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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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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惠芳上前开门,率先进去,娴熟地摸到墙上的开关把家里的灯打开。

叶常青随后抱着儿子沃则彬进屋。她把孩子放到客厅的沙发里,蹲下来把耷拉在他额头的碎发拂到一边,摸了摸他的头说:“彬彬,妈妈帮你把电视打开,你先看会动画片,等妈妈把饭做好就叫你啊。”

沃则彬听话地点点头,恹恹的,看上去没多少活力的样子,撅着嘴软软地讲:“妈妈,我要吃鱼汤盖饭。”

叶常青微笑着答应:“好。”心里却酸楚地一塌糊涂。

卢惠芳从卫生间出来,搅了块热毛巾坐到沃则彬身边,侧身给他擦了把脸,同叶常青讲:“你先去忙,孩子我来顾。”

叶常青站起来,问:“妈,你要吃点什么?”

卢惠芳把沃则彬抱到自己的双腿上,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调到沃则彬平常喜欢看的那个少儿频道,答:“大晚上的,不要折腾了,做些简单的填饱肚子就行。”

叶常青应一声,转身去厨房准备迟了几小时的晚饭。

她从厨房门后取下围裙穿上,洗了手,打开冰箱门,只有几个鸡蛋和一盆冷饭,还是自己出差前就剩下的。这两日,沃无展看是没在家开过火,也不知道给儿子吃的什么,连孩子感冒鼻炎复发都没在意,拖到后来进了医院。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的心,疼怒并加,却又无可奈何。

吸了吸鼻子,叶常青把盛冷饭的盆拿到鼻前闻了闻,见味道没变,又从下冰箱冰冻的地方取出半条鱼,也是之前吃剩下的。

快速把鱼放水里过滤一遍,打开煤气罩调好料放进锅里,调大火炖上。再取出一小部分冷饭放到微波炉加热,匆匆忙忙的,儿子要求的鱼汤盖饭也只能这样凑合了。尔后,她又在另一边的锅里倒上色拉油,决定做鸡蛋炒饭,来解决婆婆和自己的夜饭。

刚把鸡蛋打下锅,就听到有人推开厨房门进来。叶常青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一股子从赌场带来的浓烈烟味,除了沃无展还会有谁。

沃无展凑过去,从她背后探身,讨好地说:“真香,我老婆的手艺就是好。”

叶常青板着脸孔,只顾搅动手里的锅铲,没有搭理他。

沃无展也不生气,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叠钱,好声好气地说:“今儿手气好,就我独赢。这些钞票你拿去,儿子前段时间不是看上一好几百的赛车么,你明儿就带他去买。”

“噗嗤”,锅里的热油溅起来,正好溅到叶常青的手背上,而她却感觉不到疼。一种钝钝地麻木感席卷全身,没有喜亦没有悲。尚只有眼眶传来的热度是那么真实。她低着头,没有去接沃无展拿给她的钱,冷冰冰扔下一句:“彬彬鼻炎又发了,刚从医院回来。”

沃无展一听,忙把钱塞到她围裙的前袋里,紧张兮兮地出去看儿子。

叶常青愣了愣,盯着鼓起来的口袋,情绪复杂。钱是个好东西,她是很需要。但他用赌得来的钱,她拿着并不舒坦。这两年,他多少是靠赌博为生,输多赢少,输了钱不痛快就几夜不回家,一回家听她劝他以后不要再赌了,他就发脾气摔东西,但也是避着儿子,左右把儿子的情绪考虑在内。难得手气好赢钱的时候,也会像这次这般,表示一下自己是个好父亲。

她明白,自从生意失败后,他意志消沉,才会受几个社会上的朋友鼓动挑唆,走上赌博这条不归路。她心里有很多火气,很多怨言,却不能当着他的面发出来。她始终相信曾经在她最无助时拉她一把的人不会一直沉沦下去,她不能放弃他,该是她必需拉他一把的时候了。可是,她又该怎么办?她那些苦口婆心的劝说之言,他是半句都听不进去,甚至她刚提个开头,他已经脾气暴躁地绝了可以心平气和谈话的路。

深叹一口气,她把煎好的蛋捞起来放进盘子里,加了点油,又把冷饭倒进去,狠狠地炒着。

卢惠芳推门进来,拧开水龙头冲了把手,拿过叶常青洗好的韭菜放到砧板上切好。然后犹豫几秒,开口:“常青,妈知道无展做事是越发没谱,把彬彬一人关家里,生病也没人管。可他毕竟还是心疼孩子的,这不抱着孩子腻哄呢。”

叶常青取了勺盐放进锅里,把盘子里的煎蛋倒进去合着饭一起炒,好一会儿,方轻轻的,没有情绪地说:“妈,您不讲我也晓得的。”

卢惠芳似是安了心,脸上也有了笑意:“这就好。眼看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家里应该高高兴兴的。他要再干什么混账事,你就跟我讲,我会说他的。”

放上鸡精翻炒几下,叶常青把火关掉,转而掀开旁边的锅盖,看水快炖干了,又加了半瓢。抬起头,笑得很勉强:“妈,您放心好了,我不跟他吵。”

这下卢惠芳是彻底安心了,就怕两口子吵个没完没了,家里没个安生,也叫旁人看了笑话去。心头的芥蒂卸下,胃口就突然有了,边从碗柜里拿碗边说:“无展从外头回来,肚子应该也饿了。我少点就好,把我的分一半给他。”

叶常青接过碗盛满:“有多,我们三人够吃。”心里苦涩地想,老太太从始至终都是护着儿子,她充其量还是个外人。

洗好碗,叶常青脱下围裙走出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坐进沙发里,靠着沙发背,才觉得疲惫感蜂拥而至。她不禁按了按太阳穴,放松一下紧绷的头脑。

彬彬喜滋滋地吃完鱼汤盖饭,又看了会电视,没多久就喊困。卢惠芳照顾他睡下也要走,沃无展要当一回孝顺儿子,提出送她回去。家里地方小,老太太只得一个人住在老城区的老房子里,好在退休了每个月可以拿吃的过去的退休金,日子过得还自在。叶常青要是有空,也尽量买些吃的用的过去,对不能住在一起,老太太倒也没有微词,还三五时常地跑过来看孙子。这一点上,叶常青是感激的,老人家疼孙子是真的疼,有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省下来挤几趟公交车带过来给彬彬吃。

叶常青情感上想,除了沃无展爱赌这个毛病,他们家还算得上一派融和。但理智告诉她,赌却是最要不得的,会沦为最致命的东西。

她又忍不住叹息。又一次反问自己,该怎么办?

情感冲淡不了理智,她只好打开电视,希冀用一时的转移来驱逐脑中的忧虑。心里下了决心,等沃无展回来,即便是又弄个不愉快,她还是要说往常说了不知道几遍的话,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百无聊赖地转着频道,突然一则新闻使她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脑袋又嗡嗡嗡地乱叫。一晚上措手不及的忙乱使她暂时忘却还有个□□悬在她的上方。恐惧从四面八方拥来,电视里女播报员没有瑕疵的声音吐露出的子句对她而言字字是灭顶的灾难。

她颤栗双手,拿起话筒拨下一个号码。

“喂。”对方的声音很迷糊,好像是从睡梦中被吵醒。

叶常青顾不得时间上的唐突,惊慌地不能自主,说话更是语无伦次:“郭姐,他出来了……出来了……”

对方似是完全清醒过来,镇定地疑问:“谁?哪个他?”

叶常青咽了口口水,紧握话筒的手出了汗:“那个畜生,他从牢里逃出来了,到处都是通缉他的新闻。”

有一会儿,双方都没有说话,电流中只听见相互粗重的呼吸声。

“常青,别害怕,这么多年我们离开原来的地方换了个城市生活,他能把我们怎么样!他找不到我们的,我还不相信他有那么大能耐可以从人海茫茫中把我们揪出来。我们要往好的方向想,别自己吓自己,警察不是吃软饭的,应该很快就会把他重新抓进去关。”

叶常青还是没法安心,她的恐惧只能说给她听:“郭姐,我真的怕得要命。他肯定会来报复。今天我不知道婆婆带彬彬去医院,打不通家里的电话,我当时还以为彬彬是被他给带走了,一下子,感觉天都要塌了。”

“不要胡思乱想,以前的日子咱们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姐给你顶着。我们没有错,该他造的孽就该他还,他是罪有应得。”

叶常青抓着话筒点头,尽量忍住濒临崩溃的情绪,吸一口气,冷静了稍许,顺通语气嘱咐她:“你也别大意了,平常多长个心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我有数的。常青,你只要知道,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都扛过来了,六年前,连那样的事我们都做了,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害怕!”

叶常青心中的惊惧得到了安抚,对,经过那样的事,她早就应该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她不能在这边自乱阵脚。

不能!

她绝不相信老天会那么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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