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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番外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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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可容纳百人的阶梯礼堂里人头踊跃,一个紧挨着一个的尽是清一色的警察男同志们。然而,他们并不是今天的主角儿。礼堂台上的大红色条幅,清晰地挂着“十佳警嫂颁奖典礼”的字样。一目了然,今儿个他们只是陪衬,正主是站在他们身后支持他们工作的那些个默默无闻的警嫂们。

王开抱着彬彬坐在前排的位子。

半年前,他被调回市里,在巡逻特警大队任要职。叶常青支教回来也一年有余,王开没调回来之前,她带着孩子去C县生活,孩子上学在那边,她自己凭借支教的经验,轻易在县小谋了份语文老师的职务。一家人能够生活在一起,不无满足。后来,王开接到调令,她毅然辞了工作,配合他的调度。考虑到县里的教学质量显然不如市里的,对孩子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王开调回来后,工作就更忙了,遇到大案子,常有三天两头不着家,吃睡全在办公室。即便回来,眼睛下面整片的青色阴影,直叫叶常青心疼,推他休息都来不及。干他们这行的,并不如想象般轻松,往往有太多的不得已,也有不可阻挡的无可奈何。叶常青本来打算安顿好后重新去找份工作,眼见孩子才上小学三年级,正是需要她照顾的时候,王开又鲜有时间顾到家里,她权衡过后,还是决定在家做全职太太。等孩子稍微大点,能完全独立了,她再考虑工作的事。

这样一来,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她暂时的牺牲是势必的。王开为此感到歉疚,有一次抱着他,不着调地说:“彬彬妈妈,要不我做家庭主男,你出去干你喜欢的事。”

叶常青笑着斜他:“怎么,后悔了,当初也不知道谁眼巴巴叫我回来,说什么养我的。”

王开拥紧了她:“我说过的每一个字都算数。我养你,那是一辈子的事。”顿了顿,“就怕委屈了你。”

叶常青明白他是指为了这个家她放弃了自己原本想要追逐的东西。可是,只要是他,是彬彬,是他们共同的家,一切无疑都是值得的。有时候想想,这个男人,说不上体贴入微,甚至时常带点无理取闹。在家的时候,总像个大老爷们儿,喜欢差遣她做这个拿那个。就比如她好好看着电视,他自己不感兴趣,也要搞得她看不安生。腻腻地喊她:“彬彬妈妈,我渴了。”

她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一边答应:“我给你拿去。”下一秒反应过来,瞪他:“哎,矿泉水瓶不就在你手边,没看见?”

“这么大瓶子我能没看见嘛,我就是想让你递给我。”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还兀自嘀咕:“电视有这么好看,一大晚上没正眼瞅过我。”

叶常青好笑,咋跟个大孩子似的。

她不禁想到有一次他下班回来总围着她转,她到哪,他就跟到哪。她就奇了怪了,还以为他闲得发慌,就找了点事给他做,“一会儿你洗碗。”

他难得没有讨价还价,一口应承:“行。”

叶常青随手料理流理台,见他没个动作,她转头纳闷地问道:“不是说好洗碗么,那怎么还不动啊?”

他却按着额头,凑过来趁机趴在她肩膀上,装腔地说:“我头疼。”

叶常青哪能相信,前一秒钟还好好的。心里十有八九是明白了,伸手推他,“懒死了,不让你洗碗你就不头疼了。”

他死赖在她身上不动:“真的,一想到洗碗我就头疼。”

叶常青无语地笑出来,又推他,他更加得寸进尺,整个人贴在她身上,不让动。

他没头没脑地问:“你爱我吗?”

她笑了,故意漫不经心地答:“噢。”

他急道:“噢是什么意思?”

她回答:“爱。”

他似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步步追问:“爱谁?”

她像个乖乖学生,有问必答:“你。”

他不满意地要求:“不行,你得说全了。”

她又好脾气地说:“好。”

他的少爷脾气就上来了,没耐心地催促:“你快说,今天不说完,别想睡觉!”

她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轻声说:“我爱你。”

他倒是乐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是你自愿说的,我可没逼你。”

她都懒得理他了,幼稚,真是幼稚。可她一个没留神,就被他左右夹攻了。到最后,碗是谁也没洗成,合着同第二天中午的碗筷一齐拾掇的。

嘴角微微上扬,她笑了笑,讲:“你是咱家的金盾,谁叫我是金盾的后盾呢。”很简单,不过是她心甘情愿罢了。因为他爱她,她亦如是。

王开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叶常青回来,这不快到颁奖时间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有了论断。坐在他腿上的彬彬拉拉他的袖子,问:“爸爸,你说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啊?上个厕所都去了老半天了。”

王开往进口的方向看了看,随口说:“你妈估计是紧张闹得。”

彬彬撇撇嘴,似是不信。

王开“嘿”一声,眉毛一挑说:“你要不信,我们打赌,输了的人姓字倒过来写。我们这就出去瞧瞧,你妈肯定在厕所进进出出闹腾呢。”

彬彬很不屑地再次撇嘴,觉得自家老爸的赌注很没水准,“爸爸,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姓王,我也姓王啊,再说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你说了不是等于没说。”

王开放下他,得意地讲:“咱家儿子学精了嘛,有潜力。”说完,两父子光明正大地溜出去,侦查叶常青的去向也。

果不其然,人跟上了发条似的,在厕所门外来来回回走动。王开摇摇头笑笑,拉住她,明知故问:“彬彬妈,你干吗呢?”

叶常青假装镇定地回:“里头太闷了,我出来透口气。”

王开也不揭穿她,握牢她的手,用安抚人心的音调说:“别紧张,台下有我在。”

叶常青嘴硬:“谁紧张了。是不是到时间了,我这就进去。”然后牵起彬彬的手往回走,走到入口的时候,脚步还是停了一停,台下黑压压一片,等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明明是十佳警嫂颁奖典礼,拟定的流程却被老大们临时篡改,接下来的时间全得给市局领导做全年度工作总结报告用,这样一来,颁奖的时间必须压缩,她也不知道由谁决定的结果,她,一个人被委派,替其余警嫂领这个奖。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她独挑大梁不说,等会儿可是由局长大人亲自颁奖,他可是王开的大伯,多那个呀。

她做了个深呼吸,心说脸皮厚点,上台不就几分钟的事情,豁出去了。正自我心理建设着,彬彬叫她:“妈妈,你抓我太紧了,手心又全是汗,都沾我手上了。”本意是想鼓励她来着,“妈妈,慌不要慌,我在学校上台领奖状的时候可是抬头挺胸的,爸爸说那叫气势。气势知道吗?”

叶常青觉得自个不能被儿子小瞧,她不禁挺直了上身,这时颁奖的音乐激动地响起,她不得不上去,接受众人瞩目。又做了个深呼吸,昂着头像个英勇就义的革命烈士。跟进来的王开不觉又笑了笑,他从后拉住她,说:“记住,我的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去吧。” 好像首长临危授命。她颠了他一眼,脚步沉稳地走上了台,王开大伯笑容可掬地看着她,夸奖了几句,捧起镶了框的奖章交到她面前,她不好意思极了,立马伸出双手接过。同与会的各位领导握过手后,在音乐的伴随声中,沉着下台。前前后后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她都多少年没这样子正正经经领过奖了,感觉像是围着操场跑了几圈,台上的气压实在是强。

王开笑话她:“还行,总算没在台上出洋相丢人。”

叶常青把怀里的奖牌丢到他手里:“叫你说风凉话,你有本事,下次你替我上。”扭头找了个位子坐下,半气半嗔的,王开忍不住又笑了笑。

冗长的报告会议结束,领导一级的先行离开,然后警察同志们一个个有序离场。彬彬被王开大伯接走了,这孩子招人疼,王开那边的亲戚都喜欢带他。

叶常青和王开差不多最后出去,王开手里还傻傻地拿着叶常青领回来的奖章,他交给另外一个老婆同样被评为十佳警嫂的民警。出来后,他问叶常青意见:“咱们一直散步到那条马路吧。”

叶常青望了望:“到那儿太远了,一会儿该走不回来提车了。”

王开说得认真:“没事,等下我背你回来。”

叶常青哪能真让她背啊,不过听了很受用,心情愉悦。

走到一半,王开突然停下,叶常青刚想问怎么了,他却弯下腰来为她系紧松了的鞋带。叶常青自己都没有发现鞋带松了,马路上,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她觉得拘束,缩了缩脚,唤他起来。

王开抬头看她一眼:“别动!”

叶常青红了脸,急道:“别人都看着呢,也不怕人笑话。”

王开讲得理所当然:“给我老婆系鞋带我乐意,谁笑话一句试试。”又不管不顾地替她检查另外一只鞋的鞋带,尔后神色如常地直起身,姿态随意,好似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叶常青抿着嘴笑,心里暖洋洋的。她挽起他的手,两人慢悠悠地沿着马路瞎溜达,傍晚的夕阳透过头顶斑驳的树枝缝隙照到他们身上,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他们一路走,紧紧依偎的影子一路相随,漫漫人生路,不肯分隔。

他说:“彬彬妈妈,其实你刚才在台上特有气势,别人都夸你羡慕我来着。”

“那你还笑话我。”

“咱这叫不骄不躁,以待你下次的进步。”

“……”

过了一会儿,他又喊她:“彬彬妈妈。”

“干嘛。”

“咱们晚上吃什么。”

“随便。”

“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鲫鱼。”

“今朝好像是我领奖,你也不给点表示。”

“大不了我洗碗。”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答应得爽快。”

“上次是特殊原因。”

“你哪次不是特殊原因啦。”

“……”某人总算无语对之。

最后的最后,某人如愿以偿吃到了她做的红烧鲫鱼,某人照旧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洗碗这件事,她照旧在某人的近身攻势下忘了督促某人洗碗这档子事。

在她心里,已不执拗于势均力敌,她唯求心安,以至甘愿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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