两次云雨，体力耗费太多，挪移间竟一时力不从心。

柳湘蓉赶紧上前帮忙，扶他躺下，却把他身下一双病骨捧在怀里。纵是这一番折腾，这双病骨，还是冷得好似寒冰。

“冷吗？”

他望着她点头。“筋脉全部断了，骨头都折了好几截，永远也动不了，却最怕冷又怕疼。容蓉从前……”

顿住，他不由蹙眉，低低的望着她。

柳湘蓉叹了一口气，继续轻轻替他按摩。

“我不能说不嫉妒容蓉，但我也是蓉蓉，她活在你心里，我也活在你心里，这就够了。以后，我替她活着陪你，我替她未你生儿育女，将来我生的前两个孩子，就是她生的。”

肖寒铭一听，心底深处忽然一痛，眼底一酸居然滑下清泪，大手又覆上双眼。却给一双小手拉下来，擦干。

柳湘蓉某种星星点点，晶莹如钻。

“从此之后，我只听你的，我不会在意你心里住着容蓉，只但愿你留下一半给我。你也只能听我的，不许哭，不许死，不许不要我。”

肖寒铭一把抓过柳湘蓉的肩膀，搂在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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